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命享受都是個問題。”楊柳已經到前台把我和她一起試過的衣服拿去結了賬,就像她說的那樣,留在這裏感覺唿吸進去的空氣都是髒的。


    “走吧走吧,在這聽她廢什麽話,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看幾部國產鬼片來的有趣!”袁漢扶著我出了門,公宇豪負責提著我們購物的包裝袋,楊柳則是下巴抬得高高的繞著張慕童走了過去。


    路過的時候專門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嘴巴裏麵念叨著:“太髒了,迴去一定要好好洗個澡,嘖,連空氣都是臭的,太可怕了!”


    張慕童的臉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氣的的已經扭曲了,“你,你們!林斯冉,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現在已經沒有心情繼續逛街了,我感覺我的頭疼得快要分裂了,腦海裏不斷的有畫麵湧出,張慕童的話也一直不停的在我腦海裏迴放,“林斯冉,你活該!”


    “林斯冉,到底為什麽和你在一起,你真的不知道嗎?”


    “他們的死都是你害的,是你啊,林斯冉,你才是罪魁禍首,怪不得別人!”


    “你等著吧!屬於你的東西,會被我一件一件的奪走……”我的腦子裏有無數個聲音在迴旋著,像是大街上的集市一樣吵鬧,又像是嘰喳亂叫的鳥一樣,完全沒有規律,紛亂嘈雜。我已經快要分不清什麽是記憶,什麽是現實了,它們在我的腦子裏胡亂作為。


    “斯冉,斯冉,你怎麽樣?”恍惚間袁漢他們的臉上全是焦急,他們帶著我走出商場,外麵天旋地轉的,什麽也看不清,可是畫麵一轉又是一個女人死去的畫麵。


    她是誰,為什麽臉上的表情那麽痛苦,卻又讓人覺得她解脫了!


    “袁哥,袁哥,我的頭好痛啊,救救我……”無論想什麽都毫無結果,頭痛的就像是有人不停地用電鑽鑽著我的腦袋一樣。


    “斯冉,你再忍一忍,我馬上帶你迴醫院,迴到醫院咱們就找蘇醫生給你看,你再忍一忍,馬上就到了……”我能感覺到車子在有規律的搖晃,也能感覺到公宇豪不停地再用手安撫我,讓我不要緊張。


    我心裏著急,怎麽辦,我不能給他們任何一個訊息讓他們放心,讓他們冷靜下來。


    “她怎麽了?怎麽會這樣!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她緩解一下,我看她好疼啊。”就連楊柳的聲音也帶上了著急。


    “她失憶了。”袁漢沒有多說什麽,迴答完這一句,嘴巴就緊緊的閉著,不再說一句話,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麵的路,似乎是想要立刻走完這段路,想要立刻把我帶迴醫院。


    “失憶,失憶的話,吃止疼片管不管用啊,哎呀,我身邊沒有這樣的經曆,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楊柳好看的臉都皺在一起了。


    “唉,楊柳姐姐,你還是別出餿主意了……”


    身體都快要麻木了,我試著按著自己胳膊上的傷口來緩解我的頭痛,覺得這樣可能會好一點,可是手上都有濕熱的觸感了,卻一點用都沒有,胳膊是痛的,頭也是鑽心的痛,根本就沒有辦法緩解。


    “冉姐,你要是疼的話,你就掐我吧,你不能自殘啊,這傷口已經不能再受傷了,不然會留疤的!”公宇豪一把將我的手打開,似乎是害怕我對自己進行二次傷害,把我的手緊緊的抓著。


    “放開我吧,放開我,我好疼啊,救救我!”腦海裏的畫麵始終無法平湊成一個完整的故事,我越是好奇,越是動腦子,頭就越痛。


    “馬上就到了,斯冉,我們馬上就到了,我已經看到醫院了……”袁漢再說什麽,我怎麽聽不見了,嘴巴一張一合的,為什麽不出聲。


    “袁哥,為什麽總有人在我麵前晃,晃得我頭好暈,為什麽穆青不在,他去哪裏了?你們為什麽不迴答我!”


    他們說話為什麽聲音都這麽小,我一句也聽不到了,前麵的路怎麽變得模糊了,這是哪裏呀?袁漢不是說要帶我去醫院嗎?腦海裏是誰啊,為什麽一直揮之不去。


    現在不是白天嗎?我的世界為什麽變成漆黑一片了……


    ……


    “冉姐冉姐你醒一醒啊,冉姐!”公宇豪一直晃著林斯冉的身體,試圖叫醒我,“袁哥,冉姐暈過去了,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媽的,關鍵時刻堵什麽車啊!”袁漢用力的打著方向盤,心裏的著急實在是沒有地方發泄,整個人都處於爆炸的邊緣。


    前麵的車堵成了一串,沒有個七八分鍾,他們的車子是走不了的。“袁漢掉頭,現在掉頭,從迎賓路走。”楊柳看著前麵的路況也是著急,而袁漢卻不為所動。


    “動啊你,愣什麽呢!不救人了是不是,迎賓路那邊就一個轉彎路口,車特別少,雖然繞遠了一點,但是比起現在是快很多了!”楊柳用著手機實時導航,看著每一條可以通往醫院的路的路況。


    “喂,蘇醫生,你五分鍾以後在醫院門口接應一下我們。”為了節省時間,公宇豪撥通了蘇醫生的電話。


    “又出什麽事兒了,我都快要成你們的禦用醫生了!”蘇醫生聽到電話響起的那一刻,就感覺沒好事。


    “冉姐好像是碰到以前的熟人了,那人說了一些話,刺激到了冉姐,現在人已經昏迷了!”知道蘇醫生很不喜歡她一直生病,公宇豪在電話裏和蘇醫生解釋著。


    “你怎麽不早點打電話!快點,我在醫院門口等著你們!”知道這次不是小事,蘇醫生從接手治療林斯冉開始,就一直操心著讓他恢複記憶的事,也專門叫了兩個精神科專家,但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掛斷了電話,蘇醫生直接跑去精神科叫那兩位專家,一個正在給病人就診,護士告訴蘇醫生一時半會兒出不來,蘇醫生又跑去叫正在查房的那一位專家,還讓人安排了護士和擔架,站在門口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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