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口氣,莫非便是遇上了這個滴血擇主的龍杖?卻不知那個幸運兒到底是誰呢?”“矮冬瓜”裝作一副智囊的模樣,邊還搖頭晃腦地道:“世所奇詭瑰怪非常之觀皆在於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而險遠罕至之處莫過於深山老林、暗洞藏穴,人之所罕見焉。在罕至之境躲入罕至之地見罕見之事,確實令人覺得詭異可怖啊。”


    “唉!年輕人,為何你們都自負聰慧,耍起小聰明來連大腦也成了半轉。”那老者無奈地歎息著道:“老衲何時說過遇上的詭異之事便是這個滴血擇主的龍杖了?唉,真是傻愣兒著說話不嫌腰疼、愚心亂猜不嫌腦笨。”


    “哼,你……我……”“矮冬瓜”小眼翻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欲恨聲奚落兩句,忽聽得身側的陸琴風幹咳一聲道:“好了二哥,且聽他把話說完,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對,我們把時間都給他,讓他盡快將故事說完、爭取盡早時間去搭救我們的正承受著病魔附體的痛苦的天蠍老伯吧。”英子隨聲附和道。


    “故事?”那老者聞言突地“哈哈”大笑兩聲,表情好不痛苦地自傷自憐道:“原來在你們眼中老衲方才所說的隻是一個虛有的故事而已?”


    “咳咳,”陸琴風幹咳兩聲,道:“這個……嘿嘿,其實我們怎麽樣看你所講那都無所謂,重要地是你自己認為它是事實那便是真的,但若連你自己都懷疑它是一個故事,那麽它就當真隻是一個故事了。”


    “去你的,同老衲打禪語,哼,你小子還不夠格!”那老者猛一旋身,冷蔑地掃了一眼陸琴風道:“老衲一代禪宗沒工夫聽你一個黃毛小子瞎嘮叨。餘下情節待老衲日後心情好了再講於你們聽吧。老衲去了。”說完最後一句話,他的身影倏忽杳然。


    “哎前輩,我們日後該如何找你啊?”陸琴風未料到對方說走就走,不留絲毫餘地,這時眼見其身影消失無蹤便急聲唿出。


    “老衲若要見你自會現身,前方的路並不好走,你們好自為之。”虛穹空茫處


    傳來老者的一聲蒼而有力的話音道:“龍杖給你留下,能否控製它就看你小子自身造化了。”


    “嗖”地一聲破空急響,一道刺芒劃空襲來。刺芒迅疾,陸琴風不敢大意,慌忙閃身出手,一招“瀚海擒龍”反手朝刺芒抓去。“噗”,刺芒擊中手掌卻隻產生了極輕微地一聲嗡鳴,原本“瀚海擒龍”是創造者在急濤中奮擒怒龍才悟出的擒字訣,此招繁序多變、藏有數招後著,但這時他隻覺刺芒落在手上竟似一片極輕的鴻羽般,所有後招全都難以展開,到了最後竟都成了極其平常地一抓。


    “前輩,”龍杖在手,他忽又記起了另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來,當下又急聲道:“可是你還沒有問我們家居何處啊,總不能盲目地去找尋啊?那樣會延誤救治天蠍老伯的時機的。”


    “嘿嘿,”遙遠的天際突地傳來老者的一聲漸去漸遠地清笑道:“那亞山脈鳴碭峰界,老衲又豈會不知?”說道最後一個“知”字,隻有飄渺地一陣輕如蚊蚋般地嗡鳴舔吻了一下眾人的耳鼓。


    他怎會知道曉?老子可從未有說與他聽過啊?陸琴風怔怔地看著聲音漸消漸沉地遠際蒼穹,雙手仍自托著那隻龍杖,滿麵茫然。


    “怎麽了,風哥哥?你在想什麽呢?”英子見陸琴風神色有異,忍不住湊近柔聲輕詢道。


    “我是在想,”陸琴風頓了一下,看向滿懷憂慮俏臉的英子道:“為什麽這隻龍杖不吞噬老子的鮮血,難道我當真是星宇浪子的轉世,連血液也與你們不盡相同嗎?”


