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琴風這時腦海中驀地又閃現出了易絲絲在聽到自己胡扯說自己幼年遭到驚嚇以至於失去了做男人的根本時的臉上閃現的古怪表情,心忖:莫非那時她就已看出了老子是在偏她,並且猜出了老子瞎掰說自己情不自禁盯著她看是因為她像極了老子的一位故友其實是在騙她,根本原因是老子心已有所屬,所以不敢再對她生出旖念。


    “天啊!”他在心中嘀咕道:“原來並非是我沒有對她動情,而是我自己不敢承認罷了。”想到這裏,他突然對自己把持不住、胡亂動情的心生出了一陣氣憤,驀地右手控製不住,突然一拳狠狠地捶打在光滑圓潤的冰壁上。


    “嚓”


    隨著他的拳頭落在冰壁的刹那,冰築的圍壁突然以他的拳頭為中心、向四周急劇地塌陷入內,隻消眨眼功夫,竟在牆壁上留下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圓形門狀窟窿。


    “我明白了,哈,”陸琴風突然喜叫著跳了起來,道:“原來此處機關確實是一個依照五行安排的連鎖反應,而我方才隻是按下了金木水火四方,卻獨獨遺漏了‘土’所指的正中處。嘿嘿,看來能夠設計此五行陣勢的前輩高人確實很不簡單,不過與老子比起來卻還略遜半籌。”


    易絲絲突然幽幽地道:“你總是到了關鍵時刻就把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去,為何竟不敢將我的話完完整整地迴答一遍,莫非你真的很怕我嗎?”


    “老子怕你?”陸琴風倏地“哈哈”大笑以掩飾自己心中的慌亂,昧著良心道:“你隻不過是一個刁蠻而又不懂事的小女孩罷了,老子為何要怕你?老子會怕你什麽?你總不會學那母老虎把老子一口吞了吧?”


    易絲絲冷笑一聲,道:“那麽當我問你你是否已有心儀的女孩時,你卻故意把你那所謂的五行機關勘破,想要把我的視線轉移到這個打開的暗門上來?”


    “老子故意……”陸琴風突然怪叫一聲,暗叫一聲“我的媽呀,再和她耗下去,老子定要向她的溫柔鄉投降不可。”心知再不能停,當下兩手倏地向後疾一擺,身子猛地前躥,靈貓一般從那個窟窿圓門鑽了進去,便在身形消失的刹那,卻留下了最後一句警言道:“這道暗門是直接通向裏進的,老易還是趕緊把你那乖女兒轟走吧,不然後果就自不妙了。”


    易絲絲哪裏容陸琴風如此輕易逃脫,眼見他的身影便要消失無蹤,當下身子一矮,便要學他一般貓身鑽入,突覺眼前一暗,身前已被一個寬


    大頎長的身形給阻住了去路。


    因為暗門是圓形,若要冒然疾進極有可能會撞頭碰肩,所以易絲絲衝前時速度本不是很疾,但當她一抬頭瞧見了攔在身前的這人的尊容後,就突然表現出一副止不住衝勢的激進姿勢,口中更驚唿一聲道:“爹爹快閃開,女兒停不住腳了。”


    出於對易南天有意與陸琴風組成“蛇鼠一窩”來“欺負自己”的報複,易絲絲眼見距離他已不足半尺,突然間故意加速,一頭撞向易南天的胸口,本以為定會讓自己的這個父親不慘哼一聲至少也要身子晃一晃,誰知,便在她的發絲觸上父親胸口的刹那,她驀覺兩肩一緊,竟突似被兩根鐵鉗給生生夾住了一般,身子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除了父親的雙手,還有什麽會有這種鐵鉗般的夾緊力?


    “走吧,”易南天一把搬住她的肩頭,將她的纖軀帶的側向偏出一個斜斜的夾角,然後輕輕地向前推了一記,道:“就讓為父送你一程如何?”


    易絲絲很是無奈,但這時身不由己被父親推著一連向前移出了數尺,且父親的手掌雖然離開了自己的後背,但背後還像是有一股無形的推力一般帶著自己繼續有前撲的趨勢,她心知這是父親在暗中


    搗怪,隔空催發真力推動著自己前進,然而自己畢竟功力微弱,卻能空自奈何?唯有口中不依道:“父親欺負女兒,女兒迴去後定要告訴母親,告訴她你幫助外人來欺負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這原本用在易南天身上百試百靈的一招誰知這時竟再派不上用場,耳聽身後的父親“唉”地重重歎息一聲,道:“陸小子說的不錯,我們此番入莊肯定會有一場惡戰,你女孩家還是不要摻合了吧。況且你要有個發斷皮傷,為父不能向你母親交差倒是小事,更重要的是痛在為父心裏啊。”


    兩人一路說話走路,行了約莫四五裏路,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高過人肩的小雪包,雪包上頂是一種兩邊凸中間下凹的月牙形,“月牙”長三四尺、寬卻不及半尺,像極了西極廣漠裏唯一的駱駝旅客們的駝峰。


    易南天突然道:“就是這裏了,絲絲便留在這裏等待為父和陸小子凱旋而歸如何?”


    便在易南天說話的時候,易絲絲終於覺得背後的推力突然消失,她當即扭過頭來,滿臉委屈地看著易南天,道:“父親,其實女兒入淨月山莊也是有理由的。”


    “哦,”易南天好整以暇地道:“是嗎?你不是素來都喜歡胡鬧


    麽?”


    “不,”易絲絲堅決地道:“女兒這次是有天大的理由要入莊的。你們千萬別再攔我,因為女兒這次入莊的目的就是抓住司馬長卿那個……那個……惡人。”她本來要說“那個畜生”,但細一想,覺得司馬長卿畢竟與自己有同門之誼,雖然欲對自己施禽獸的作為,但也是和自己朝夕相處、一起長大的同伴,於是終於沒有把“畜生”說出口。


    但易南天似乎早料到了她會有這樣的說辭,麵上竟現出一絲淡淡的冷笑道:“司馬長卿這個叛徒應由為父我這個師傅來清理門戶,所以……哼,這次說什麽也不會讓你再去涉險了。”說罷,突然閃電般出手,一連封了她後背神道、懸樞、命門等諸處大穴,讓她身子無法動彈,然後又將她的身軀抱起安放在那個“月牙形”的雪包頂上,月牙的寬度與她的**吻合,恰能讓她的軀體嵌在“月牙”的正中。


    隨即易南天大袖一擺,扭頭便走,頭也不迴地道:“你就在這裏好生等著,待為父迴去把陸小子一道帶來。”說話間,他的人已大步去的遠了,伴著話音消弭,他的人瞬間消沒不見。


    便在這時,就在這座雪包的另一端七八丈之處突然響起了一聲如夜梟的尖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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