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兩道啼鳴同時響起一時之間天地肅然,大風唿嘯。盅雕從黑雲滾滾中完全飛出如山嶽一般大小的身軀懸停在半空,頭頂黑雲緩緩盤旋形成一個漏鬥狀的漩渦,盅雕光是停在半空就已經影響到了方圓百裏的環境,實力難以估測。


    冰凰從冰峰之上一展雙翅,起身的同時身後無數冰雪隨之而動,無數冰塊匯聚形成了與冰凰一模一樣但體型略顯小的冰雕與它一同殺向盅雕。


    大戰在即,冰牆外的陳塵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個個都非常緊張的關注著這場大戰。


    姚**用力捏捏著手中的金錢開口道:“這說不定隻是它們死後留下的一些記憶碎片罷了。”


    楊知鶯小心翼翼地說:“可是這未免也太過真實了吧?”她把頭轉向那頭實力不弱與聖獸的盅雕膽寒心顫。


    “也不一定……”陳塵剛想說些什麽,這時冰牆上居然掉下來一塊冰,牆後的世界裏盅雕發出嬰兒哭泣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突然口吐人言一段話傳入幾人耳中。


    “外麵看的清嗎?…進來吧…”


    砰!


    整個冰牆瞬間崩開成一塊塊碎片,陳塵他們在驚慌失措下被扯入牆中,與那傳說中的天地越來越近。


    與此同時冰凰殺到近前,無數冰雕同時襲來,盅雕不慌不忙揮來一片翻滾的黑雲其中妖氣磅礴,一根黑色羽毛從中無聲飛出,鋒利無比,攔腰斬斷數頭冰雕,威力驚人。


    “不好!那黑羽衝我們來了!”楊知鶯的俏臉頓時蒼白,她的那點修為在此地根本不夠看。


    “我隻能擋一下你們趁機快走!”姚**義無反顧地祭出龜殼,一麵青色光牆凝固在身前,他單手捏印為龜殼加持不斷提高防禦。


    轟!僅僅一瞬間,隻是驚鴻一瞥的時間,陳塵三人毫不猶豫地散開,姚**被黑羽擊飛消失在天邊連人影都看不見了,下落與生死不明。


    “再退!”


    陳塵一聲大喝,同時拋出破碗,狠狠道:“給我收!”


    黑羽被破碗的力量禁錮住還未掙脫,陳塵又是一道三昧真火飛來。但是黑羽力量強大豈會讓他輕易製服。


    “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你!”陳塵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逼出一滴濃鬱的精血其中靈力妖力血脈之力完美相融,他以自身精血寫禁錮咒印與枯鬆指一同使出。


    嘩!混雜的力量勉強壓下黑羽的力量,陳塵再一聲怒喝破碗與他心靈相通,使出最大力道,一舉便收了黑羽。


    “唿~!總算沒讓我失望。”一身衣衫在短時間裏被他的汗水打濕,剛才承受的壓力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另一邊盅雕與冰凰已經廝殺在一起,頭頂的兩方天地也化為一片混沌,光是散發出來的妖力就足以讓幾人顫栗。


    “我們還是有多遠跑多遠吧?”


    明月澗十二仙之一的楊知鶯此時已經是花容失色,平時的落落大方與輕鬆自如早就被恐懼替代了,就連高冷的納蘭飛雪都開始亂了心神。反觀陳塵倒是沒有太大反應,畢竟比起修羅遺跡這裏還不算太過兇險。


    冰凰實力強悍不愧是半隻腳踏入仙境的存在,一展羽翅天地冰雪之力都為它而來,一揮利爪大地斷裂海浪翻湧,隨便一擊都有山崩地裂之勢。而盅雕僅僅憑借一身雄渾無雙的妖力便與冰凰不分伯仲,在它身後是一望無際的黑暗,所有的黑風都從雲中吹來聲音似山鬼唿嘯,聽了讓人汗毛倒豎。


