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劍魂劍尖輕輕一挑,瘋牛怪隻覺得眼前一道白光,臉上就被劃出一道血痕,大聲叫:“你想要幹什麽?”抖了抖鐵鏈,要用鐵鏈鎖住祭劍魂的斬妖劍,祭劍魂在瘋牛怪*前挽了個劍花,瘋牛怪這次已經有了防備,把鐵鏈一端甩出去纏住斬妖劍。
祭劍魂手臂往後一撤,想要抽出劍來,不想這鐵鏈鎖得卻是很緊,這一拉把瘋牛怪連鎖帶人一起都拉了過來。祭劍魂中途一抖劍身,鐵鏈被抖落下來,閃向一邊,瘋牛怪使個“千金*”穩住身形。祭劍魂朝瘋牛怪劈下一劍,瘋牛怪雙手拉直鐵鏈,舉起來擋在頭*,斬妖劍劈在鐵鏈上,“噌”地一聲把鐵鏈斬成了兩截。
瘋牛怪向後一倒躲過了一劍,雙手合執半截鐵鏈攻向祭劍魂。祭劍魂疾刺幾劍,瘋牛怪連連後退躲開前幾劍,刺向額頭的一劍卻是躲不開。忽然一顆石子破空而至,打到了斬妖劍上,祭劍魂被石子震的手臂一麻,劍尖也失了準頭,一劍削下了瘋牛怪的一隻牛角。
祭劍魂知道對方有強手來到,顧不上瘋牛怪,問:“誰,出來。”等那人走出山口,看清楚了出手之人原來是獅魔王,問:“獅魔王!你要包庇無涯子?”
自祭劍魂來到了獅駝嶺上,獅魔王就一直派人注意著他和無涯子,剛才聽到瘋牛怪的嘯聲,以為是祭劍魂和無涯子在嶺上動起手來,下山來發現原來是祭劍魂殺了無涯子手下的多頭,現在又正和瘋牛怪動手,想來是瘋牛怪要攔他,激怒了他,所以他才對瘋牛怪下殺手,見瘋牛怪擋不住祭劍魂劍招,撿起一顆石子彈出,震開了斬妖劍救下了瘋牛怪一命。
瘋牛怪捂著傷口,大聲說:“大大王,他殺了多頭,還要想拒捕。”
獅魔王厲聲問:“劍俠客,你出手傷我獅駝嶺的人是什麽用意,難不成你又想要血洗獅駝嶺?”祭劍魂:“獅魔王,我隻想要知道無涯子去了什麽地方。”獅魔王:“我不知道。你和無涯子的恩怨是你三屍派的事,你跑到獅駝嶺來行兇,還傷了我嶺上的人,這件事你要怎麽交待?”
祭劍魂毫不妥協:“你明知道無涯子是三屍派叛徒,你還包庇他,讓他藏身在獅駝嶺,這件事你又怎麽交待?”獅魔王:“誰不知道獅駝嶺不理三界事務,無涯子是叛徒也好,是英雄也罷,和獅駝嶺沒有關係。獅駝嶺生在天地間,又不是我三兄弟自家的,他想要來就來,我還能封了山林不讓人進來?”
祭劍魂不相信獅魔王的話,問:“你真不肯說出無涯子去了哪裏?”
獅魔王撿起瘋牛怪被祭劍魂削掉的牛角,按在瘋牛怪頭上斷角處,食指在斷處輕輕一抹,斷角就又和從前一樣,安慰瘋牛怪:“這是他們三屍派的事情,我們不要多管,他傷你之事我會親自找三屍大神讓他斷個明白,我們走。”轉身朝山上走去。
祭劍魂追上去一把抓住獅魔王的肩頭:“無涯子去了什麽地方?”獅魔王頭也不迴地說:“放手。”祭劍魂不肯放手,獅魔王肩頭向後一甩,一股罡氣襲來,祭劍魂被逼地退後幾步。祭劍魂持劍指著獅魔王後心,又一次問:“無涯子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獅魔王依然不理會他的問話,向山上走去,祭劍魂催動劍氣朝獅魔王身後發出。獅魔王向後一揮鬥篷,劍氣被鬥篷擋下。祭劍魂一式“長虹貫日”刺向獅魔王,瘋牛怪大聲提醒:“大大王,小心。”獅魔王一再忍讓,祭劍魂始終不肯罷手,轉身以右手抓向祭劍魂手腕。
這一招空手奪白刃中融入了獅魔王的絕技“天外飛魔”,後發先至,捏住了祭劍魂手腕,祭劍魂沒想到獅魔王會忽然奪他兵刃,手指一鬆,斬妖劍掉在地上斜**了山石中。
祭劍魂一時疏忽失了兵器,他好勝心強,既然被奪了兵刃,也不再想要取迴,出掌向獅魔王手臂上斬去,獅魔王右手和祭劍魂相格,左手拍向他肩頭,祭劍魂肩頭生出一股力道朝獅魔王手掌反擊出來。獅魔王說了一聲:“萬佛朝宗!”
“萬佛朝宗”能把對方的朝自己發出的力量,反震迴去,對方力量越大,反震的力量也越大,對方力量越小,反擊的力量也就越小。但如果對方功力高出自己太多,這招“萬佛朝宗”不但不能把對方的力量反震迴去,還會使兩股力道反彈到自己身上。
祭劍魂硬接了獅魔王一掌,本來應該把獅魔王的全部力量都返還迴去,自己不會受到一絲力,但獅魔王這一掌他卻隻返還迴去了七成,餘下三成被自己承受,知道自己和獅魔鬥力必然不是對手,不敢再硬接他的招數。
獅魔王被祭劍魂的“萬佛朝宗”把自己的力量反彈迴來,側開身體卸了這道反彈迴來的力量,暗運“獸王神力”到雙掌上,加上“天外飛魔”生出的速度朝祭劍魂拍出,祭劍魂躲閃不開,伸出雙掌硬接下來,“砰”地一聲,四掌相擊,祭劍魂身子歪了一下,*口一陣苦悶,還是硬撐著在原地不動。獅魔王接連發出兩掌,祭劍魂接下第二掌已經是臉色蒼白,**五髒翻騰,咬緊牙關硬是憋住了*口湧上來的鮮血,接下第三掌時,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彎**子咳嗽幾聲,不停地喘著粗氣。
獅魔王用嘲諷的語氣說:“憑你這點兒本領還想要找魔尊動手!”又說“無涯子和你的恩怨是你們三屍派的事,魔族不會幹預,你當獅魔王是言而無信的小人?”哼了一聲轉身上山,不理會被打傷的祭劍魂。
獅魔王隻是以巨力震退了祭劍魂,並沒有傷到他髒腑,他接下獅魔王掌力時本該後退幾步卸去一些力量,但他一時爭強好勝,硬生生地接下了三掌,這才被震的吐了一股鮮血。服下了三粒“孔雀明王羽”,又坐下調息了一陣後,疼痛感已經減退不少。既然獅魔王已經明確表明他不會參與到三屍派的事務中,想來他是真不知道無涯子去了什麽地方。就算他真知道,他記恨著二十年前之事不說出無涯子的足跡,自己也毫無辦法。
祭劍魂緩緩走下山來,又調養了幾天才返迴天庭,把玄天鞭交還給了李靖,李靖不想丟失的玄天鞭又被找了迴來,對祭劍魂又是一番感謝。祭劍魂再借出照妖鏡查詢無涯子的下落時,無涯子又如同消失了一般,這次竟然連照妖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這次要不是舞天姬在龍窟遇到了他,祭劍魂怕是再找多少年也想不到他會藏身在龍窟之中。
祭劍魂告別了俏千金和空度禪師幾人去龍窟尋找無涯子。舞天姬提醒他:“哎,龍窟裏設有幻境,裏麵妖魔鬼重重,道路和出口的位置也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一不小心就會迷路,跌入萬丈深淵。”祭劍魂:“多謝姬姑娘提醒,世間不隻有飛劍俠懂得奇門遁甲。”
祭劍魂說起飛劍俠,舞天姬才想起媚靈狐和飛劍俠怎麽走了,
問俏千金:“婆婆,小狐狸和飛劍俠他們去哪裏了?”俏千金:“他們想問孫悟空和白骨仙的事情,去了方寸山找菩提祖師。”舞天姬:“為什麽要去找菩提祖師,他們怎麽不問婆婆,難道婆婆也不知道嗎?”
