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王神修女冷眼向眾修真高手一一瞟來,雙手緩緩箕張,指尖冉冉環繞著數條細細的熒光,口中冷蔑地道:“本宮原本對你們還有相惜之心,既然你們不顧同胞之義,那就休怪本宮無情了。”說著雙手十指陡然一擺,數道犀利的光箭霎間刺破空氣流叫囂著刺破眾神的外圍防氣罩,直直向軀體紮去。


    小小光箭竟有如斯威力!佐岩不敢托大,忽怪叫一聲,吼道:“快躲開。”說話間他的人早已向外側螺旋般轉了數圈,這才有隙扭頭看向眾同盟,見得他們都躲了開去,卻是神情均狼狽不堪。


    七星滅神當真不簡單!佐岩怪眼斜瞪著神修女,心中念頭閃了幾閃:“千年前她與自己等人也不過是平分秋色而已,可現在就隻使出一招已讓我們狼狽躲躥,想我們在這一千年裏互助修身,早已將神界的煉氣古籍熟讀萬遍,雖說達不到爐火純青但至少已融會貫通了,這才有膽反叛。同是千年時令,可她的進步竟明顯比自己等人跨幅了數倍不止,嘿嘿,這隻說明了那七星滅神是何其地神威,讓她從中受益匪淺。”此時他搶奪神器的欲念更甚,心中隻覺一股無名邪火殘狠地焚著他的欲望,他再難忍受,驀地暴吼一聲,叫道:“夥計們,千年時光的修行,今日終於得以展示,我們還等什麽?熾焰!”一聲喝畢,半空裏忽炫起一道閃電,斜刺裏急電般紮下。


    “好一隻聽話的異獸,不過本宮可沒興趣陪你們瘋鬧。”神修女冷冷一笑,身子倏忽一轉一旋已從眾高手間隙竄了出去,閃進一道敞開的殿門內。


    “想逃?”佐岩暴吼一聲,緊身跟進,卻不由得呆住了——敢情這屋內隻不過數丈方圓,卻是空洞洞無一異物,別說是人,便是連半個家具也沒有。不用多想,


    他也知道這裏暗藏著機關樞紐、**潛洞。


    “怎麽了?她……”那幾個老叟都跟了進來,其中有一個詫異相詢,但一看到屋內情境他的後語堪堪頓住了。


    “這裏一定有密室機關!”這人忽地破口叫道:“她定是躲入了一個秘密巢**,而且那裏肯定還藏著她的那個枯木和尚丈夫。”他自認為這個想法很是新穎,當即又“嘿嘿”地道:“你們看,這房內空無一物,四壁光滑圓潤,屋頂完整無缺,周遭毫無破口,這就足以說明她定是啟動了這裏的一處機關而躲藏了下去。今天正是她的那個朽木丈夫五十年一度的舊傷複發的日子,但找遍了大殿也不見其蹤跡,那麽就足以說明他定是躲在一個陰暗的不見天日的洞巢中。他們倆夫婦連心,感情向來姣好,那麽就說明神修女從這裏打開的機關洞巢內定然藏著她的……”“行了,”佐岩眼見就差不到眨眼功夫而追丟了獵物,心中本就煩悶異常,這時又聽得他在那裏自作聰明地嘮叨,隻覺心氣更盛,終於不耐地叫道:“這麽些個淺顯的道理,你老兄就不要在人前賣弄了,我們還是商量商量該如何找尋機關,如何將七星滅神搶到手要緊。”


    這人耳聽得佐岩這麽不給自己麵子,不禁心中暗慍怒氣,但斜眼瞥見眾人一般沉思的神色,終於恢複了些許理智,心忖你是大哥我暫且忍你,當下悻悻地低下了頭去。


    “這裏牆壁一般光滑,根本看不出有何凹凸跡象,隻怕不好找出機關的位置。”一個麵色白淨的老叟忽地小聲道。


    “不錯,”佐岩定了定神,詭笑道:“所以老夫就想出了一個省力高效的辦法來。嘿嘿。”說著大踏步向門外走了出去,邊還邪聲道:“我們就等著他們乖乖現身吧。”


    “這


    ?”那麵皮白淨的老叟奇異地道:“他們會這麽聽話,乖乖出洞授首?”


    那佐岩聞言扭過頭來定定地看著他,忽詭秘一笑,道:“放心吧,老夫的這個法子保管讓他們稀裏嘩啦、尖叫懼怕間乖乖地出了洞來。嘿嘿。”說著雙腳突地蹬地而起,直向那懸於水中的防水罩刺去。


    “他要幹什麽?”那麵皮白淨的老叟詫異地看著距離防水罩愈來愈近的佐岩,驚異地叫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因為讓神修女跑掉了而心憤間拿防水罩出氣。”那個極喜賣弄卻又自負“聰慧”的老叟因氣憤佐岩的不留餘麵出語也自含有幾分酸氣。


    “噗”,便在這時眾神忽聽得上空傳來一聲巨響,仿佛是什麽紙層破裂發出的爆響。“天啊!”那極喜賣弄的老叟似發現了新大陸般地叫道:“上天不會待我太好了吧,怎麽我一言一個準,那老小子果真在拿防水氣層出氣!呀,不好,防水層破裂,快逃,暴洪來啦!”尖叫間已如兔子般跳躥逃去。


