當迦德烈走進雷澤城的驛時,天已經黑了,但城外的波德軍團好像更加歇斯底裏,用火箭、火銃不斷掃射城牆,同時搭上踏雲梯,士兵像蜂擁一樣爬上雷澤城的牆頭。


    根據約爾翰帝國史的記載:凱撒五十六年,波德帝國向約爾翰帝國不宣而戰,首當其衝的雷澤城隻有三個團的護衛隊,波德軍團卻有一個師的兵力,由於戰況緊急,由帝國第三鋼鐵軍團前往營救。


    在迦德烈的懷裏,一個小男孩穿著一件黑鬥篷,他的相貌俊秀,雪白的肌膚跟寒冬臘月裏的寒冰一樣純粹,為了掩蓋身上的那種星辰般的氣質,他被戴上寬大的兜帽,遮住臉龐。


    而在燈火零星的驛裏麵,三位來自於帝都格蘭特的高級靈師坐在裏麵喝茶,他們要捕獵的目標,就是已經被皇家審判為叛國賊的迦德烈。


    對於這個邊陲小城來說,靈師是非常罕見的存在,也是極其尊貴的存在,就算讓約爾翰帝國失去雷澤這個邊陲小城,它也不願同時失去三位高級靈師,尤其是這三位靈師的實力都已經超越了諸多城主王爵。因為整個翰德大陸都是建立在靈力之上,類似於靈師、靈器、靈獸之類的東西,都離不開靈力,而每一位掌控靈力的人,都是帝國的驕傲。


    迦德烈剛剛找了張桌子坐下,然間,他身旁的一個瓷杯“嘭”的一聲炸裂開來,鋒利的瓷片撕裂空氣,對準了迦德烈的眼眸,但是,唿嘯聲瞬間被虛空吞噬,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驛裏麵安靜得可怕。


    “你!”對麵的那個女人抬起頭,用冰冷地目光看著迦德烈,對他的實力感到特別驚訝。


    “澤流爾,這是我們一起找到的獵物,先下手為強可不厚道!”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端起一杯烈酒


    ,大大咧咧說道,根本沒生氣,好像很樂意看到澤流爾替他向獵物試水。


    霍恩穿著一件紅色戰袍,但依舊掩蓋不住他浮腫的身軀,他的脖子上有一條一指寬的疤痕,腰間挎著一把大刀,但是,他手上居然有一枚紅衣教的【魂戒】,中間鑲嵌著一枚帶有靈魂印記的綠瑪瑙,隻要對應的靈師死了之後,這枚綠瑪瑙就會一起碎裂。


    霍恩是紅衣教的教徒,在兩年前單槍匹馬斬殺過一頭魔狼,從此小有名氣,頗得諸多貴族小姐的親睞,而對麵的澤流爾,是格蘭特野熊家族的第三代元老的孫女,雖然她並不是野熊家族的子嗣,但依舊能夠享受野熊家族的血脈榮光,不僅有一身恐怖的靈力,還有令人發指的爆發力,能夠瞬間摧毀這個驛。


    “隻要把那個男孩帶迴帝都,就能被封賞為男爵,這麽大的官銜連很多高級政客都夢寐以求,我沒有理由不要。”澤流爾看著迦德烈身旁的那個貌若神明的男孩,冷漠道,“你的級別比我低,難道要跟我搶嗎?”


    在最後麵,修斯揚了揚鋒利的眉毛,一臉傲然道:“沒錯,反正隻有一個人能得到這個男孩,還不如早點動手,就算死掉一個也沒關係。”


    澤流爾跟霍恩同時看著修斯,臉色有些忌憚,這個裝腔作勢的男人比他們都要高幾級,實力深不可測。


    霍恩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對澤流爾埋怨道,“你已經是波茨坦城的典獄長了,難道還要跟我們搶奪官爵嗎?”


    “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懂!”突然間,澤流爾一拍桌子,一躍而起,當她的匕首靠近迦德烈的眼珠時,一道銀光在昏暗的空中裏麵一閃而過,使得她眼前一花,脖子冰涼。


    澤流爾痛苦地摔在桌板上,瞪大眼


    睛看著迦德烈,她的喉嚨裏不斷冒風,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可能!”霍恩猛地從椅子上了起來,感覺匪夷所思。


    修斯突然起來,走到澤流爾麵前,撫摸著桌子上粘稠的血漿,搖頭道,“我早就說過,就算提前死掉一個也沒關係的,霍恩靈師,你還要上嗎?”


    “不,我放棄!”臉色慘白的霍恩癱坐在椅子上,惶恐道。


    “那就隻能讓我成為男爵了。”修斯半喜樂半惋惜地說道,他看著迦德烈,脫下黑皮手套,當他想要伸出手去撫摸那個男孩時,他讚歎道:“難怪皇室像瘋了一樣在尋找他,他長得比貴族還像貴族。”


    修斯還沒摸到那個男孩子的臉,一道銀光撕裂空氣,下一刻,他的五根手指已經掉在桌麵上。


    修斯很驚訝地看著迦德烈,說不出話來。


    “你覺得,”迦德烈抬起頭,沙啞道,“你能碰到他嗎?”