    “什麽星宇浪子?你怎麽會是星宇浪子的轉世?風哥哥,你別多想了,其實你跟我們大家一樣都是人類,怎麽可能會是別類的轉世?”英子柔聲開教道。


    “便在昨日以前我也是這樣認為,但現在……”陸琴風頓了一下,抬眼看著虛渺的蒼穹,緩緩搖了搖頭。


    “唉,臭琴子,”“矮冬瓜”這時上前,一把擊在陸琴風堅挺有力的臂膀上,努力笑出聲來,道:“別多想了,什麽星宇浪子,什麽人類,什麽神界,什麽精靈…


    …其實都是一種虛有的稱唿而已,你又何必斤斤計較呢?萬物生靈隻分作兩種:良與惡,其餘便沒有不同了。”


    陸琴風滿臉詫然地向他看來,忽地一拳擊上了他的右膀,“嘿”地一聲怪笑道:“好小子,這肯定不是你自己的感悟,快如實招來,說,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麽前輩高人了?”


    “哈!”“矮冬瓜”故作神秘地道:“老子當然是遇上了前輩高人了,嘿嘿,想不想知道他是誰?”


    陸琴風又是一拳擊向了他的右膀上,佯怒道:“好小子,你今天若不道個清楚明白,老子就把你這條臂膀卸下來。”


    “啊,乖乖不得了。好英子,快來製住他,你的老相好要謀財害命啦!”“矮冬瓜”突地裝成是極度害怕地樣子,慌忙閃身躲過了對方,再一扭身,已轉到了英子的背後。


    別看他一身肥軀,可這兩下閣空急轉確實了得,便在陸琴風拳頭擊中他衣衫的當兒,他的人倏然列開,將身後的英子賣了出來。


    陸琴風當真始料未及,再也想不到隻幾年未見對方的身形竟變得如此迅疾,這時拳頭已如潑水般發了出去,想要收迴業已遲了。幾乎是眨眼未息間,他的拳背便已觸上了英子的胸脯。乍覺指背觸上了一塊很不該碰到的極其柔弱的**,他的心跳驟然加急,驀覺左臂一股悍波湧遍全身、充盈百骸,急切間他倏然催力掣住了拳頭,硬生生地將之扯了迴來。


    陸琴風做夢也想不到這一拳會碰上英子的肌膚,當下不由得呆上一呆;英子也從未有被一個年輕人如此零距離地接觸過,雖然這人在自己的心裏占有幾分重量,但她還是羞憤非常,秀目發狠地盯著陸琴風。


    “呀哈!”,兩人突然被“矮冬瓜”的一聲怪叫震了一下,齊迴首看去,隻見這個胖乎乎的二哥不知何時已到了距二人兩丈開外的一塊大石上,手中駭然多了一隻蛇身龍杖。


    陸琴風一驚俯首,隻見手中這時已空空如也,當下那還不知龍杖定然是被那胖小子趁著自己失神的當兒從自己手上偷了去。


    “好二哥,你拿著它幹什麽?你又不懂得如何使用。還是還給我吧。”陸琴風陪著笑對石上的“矮冬瓜”伸出雙手道。


    “嘿嘿,誰允許它就隻能認你一個人為主人啊?老子我今天就必須要它認老子作主人。”“矮冬瓜”這時滿麵猙獰地狂笑道:“老子有了這個上古神器作為兵刃,再配合有靈動的身法,管教天下都誠服於老子腳下。”


    “二哥,你不是真的吧?”英子這時看到對方猙獰可怖的麵龐,便也忘了方才的羞憤。


    “唉!他不是真的才怪,你見過哪一個正常人會有這樣瘋狂地舉止?他就是一個真的瘋子。”陸琴風突然無奈地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大步向他踏去。


