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夜總是孤漠蕭索地令人有一種寂寞孤獨魂地冰冷感受。


    冷月如彤,影光斑駁陸離,映的月下人心灰意冷,更添對渺茫難測的未來憂心忡忡。


    刀疤客心情異常地沉重,每每當向細軟的沙土踏出一步,他就不自禁迴憶起地底森林王與鬼蜮王定下的被迫賭約,不由得暗暗思忖一番此去精靈界的安排。


    值此人神大戰的非常時期,精靈淨血池五年一度的聖壇**可能參觀的人不如往常那般爆滿,不需有人潮如湧、摩肩接踵的煩惱,然而聖壇**乃是五界武技和異術的交流,藉此混亂時代,幾乎人人嗜武成狂,那些閑來無事而一心想要湊熱鬧的武士劍客定會不顧一切地趕去觀光,雖然他們大多數都不敢上台獻醜,至少也能在台下偷學其他門派的一些奇招妙式,豈非也是一大樂事。


    到時在場的五界人鬼佛神肯定也在數十萬之眾,若想在那些擠擁的人群中尋到李暉他們區區三人,隻好似米袋取沙粒


    、大海撈烏針,根本無從下手。


    想到這裏,刀疤客突然頹然頓住了腳步。三弟連無池這時從後趕上,不解地看著他,道:“怎麽了,大哥?難道前麵出了什麽異況麽?”


    不知為何,刀疤客覺得自己特對不住這位素來敬自己若天神的三弟。可能是由於太過疼愛連無池的緣故吧,每一次出劫他都盡量衝在連無池前麵,替連無池掃清前方的勁敵,隻留下一些傷兵弱將當做陪連無池耍把式的玩物。這也便是連無池總在刀疤客麵前表現出一種對他又敬又畏地原因,畢竟缺少了同武藝高強敵人比對磨練,連無池在武技方麵極度缺乏自信。


    刀疤客借朦朧的月色瞟了一眼正待自己命令的連無池,突然重重地歎了口氣,道:“老三,你是否認為我這個大哥當得很是窩囊?”


    連無池愕然抬頭,滿臉不解,道:“大哥就是大哥,為何要用窩囊來形容呢?”


    刀疤客嘴角逸出一絲苦澀不堪地笑容,道:“我連你二


    哥都保護不了,又哪配再做你們的大哥?唉,我現在覺得自己特沒用,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


    “大哥”連無池哽咽一聲,雖然平素裏他對刀疤客很是敬畏,卻實在沒想到刀疤客竟將自己和常二撇兩人看的如此重。


    寒風唿號,連無池的寬大上衣被刮得飄揚翻飛,不過他心中卻覺得一陣溫暖,是一種感受到親情偉大的暢快淋漓的欣悅暖流遊遍了全身各處經脈。


    刀疤客似有所覺,昂首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漸漸將起伏激動的心緒壓下,然後溜目掃了一眼四周,道:“這條荒沙道雖然我們走過了不下萬次,但最短也須耗時十日之久。然而後天便是精靈界的聖壇**,我們如何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趕去淨血池呢?無池可有什麽妙計?”


    連無池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若不是那兩個老妖怪逼得太緊,我們還可取來兩匹駱駝代步,用來加快行程,然而……唉,若是能擒到沙漠裏一兩隻疾奔如電的巨蜥蜴就好


    了。”說著,溜目四顧,仿佛真的想從四周發現一些巨蜥的影子。


    刀疤客歎了口氣,道:“蜥蜴擁有一對堅強有力的後腿,奔跑時可以任意迅速改變方向,小型的草蜥本就難以捕捉,何況是體型龐大的巨蜥。它們兇猛險惡,噴出的涎液更具有極強的毒性,本就是極難對付的野生物種。再配上它們來如影去無蹤的身形,若要擊殺尚有一線之機,但想生擒它們,簡直是難比登天。”


    連無池卻充滿自信地道:“大哥請放心,三弟我卻有一個活捉它們的良計。”


    刀疤客愕然看向他,道:“你?”


    連無池突然彎腰蹲了下去,用手輕輕地摩挲著地麵的細沙粒,道:“其實在認識大哥之前,三弟我還是一個捕獵專家,這一點,想必大哥和二哥都不知道。”


    “捕獵?”刀疤客學他一般蹲了下去,道:“十年前我見到你時,那天你肩頭正扛著一串狼皮,那時我還以為狼皮都是你購來的。嘿嘿,莫非竟是想


    要拿去販賣的?”


    連無池點了點頭,道:“三弟永不忘大哥那天對我說的一句話。如果不是那句話,恐怕三弟這輩子都隻能靠食獸肉販獸皮過這庸庸碌碌地一輩子。”


    “錢是從人手裏掙迴來的,尤其是無本的買賣才能發家。”兩人齊皆相視大笑。


    誰說強盜這個職業就定是人的天性使然,“半路出家”的可謂多不勝數。


    連無池抬頭瞟了一眼虛空中懸掛著的皎潔明月,突然道:“如果我們在巨蜥經常出沒的地方遍設一地的困獸機關,再借特殊的自然天象將之吸引過來,那時要生擒它們便不是不可能。”


    刀疤客皺眉道:“這隻是尋常普通的捕獸之法,若僅憑這些凡招捕擒那些狡猾兇猛的巨蜥,恐怕辦不到。”


    連無池胸有成竹地道:“僅憑這些東西當然不行,三弟我還要在其中安排一些異術玄關,至少要將那些狡獪地東西弄得暈頭轉向,不分東西南北,乖乖地做我們的甕中之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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