    兩獸實力差距太小,片刻功夫根本分不出高下,而且兩獸似乎是做著死戰的打算每次進攻全力以撲,招招致命,雙方手段盡出數百裏的天地全被攪亂。


    “為什麽還能看到它們?!”楊知鶯驚恐的看著拚命廝殺的兩獸,牙齒忍不住打顫,紅潤的唇瓣劇烈顫動,心裏的恐懼不斷的在


    增長,她非常害怕自己會喪命在這香消玉殞。


    陳塵也感覺非常奇怪,他們明明向相反的方向飛了半天迴過頭來發現自己好像是原地踏步一般根本就沒有與兩獸拉開距離,依然還在妖力的波及範圍裏不得離去。


    “那姚**是怎麽迴事?”納蘭飛雪問了一個讓兩人突然一怔的問題。楊知鶯手掌顫顫巍巍地抱住自己的頭,眼神恐懼道:“他該不會已經死了吧?”陳塵心裏咯噔一下,雖然他與姚**相識不久但已經當他是兄弟,若真的如楊知鶯若說,那……


    “不!絕不可能!姚**那種遺禍萬年的混蛋怎麽會死在這種地方。他一定是悄悄躲在什麽地方,說不定現在正在看我們笑話呢。”陳塵自說自話,將姚**遇害的念頭揮去心中堅信對方沒事。


    “我們先下去找個地方躲著吧,不然待在這裏遲早會被它們當做臭蟲捏死的。”納蘭飛雪麵無表情的說著。麵對這樣強悍的存在她也不敢保證說能活多久。


    轟隆!混沌不清的天空中電閃雷鳴,兩獸從天下一直戰到天上,冰雪與黑風無情的摧殘著大地,百裏地麵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陳塵他們躲到一座矮小的冰山背後,抬頭向上看,層層混沌之上一黑一白多次碰撞,陳塵兩眼死死盯著兩道獸影,猛然想起自己體內的神秘的黑白二氣,小聲喃喃道:“黑白是正邪,道門說是陰陽調和,如果陰陽相融會不會產生向天空那樣的混沌,會不會出現全新的靈力?”這個大膽想法在他心裏萌生。


    “你在想什麽?”納蘭飛雪見他抬頭仰望到走神,好奇的問道,不過語氣還是冷冰冰的沒有感情。


    陳塵笑笑,低下頭輕聲道:“沒什麽。”納蘭飛雪又默不作聲的轉過身去,楊知鶯愁眉苦臉的蹲在一邊心灰意冷地看著地麵一聲不吭。


    唿~!轟隆!


    天上還在激烈的廝殺,強大的力量傾灑天地,片片羽毛散落滿人間,在落地的那一瞬間都灰飛煙滅了。這讓本來有意冒險收捨的陳塵一臉苦悶,心裏暗暗罵娘。


    她們三人一直躲了一天一夜之久,身心倍受折磨,雖然兩獸一直在天上廝殺但狂暴的靈力已經擴散到了整個天地,處處都是危機四伏,三人躲在冰山後舉步維艱。


    楊知鶯幾乎被逼瘋了雙手抱緊頭自己將自己的頭發抓亂,眼瞳灰暗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也不再光鮮亮麗,心裏默默想著自己還能活多久。


    如此過了七日之久。三人簡直度日如年,納蘭飛雪試圖用打坐的方式來打發時間,可還是要分心警惕四周的危險神經一刻不得放鬆。陳塵倒是沒有覺得那麽無趣,他時不時抬頭觀望兩獸的爭鬥,心裏琢磨著有沒有糅合陰陽的方法,說不定能創出一門不弱於仙禁的手段。楊知鶯躲在原地雙臂抱緊了自己,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麵上振動的小石子,幾乎拋棄了離開的念頭心如死灰。


    第八天。天上的爭鬥終於發生了變化,盅雕故意露出破綻引冰凰上鉤後,口吐黑風化山嶽,狠辣一擊將冰凰從九天之上鎮落人間。那一刻大地為之一驚,海水倒立冰峰崩解天地間的風聲如似哀嚎。


    “啊!”楊知鶯雙手堵住耳朵一聲慘叫,在龐大氣息的衝擊下直接暈厥過去,陳塵手托破碗提起昏迷的她跟上納蘭飛雪撤到更遠的山峰後。


    “我們這迴恐怕兇多吉少了。”納蘭飛雪罕見的主動開口。陳塵也頗為認同地點了頭,他迴頭看了一眼那被打落的冰凰它龐大的身軀躺在冰原上,盅雕卻不見蹤影。


    “嗯?!”陳塵發覺不對勁猛然抬頭,看到模樣可怕的盅雕正在朝自己飛來。盅雕利爪在空中一劃,一道黑色風刃無聲無息切來,陳塵拔劍以卻邪一劍強勢


    斬碎。


    陳塵用力將楊知鶯扔上一座山峰,他覺得跟著自己反而會更加危險的。況且如此一來他就可以放開手腳一戰了。


    可盅雕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聲嘶鳴如嬰兒哭啼,雙翅怒展,上百根蘊含本源妖力的黑羽齊齊射出,如羽箭劃破天際。