俏千金歎息:“這件事關係到天界的名譽,婆婆不能說,菩提祖師也不會告訴他們。”舞天姬聽俏千金這麽說,好奇心起:“婆婆,是什麽事,你連對我也不能說?”俏千金搖了搖頭:“連你母親都不肯對你提起,我怎麽能對你說。”頓了一頓又說:“既然已經下山了,我們就去東海漁村看看智聖大仙他們也好。”
飛劍俠和媚靈狐從化生寺來到長安城中心,一路上見到裝備精良的官兵朝城南開出,城內居民紛紛散開在路旁,讓官兵過去。城南是大唐境內,自貞觀以來境內都是風調雨順,一片盛世景象,沒有聽說哪裏起了兵荒,北方突厥也臣服了大唐,隻有東海的高麗國依舊沿襲著隋朝典範,至今不肯臣服新朝延,隋朝的複辟勢力大都都藏身在高麗,做著反唐複隋的春秋大夢。
如今太平盛世,本不該有什麽事情會動用到這麽多的官兵,即使是有些山賊土匪,派出一些地方府衙的衙役也就足夠,也不知道這些裝備精兵的官兵要去哪裏。
遊俠盟從不參於官府的事,飛劍俠雖然奇怪,也沒有去打問這些官兵的去向。媚靈狐沒見過這麽多的官兵同時出城,驚奇不已,問飛劍俠:“怎好多的官兵,他們要打仗去嗎?”飛劍俠不知道,隻能按常理猜測:“應該是要去鎮壓土匪,打仗要有千軍萬馬,不會隻派出這麽些人。”
飛劍俠要迴遊俠盟總部,他這段時間一直不在盟裏,盟裏雖然有護法、堂主、香主,還有各大幫派的幫主可以處理日常事務,但他身為盟主一直不露麵,難免會惹人猜疑。
遊俠盟總部還是如往日一樣的井然有序,飛劍俠第一次想要推掉身上的擔子,遊俠盟即使沒有他在,也一樣能正常的運行,他向往著有一天媚靈狐會想起他們以前的事,然後迴到東海漁村陪著逆天魔,自己也可以像猛壯士一樣開個打鐵鋪之類的小店謀生或者跟著漁夫出海打漁,傍晚時帶迴一兩條自己打的魚,媚靈狐做好了晚飯等著他迴來,一直過著這種安靜平凡的日子。
遊俠盟的護法、堂主和香主都是由一些大幫的幫主兼任,在說完一些盟裏的事務之後,兼任右護法的“竹苑小居”的幫主起身說:“盟主,還有一件事大家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還請盟主示下。”遊俠盟中的事務一般都是由左右護法和幾位堂主、香主共同處理,隻有一些重大事情,各人無法統一意見才會由盟主主持處理。
飛劍俠:“右護法請說。”右護法:“近來官兵頻頻調動,本來遊俠盟是不參於到官府之事,但這次關係到盟主的私情,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該不該由遊俠盟出麵調解。”飛劍俠奇怪:“關係到我的私情!官兵是為了什麽事調動的。”兼任左護法的“蝶舞餘香”幫主說:“盟主與秦墨巨子紅拂女和墨俠燕女俠交情很深,這次官兵出動正是要圍剿秦墨總院。”
飛劍俠急喊:“官兵圍了秦墨總院!”平靜了一下心神,說:“遊俠盟不參於官府事務,這次也不能例外。秦墨總院是我的私交,也隻能以我個人的名義去調和。”
飛劍俠從遊俠盟總部出來後,把官府出兵是要對付墨俠的事情告訴媚靈狐,飯也顧不上吃就朝終南山趕去。官兵是昨天才開始朝秦墨總院開動,行軍不如行人,秦墨總院在終南山深處,軍隊到了山中行程必然會減慢,飛劍俠和媚靈狐一路趕到秦墨總院時官兵還沒有到來。
秦墨總院也早已經得知了官兵要前來圍剿的事,召迴了南墨總院和墨家總院的一批墨俠、墨匠協助秦墨總院抵抗官府暴行。墨俠負責武力護院,墨匠負責設計各種機關,盡大可能的阻住官兵。
紅拂女這時已經年過四十,風韻依舊不減當年,多了一些女性的成熟之美。墨衣行也迴來了總院,見飛劍俠和媚靈狐在一起,問:“飛劍,這不是清風橋上的那個小姑娘嗎,你怎麽和她在一起?”飛劍俠:“她就是小美。”墨衣行又驚又喜:“她真是小美!”媚靈狐叫了一聲:“墨姐姐好。”墨衣行喜極而泣,緊緊地抱住媚靈狐,哽咽著說:“好,小媚靈,姐姐很好。”
紅拂女一見到媚靈狐就覺得她像極了死去的狐美人,雖然她和狐美人在長相上完全不一樣,但她的眼神和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就和當年的狐美人一模一樣,聽到飛劍俠說媚靈狐就是狐美人時也不禁紅了眼圈。媚靈狐略帶羞澀地叫了一聲:“紅姨。”紅拂女忍住眼中的淚水,點了點頭。媚靈狐:“飛劍俠說官兵要圍紅姨還有墨姐姐的家,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紅拂女:“因為官府不喜歡紅姨和墨姐姐。”飛劍俠:“是什麽人帶兵?”紅拂女:“秦瓊。”
一名墨俠跑來稟報:“巨子,唐軍已經到了山下,他們駐軍不動,不知道要幹什麽。”
飛劍俠暗叫一聲:“好快的腳程。”
墨衣行:“巨子,我去打探一下。”紅拂女:“不用,他們是怕了墨家的機關,不敢輕舉妄動。”墨衣行:“我率二十名墨俠去刺殺秦瓊,先給秦軍一個下馬威。”
飛劍俠一聽墨衣行要刺殺秦瓊,急忙說:“雪姑娘,不行。我去找秦將軍說個明白,讓他退兵不再為難墨俠。”墨衣行:“墨俠和朝廷之間不是一點兒小事誤會,是天下大義的分歧。秦瓊是奉了皇帝的聖旨前來圍山,怎麽會憑你幾句話就肯退兵。”又對紅拂女說:“請巨子下令。”
紅拂女略一思索:“秦瓊不可能抗旨不遵,他現在守在山下一定是想和我談判。”
墨俠自墨子時代起就受到官府的排斥,到後世國家統一,漢朝獨尊儒術後,墨俠就成了官府心頭最大的隱患,一直想要把墨學一派徹底消滅掉。
貞觀年間,李世民自認為自己治下的大唐是政治清明,天下安寧,百姓**,隻要朝廷不腐敗,就不怕任何人對朝廷進行攻擊。以往的朝代都因墨俠的思想和實力而對他們感到懼怕,在李世民看來,那是因為以往的朝廷本身存在著腐敗,所以才會懼怕別人的威脅,身正不怕影子歪,隻要自己行事周正,那就不怕有鬼敲門。墨俠的存在能更好的監督自己不犯錯誤,再都墨俠也曾幫助過大唐朝廷,所以李世民一直都沒有對墨俠進行剿除,在某一方麵還認可了墨俠的存在。
李世民一直認為大唐可以和天下各學派和平共處,直到計伐高麗失敗之後,李世民憤怒了,墨俠有著自己的理念,他們從來不為任何一個朝廷服務,他們是為了世間的公平和正義,隻要有一方違背了公平和正義,他們就會幫助另一方。
在唐軍討伐高麗的時候,墨俠派出了上百名墨匠和幾百名墨俠前去幫助高麗守城,幾十名墨客充當了高麗軍的軍師。墨學一派的守城術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赫赫有名,為人不知道的是墨子也曾傳下來一套兵法,雖不及孫臏、吳起等名將,但如果用來守城到也是難以攻破,再加上墨匠在城樓城外空地布置的各種機關陷進,唐軍久攻不下,天氣逐漸轉涼,輜重也開始供應不上,隻有先退迴來。
李世民認定戰無不勝的唐軍這次之所以失敗,全是因為墨俠的插手,唐軍的許多裝備都是墨匠所製,他們熟悉唐軍的裝備,為高麗造出了專門克製唐軍的武器,所以才會使唐軍攻不下城來。
墨俠私出國境已經是犯了大罪,而且還是去了高麗,幫助高麗來抵擋唐軍,這是私通敵國的大逆之罪,李世民必須要嚴懲墨學一派,下旨由身經百戰的秦瓊率領精兵先打下隱在終南山的秦墨總院,然後攻打神農山的墨家總院,最後是姑蘇的南墨總院。
秦瓊領旨,帶兵朝終南山深處開來。到了終南山深處靠近秦墨總院時,下領駐軍,以免誤中墨匠所布的機關。墨匠多有奇思妙想之人,經常會製造出一些另人意想不到的東西來。墨學畢竟是一家學派,即使有再強的實力也比不上一個國家,朝廷要想剿滅墨學,那墨學必滅,但朝廷也會為此付出慘重的損失。
墨學雖然隻是一家學派,但他派中的墨俠個個都是身負絕學的*尖高手,為保護墨學安危,人人都懷必死之心。墨俠不同於一般江湖俠客,江湖俠客武功再高,有再多的高手,遇到官兵隻會是各自為戰,一個人武功的高低在訓練有素的官兵麵前終是沒有多大區別。
墨俠則不同,他們平常就和官兵一樣,各人之間有著嚴密的配合,一個遇敵則以一人之力應付,二人遇敵則以二人合力應付,三人遇敵就會組成陣法來應付,多人遇敵那就會組成戰陣來應付,墨俠的這種戰陣完全是以行軍打仗的標準創製出來的,如果真和官兵衝突起來,他們的力量將不低於任何一個小國的官兵,再加上山中所布的機關陷井和墨客的戰陣指揮,必定會是一場血戰。
秦瓊決定先和墨學的巨子談判,隻要她同意解散墨俠,朝廷可以不追究私通敵國的罪,甚至可以同意墨客和墨匠繼續傳世,但墨俠和墨學的各處非攻院必須解散,朝廷不能允許民間私自組織武裝力量。
果然不出紅拂女所料,秦瓊派使者來到總院門外,要紅拂女下山和談。秦瓊為表和談誠意,隻帶數名護衛在山下等候,紅拂女可以帶幾名墨俠下山,也可以帶墨家劍陣下山。
紅拂女隻帶了墨衣行一個和飛劍俠、媚靈狐相隨下山去見秦瓊。
秦瓊從來沒見過墨派的巨子是什麽人,今天一見才知道原來巨子竟然是一個中年女子,有些驚訝。紅拂女問:“秦將軍約紅拂來這裏是要商談什麽事情?”秦瓊大吃一驚,墨學巨子竟然會是紅拂女,問:“女俠真是昔年的紅拂女?”紅拂女:“紅拂一直都是紅拂,以前是,現在也是。”
秦瓊歎惜一聲,把李世民的旨意複述了一遍:“皇上旨意說剿滅秦墨總院一事可由我酌情處理,這是皇上開恩,隻要紅女俠肯解散墨俠和墨學的非攻院,朝廷絕不會阻撓墨學的發揚。”
紅拂女:“如果我不同意,官府就要出兵剿殺墨學一派?”秦瓊正色說:“曆來俠以武犯禁,朝廷為維護一方安寧,不可能容忍墨俠割據一方。墨學為各朝所不容,皇上隻要求解散墨學的武裝團體,而準許墨學繼續傳播學術,這是皇上隆恩,巨子難道還有不肯答應的道理?”