    還沒有等到修斯反應過來,他的瞳孔突然一片漆黑,在無盡的黑暗中,一對血紅的眼睛凝視著他,下一刻,修斯的靈魂被摧枯拉朽地撕裂,唿吸驟然消失,他的屍體“哐當”摔倒在地上。


    “你,你到底怎麽做到的!”霍恩瞪大了眼眸,不敢相信。


    突然間,驛的大門被一腳踹開,六個穿著金色戰袍的靈師走了進來,他們的身邊霞霧環繞,身上的戰袍隨風舞動,這裏有男有女,身上都佩戴著高貴的首飾,好像是神話裏的戰神一樣。


    “迦德烈大人,如果你不想死,還請交出那個男孩。”在最中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祭祀白發蒼蒼看著那個一直在沉睡當中的男孩,他的胸口佩戴著一枚金色輪迴眼,手裏虛空翻滾,好像掌控眾生命運。


    “祭祀!”當霍恩看到那幫人,他覺得自己瘋了,六位祭祀,地位堪比天空中的星辰,就算是約爾翰帝國的一座主城也找不到一個祭祀,但是在一個邊陲小城裏,竟然同時出現六位祭祀!


    “祭祀的官爵明明遠高於男爵,你們為什麽要來這裏?”迦德烈看著他們,有些好奇。


    為首的祭祀冷笑道:“大人,我的長孫剛好缺一個爵位官銜。”


    “原來如此。”迦德烈把桌上的酒灌進喉嚨,隨著他的喉結不斷聳動,鏗鏘的金屬摩擦聲在他的臉上突然響起,那幫祭祀感受到刺骨的殺意,突然拿出長劍,齊聲大喝:“大人,放下武器,你還有活的機會!”


    迦德烈起來,雙臂閃爍銀光,猶如鋼鐵怪獸,“一個叛國賊,難道還在乎死亡嗎?”


    一刹那,一根銀線撕裂黑暗,那個金袍祭祀的頭顱“哐當”掉在了地上,汩汩的熱血不斷噴濺,染紅了四周的木桌,大祭司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就像是深淵裏的麋鹿被蟒蛇纏繞,瞬間剿殺。


    “不可能,你怎麽還會有【天賦】!”那五個金袍祭祀瞬間如墜冰窟,好像看到了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因為【賦靈珠】還沒選中新的紅衣神。”一個冷漠的聲音在門口外麵響起,當迦德烈聽到她的聲音,他的瞳孔瞬間緊縮在一起,下一刻,火焰將整個驛吞噬,燒得地磚碎裂,它們就像是一條條毒蛇,緊緊地盯著椅子上的那個男孩。


    迦德烈發出歇斯底裏的吼聲:“他是我的!”


    ......在雷澤城的外麵,黑壓壓的軍隊像是一道又一道的海嘯拍打在城頭上,波德帝國跟約爾翰帝國的將士早就殺紅了眼,城牆上到處是刀光劍影,兵器屍骸,所過之處,


    血流成河,滿目瘡痍。


    在雷澤城外,一麵碩大的麋鹿旗幟迎風傲立,被血漿染紅一半,更顯猙獰,就像是惡魔遺留在人間的麵具。


    當波德帝國向約爾翰宣戰進攻之後,這支番號為“逐鹿”的軍團從約爾翰的卡莎城連續攻克三座城池,順著惡靈山脈,一直打到雷澤,用一句話來說,他們毫不費力地突破約爾翰的西南防線,一路摧枯拉朽,勇不可擋。


    “逐鹿”軍團已經精疲力竭了,而且損失慘重,但是當他們看到城門上的兔子旗幟,就像是一群瘋子被重新點燃了鬥誌,殺氣騰騰。


    羅雷登上血淋淋的城牆,對旁邊的女騎士說道,“川義秀大人,我們對敵人一無所知,甚至連對方的首領都不知道,但是凱伊大人告訴我,他們的頭是個兔爺兒,喜歡男人!”


    川義秀副團長憤怒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雷澤城都快淪陷了,凱伊團長在哪裏?”


    羅雷信誓旦旦道:“大人,凱伊大人已經把這裏交給了我,他相信我的軍事才能,能擋住波德大軍。”


    川義秀看著腦子永遠缺一根筋的羅雷,提醒道:“羅雷營長,你忘了,你是廚師出身,從來沒帶過兵嗎?”


    “我知道,但是大人給我留了一個囊袋,說隻要把它掛在城牆上,敵軍就會嚇得肝膽俱裂。”羅雷把胸脯拍得咚咚響。


    “裏麵是什麽?”川義秀突然有了不詳的感覺。


    “我也沒看,喏,就掛在城牆上了。”羅雷正要伸手指著那麵旗子的時候,他突然僵在了城牆後麵,差點暈了過去。


    城門上確實有一麵赤紅的旗子,隻是中間繡著兩隻抱在一起的大兔子,當川義秀看到那麵旗幟,她歇斯底裏的哀嚎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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