    咻咻咻……


    陳塵舉起破碗頂上,一手揮劍同時衣袖抖索一群青氣飛出纏上飛來的黑羽,劍用的是自創劍招雪劍“大寒”。納蘭飛雪在見到過後驚訝的同時不乏惱火,她發現陳塵與自己動手時沒用全力。


    此一劍出,如冰凰出擊漫天冰雪相隨,數十座十丈冰峰平地起,此劍為目前最精彩,一劍便攔下了盅雕讓其停下身影,納蘭飛雪歎為觀止,小嘴張了又合慌忙中想不出來形容的言語。


    黑羽又忽然調轉方向衝納蘭飛雪而去,陳塵瞳孔驟縮想都沒想就拋出了破碗,納蘭飛雪在有限的時間裏撐起冰牆但是不覺得能擋下這些開山如兒戲的黑羽。


    果然兩根羽毛飛過,冰牆就被刺的四分五裂,眼見黑羽就要刺來納蘭飛雪硬著頭皮取出一滴舌尖血抹到自己手腕的朱砂上,準備強開約束打破聖女禁製。


    “沉淪!”隨著陳塵急迫的聲音響起一道璀璨的星光大道穿透空間而來,一劍切開黑羽刹那間鎏光溢彩。


    “這……”納蘭飛雪被他一劍驚豔到說不出話來,隻見陳塵此時全身星光環繞通體白亮,如一尊神袛降世,英武非凡。


    陳塵飛到她身邊緩緩問道:“你沒事吧?”璀璨的星光散去他又變成窮酸的模樣。但納蘭飛雪看他的眼神變了些許,微微鄂首道:“我…我沒…事。”


    陳塵迴頭再看時驚駭的發現墜地的冰凰不見了蹤影,氣勢洶洶的盅雕狂飛而來,“快跑!”陳塵**一聲,祭出破碗同時握劍一把劃破手掌一連畫出九道禁錮咒印一一交疊在身前,大有與盅雕拚死一博的架勢。


    “快走!”陳塵迴頭衝納蘭飛雪怒吼,高冷的聖女從未受過如此待遇,她被眼前這臉紅脖粗的男子激動的舉動嚇到了。


    “你……你不走嗎?”她愣愣的開口。


    “別費話了!快走啊!”陳塵毫無形象的大吼著表情幾乎猙獰,他手心裏的血源源不斷的流進九道禁錮咒印中他臉逐漸蒼白,用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快走吧,你若是能活著出去麻煩去淩霄宗說一聲,就說我陳塵有緣無命,有愧。”


    陳塵一卷衣袖一道靈束卷住納蘭飛雪,心想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用手裏乾坤了,“走!”用力將納蘭飛雪甩飛出去。納蘭飛雪離陳塵越來越遠直到變成點消失在天邊,她眼中透露著茫然,“為什麽他願意犧牲自己來救我?”這個問題在她腦海久久縈繞揮之不去。


    “怪物!來吧!”


    陳塵咬緊牙關迎上,盅雕似山嶽大小的身軀不偏不倚的正中禁錮咒印,似乎就是故意而為之想與陳塵較較勁。


    天地間轟隆一聲,在盅雕撞擊之處一大塊空間崩塌下去,露出黑漆漆的窟窿,它似乎並沒有察覺隻是覺得陳塵非常有趣居然能擋住自己一瞬間。殊不知,陳塵被他撞的肝膽俱裂,體內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差點就眼前一黑了。


    “哇!”陳塵猛然跪在地上,一大灘血肉混著內髒被吐出,他使勁甩甩頭努力不讓自己昏厥過去,雙腿顫顫巍巍的撐起身體,頂著腹中劇烈的絞痛他挺直腰杆抬頭抬眼,對視上那一雙如大缸的猩紅眼珠子,呸一口血唾沫,眼神輕蔑,說道:“畜牲,你怕死嗎?你想知道深淵之下有什麽嗎?!”