紅拂女微微一笑:“秦將軍,我要是說讓朝廷把官兵解散,把長安皇宮拆除,你會同意嗎?”秦瓊臉色微變:“官兵是守家衛國的力量,皇宮是皇上所居,怎麽能隨意解散拆除。”紅拂女一臉嚴肅:“墨俠是保護墨家學派不受外來力量摧毀而設立,墨學各院是學派處理日常事物的地方,非攻院是保衛墨家的力量,又怎麽能隨意解散拆除?”
秦瓊:“那紅女俠是不肯答應了?”紅拂女正氣凜然:“墨學中人從來都是‘赴湯蹈刃,死不旋踵’,要是因為懼怕暴-政就退縮,那墨學千百年前就已經徹底消失了。將軍要是執意要剿除墨學一派,自管發兵就是,墨學雖然知道絕不是朝廷的對手,也必然會以死相抗。”
飛劍俠勸說:“秦將軍,墨俠和大唐幾十年來都能和平相處,也沒有做過什麽違反朝廷的事,還請秦將軍向皇上解釋清楚,化幹戈為玉帛。”秦瓊:“風塵奇俠!遊俠盟也要參與到朝廷的事務中來?”飛劍俠:“秦將軍不要誤會,我到這裏來和遊俠盟沒有關係。”
墨衣行斥說:“難道秦將軍還想剿滅遊俠盟?”秦瓊:“隻要不違朝廷律法,朝廷也絕不會隨意加害。”墨衣行:“朝廷法律是由朝廷製定,一切都是以達官貴人的利益為基準,我們為什麽要遵行這種不公平的律法。”
秦瓊:“先不說朝廷律法是否公正,墨學私助高麗抵抗朝廷,任何時候這種行為都是叛逆大罪,這是基本的是非觀念,姑娘對此有什麽說法?”墨衣行:“什麽是是,什麽是非?請問秦將軍,朝廷無故攻打高麗,使高麗百姓蒙難,國家受損,這是是還是非?”
秦瓊:“高麗不服大唐管教,一意隻認前朝為主,朝廷多次下旨安撫,他們依然不改,朝廷無奈之下才會出兵攻打,高麗的百姓和國家蒙難那是高麗王朝所造成的,和大唐有什麽關係。”
墨衣行冷笑一聲:“好個無理狡辯。高麗原本就是一個自主的國家,他為什麽一定要臣服大唐?這就像是秦將軍對鄰居說,讓他把自己女色送給秦將軍做小妾,鄰居不同意,秦將軍就要打殺鄰居,秦將軍偏要說是鄰居的錯,大唐律法可有這種道理?天下可有這種是非公道?”
秦瓊麵露尷尬之情:“秦瓊什麽時候做過這種事?再說國家大事怎麽能和百姓糾紛一樣,姑娘這種比喻真是有些強辭奪理。墨學一派曆來為天下百姓爭公平正義,皇上對墨學中人是極為讚賞,但想不到這次墨學竟然會裏通外國,皇上得知後,龍顏大怒,墨學自詡以天下公平正義為行事準則,可這次為什麽卻敢公然通敵叛國?”
墨衣行:“墨學秉承先賢墨子遺訓,為天下謀利,但不是為某一國,某一族謀利。”
秦瓊:“依姑娘這般說來,墨學是一定不肯答應秦瓊所提的要求了?”又向紅拂女確認:“紅女俠,這位姑娘所說可能代表了墨學全體?”紅拂女:“自然可以。”秦瓊:“難道紅女俠就忍心看著墨學和官府血拚,甚至不肯為墨學留下最後一點血脈,以圖日後發揚光大?”
紅拂女:“如果墨學為苟全自身而放棄了對天下正義
的追求,那墨學還是墨學嗎?那種墨學留存世間,不如不留的好。秦將軍既是奉了朝廷旨意前來圍殺墨學,將軍就請自便,墨學中人誓為墨學流盡最後一滴血,決不會向邪惡妥協。”
紅拂女終生未嫁,相傳她少年時曾遇到一個奇男子,二人都是情投意合,當時所有的人都認為他二人必成佳倦時,紅拂女忽然離開了那個男子,從此終身不嫁。江湖傳言,紅拂女之所以放棄了這段天作之合,就是因為那個男子和她一生追尋的天下大道有異,紅拂女寧願放棄自己的終生幸福,也不肯放棄對墨家思想的追求,秦瓊要紅拂女放棄墨學,談何容易。
秦瓊奉旨討伐墨學總院,在他知道墨學巨子是紅拂女之時,他就已經想到了最後的結局難免一戰,但記念著與故人的交情,仍然決定要以最大的努力想要勸說她能夠放棄對墨學的支撐。
秦瓊是朝廷中人,他身負護衛大唐的重責,既然紅拂女不肯放棄墨學,他隻能奉旨行事。
飛劍俠也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化解雙方矛盾,以遊俠盟的聲望必然是可以讓李世民重新考慮對墨院的決定,但遊俠盟自建立以來就從不參與官府中來,這是遊俠盟中的第一條盟規,也是唯一一條任何人都不許更改的盟規。
飛劍俠隻能以個人的名義來勸解雙方:“秦將軍,昔年大唐和突厥作戰,墨學派出了全部的精英協助官府,最後大唐打的突厥星散分崩,永世不敢再入大唐寸土之地,這足以證明了墨院並非有和朝廷對抗之心,皇上難道能隻為了高麗一事就忘記了墨學一派為大唐立下的汗馬功勞?”
秦瓊:“就是因為墨學昔年對大唐抗擊突厥立有大功,所以皇上一直都是對墨學恩*有加,即使他們做出了一些有違律法之事,皇上也從沒有追究過。”轉過話頭:“墨家大義,秦瓊自來佩服萬分。秦瓊奉旨圍山時,衛國公曾私下裏對交待秦瓊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萬萬不可與墨家大動幹戈。初時秦瓊也隻以為是衛國公和墨家有些淵源,不願看到墨家流血,現在才知道,原來衛國公早就知道紅女俠就是墨家巨子。”
飛劍俠幾人中連墨衣行都不知道紅拂女怎麽會和這位被稱為天下第一名將的衛國公有什麽關係,不約而同地朝紅拂女看過去。紅拂女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靜靜地聽秦瓊繼續說下去。
秦瓊說:“秦瓊對墨學一派素來欽佩,但聖旨在身,秦瓊不得不以大局為重。當年紅女俠和二位兄長被稱為‘風塵三俠’,譽滿江湖,世人都以為紅女俠和衛國公能免終成倦侶,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局。”歎了口氣,又說:“衛國公到現在依然記掛著紅女俠,隻是他身為朝廷大將,不便直接和紅女俠說明,這點想必紅女俠比秦瓊更加清楚。當日皇上知道是墨學助高麗抵抗大唐,盛怒之下要把墨學一派**斬盡,最後在衛國公的苦苦懇求之下,皇上才收迴成命,改由秦瓊相機而為。衛國公一生從來沒有為私情求過皇上,紅女俠難道就忍心拂逆兄長的關切之心?”
媚靈狐沒聽說過“風塵三俠”的名號,問:“‘風塵三俠’是什麽人?”飛劍俠:“紅拂女、虯髯客和衛國公李靖,當年三人被江湖中人稱為‘風塵三俠’。”媚靈狐:“原來紅姨以前就這麽厲害。虯髯客是什麽人?”
飛劍俠隻聽說過“風塵三俠”之稱和各人的名號,今天才知道“風塵三俠”中的各人原來是結義兄妹,而紅拂女和李靖之間還曾有過一段情緣。後來李靖助李世民打下大唐江山,紅拂女從此退出江湖爭鬥,成了墨家的巨子。對虯髯客其人除了這個稱號之外,對他的其他事情一無所知。
飛劍俠朝墨衣行看去,想讓她迴答虯髯客的事情,墨衣行:“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你要是不知道,我又怎麽能知道。”
紅拂女輕歎一聲:“李靖直到今天都不清楚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能為我求情,我就已經很感激他了,他和張大哥不一樣,如果當年我選擇的是張大哥而不是李靖,張大哥一定會不顧一切在我的這一邊。”
秦瓊:“虯髯客自從紅女俠和衛國公在一起之後就沒在江湖露麵,這些年來也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有人說他到了東海的一座小島上自立為王,也有人說他去了扶餘南蠻。不然有他和衛國公一同向皇上求情,皇上肯赦免墨學一派也不是不可能。”
飛劍俠低聲說:“原來虯髯客姓張。”墨衣行白了他一眼:“就你聽到了?”媚靈狐朝飛劍俠吐了吐舌頭,學著墨衣行的語氣:“就你聽到了?”
