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他唬弄住了,主要是以他現在的氣質與之前比根本判若兩人,眾人也是有些迷糊,分不清楚他到底是陳塵又或者不是。


    陳塵從剛開始就打算換個身份進入半陽崗以免殺人之後牽連了師門汙了師傅的臉麵,但萬萬沒想到事發突然。


    陳塵冷冷一笑說道:“陳塵這個名字不過是為了接近喬家,騙他們帶我進入埋劍山莊的謊言而已,但沒想到牽連了無辜…”他把視線轉向喬芯,歎口氣說:“算了,這樣太過麻煩了,不如直接暴露身份把你們全殺了再去做我該做的事豈不痛快?”


    “放屁!我看到你剛才分明是帶上了一張人皮麵具!”有個眼尖的修士注意到了他剛才的小動作。


    “哈哈哈哈……”陳塵抬起頭止不住的狂笑,笑意愈濃殺意愈濃,就連半陽崗上的劍氣都不敢靠近他了。


    “那張臉太癢了,我換一張而已。”


    眾人將信將疑,剛才開口的修士還是一臉不信,嚷嚷著:“有本事你讓我看看的真麵目!”


    “什麽?”陳塵把目光轉向他,就在眾人以為他要發怒的時候他突然噗嗤一笑,說道:“好,隻要你不怕就行。”


    陳塵露出邪惡的笑容,左手慢慢掀起人皮的一角,眾人目光焦距過去看見的是一角幹癟枯黃的臉,皮包骨頭,在皮囊下還有經脈在跳動令人反胃。那男子打個冷顫心想:難怪要換臉,這個樣子簡直目不忍視。


    “可以了吧?”陳塵又小心翼翼的把人皮貼迴去。


    其實他剛才心裏也慌的很,他用左手中腐朽的力量吸幹了血肉裏的靈氣水分,那一瞬間簡直痛不欲生,但他還是咬著牙硬撐了下來。


    陳塵緩緩轉頭對掠奪者露出瘮人的笑容,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其實我是狩獵者啊,所以殺你可以說是天經地義的。”


    狩獵者?對方驚訝的瞪大雙眼,陳塵瞬間抓住空擋,左手一揮就掀起巨大的沙暴卷飛了掠奪者。


    “不要!”對方在風沙裏慘叫連連完全無法控製方向,陳塵就沒準備給他反抗的機會,幹癟的左手揚起食指,沉聲:“大漠枯鬆指!”


    轟!風沙平地拔升,巨大的沙指狠狠撞上暈頭轉向的掠奪者,沙石撕裂他的衣衫破開他的靈力防禦,噗噗噗……千萬顆沙礫穿體而過把他的身體打的像篩子一樣,在風沙中搖曳的血軀,血打濕了無數的沙塵讓沙暴都變的有些


    猩紅了,刺鼻的血腥味飄了很遠才消散。


    陳塵左手高抬,盡管對方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了,但他還是不打算放過他。


    一道嬌小的身影踏劍而來見到陳塵這般虐待旁人,頓時怒火中燒他用稚嫩的嗓音怒喝:“他快死了,給我把人放了不然我不客氣了!”


    陳塵轉頭瞧了一眼沒有太驚訝尚在他意料之中,隨意道:“又是你啊,京魚對吧?又來阻止我殺人?”


    “你怎麽知道我名字?我之前可沒見過你!”京魚有些不解。陳塵帶上麵具的這張臉他從沒見過自然也不知道他就是陳塵。


    陳塵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想起來,又掃過所有人的臉,笑道:“我其實不叫陳塵,我叫…天埑!”


    陳塵在心裏歎口氣心想終於還是用上了這個屬於狩獵者的名號。


    “陳塵?天埑?”京魚一知半解,鏘啷一聲抽出劍匣裏那柄滴血不沾的百鱗劍,冷漠無情的開口道:“我不管你是誰快放下他,‘不能死人’是金長老說的規矩也是半陽崗曆來的規矩,你要是當我麵壞了規矩,我就將你抓起來交由刑法堂嚴肅處理!”


    “放了他?”陳塵緩緩扭過頭,京魚以為他要繼續說些什麽下意識的湊近了些,陳塵露出從未出現過的狠辣表情,左手猛然一攥,大片附著靈力的沙塵突然以掠奪者為中心聚攏。


    砰的一聲,如篩子一般的破爛身軀在沙塵的擠壓下變的血肉模糊,血管從裏麵爆開血染黃沙滿天,掠奪者死無葬身之地。


    “你!”