    陳塵露出血腥的笑容,血肉模糊的雙手動一下都痛如鑽心,他哢嚓一聲咬碎了牙齒,拚了這條命他也要剝下盅雕的一層皮。


    “一……”他手掌輕輕


    貼合第一道手印飄出,吹來的風聲突然變了味,一會兒似猿鬼哀嚎,一會兒如冤魂唿喊,令天地毛骨悚然。混沌不清的雲開始向他匯聚。


    “二……”第二道咒印出現,盅雕慌亂的嘶吼一聲久久不散。“你感覺到了嗎?死亡在慢慢靠近了。”陳塵開口說出的話讓盅雕眼中露出驚恐,它不知道這是什麽神秘的力量。


    唰!盅雕霸氣一翅橫斬,陡然間天地居然被攔腰斬斷,分成兩半!上下錯開!陳塵微微張口他也不敢相信盅雕居然有這樣恐怖的實力,“這就是半仙境界的力量嗎……”心裏如此想著眼皮一下就抬不起來了,砰咚一聲倒下,剛剛出現一半的第三道手印與之前兩道一同煙消雲散。


    “陳塵?陳塵?”一道冷而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陳塵艱難的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納蘭飛雪。


    “你怎麽樣?”


    高冷的聖女居然在關心自己?陳塵猛然驚醒坐起,雙手下意識的向胸膛摸去赫然發現自己毫發無損,摸摸自己的臉發現不是在做夢,一抬頭四周全是冰塊。


    “這裏是哪裏?”陳塵疑惑的問道。見他氣息平穩並無大礙納蘭飛雪放心的起身吐出一口悶氣,歎聲道:“我也不知道,隻知道這裏似乎沒有路。”


    “這樣嗎……”兩人一同陷入沉默。不過片刻一團黑影從冰柱上浮現,同時發出威嚴而大氣的聲音,“恭喜!你們成功渡過了心劫,通過了我留下的考驗。”


    “心劫?!”納蘭飛雪疑惑,陳塵則盯著這團突然出現的黑影覺得事有蹊蹺。


    “沒錯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是我為了尋找傳承者而留下的考驗。”夾雜威嚴的聲音信誓旦旦。


    “所以說,你是冰凰咯?!”陳塵略帶懷疑的猜到。


    “沒錯,我就是冰凰留下的唯一殘魂,一直在沉睡中為的就是等待傳承者,而你們將我喚醒了。”


    “真的如此?”納蘭飛雪將信將疑,聖獸的傳承叫人難以置信但更令人垂涎三尺。“你怎麽證明你是冰凰?”陳塵非常懷疑它是假冒的。


    不料笑聲出現,說到:“這個簡單。”隻見黑影突然移動到一麵冰牆前,“你們過來吧。”


    兩人正在向前走去,“封印,解!”黑影突然咋唿一聲,嚇的他們腳下一頓,緊接著黑影所在的牆就發出哢哢的聲音,一塊冰咚的一聲掉下,然後兩塊三塊,陸陸續續一麵牆很快倒下。


    “這也太?!……”陳塵向裏麵看去時膛目結舌。納蘭飛雪直接捂住了顫抖的紅唇,透露寒意的雙眸一眨不眨,心情震驚不已。


    那偌大的冰雪洞天中有上百道冰柱頂天立地,裏麵的冰之氣息是外麵的十倍,冷的讓陳塵直哆嗦,隻得暗暗用三昧真火為自己暖著身子。而納蘭飛雪卻如魚得水一般感覺非常的親和,就如同沐浴陽光般舒服。


    在最中間騰出一塊空曠的地方,唯一的一束寒光從天而降,意境超凡脫俗,周圍有雪花繞著光柱緩緩飄下,而寒光照在了一把巨大的冰雕琢成的椅子上,其上雕刻著冰凰栩栩如生的身影,座下冰錐無數倒插,再看冰下骸骨無盡深不見底,裏麵有粗有細縱橫交錯的穿插在下方,看的頭皮發麻。這時陳塵才發現不光是冰座下方,自己腳下整個冰下皆是如此,陳塵猜測那些都是冰凰對手的屍骨甚至有盅雕的。無盡的白骨為這冰雪世界更添了一份寒意。


    黑影突然從冰中升起化作一個人形全身裹上了冰塊如同披掛甲胄威風凜凜,它指著前方嚴肅道:“此乃這冰雪世界的力量來源,也是我為後世留下的唯一之物,這就是我的傳承,‘冰霜王座’。”


    “冰霜王座!”納蘭飛雪滿臉寫上震驚,嘴裏不斷重複著這四個字。如此


    真實的物件擺在眼前也不由得他們不信了。


    陳塵看著愣神的納蘭飛雪笑笑道:“還等什麽呢?快去呀?”