飛劍俠從秦瓊語氣中聽出,他對墨學並沒要趕盡殺絕之意,相反有迴互之心,隻是聖旨在身,不得不奉旨圍山,說:“將軍為什麽不能和衛國公合力求情?”秦瓊:“風塵奇俠太高看秦瓊了,秦瓊隻是跟著皇上打仗的一個前卒,怎麽能和衛國公相提並論。皇上惱恨墨家助高麗守城,加上魏丞相和一班大臣們堅請皇上圍剿墨院,衛國公為墨家求情已經被魏丞相彈劾一番,險些被丟官罷爵。”
魏征為人剛正不阿,隻要是違反朝廷律法之人,不論皇親國戚還是平民百姓,他都會依法嚴懲。墨學多次幹擾官府行事,魏征早就想要依法追究墨學的罪責,每次上折子李世民都是迴應一句“知道了。”之後就再沒有下文,為此事魏征不知道和李世民吵了多少次,氣得李世民直想殺了他。
這次墨家助高麗力抗唐軍,魏征再次上折子請求嚴懲墨家,李世民當朝準奏。下朝之後衛國公找到李世民請求他能對墨家從輕處罰,李世民於公於私都不能拒絕這位和自己出身入死的老兄弟的請求,本想改派他去圍困墨院,知道他和紅拂女的舊時情緣,下旨秦瓊可酌情處理,暗中又交待他,墨家和衛國公淵源頗深,盡可能不要傷到衛國公。
魏征聽到李世民決定對墨學從輕處罰的旨意,第二天上朝時,當殿指責李靖是禍國殃民的奸臣,懷疑李靖是收取了墨院的金銀賄賂,所以才會為墨院求情,力請李世民嚴查李靖,嚴查期間罷其官爵,如果查核屬實,當依叛國罪重責李靖。
滿朝文武對魏征的這一番指斥無一不感到震驚,大唐的半壁江山都是李靖打下,實為當朝第一功臣,連當聖上和他都是以兄弟相稱,魏征出身卻是隱太子舊臣,他竟敢要皇上罷掉李靖的官爵,不說李世民如何想法,單是和李靖出生入死的一般武將就不會輕饒過他,百官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程咬金首先起身來來對魏征發難:“大唐江山有一半都是衛國公打下來的,你要罷掉衛國公的官爵,莫說皇上不肯,就是我們這班武人也絕對不會同意。丞相這麽想罷掉衛國公,難道是見衛國公在朝廷中的威望太高,想要把他除去,然後你就可以把持朝政?又或者是想要借機複辟?”
魏
征一生清正,一心為國,極心無二慮,程咬金卻說他是為了一己私心才要針對李靖,摘掉烏紗:“皇上,程將軍這麽誣陷臣,臣隻有請皇上恩準魏征辭去官職,以示魏征之心。”
尉遲恭早已是強忍心中怒火,見魏征要辭官,起身來大聲說:“丞相是要以辭官來要挾皇上怪罪老將軍?臣也請皇上辭去黑子官職,重責魏征誣陷功臣之心。”
魏征發怒:“墨院助高麗抗我大唐,這是逆國之罪,放眼天下沒有一個朝廷會放縱如此行徑,假如衛國公沒有收受賄賂,他為什麽要為墨學求情?如果衛國公能說出其中緣由,且沒有絲毫私心,魏征甘願受罰。”
在朝之人都朝李靖望去,看他如何應付魏征的彈劾之言。程咬金、尉遲恭力保李靖是出於對李靖的信任和崇敬,相信他決不會做出有違國法之事,但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坦護墨學。
李靖起身朝李世民一拜:“皇上,老臣近來身體不適,不能久坐,請皇上準許老臣提前退朝。”李世民也起身:“李兄還請保重身體。”
文武百官見李靖對魏征的彈劾沒有迴應一句就下朝去了,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魏征把烏紗端端正正地擺在座椅上,拜了三拜,也走出朝門,對李世民的唿喊毫不理會。魏征以辭官來對抗李世民對李靖的縱容,他寧可不做這個丞相,也不願和汙穢小人同處一朝。
一列武將堅請對魏征處大不敬之罪,李世民隻一揮手:“魏征一心為國,決非二位將軍所說的那樣。”說完退朝去找迴魏征。
飛劍俠問:“但不知虯髯客是什麽人,難道巨子出不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如果能請他出來調解,朝廷和墨學不用再流血,這樣對雙方也都是好事。”紅拂女:“張大哥已經離世多年,即使我知道他在什麽地方,我也不能去找他。紅拂對不住他,更不能為墨院的私事去叨擾他。秦將軍,看來我們注定是要在戰場之上再見了。”
這麽多年紅拂女經常會想起這位大哥,尋便大江南北,而虯髯客就像是石沉大海,毫無消息。後來有人說他到了東海的一座小島上自立為王,也有人說他去了扶餘南蠻,最後證實那不過是江湖傳言。
現在墨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紅拂女已經決定以身殉法,她想極了虯髯客,如果在臨死前能見虯髯客一麵,那該有多好。可她又不希望虯髯客會來到這裏,她知道虯髯客一定會不顧一切的來幫助她,她欠虯髯客太多了,她不想虯髯客為自己把生命都付出。
飛劍俠在江湖上有很高的威信,如果是其他的派別和墨院起了衝突,或是墨院要攻伐其他的派別,他都可以從中斡旋,但這次墨院要麵對的是大唐朝廷,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要想勸止雙方,眼下隻有請遊俠盟前輩出來,也許可以起些作用,說:“巨子,秦將軍,如果二位信得過飛劍,還請二位能給飛劍一天的時間,也許有人能勸解得了墨院和朝廷的矛盾。”
秦瓊抱拳:“秦瓊本意不願和墨學為敵,風塵奇俠要是真能解得了朝廷和墨院糾紛,秦瓊自然願意等候。”紅拂女:“墨家無意和官府為敵,官府要強攻墨院,墨院也隻能以全力護院。飛劍俠有心使墨學一派能夠傳承後世,紅拂感激不盡。”
飛劍俠讓媚靈狐留在這裏照應紅拂女和墨衣行,以防朝廷突然下旨攻山,他要請去猛壯士出麵斡旋。
猛壯士還在東海漁村做著他的鐵匠,見到飛劍俠一個人來找自己,問:“飛劍,你沒和媚靈在一起?”飛劍俠躬身行禮:“媚靈有事不能和我一起迴來。前輩,飛劍有事相求,還請前輩能出麵相助。”
猛壯士爽朗一笑:“一個村夫鐵匠能幫得上什麽忙,我不過就是比你多活了幾年,知道的事情比你多一點而已,要是有問題想問,那我也許能幫得上忙,要是為了三界之事,老鐵匠怕是沒那個能力了。”他以為飛劍俠是為了天庭的事來找自己求助,不等飛劍俠說出事情始末就先婉言拒絕。
飛劍俠知道猛壯士誤會了自己的來意,解釋:“前輩誤會了,如果是為了三界之事,飛劍斷不會來擾了前輩的清靜。”猛壯士聽到飛劍俠並不是為了三界的事來找自己,略感輕鬆:“遊俠盟遇到難題了?”飛劍俠搖頭:“飛劍和媚靈的朋友遇到了麻煩,想請前輩出麵調解。”
飛劍俠把朝廷圍剿墨院之事告訴了猛壯士,猛壯士聽完後,歎了口氣:“她迴了墨院!”飛劍俠問:“前輩認識紅女俠?”
猛壯士拿下掛在牆上的戰斧:“你不肯護她,我護。”飛劍俠不明白猛壯士的話是什麽意,見他拿下了二十年前就掛在牆上的戰斧,知道他已經答應了自己所求。
猛壯士告訴了智聖仙去意之後隨同飛劍俠來到秦墨總院山下。
猛壯士輕喊一聲:“紅拂!”
紅拂女身子一震,轉過頭來注視著猛壯士:“張大哥!”
飛劍俠幾人都吃了一驚,原來猛壯士就是秦瓊和紅拂女口中的虯髯客,墨衣行問飛劍俠:“你哪裏找到的虯髯客?”飛劍俠一臉茫然:“原來他就是虯髯客,他是遊俠盟的前任盟主。”
媚靈狐跑上前去,抱住猛壯士:“鐵匠伯伯,你怎麽來了?紅姨叫你張大哥,伯伯,你就是那個虯髯客?”
猛壯士原名張仲堅,他出身豪門,隻因出生時父親嫌他長相醜陋,想要殺他,母親把他救下後送到昆侖山深處學藝,終生不見生父。後來相繼遇到李靖和紅拂女,三人就結義成為兄妹。
紅拂女本姓張,原是隋朝貴族楊素府中的藝伎。當時楊素受命鎮守長安,一天李靖來到楊素府中,和楊素暢談天下大勢,紅拂女那時就在李靖身旁服侍,見李靖相貌俊俏,談吐不凡,心生愛慕之意。等到李靖拜別楊素之後,她打聽到李靖的住處去找他。
李靖在楊素府上時隻顧和楊素交談,並沒有注意到紅拂女。紅拂女自報來曆後才想起,這時仔細看紅拂女隻有十八、九歲年紀,容貌和氣質都是一流,也對她生出了愛慕之心。
後來二人與猛壯士相遇,欽佩猛壯士的俠義之氣,於是結為兄妹。初時猛壯士傾慕於紅拂女,後來才知道紅拂女早已經有意於李靖,把家產贈和一部兵書贈送給了李靖和紅拂女這後悄然離去。李靖和紅拂女不知道猛壯士為什麽要不告而別,懊惱萬分,四處打探他的消息,都沒能找到。
無奈之下李靖和紅拂女把猛壯士所贈的財產以猛壯士的名義捐贈給了李世民充當軍費,李靖又從猛壯士所贈的兵書上學成了兵法,為李世民打下了大半的江山。李世民封李靖為衛國公之時,李靖稟明自己從猛壯士處學得兵法之事,李世民對猛壯士更是大為感念,封猛壯士為“江湖俠隱”,和李靖同為大唐國柱。
(本章完)
</p>
祭劍魂手臂往後一撤,想要抽出劍來,不想這鐵鏈鎖得卻是很緊,這一拉把瘋牛怪連鎖帶人一起都拉了過來。祭劍魂中途一抖劍身,鐵鏈被抖落下來,閃向一邊,瘋牛怪使個“千金*”穩住身形。祭劍魂朝瘋牛怪劈下一劍,瘋牛怪雙手拉直鐵鏈,舉起來擋在頭*,斬妖劍劈在鐵鏈上,“噌”地一聲把鐵鏈斬成了兩截。
瘋牛怪向後一倒躲過了一劍,雙手合執半截鐵鏈攻向祭劍魂。祭劍魂疾刺幾劍,瘋牛怪連連後退躲開前幾劍,刺向額頭的一劍卻是躲不開。忽然一顆石子破空而至,打到了斬妖劍上,祭劍魂被石子震的手臂一麻,劍尖也失了準頭,一劍削下了瘋牛怪的一隻牛角。
祭劍魂知道對方有強手來到,顧不上瘋牛怪,問:“誰,出來。”等那人走出山口,看清楚了出手之人原來是獅魔王,問:“獅魔王!你要包庇無涯子?”