    京魚小臉漲紅怒形於色,手裏的百鱗劍寒氣直冒,哢哢!地麵凝結出兩朵冰花,寒冷的劍氣吹向陳塵,陳塵劍意枯竭用了一袖靈力接下。


    “你當我麵殺人了!你壞了規矩!”京魚拿劍指著陳塵無盡的寒氣往外冒,周圍盛開的冰花越來越多,周圍無數的生靈在寒氣下被活活凍死。


    陳塵迴到喬芯身邊抱起她輕聲道:“我帶你去療傷。”身子一輕躍過樹頭飛出樹林上了高空,京魚緊接著就跟了出來,冷冷一哼,吭聲道:“我要把你抓起來交給金長老處置!”


    河忠看見有京魚出手,狡黠的眼神一閃而過,緊接著也跟了上去,還喊著:“把寶貝留下,它不屬於你,那是埋劍山莊的。”


    玄羽眉頭一挑,一下就明白了河忠的想法,“原來他想要那個破碗。”一想到自己被一隻碗攔住玄羽的臉就黑了下來,


    “不過那碗的確是個難得的寶貝,連黃龍那一劍也能接下。”


    “對!把寶貝留下!”


    也有人抱著和河忠一樣的心思緊跟著就附和喊話,漸漸所有人都開始喊著歸還寶貝,讓陳塵把屬於自己的東西交出去,京魚不知情他還真以為陳塵得了什麽東西,連他也被感染也跟著討要:“你拿什麽寶貝了,快點交出來!”


    “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很厲害啊。”


    陳塵抱緊喬芯問道:“你們長老在哪兒?我要見這裏的管事長老。”


    京魚說:“放心,你殺了人,我剛才已經通知巡邏長老了,他們馬上就會來將你繩之以法,不過在此之前,你哪兒也別想去。”唰!京魚一揮長劍橫在陳塵麵前意義明確。


    低頭看著躺在懷裏的喬芯,看著她那張恬靜的俏臉陳塵莫名的傷感起來,“你又何必為我擋劍,早知如此不如我來接那一劍這樣我心裏也好受一點。”


    “陳塵,不,應該叫天埑,快快將我埋劍山莊先輩葬於半陽崗裏的寶物交出來!”河忠厚顏無恥的叫囂著,旁邊的人也助紂為虐的附和喊話:“對,快交出來!”


    陳塵感覺是真好笑,一手摟著喬芯一手從懷裏摸出破碗托在手裏,問道:“是想要這個是吧?”


    一見破碗出現眾人眼裏再次發出貪婪的光芒,河忠更是迫不及待的點頭,“對,沒錯,快點給拿我!”


    陳塵笑盈盈地說:“別著急,等一下我們再來算這筆賬。”


    “快點給我!”可是河忠他等不及了,若不是京魚還在一邊,他可能就已經不顧臉麵的衝上去殺人奪寶了。


    京魚訓斥了一聲:“河忠別輕舉妄動,沒看見喬芯還在他手上嗎?我們就這樣和他耗著,等李長老他們來了再做打算。”


    河忠氣憤地歎了口氣,京魚也實屬是投鼠忌器,他無法保證在不傷喬芯的情況下還能拿下陳塵,更何況喬芯正昏迷不醒要是再受點什麽嚴重的傷害,那可就頭大了,他可不想日後被喬梁找麻煩。


    就這樣一夥人大約耗了半柱香時間,陳塵一直查看著喬芯的傷勢迴複如何,河忠等心懷不軌的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眼睜睜的幹著急。


    咻咻咻!三道劍光從遠方飛來,京魚麵色一喜,陳塵也稍微的鬆了口氣。


    “怎麽了?京魚你說的人呢?”李長老一臉嚴肅的詢問。


    京魚連忙擺出一張討喜的笑臉,說道:“見過李長


    老了,您看他就是犯人,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困在了這裏呀。”


    李長老向陳塵看來,看了看他懷裏的喬芯貌似是了解了來龍去脈,正色道:“小子把人放了,跟我走一趟吧。”


    陳塵沒有急著翻臉,先是笑一笑打消李長老的戒備心,而後低下頭在喬芯耳邊輕輕說道:“好好活下去。”


    他剛要直起身子抬起頭來,柔軟的小手突然抓住自己的衣領,雙眼微微睜開她看著他的眼大約知道接下來他要做什麽了,依依不舍又似懇求一般的說道:“你也要好好活著……”


    “嗯。”


    陳塵抬起滄桑的臉龐,抬起左手用蘊含靈力的風沙托起了喬芯將她小心翼翼的送到李長老麵前,說道:“人我交給你了,不過我的人不能和你走,對不住,我先走一步了。”


    唰!話音一落陳塵轉身飛走,李長老急忙去接下墜的喬芯分身乏術,喊道:“愣著幹嘛?快追!”