    “我……”納蘭飛雪支支吾吾,這時候反而有些搖擺不定,她知道陳塵也修煉了冰雪功法如果自己就這樣理所當然的接受了,會不會太卑鄙無恥了?況且之前他可是拚命要保自己的。


    “不,我……我不能就這樣去心安理得的‘拿’。”納蘭飛雪突然猶豫了。陳塵一陣頭大暗道女人就是麻煩,尤其是沒怎麽經曆過人間百態的。


    “你若不要,我也配不上,之前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主修的是劍道,接受這種傳承會讓我劍心不穩,所以這裏隻有冰雪功法和體質俱佳的你最合適了,你要是怕受之有愧的話,以後再給我另做補償就好了。”陳塵嬉皮笑臉的滿不在乎,大大削弱了納蘭飛雪的負罪感。


    “那……那好吧,我一定會彌補你的。”


    如此這位結丹巔峰的聖女才帶著激動的心情,側顏微紅的一步一步朝著自己曾想都不敢想的王座走去。當觸碰到冰霜王座的那一刻她整個身心都被寒氣包裹,身心透涼,整個人一瞬間獲得升華,心境無垢,冰清玉潔。


    納蘭飛雪閉上雙眼緩緩坐下,哢哢哢……一片片雪花飛來,在她背後匯聚成一雙雪白的翅膀聖潔而美麗,輕輕一抖,天空上大片雪花起舞,在光柱之中一把雪白的長劍墜下,無聲插在納蘭飛雪座前,劍略寬而不顯厚重,一片雪花從劍刃處飄過被切成兩半一抹寒光初現。


    “你不是說那冰霜王座是唯一的嗎?那劍和翅膀是怎麽迴事?”陳塵有些好奇,不經意地問道。


    黑影上身的甲胄慢慢脫落,忽然如嬰兒一般稚嫩的聲音響起,冷笑道:“那又不是我的傳承,我會怎麽知道呢?”


    黑影轉過頭來一雙空洞的眼‘望’著他,一串毛骨悚然的笑聲在此處迴蕩起來。


    “桀桀桀……”


    “愚蠢,爾等上當啦!”黑影的笑聲越來越肆無忌憚,它的身影也越來越大,直到變成一頭似鳥飛鳥的獸狀才停止,一雙血紅的眼瞳亮起,這似曾相識的場景使陳塵猛然驚醒。


    驚恐瞬間攀上臉龐,他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努力讓自己冷靜。


    “你是……盅雕?”


    巨大而漆黑的頭顱緩緩低下血紅的眼瞳上倒映出陳塵蒼白的臉色,它陰冷道:“你說呢?”


    啪!陳塵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可能,你應該十萬年前就被冰凰封印致死了才對啊?!”


    “哈哈哈哈……”它又開始張口大笑,片刻後才停下狠狠說道:“沒錯,我的肉身早就和冰凰那個混蛋一起下地獄去了,連我都不知道在哪兒了!”憤怒後又唐突一笑,很得意道:“它用力盡全身力量才能拖我同歸於盡,但它大意了,它沒想到我有好幾個靈魂,它也確實滅了好幾個靈魂了但終究是油盡燈枯,讓‘我’給活了下來。”


    它又憤慨道:“可我被它留下的這把破椅子永遠的封印在這寒冷的世界裏,已經十幾萬年了,十幾萬年呀!”它悲痛的嘶吼了一聲。“我一直在等,我忍受寂寞和獨孤,我等,等的靈魂都快被歲月磨滅了,我……我終於等到你們啦!哈哈哈哈……”


    它開始語無倫次,激動著說道:“我騙她去接受傳承為的是解開這封印,等她結束傳承這世界沒了力量來源就會崩潰,我就解脫了。”


    陳塵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問道:“如果她失敗了你不是依然出不去嗎?畢竟冰霜王座是冰凰留下的,冰凰是聖獸它會認可一個人類嗎?”


    盅雕兩邊黑漆漆的嘴角突然如人類一般高高揚起,一張巨大而可怕的笑臉凝固在空中。


    “所以,這就是我要留下你的目的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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