自祭劍魂來到了獅駝嶺上,獅魔王就一直派人注意著他和無涯子,剛才聽到瘋牛怪的嘯聲,以為是祭劍魂和無涯子在嶺上動起手來,下山來發現原來是祭劍魂殺了無涯子手下的多頭,現在又正和瘋牛怪動手,想來是瘋牛怪要攔他,激怒了他,所以他才對瘋牛怪下殺手,見瘋牛怪擋不住祭劍魂劍招,撿起一顆石子彈出,震開了斬妖劍救下了瘋牛怪一命。
瘋牛怪捂著傷口,大聲說:“大大王,他殺了多頭,還要想拒捕。”
獅魔王厲聲問:“劍俠客,你出手傷我獅駝嶺的人是什麽用意,難不成你又想要血洗獅駝嶺?”祭劍魂:“獅魔王,我隻想要知道無涯子去了什麽地方。”獅魔王:“我不知道。你和無涯子的恩怨是你三屍派的事,你跑到獅駝嶺來行兇,還傷了我嶺上的人,這件事你要怎麽交待?”
祭劍魂毫不妥協:“你明知道無涯子是三屍派叛徒,你還包庇他,讓他藏身在獅駝嶺,這件事你又怎麽交待?”獅魔王:“誰不知道獅駝嶺不理三界事務,無涯子是叛徒也好,是英雄也罷,和獅駝嶺沒有關係。獅駝嶺生在天地間,又不是我三兄弟自家的,他想要來就來,我還能封了山林不讓人進來?”
祭劍魂不相信獅魔王的話,問:“你真不肯說出無涯子去了哪裏?”
獅魔王撿起瘋牛怪被祭劍魂削掉的牛角,按在瘋牛怪頭上斷角處,食指在斷處輕輕一抹,斷角就又和從前一樣,安慰瘋牛怪:“這是他們三屍派的事情,我們不要多管,他傷你之事我會親自找三屍大神讓他斷個明白,我們走。”轉身朝山上走去。
祭劍魂追上去一把抓住獅魔王的肩頭:“無涯子去了什麽地方?”獅魔王頭也不迴地說:“放手。”祭劍魂不肯放手,獅魔王肩頭向後一甩,一股罡氣襲來,祭劍魂被逼地退後幾步。祭劍魂持劍指著獅魔王後心,又一次問:“無涯子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獅魔王依然不理會他的問話,向山上走去,祭劍魂催動劍氣朝獅魔王身後發出。獅魔王向後一揮鬥篷,劍氣被鬥篷擋下。祭劍魂一式“長虹貫日”刺向獅魔王,瘋牛怪大聲提醒:“大大王,小心。”獅魔王一再忍讓,祭劍魂始終不肯罷手,轉身以右手抓向祭劍魂手腕。
這一招空手奪白刃中融入了獅魔王的絕技“天外飛魔”,後發先至,捏住了祭劍魂手腕,祭劍魂沒想到獅魔王會忽然奪他兵刃,手指一鬆,斬妖劍掉在地上斜**了山石中。
祭劍魂一時疏忽失了兵器,他好勝心強,既然被奪了兵刃,也不再想要取迴,出掌向獅魔王手臂上斬去,獅魔王右手和祭劍魂相格,左手拍向他肩頭,祭劍魂肩頭生出一股力道朝獅魔王手掌反擊出來。獅魔王說了一聲:“萬佛朝宗!”
“萬佛朝宗”能把對方的朝自己發出的力量,反震迴去,對方力量越大,反震的力量也越大,對方力量越小,反擊的力量也就越小。但如果對方功力高出自己太多,這招“萬佛朝宗”不但不能把對方的力量反震迴去,還會使兩股力道反彈到自己身上。
祭劍魂硬接了獅魔王一掌,本來應該把獅魔王的全部力量都返還迴去,自己不會受到一絲力,但獅魔王這一掌他卻隻返還迴去了七成,餘下三成被自己承受,知道自己和獅魔鬥力必然不是對手,不敢再硬接他的招數。
獅魔王被祭劍魂的“萬佛朝宗”把自己的力量反彈迴來,側開身體卸了這道反彈迴來的力量,暗運“獸王神力”到雙掌上,加上“天外飛魔”生出的速度朝祭劍魂拍出,祭劍魂躲閃不開,伸出雙掌硬接下來,“砰”地一聲,四掌相擊,祭劍魂身子歪了一下,*口一陣苦悶,還是硬撐著在原地不動。獅魔王接連發出兩掌,祭劍魂接下第二掌已經是臉色蒼白,**五髒翻騰,咬緊牙關硬是憋住了*口湧上來的鮮血,接下第三掌時,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彎**子咳嗽幾聲,不停地喘著粗氣。
獅魔王用嘲諷的語氣說:“憑你這點兒本領還想要找魔尊動手!”又說“無涯子和你的恩怨是你們三屍派的事,魔族不會幹預,你當獅魔王是言而無信的小人?”哼了一聲轉身上山,不理會被打傷的祭劍魂。
獅魔王隻是以巨力震退了祭劍魂,並沒有傷到他髒腑,他接下獅魔王掌力時本該後退幾步卸去一些力量,但他一時爭強好勝,硬生生地接下了三掌,這才被震的吐了一股鮮血。服下了三粒“孔雀明王羽”,又坐下調息了一陣後,疼痛感已經減退不少。既然獅魔王已經明確表明他不會參與到三屍派的事務中,想來他是真不知道無涯子去了什麽地方。就算他真知道,他記恨著二十年前之事不說出無涯子的足跡,自己也毫無辦法。
祭劍魂緩緩走下山來,又調養了幾天才返迴天庭,把玄天鞭交還給了李靖,李靖不想丟失的玄天鞭又被找了迴來,對祭劍魂又是一番感謝。祭劍魂再借出照妖鏡查詢無涯子的下落時,無涯子又如同消失了一般,這次竟然連照妖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這次要不是舞天姬在龍窟遇到了他,祭劍魂怕是再找多少年也想不到他會藏身在龍窟之中。
祭劍魂告別了俏千金和空度禪師幾人去龍窟尋找無涯子。舞天姬提醒他:“哎,龍窟裏設有幻境,裏麵妖魔鬼重重,道路和出口的位置也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一不小心就會迷路,跌入萬丈深淵。”祭劍魂:“多謝姬姑娘提醒,世間不隻有飛劍俠懂得奇門遁甲。”
祭劍魂說起飛劍俠,舞天姬才想起媚靈狐和飛劍俠怎麽走了,
問俏千金:“婆婆,小狐狸和飛劍俠他們去哪裏了?”俏千金:“他們想問孫悟空和白骨仙的事情,去了方寸山找菩提祖師。”舞天姬:“為什麽要去找菩提祖師,他們怎麽不問婆婆,難道婆婆也不知道嗎?”