    “蓬”,一聲轟雷,防水層整個被上空深度的水壓擠破,整個塌陷了下來。潭水整個頓如塌天了般壓了下來。眾神哪還敢多待,齊驚慌著唿喚各自的靈獸坐騎,破水上遁。


    豔陽滿天,有雲飄起。五神均挺立在一塊**數十丈的石尖,雙目眨也不眨地凝神盯著腳下的水麵,全身神經繃緊,直待有異,便齊破空撲下。


    時光飛逝,川流不息。轉眼間日已懸中,時已晌午,眾神已整整待了數個時辰,除了剛出水麵時看到潭水塌陷般墜陷數丈外再不見水麵有絲毫漣漪波瀾。


    “他們難道都已淹死了?”那個極喜賣弄的老叟怪聲道:“當一個人發現一個自認為是很安全的暗洞突然有洪暴逼來,那時候表情隻


    怕比死了還難看;而當他發現出口也被洪流堵塞時,隻怕痛苦地隻欲淹了死去。嘿嘿。”


    佐岩側目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忽堅定地道:“他們此刻肯定還活的好好的。”眾神愕然看向他,便在這時忽聽得身後一人高聲呐喊道:“神修女,你的寶貝兒子現在就在我們手上,想要要迴就快快現身吧!”


    “靈獸使!是他!”眾神詫然迴首,果然瞧見身後正立著一個全身裹入黑衣中的怪人,隻是此刻在怪人身側還躺著一個滿頭金發、麵龐俊秀的年輕人。年輕人雙目緊閉、胸膛隨著唿吸上下起伏,隻不知是熟睡還是昏迷。


    佐岩定定地看了靈獸使一眼,點了點頭,忽又迴過頭來重新緊目盯著潭麵。


    靈獸使眼神鷹隼般盯著平整無濫的潭麵,氣納丹田,驀地對著潭水暴喝一聲,道:“元嬰子在此,女神王還不快快現身。”


    “唉,本宮從來對你靈獸使都是禮遇三分,為何連你也要背叛本宮?”斜側的半空裏忽地傳來一人的蕭索語聲。眾神詫然仰首,卻見斜空裏不知何時已懸飄著一隻絢麗的金鳳,金鳳後背挺立著的駭然便是那個貴為女神王的神修女。


    佐岩驚駭莫名,語聲竟似有些顫抖地道:“你——你何時從水裏出去的?這——這是不可能的?”


    那神修女詭秘一笑,“嘿”地一聲道:“當你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與你擦身而過後又去問他何時離去的,那麽你認為這個人還會迴答你嗎?”


    佐岩冷哼一聲,道:“不論你身形何等迅疾,但這時你的寶貝兒子在我手,嘿嘿,那麽你現在出手當不敢那般肆無忌憚了吧?”說著雙手虛空一抓,一道利刃陡地現出了身形,詭異地躺在他的手裏,經豔陽的刺射閃閃炫光。


    “


    怎麽?口舌不便就欲逞手足之快?”神修女冷笑一聲,道:“隻是你的手足好像也比千年前鈍化了不少,現下隻怕已成了蝸牛爬步了。”


    “是嗎?”佐岩劍眉陡地一跳,手中利刃猛地向天斜斜一劃,一道刺目的流光流星雨般斜灑而下,他渾身驀然一抖,內丹之氣順身流竄,激發了數股熱流燙得血液火焚般熾烈。神修女的眼神此刻在他眼中變得異常妖異,仿佛其中竟有無數個可怖的詭異嘲笑的臉龐正在譏諷著自己,譏諷自己修行的低微、功力的弱小。“呀!”他驀地暴吼一聲,狂竄而起,離弦之箭般射向斜空中笑容詭異非常的神修女。


    “佐兄,”靈獸使高聲暴喝道:“那是‘攝神幻功’,她故意引你發怒,千萬不能不能過去。”但已遲了,佐岩的身子此刻已玄急高竄,距離神修女不足數丈。


    山尖上的眾神隻遠遠瞧見那神修女緩緩揚起右手,手中握著一條細身長鞭,鞭身從中綰成一道死結,死結處吊著一竄緊結的銀製環,環緣被鑿成無數個反刺,反刺此刻正已驚人的速度勾向發了瘋般射來的佐岩的脖頸。


    但佐岩便似失去了神識般的木偶仍自不管不顧,不改原來身形地一度直竄而去。


    眼見兩者之間即將觸接,眾神都不忍再看。“怨”,便在這時,他們忽聽得身後一聲破風急響,駭然迴首,卻已不見了靈獸使的身影。“叮”,就在此刻,半空裏炸起了一聲刺耳的金屬相擊聲。


    詫然仰首,眾神隻見斜空中一道白光攜著黑影閃電般與那道鞭刺斜擦而過。倏然間,白光一炫,蒼穹陡然一暗,隻眨眼間便又重放光明,但黑影與長鞭齊皆消失。


    眾神都不知發生了何事,便在這時突聽得一人的驚喝道:“咦,元嬰子哪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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