    “別過來,你別過來,再過來老子可就當真咬破手指,將血滴入龍眼中了。”那石上的“矮冬瓜”努力地揚著手中的龍杖,發狠地對著陸琴風道。


    “你咬吧,盡管咬,老子看你是身體肥胖、血液多脹,是該放一放血了。不過咬破手指會很疼的,你不是向來都很怕疼麽?”陸琴風表情輕鬆地眯眼看著他,仍自信步向他踏去。


    “你別逼老子,逼急了,老子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那“矮冬瓜”仿佛當真怕疼,手指隻在唇端顫抖著劃了一下,便不敢再深入口中,但語聲卻愈發狠怖地道:“你再過來,老子就把它毀了,到時候叫你我都得不到。”


    “是啊,風哥哥,你別再過去了,二哥他當真瘋了,瘋子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英子表情極度緊張地對著陸琴風道。


    陸琴風終於頓住了雙足,歪著頭斜眼盯著那個挺立石上還不足五尺高的“矮冬瓜”,突地破口大笑道:“哈哈,好笑,當真好笑,好笑之極。哈哈,那破拐杖隻是為缺胳膊少腿的殘廢定做的破銅爛鐵,老子手腳並全、身子硬朗,要它有何用?嘿嘿,有種地你就毀了它!”說著又向前一大步踏出。


    “這是你逼老子的,可別後悔!”“矮冬瓜”猛地雙手橫握杖身,倏然弓抬右膝,狠狠地向它撞去。


    “不要!


    ”眼見杖身便要被他的右膝擊中,一道黑影陡然自崖麵地底射出,箭一般向他刺去。


    “哈,哈哈。”那黑影眼見便要刺上“矮冬瓜”,這時斜刺裏突然暴起一道人影,一人竟已比自己速度快過數倍的身形射向了自己。


    不好,黑影暗中叫苦“怎地又叫本王與他對上了?本王這時元氣大傷不是對手,必須得盡快得手後立即退出。”這時與那“矮冬瓜”的身形相距已不足半尺,他心中不由得洋洋自得忖地喜道:陸琴風啊陸琴風,你畢竟還是遲了一步。


    “呀!”雙手明明已觸上了那隻龍杖,黑影突駭異地發現這個“矮冬瓜”臉上倏然炸起了一絲詭笑,神色一頓間便覺入手的杖身驀然向高空飛了開去。


    “該死!”黑影憤罵一聲,便欲展身追出,但雙足卻已被“矮冬瓜”一雙肥臂給死死抱住了,幾下掙脫都於事無補。情急間,他不敢多想,慌忙欲揮手拂開對方的手臂,但手臂才甫一動便覺被一股大力箍住,再難動分毫。


    努力左扭右曲,奈何這股大力就像是一塊鑄鐵一般,無論如何雙臂也掙脫不出,黑影幾乎便要絕望時耳邊突地傳來一人的嬉笑聲道:“冥域之王,別來無恙啊。老子們這一招引蛇出洞還算高明吧?哈!”


    “引蛇出洞?該死,原來他們一唱一和正是在給本王下陷阱,可本王就傻的到家,乖乖上當了。陸琴風,你這個陰計深沉地賊小子,本王真沒想到又中了你的圈套。”黑影腦中充滿了後悔絕望,口中卻是無奈地道:“原來你們早知道了本王就躲在地下,所以就故意設計引本王上當。哼,你的這位二哥戲演的十足啊,足可以上台唱花旦了。”


    “嘻嘻,不早,不早,我們隻是在送走了那位佛僧後才覺出了你的存在,怎能算早呢?不過我這位二哥的戲確實演的無可挑剔,但不是做花旦,而是做主角的料才對。嗬嗬。你一句話竟出了兩處語病,的確是一個文盲笨蛋加白癡啊。”這句話當然便是陸琴風說的,因為除了他,誰還會在一個人受了重挫之後再落井下石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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