俏千金歎息:“這件事關係到天界的名譽,婆婆不能說,菩提祖師也不會告訴他們。”舞天姬聽俏千金這麽說,好奇心起:“婆婆,是什麽事,你連對我也不能說?”俏千金搖了搖頭:“連你母親都不肯對你提起,我怎麽能對你說。”頓了一頓又說:“既然已經下山了,我們就去東海漁村看看智聖大仙他們也好。”
飛劍俠和媚靈狐從化生寺來到長安城中心,一路上見到裝備精良的官兵朝城南開出,城內居民紛紛散開在路旁,讓官兵過去。城南是大唐境內,自貞觀以來境內都是風調雨順,一片盛世景象,沒有聽說哪裏起了兵荒,北方突厥也臣服了大唐,隻有東海的高麗國依舊沿襲著隋朝典範,至今不肯臣服新朝延,隋朝的複辟勢力大都都藏身在高麗,做著反唐複隋的春秋大夢。
如今太平盛世,本不該有什麽事情會動用到這麽多的官兵,即使是有些山賊土匪,派出一些地方府衙的衙役也就足夠,也不知道這些裝備精兵的官兵要去哪裏。
遊俠盟從不參於官府的事,飛劍俠雖然奇怪,也沒有去打問這些官兵的去向。媚靈狐沒見過這麽多的官兵同時出城,驚奇不已,問飛劍俠:“怎好多的官兵,他們要打仗去嗎?”飛劍俠不知道,隻能按常理猜測:“應該是要去鎮壓土匪,打仗要有千軍萬馬,不會隻派出這麽些人。”
飛劍俠要迴遊俠盟總部,他這段時間一直不在盟裏,盟裏雖然有護法、堂主、香主,還有各大幫派的幫主可以處理日常事務,但他身為盟主一直不露麵,難免會惹人猜疑。
遊俠盟總部還是如往日一樣的井然有序,飛劍俠第一次想要推掉身上的擔子,遊俠盟即使沒有他在,也一樣能正常的運行,他向往著有一天媚靈狐會想起他們以前的事,然後迴到東海漁村陪著逆天魔,自己也可以像猛壯士一樣開個打鐵鋪之類的小店謀生或者跟著漁夫出海打漁,傍晚時帶迴一兩條自己打的魚,媚靈狐做好了晚飯等著他迴來,一直過著這種安靜平凡的日子。
遊俠盟的護法、堂主和香主都是由一些大幫的幫主兼任,在說完一些盟裏的事務之後,兼任右護法的“竹苑小居”的幫主起身說:“盟主,還有一件事大家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還請盟主示下。”遊俠盟中的事務一般都是由左右護法和幾位堂主、香主共同處理,隻有一些重大事情,各人無法統一意見才會由盟主主持處理。
飛劍俠:“右護法請說。”右護法:“近來官兵頻頻調動,本來遊俠盟是不參於到官府之事,但這次關係到盟主的私情,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該不該由遊俠盟出麵調解。”飛劍俠奇怪:“關係到我的私情!官兵是為了什麽事調動的。”兼任左護法的“蝶舞餘香”幫主說:“盟主與秦墨巨子紅拂女和墨俠燕女俠交情很深,這次官兵出動正是要圍剿秦墨總院。”
飛劍俠急喊:“官兵圍了秦墨總院!”平靜了一下心神,說:“遊俠盟不參於官府事務,這次也不能例外。秦墨總院是我的私交,也隻能以我個人的名義去調和。”
飛劍俠從遊俠盟總部出來後,把官府出兵是要對付墨俠的事情告訴媚靈狐,飯也顧不上吃就朝終南山趕去。官兵是昨天才開始朝秦墨總院開動,行軍不如行人,秦墨總院在終南山深處,軍隊到了山中行程必然會減慢,飛劍俠和媚靈狐一路趕到秦墨總院時官兵還沒有到來。
秦墨總院也早已經得知了官兵要前來圍剿的事,召迴了南墨總院和墨家總院的一批墨俠、墨匠協助秦墨總院抵抗官府暴行。墨俠負責武力護院,墨匠負責設計各種機關,盡大可能的阻住官兵。
紅拂女這時已經年過四十,風韻依舊不減當年,多了一些女性的成熟之美。墨衣行也迴來了總院,見飛劍俠和媚靈狐在一起,問:“飛劍,這不是清風橋上的那個小姑娘嗎,你怎麽和她在一起?”飛劍俠:“她就是小美。”墨衣行又驚又喜:“她真是小美!”媚靈狐叫了一聲:“墨姐姐好。”墨衣行喜極而泣,緊緊地抱住媚靈狐,哽咽著說:“好,小媚靈,姐姐很好。”
紅拂女一見到媚靈狐就覺得她像極了死去的狐美人,雖然她和狐美人在長相上完全不一樣,但她的眼神和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就和當年的狐美人一模一樣,聽到飛劍俠說媚靈狐就是狐美人時也不禁紅了眼圈。媚靈狐略帶羞澀地叫了一聲:“紅姨。”紅拂女忍住眼中的淚水,點了點頭。媚靈狐:“飛劍俠說官兵要圍紅姨還有墨姐姐的家,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紅拂女:“因為官府不喜歡紅姨和墨姐姐。”飛劍俠:“是什麽人帶兵?”紅拂女:“秦瓊。”
一名墨俠跑來稟報:“巨子,唐軍已經到了山下,他們駐軍不動,不知道要幹什麽。”
飛劍俠暗叫一聲:“好快的腳程。”
墨衣行:“巨子,我去打探一下。”紅拂女:“不用,他們是怕了墨家的機關,不敢輕舉妄動。”墨衣行:“我率二十名墨俠去刺殺秦瓊,先給秦軍一個下馬威。”
飛劍俠一聽墨衣行要刺殺秦瓊,急忙說:“雪姑娘,不行。我去找秦將軍說個明白,讓他退兵不再為難墨俠。”墨衣行:“墨俠和朝廷之間不是一點兒小事誤會,是天下大義的分歧。秦瓊是奉了皇帝的聖旨前來圍山,怎麽會憑你幾句話就肯退兵。”又對紅拂女說:“請巨子下令。”
紅拂女略一思索:“秦瓊不可能抗旨不遵,他現在守在山下一定是想和我談判。”
墨俠自墨子時代起就受到官府的排斥,到後世國家統一,漢朝獨尊儒術後,墨俠就成了官府心頭最大的隱患,一直想要把墨學一派徹底消滅掉。
貞觀年間,李世民自認為自己治下的大唐是政治清明,天下安寧,百姓**,隻要朝廷不腐敗,就不怕任何人對朝廷進行攻擊。以往的朝代都因墨俠的思想和實力而對他們感到懼怕,在李世民看來,那是因為以往的朝廷本身存在著腐敗,所以才會懼怕別人的威脅,身正不怕影子歪,隻要自己行事周正,那就不怕有鬼敲門。墨俠的存在能更好的監督自己不犯錯誤,再都墨俠也曾幫助過大唐朝廷,所以李世民一直都沒有對墨俠進行剿除,在某一方麵還認可了墨俠的存在。
李世民一直認為大唐可以和天下各學派和平共處,直到計伐高麗失敗之後,李世民憤怒了,墨俠有著自己的理念,他們從來不為任何一個朝廷服務,他們是為了世間的公平和正義,隻要有一方違背了公平和正義,他們就會幫助另一方。
在唐軍討伐高麗的時候,墨俠派出了上百名墨匠和幾百名墨俠前去幫助高麗守城,幾十名墨客充當了高麗軍的軍師。墨學一派的守城術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赫赫有名,為人不知道的是墨子也曾傳下來一套兵法,雖不及孫臏、吳起等名將,但如果用來守城到也是難以攻破,再加上墨匠在城樓城外空地布置的各種機關陷進,唐軍久攻不下,天氣逐漸轉涼,輜重也開始供應不上,隻有先退迴來。
李世民認定戰無不勝的唐軍這次之所以失敗,全是因為墨俠的插手,唐軍的許多裝備都是墨匠所製,他們熟悉唐軍的裝備,為高麗造出了專門克製唐軍的武器,所以才會使唐軍攻不下城來。
墨俠私出國境已經是犯了大罪,而且還是去了高麗,幫助高麗來抵擋唐軍,這是私通敵國的大逆之罪,李世民必須要嚴懲墨學一派,下旨由身經百戰的秦瓊率領精兵先打下隱在終南山的秦墨總院,然後攻打神農山的墨家總院,最後是姑蘇的南墨總院。
秦瓊領旨,帶兵朝終南山深處開來。到了終南山深處靠近秦墨總院時,下領駐軍,以免誤中墨匠所布的機關。墨匠多有奇思妙想之人,經常會製造出一些另人意想不到的東西來。墨學畢竟是一家學派,即使有再強的實力也比不上一個國家,朝廷要想剿滅墨學,那墨學必滅,但朝廷也會為此付出慘重的損失。
墨學雖然隻是一家學派,但他派中的墨俠個個都是身負絕學的*尖高手,為保護墨學安危,人人都懷必死之心。墨俠不同於一般江湖俠客,江湖俠客武功再高,有再多的高手,遇到官兵隻會是各自為戰,一個人武功的高低在訓練有素的官兵麵前終是沒有多大區別。
墨俠則不同,他們平常就和官兵一樣,各人之間有著嚴密的配合,一個遇敵則以一人之力應付,二人遇敵則以二人合力應付,三人遇敵就會組成陣法來應付,多人遇敵那就會組成戰陣來應付,墨俠的這種戰陣完全是以行軍打仗的標準創製出來的,如果真和官兵衝突起來,他們的力量將不低於任何一個小國的官兵,再加上山中所布的機關陷井和墨客的戰陣指揮,必定會是一場血戰。
秦瓊決定先和墨學的巨子談判,隻要她同意解散墨俠,朝廷可以不追究私通敵國的罪,甚至可以同意墨客和墨匠繼續傳世,但墨俠和墨學的各處非攻院必須解散,朝廷不能允許民間私自組織武裝力量。
果然不出紅拂女所料,秦瓊派使者來到總院門外,要紅拂女下山和談。秦瓊為表和談誠意,隻帶數名護衛在山下等候,紅拂女可以帶幾名墨俠下山,也可以帶墨家劍陣下山。
紅拂女隻帶了墨衣行一個和飛劍俠、媚靈狐相隨下山去見秦瓊。
秦瓊從來沒見過墨派的巨子是什麽人,今天一見才知道原來巨子竟然是一個中年女子,有些驚訝。紅拂女問:“秦將軍約紅拂來這裏是要商談什麽事情?”秦瓊大吃一驚,墨學巨子竟然會是紅拂女,問:“女俠真是昔年的紅拂女?”紅拂女:“紅拂一直都是紅拂,以前是,現在也是。”
秦瓊歎惜一聲,把李世民的旨意複述了一遍:“皇上旨意說剿滅秦墨總院一事可由我酌情處理,這是皇上開恩,隻要紅女俠肯解散墨俠和墨學的非攻院,朝廷絕不會阻撓墨學的發揚。”
紅拂女:“如果我不同意,官府就要出兵剿殺墨學一派?”秦瓊正色說:“曆來俠以武犯禁,朝廷為維護一方安寧,不可能容忍墨俠割據一方。墨學為各朝所不容,皇上隻要求解散墨學的武裝團體,而準許墨學繼續傳播學術,這是皇上隆恩,巨子難道還有不肯答應的道理?”