    左右兩個巡邏弟子這才反應過來,京魚等人已經先一步追了出去,邊追邊喊著:“天埑,你這小人,可惡的盜賊,給我住!”


    “東西交出來!”


    “別跑!”


    陳塵迴頭一笑,其腳下生風同時還不停的使用天行九踏,一步一重天,連續三步踩出,將眾人遠遠的拋在腦後。


    “最後一次機會,我就去看看那詭異的深淵裏到底有什麽東西!”陳塵為解心中疑惑按記憶裏的路線一路向北麵疾馳。


    另一邊李長老查看了一下喬芯的傷勢,發現其它內外傷都沒有什麽大礙,唯有她心口上那致命一劍,最為險要最讓李長老嘖嘖稱奇:“這已經傷及心髒了,其中大量心血更是倒灌五髒六腑,精氣神外泄,本源流失,可為什麽你還活著?”


    李長老反複把脈以靈力勘察,每一次都心驚肉跳不敢相信,讚歎不已:“到底什麽樣的靈丹妙藥能做到如此地步,說是‘生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了,本該已死的身軀竟然在自主修複中,心髒殘缺的部位居然在重新生長,就連流失的本源也慢慢迴來了,神奇…太神奇了!”


    喬芯這次沒有昏迷過去,她靜靜聽著李長老說的每一句話沒放過一個字,嘴角莫名的揚起,心想:為我浪費這麽珍貴的東西值得嗎……


    “怎麽?丫頭你在竊喜什麽呀?你好像挺開心的,也對因禍得福是該高興一下。”李長老眼力勁十足這微不可查的


    一揚都讓他瞧見了。


    “走吧,先把你安頓好,不然你老子喬敬言那小子,該在我耳邊好生念叨了。”李長老還是比較細心的,用靈力包裹起喬芯後帶著她禦劍遠去。


    另一邊,陳塵飛速逃亡中,連續使用天行九踏身體如流星劃過天空比那些禦劍飛行的快了不知多少,陳塵大喜過望他發現天行九踏前三踏疊加使用會產生強大的空間震蕩,其反衝力量足以崩裂一座小山頭。


    “等有機會,一定要拿到全部的修行法門,這天行九踏能成為保命的手段!”


    每踏一步天空中都發出炸雷的聲響,震耳欲聾。


    “天埑,你逃不了的,半陽崗被大陣籠罩,你上天無門!”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京魚憋屈無比,有心無力,他明明有著斬殺的能力卻是追不上對方。


    陳塵飛過茂密的森林飛躍山丘湖泊,終於找到了那深不見底看一眼都失神的裂縫深淵……


    “他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京魚疑惑不解,前方陳塵落下地麵一步一步的靠近深淵邊緣。


    河忠欣喜若狂:“哈哈…天埑你以無路可逃了,束手就擒吧!”


    “把東西交出來饒你一命!”


    “對,交出來!”


    陳塵掏掏耳朵表情不耐煩道:“你們能安靜一會兒嗎?”他拿出破碗在深淵邊緣走來走去,破碗還沒有反應,他的靈魂先有反應了,準確的說是靈魂深處的那具玲瓏骨架和兩柄修羅寶劍有反應了。


    “難道這下麵的東西和修羅王有關係?”陳塵大膽猜測。


    “天埑,別想耍什麽花樣,你已經是窮途末路乖乖和我迴去,長老會從輕發落你的。”京魚好言相勸,而陳塵趴在深淵前置若罔聞。


    “這下麵肯定有什麽東西。”陳塵暗暗運轉那孤一無二的仙禁,在心裏默念法訣,忽然之間言出法隨,雖然隻是默念但在他身後依然是顯化出那三頭六臂的模糊影像,高大的虛幻身軀不怒自威。


    “那…那是什麽東西?”意誌薄弱一點的修士被泄露出來的氣息嚇的六神無主。


    以京魚穩如磐石的先天劍心都覺得這巨像恐怖非常,河忠更是妄言:“這天埑必定是邪修,京魚師弟快動手,不然等待半陽崗的會是一場浩劫!”


    如此誇大其詞的言語卻不由得京魚不信,他也能意識到那巨像給自己帶來的威脅。


    當機立斷,狠下心道:“天埑,為了所有人的安危,我必須製止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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