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看著遠處破碎的天穹,那裏有一道道黑色的深淵,在虛空中蔓延,有貫穿三界之勢,這場玄帝江玉的試煉,最終還是走到了盡頭,玄月迴想著前幾次的終結,那是在幾百年後江玉成為天帝,殺死洛溪即將成為邪神滅世的祭品時,試煉重啟了。


    現在,試煉提前走到了盡頭,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哪怕是清晰記得無數輪迴的玄月也不得而知了,試煉的走向已經不可預測了,玄月想,或許這才是試煉真正的開始也說不定。


    “發生了什麽?!”原本還在閉關的玄淩突然就跑了出來,呆呆地看著天上的裂縫。


    玄月迴過頭去,剛想迴答,但玄淩卻已經不見蹤影,張了張嘴,玄月開始懷疑自己的感知了,仿佛剛才玄淩根本就沒出現過。


    正當她這樣想的時候,玄淩卻又從地宮裏跑了出來:“發生了什麽?!”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玄淩也跑了出來:“發生了什麽?!”


    無一例外的相同氣息,無一例外的統一話語、一樣的神情,呆滯的眼神。


    這樣的狀況還有更多,越來越多和玄淩有著相同樣貌的身影出現,


    重複著對天穹迸裂的疑問。


    是啊,試煉結束了,它所帶來的奇跡也應該走到終點了,是試煉造就了這樣一個世界,本不應該存在的存在了,本應該存在的消逝了,扭曲所有曆史,造就出不可思議、充滿奇跡的幻想鄉,這樣的試煉、這樣的奇跡,終於是要結束了。


    玄月看了看自己的手,越來越虛幻,她本就是一個死人,此刻消逝,算不得殘酷,真正殘酷的隻有把她強行再現在這個世上的試煉了,那麽熟知真相的自己,究竟在試煉中擔任了什麽樣的角色呢?這一點,玄月希望江玉能夠趕來,她要親口告訴江玉。


    江玉自然料想到了這一點,真實將驅逐虛幻,真正的曆史會覆蓋試煉的故事,因此,他踏著金光大道從天邊橫移,一瞬而過就來到了玄月麵前:“我來了。”


    “主上,我在過去的那麽長時間裏都不知道為什麽我會了解真相,如果試煉的目的是讓主上沉淪的話,那應該不需要我這樣得知真相的人吧?”玄月的身體情況穩定了下來,不再變得虛幻,仿佛這試煉也有意識,等待著告別的結束,“因為這是


    試煉啊,有通過希望的試煉啊,如果沒有希望的話,那不就是滅絕了嗎?所以我知道真相,也總有一天會告訴主上。”


    江玉點了點頭,現在的他知道,這是試煉,是為了在極端環境中挑選出最強者,而不是單純地滅絕萬物,隻不過那樣的殘酷他尚未接觸到,真實記憶中的隻有慘烈,尚未有真正的殘酷。


    “主上的試煉啊,是借助了傳說中的試煉之器開啟的,它們或者被試煉所選中,或是從極淵中誕生,它們被長生者所執掌,是試煉的象征,究竟有多少我們不得而知,大概也永遠不會知道,想要從試煉中出去,主上需要的不是可以切開試煉的劍,而是開啟試煉的器。”玄月隻能說完這些,更多的她也說不出來,已經沒有時間了,她終歸是要迴到那樣的死寂中,那樣黑暗的孤獨寂寞,所有人都難以忍受與想象吧?不過幸運的是,玄月已經感受不到那些了。


    她們本就是死人。


    “那不存在的幻想鄉,我會讓它存在的,就算是失落的國度,我也會將它尋出來,我承諾,這個幻想鄉,將是我送給你們,最大、最好


    的禮物。”江玉聽完玄月的話倒是大徹大悟了,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一點在試煉種也同樣適用,是什麽開啟了試煉,就是什麽來終結試煉,對為了自己拋灑熱血、奉獻熱情的人們,江玉隻能在一切結束後,找到那個失落的幻想鄉,隻有這樣,他的心才會有一點慰藉。


    五千萬年前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們,五千萬年後,她們如果還不能得到幸福的話,江玉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那麽,先從‘祂們’開始殺起吧,全知全能的神靈們。”這是很有必要的,拿迴所有真實的江玉自然知道這些邪神在試煉中的存在意義,若是一起順利,祂們就能得到一個百煉成帝的祭品,從大試煉中勝出,成功率便也高出了很多,舊日的神明被封印著,因此試煉中的祂們並不強大。


    江玉提著仙荒,腳下的金光大道貫穿了三界,這已經超出了九天玄仙的威勢,因為他此刻是天帝,試煉寫下的故事已經破滅,九天玄仙的偽裝也是時候撕去了。


    殺死這些邪神,這個試煉他們便無法插手,自然也不會清楚江玉所準備的底牌與手段,盡管希望


    渺茫,但江玉還是盡力去準備了,破滅的絕望和救贖的希望並存,這才是試煉,可以平等地賜予眾生終結,也可以公平地救贖每一個人,這才是那條生死路的真諦。


    如果從天穹上俯視,可以看到一束金光貫穿了妖界的大地,金光沒入一口深淵,直達永恆未知處,那裏已經有了兩位嚴陣以待的邪神。


    一如這些扭曲神靈的風格,四周都是難以名狀的雕刻,不潔與褻瀆的生命體嘈雜著發出單調刺耳的聲音,千幻與古尼兩位至高無上的神靈,就在這裏,祂們等到了客人。


    江玉一出現便向神靈致意自己崇高的敬意,可怕的攻擊裹挾著深藏不露的可怕殺意傾斜下來,像是洪水一般淹沒了萬千子孫的黑暗母神,江玉不需要古尼,因此第一個殺祂,江玉還有東西要問千幻。


    古尼沒有反抗,自始至終祂的臉上都懸掛著可以被稱之為溫柔的笑容,這笑容能讓所有正常的生靈感到毛骨悚然:“我的孩子,我們還會見麵的,你是我萬千子孫中的一員,是母親最疼愛的孩子,所以,讓我們重聚吧,在那萬物歸一之處的極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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