紅拂女微微一笑:“秦將軍,我要是說讓朝廷把官兵解散,把長安皇宮拆除,你會同意嗎?”秦瓊臉色微變:“官兵是守家衛國的力量,皇宮是皇上所居,怎麽能隨意解散拆除。”紅拂女一臉嚴肅:“墨俠是保護墨家學派不受外來力量摧毀而設立,墨學各院是學派處理日常事物的地方,非攻院是保衛墨家的力量,又怎麽能隨意解散拆除?”
秦瓊:“那紅女俠是不肯答應了?”紅拂女正氣凜然:“墨學中人從來都是‘赴湯蹈刃,死不旋踵’,要是因為懼怕暴-政就退縮,那墨學千百年前就已經徹底消失了。將軍要是執意要剿除墨學一派,自管發兵就是,墨學雖然知道絕不是朝廷的對手,也必然會以死相抗。”
飛劍俠勸說:“秦將軍,墨俠和大唐幾十年來都能和平相處,也沒有做過什麽違反朝廷的事,還請秦將軍向皇上解釋清楚,化幹戈為玉帛。”秦瓊:“風塵奇俠!遊俠盟也要參與到朝廷的事務中來?”飛劍俠:“秦將軍不要誤會,我到這裏來和遊俠盟沒有關係。”
墨衣行斥說:“難道秦將軍還想剿滅遊俠盟?”秦瓊:“隻要不違朝廷律法,朝廷也絕不會隨意加害。”墨衣行:“朝廷法律是由朝廷製定,一切都是以達官貴人的利益為基準,我們為什麽要遵行這種不公平的律法。”
秦瓊:“先不說朝廷律法是否公正,墨學私助高麗抵抗朝廷,任何時候這種行為都是叛逆大罪,這是基本的是非觀念,姑娘對此有什麽說法?”墨衣行:“什麽是是,什麽是非?請問秦將軍,朝廷無故攻打高麗,使高麗百姓蒙難,國家受損,這是是還是非?”
秦瓊:“高麗不服大唐管教,一意隻認前朝為主,朝廷多次下旨安撫,他們依然不改,朝廷無奈之下才會出兵攻打,高麗的百姓和國家蒙難那是高麗王朝所造成的,和大唐有什麽關係。”
墨衣行冷笑一聲:“好個無理狡辯。高麗原本就是一個自主的國家,他為什麽一定要臣服大唐?這就像是秦將軍對鄰居說,讓他把自己女色送給秦將軍做小妾,鄰居不同意,秦將軍就要打殺鄰居,秦將軍偏要說是鄰居的錯,大唐律法可有這種道理?天下可有這種是非公道?”
秦瓊麵露尷尬之情:“秦瓊什麽時候做過這種事?再說國家大事怎麽能和百姓糾紛一樣,姑娘這種比喻真是有些強辭奪理。墨學一派曆來為天下百姓爭公平正義,皇上對墨學中人是極為讚賞,但想不到這次墨學竟然會裏通外國,皇上得知後,龍顏大怒,墨學自詡以天下公平正義為行事準則,可這次為什麽卻敢公然通敵叛國?”
墨衣行:“墨學秉承先賢墨子遺訓,為天下謀利,但不是為某一國,某一族謀利。”
秦瓊:“依姑娘這般說來,墨學是一定不肯答應秦瓊所提的要求了?”又向紅拂女確認:“紅女俠,這位姑娘所說可能代表了墨學全體?”紅拂女:“自然可以。”秦瓊:“難道紅女俠就忍心看著墨學和官府血拚,甚至不肯為墨學留下最後一點血脈,以圖日後發揚光大?”
紅拂女:“如果墨學為苟全自身而放棄了對天下正義
的追求,那墨學還是墨學嗎?那種墨學留存世間,不如不留的好。秦將軍既是奉了朝廷旨意前來圍殺墨學,將軍就請自便,墨學中人誓為墨學流盡最後一滴血,決不會向邪惡妥協。”
紅拂女終生未嫁,相傳她少年時曾遇到一個奇男子,二人都是情投意合,當時所有的人都認為他二人必成佳倦時,紅拂女忽然離開了那個男子,從此終身不嫁。江湖傳言,紅拂女之所以放棄了這段天作之合,就是因為那個男子和她一生追尋的天下大道有異,紅拂女寧願放棄自己的終生幸福,也不肯放棄對墨家思想的追求,秦瓊要紅拂女放棄墨學,談何容易。
秦瓊奉旨討伐墨學總院,在他知道墨學巨子是紅拂女之時,他就已經想到了最後的結局難免一戰,但記念著與故人的交情,仍然決定要以最大的努力想要勸說她能夠放棄對墨學的支撐。
秦瓊是朝廷中人,他身負護衛大唐的重責,既然紅拂女不肯放棄墨學,他隻能奉旨行事。
飛劍俠也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化解雙方矛盾,以遊俠盟的聲望必然是可以讓李世民重新考慮對墨院的決定,但遊俠盟自建立以來就從不參與官府中來,這是遊俠盟中的第一條盟規,也是唯一一條任何人都不許更改的盟規。
飛劍俠隻能以個人的名義來勸解雙方:“秦將軍,昔年大唐和突厥作戰,墨學派出了全部的精英協助官府,最後大唐打的突厥星散分崩,永世不敢再入大唐寸土之地,這足以證明了墨院並非有和朝廷對抗之心,皇上難道能隻為了高麗一事就忘記了墨學一派為大唐立下的汗馬功勞?”
秦瓊:“就是因為墨學昔年對大唐抗擊突厥立有大功,所以皇上一直都是對墨學恩*有加,即使他們做出了一些有違律法之事,皇上也從沒有追究過。”轉過話頭:“墨家大義,秦瓊自來佩服萬分。秦瓊奉旨圍山時,衛國公曾私下裏對交待秦瓊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萬萬不可與墨家大動幹戈。初時秦瓊也隻以為是衛國公和墨家有些淵源,不願看到墨家流血,現在才知道,原來衛國公早就知道紅女俠就是墨家巨子。”
飛劍俠幾人中連墨衣行都不知道紅拂女怎麽會和這位被稱為天下第一名將的衛國公有什麽關係,不約而同地朝紅拂女看過去。紅拂女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靜靜地聽秦瓊繼續說下去。
秦瓊說:“秦瓊對墨學一派素來欽佩,但聖旨在身,秦瓊不得不以大局為重。當年紅女俠和二位兄長被稱為‘風塵三俠’,譽滿江湖,世人都以為紅女俠和衛國公能免終成倦侶,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局。”歎了口氣,又說:“衛國公到現在依然記掛著紅女俠,隻是他身為朝廷大將,不便直接和紅女俠說明,這點想必紅女俠比秦瓊更加清楚。當日皇上知道是墨學助高麗抵抗大唐,盛怒之下要把墨學一派**斬盡,最後在衛國公的苦苦懇求之下,皇上才收迴成命,改由秦瓊相機而為。衛國公一生從來沒有為私情求過皇上,紅女俠難道就忍心拂逆兄長的關切之心?”
媚靈狐沒聽說過“風塵三俠”的名號,問:“‘風塵三俠’是什麽人?”飛劍俠:“紅拂女、虯髯客和衛國公李靖,當年三人被江湖中人稱為‘風塵三俠’。”媚靈狐:“原來紅姨以前就這麽厲害。虯髯客是什麽人?”
飛劍俠隻聽說過“風塵三俠”之稱和各人的名號,今天才知道“風塵三俠”中的各人原來是結義兄妹,而紅拂女和李靖之間還曾有過一段情緣。後來李靖助李世民打下大唐江山,紅拂女從此退出江湖爭鬥,成了墨家的巨子。對虯髯客其人除了這個稱號之外,對他的其他事情一無所知。
飛劍俠朝墨衣行看去,想讓她迴答虯髯客的事情,墨衣行:“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你要是不知道,我又怎麽能知道。”
紅拂女輕歎一聲:“李靖直到今天都不清楚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能為我求情,我就已經很感激他了,他和張大哥不一樣,如果當年我選擇的是張大哥而不是李靖,張大哥一定會不顧一切在我的這一邊。”
秦瓊:“虯髯客自從紅女俠和衛國公在一起之後就沒在江湖露麵,這些年來也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有人說他到了東海的一座小島上自立為王,也有人說他去了扶餘南蠻。不然有他和衛國公一同向皇上求情,皇上肯赦免墨學一派也不是不可能。”
飛劍俠低聲說:“原來虯髯客姓張。”墨衣行白了他一眼:“就你聽到了?”媚靈狐朝飛劍俠吐了吐舌頭,學著墨衣行的語氣:“就你聽到了?”
飛劍俠從秦瓊語氣中聽出,他對墨學並沒要趕盡殺絕之意,相反有迴互之心,隻是聖旨在身,不得不奉旨圍山,說:“將軍為什麽不能和衛國公合力求情?”秦瓊:“風塵奇俠太高看秦瓊了,秦瓊隻是跟著皇上打仗的一個前卒,怎麽能和衛國公相提並論。皇上惱恨墨家助高麗守城,加上魏丞相和一班大臣們堅請皇上圍剿墨院,衛國公為墨家求情已經被魏丞相彈劾一番,險些被丟官罷爵。”
魏征為人剛正不阿,隻要是違反朝廷律法之人,不論皇親國戚還是平民百姓,他都會依法嚴懲。墨學多次幹擾官府行事,魏征早就想要依法追究墨學的罪責,每次上折子李世民都是迴應一句“知道了。”之後就再沒有下文,為此事魏征不知道和李世民吵了多少次,氣得李世民直想殺了他。
這次墨家助高麗力抗唐軍,魏征再次上折子請求嚴懲墨家,李世民當朝準奏。下朝之後衛國公找到李世民請求他能對墨家從輕處罰,李世民於公於私都不能拒絕這位和自己出身入死的老兄弟的請求,本想改派他去圍困墨院,知道他和紅拂女的舊時情緣,下旨秦瓊可酌情處理,暗中又交待他,墨家和衛國公淵源頗深,盡可能不要傷到衛國公。
魏征聽到李世民決定對墨學從輕處罰的旨意,第二天上朝時,當殿指責李靖是禍國殃民的奸臣,懷疑李靖是收取了墨院的金銀賄賂,所以才會為墨院求情,力請李世民嚴查李靖,嚴查期間罷其官爵,如果查核屬實,當依叛國罪重責李靖。
滿朝文武對魏征的這一番指斥無一不感到震驚,大唐的半壁江山都是李靖打下,實為當朝第一功臣,連當聖上和他都是以兄弟相稱,魏征出身卻是隱太子舊臣,他竟敢要皇上罷掉李靖的官爵,不說李世民如何想法,單是和李靖出生入死的一般武將就不會輕饒過他,百官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程咬金首先起身來來對魏征發難:“大唐江山有一半都是衛國公打下來的,你要罷掉衛國公的官爵,莫說皇上不肯,就是我們這班武人也絕對不會同意。丞相這麽想罷掉衛國公,難道是見衛國公在朝廷中的威望太高,想要把他除去,然後你就可以把持朝政?又或者是想要借機複辟?”
魏
征一生清正,一心為國,極心無二慮,程咬金卻說他是為了一己私心才要針對李靖,摘掉烏紗:“皇上,程將軍這麽誣陷臣,臣隻有請皇上恩準魏征辭去官職,以示魏征之心。”
尉遲恭早已是強忍心中怒火,見魏征要辭官,起身來大聲說:“丞相是要以辭官來要挾皇上怪罪老將軍?臣也請皇上辭去黑子官職,重責魏征誣陷功臣之心。”
魏征發怒:“墨院助高麗抗我大唐,這是逆國之罪,放眼天下沒有一個朝廷會放縱如此行徑,假如衛國公沒有收受賄賂,他為什麽要為墨學求情?如果衛國公能說出其中緣由,且沒有絲毫私心,魏征甘願受罰。”
在朝之人都朝李靖望去,看他如何應付魏征的彈劾之言。程咬金、尉遲恭力保李靖是出於對李靖的信任和崇敬,相信他決不會做出有違國法之事,但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坦護墨學。
李靖起身朝李世民一拜:“皇上,老臣近來身體不適,不能久坐,請皇上準許老臣提前退朝。”李世民也起身:“李兄還請保重身體。”
文武百官見李靖對魏征的彈劾沒有迴應一句就下朝去了,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魏征把烏紗端端正正地擺在座椅上,拜了三拜,也走出朝門,對李世民的唿喊毫不理會。魏征以辭官來對抗李世民對李靖的縱容,他寧可不做這個丞相,也不願和汙穢小人同處一朝。
一列武將堅請對魏征處大不敬之罪,李世民隻一揮手:“魏征一心為國,決非二位將軍所說的那樣。”說完退朝去找迴魏征。
飛劍俠問:“但不知虯髯客是什麽人,難道巨子出不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如果能請他出來調解,朝廷和墨學不用再流血,這樣對雙方也都是好事。”紅拂女:“張大哥已經離世多年,即使我知道他在什麽地方,我也不能去找他。紅拂對不住他,更不能為墨院的私事去叨擾他。秦將軍,看來我們注定是要在戰場之上再見了。”
這麽多年紅拂女經常會想起這位大哥,尋便大江南北,而虯髯客就像是石沉大海,毫無消息。後來有人說他到了東海的一座小島上自立為王,也有人說他去了扶餘南蠻,最後證實那不過是江湖傳言。
現在墨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紅拂女已經決定以身殉法,她想極了虯髯客,如果在臨死前能見虯髯客一麵,那該有多好。可她又不希望虯髯客會來到這裏,她知道虯髯客一定會不顧一切的來幫助她,她欠虯髯客太多了,她不想虯髯客為自己把生命都付出。
飛劍俠在江湖上有很高的威信,如果是其他的派別和墨院起了衝突,或是墨院要攻伐其他的派別,他都可以從中斡旋,但這次墨院要麵對的是大唐朝廷,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要想勸止雙方,眼下隻有請遊俠盟前輩出來,也許可以起些作用,說:“巨子,秦將軍,如果二位信得過飛劍,還請二位能給飛劍一天的時間,也許有人能勸解得了墨院和朝廷的矛盾。”
秦瓊抱拳:“秦瓊本意不願和墨學為敵,風塵奇俠要是真能解得了朝廷和墨院糾紛,秦瓊自然願意等候。”紅拂女:“墨家無意和官府為敵,官府要強攻墨院,墨院也隻能以全力護院。飛劍俠有心使墨學一派能夠傳承後世,紅拂感激不盡。”
飛劍俠讓媚靈狐留在這裏照應紅拂女和墨衣行,以防朝廷突然下旨攻山,他要請去猛壯士出麵斡旋。
猛壯士還在東海漁村做著他的鐵匠,見到飛劍俠一個人來找自己,問:“飛劍,你沒和媚靈在一起?”飛劍俠躬身行禮:“媚靈有事不能和我一起迴來。前輩,飛劍有事相求,還請前輩能出麵相助。”
猛壯士爽朗一笑:“一個村夫鐵匠能幫得上什麽忙,我不過就是比你多活了幾年,知道的事情比你多一點而已,要是有問題想問,那我也許能幫得上忙,要是為了三界之事,老鐵匠怕是沒那個能力了。”他以為飛劍俠是為了天庭的事來找自己求助,不等飛劍俠說出事情始末就先婉言拒絕。
飛劍俠知道猛壯士誤會了自己的來意,解釋:“前輩誤會了,如果是為了三界之事,飛劍斷不會來擾了前輩的清靜。”猛壯士聽到飛劍俠並不是為了三界的事來找自己,略感輕鬆:“遊俠盟遇到難題了?”飛劍俠搖頭:“飛劍和媚靈的朋友遇到了麻煩,想請前輩出麵調解。”
飛劍俠把朝廷圍剿墨院之事告訴了猛壯士,猛壯士聽完後,歎了口氣:“她迴了墨院!”飛劍俠問:“前輩認識紅女俠?”
猛壯士拿下掛在牆上的戰斧:“你不肯護她,我護。”飛劍俠不明白猛壯士的話是什麽意,見他拿下了二十年前就掛在牆上的戰斧,知道他已經答應了自己所求。
猛壯士告訴了智聖仙去意之後隨同飛劍俠來到秦墨總院山下。
猛壯士輕喊一聲:“紅拂!”
紅拂女身子一震,轉過頭來注視著猛壯士:“張大哥!”
飛劍俠幾人都吃了一驚,原來猛壯士就是秦瓊和紅拂女口中的虯髯客,墨衣行問飛劍俠:“你哪裏找到的虯髯客?”飛劍俠一臉茫然:“原來他就是虯髯客,他是遊俠盟的前任盟主。”
媚靈狐跑上前去,抱住猛壯士:“鐵匠伯伯,你怎麽來了?紅姨叫你張大哥,伯伯,你就是那個虯髯客?”
猛壯士原名張仲堅,他出身豪門,隻因出生時父親嫌他長相醜陋,想要殺他,母親把他救下後送到昆侖山深處學藝,終生不見生父。後來相繼遇到李靖和紅拂女,三人就結義成為兄妹。
紅拂女本姓張,原是隋朝貴族楊素府中的藝伎。當時楊素受命鎮守長安,一天李靖來到楊素府中,和楊素暢談天下大勢,紅拂女那時就在李靖身旁服侍,見李靖相貌俊俏,談吐不凡,心生愛慕之意。等到李靖拜別楊素之後,她打聽到李靖的住處去找他。
李靖在楊素府上時隻顧和楊素交談,並沒有注意到紅拂女。紅拂女自報來曆後才想起,這時仔細看紅拂女隻有十八、九歲年紀,容貌和氣質都是一流,也對她生出了愛慕之心。
後來二人與猛壯士相遇,欽佩猛壯士的俠義之氣,於是結為兄妹。初時猛壯士傾慕於紅拂女,後來才知道紅拂女早已經有意於李靖,把家產贈和一部兵書贈送給了李靖和紅拂女這後悄然離去。李靖和紅拂女不知道猛壯士為什麽要不告而別,懊惱萬分,四處打探他的消息,都沒能找到。
無奈之下李靖和紅拂女把猛壯士所贈的財產以猛壯士的名義捐贈給了李世民充當軍費,李靖又從猛壯士所贈的兵書上學成了兵法,為李世民打下了大半的江山。李世民封李靖為衛國公之時,李靖稟明自己從猛壯士處學得兵法之事,李世民對猛壯士更是大為感念,封猛壯士為“江湖俠隱”,和李靖同為大唐國柱。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