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子國天城,由於火丹實行了新政,於是無數民眾從四麵八方湧入天城,一時間,天城人滿為患,新任城主火雨也大傷腦筋。


    往來的民眾內,一行十人的隊伍穿行其中,北土城城主穆康也喬裝一番混在其中,他如此的低調,隻是為了擺脫追兵,因為日前穆晚已經把前來問罪的除奸司到達漠城的消息差人告知了穆康,所以此刻他的舉動十分謹慎。


    進城不久,穆康便差人四處尋找客棧投宿,結果一直到正午也沒能找到像樣點的地方。俗話說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就算是穆康當初如何的囂張跋扈,如今落難天城,也要把驕橫的習性收斂一下,否則沒人會在意你的生死。


    經過部下的勸說,穆康這才同意在一家規模不大的客棧住下,習慣了以往的奢華,穆康一開始確實有點不適應,嘴裏也不停的咒罵巫山不地道,雖然部下一直規勸他稍微小點聲,免得隔牆有耳聽了去,但他還是冷不丁的罵兩句泄憤。


    無巧不成書,由於天城人口劇增,火丹唯恐生出禍亂,所以督促地方加大管轄力度,大到天城內的客棧,小到近郊的散民單戶,隻要是在天城範圍的所有住戶都納入了監控範疇,並以相互監督來節省人力開支,軍營也派出了上千支十人隊伍日夜巡邏,足跡遍布大街小巷,荒山野嶺也不時可見。


    就在穆康不時謾罵的時候,客棧內正好有一隊巡邏兵士恰巧經過,為首的十夫長耳聰目明,之前也曾聽說過淩天權臣巫山穆晚糾集大軍守在邊境的消息,此刻聽到穆康大罵巫山,覺得有點蹊蹺,隨即推門而入,詢問究竟。


    再說屋內的穆康,他見到龍之子國的兵丁來到,臉色依舊平常,隨即吩咐屬下去招待。


    “你們是何方人士?可向天城地方官登記在冊?”


    聽領首十夫長冷言詢問,穆康的屬下急忙奉上書帖,讓十夫長查閱。他查看之後,抬頭又看了一眼所有人,這才繼續問話。


    “方才我聽到有人咒罵淩天權臣巫山,不知道諸位和此人有什麽瓜葛?如果需要幫忙,我可以代為傳話,你們既然能來到龍之子國,必然知道我們大公子禮賢下士,時值用人之際,如果諸位能為大國效力,大公子必定賞識。”


    聽到此處,穆康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隻見他不顧屬下眾人的反對,快步走到十夫長麵前趾高氣昂的說話。


    “我是北土城城主穆康,我要見你們龍之子國的大公子。”


    聽到穆康表露身份,那十夫長也很爽快的迴答。


    “權臣穆晚已經於前日送來書信說您最近就會來天城,我們大公子不計前嫌,願意收留您為門客,事不宜遲,我這就帶您去見城主大人。請隨我來。”


    穆康一聽,頓時來了神氣,他依舊沒有理會下屬的規勸,毅然隨那十夫長離去。


    轉眼來在天城中道,大街上依舊是


    人聲鼎沸,擁擠混雜,好不容易走入人山人海,穆康傲慢的性子終於又發作了。


    “真不知道你們大公子招攬這些烏合之眾幹什麽?瞧那一個個酒囊飯袋的模樣,看著就惡心。”


    十夫長沒有說話,隻是輕蔑的一笑而過,而穆康依舊沒有收斂脾氣,他此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


    天城行宮外,前來刺殺穆康的五人早已等候多時,他們見到穆康到來,領首的阮良隨即開始分派任務,然而此時,巫爭卻插話說道。


    “阮良大哥,這個地方我熟悉,我也自然知道在哪兒刺殺穆康最為適合,那裏既不會驚動龍之子國的高手,也不會讓我們陷入絕境,我知道你們都是死士,早已不懼生死考驗,可既然能全身而退,為何不考慮一下呢?再說了,我們兄弟間的情分還沒穩固呢!”


    聽巫爭一言,阮良開始思想,半天後才決定。


    “好,既然仙巫兄弟有好辦法,那我們兄弟四人自然感激,請你帶路。”


    由於天城行宮乃是皇帝下榻的重地,所以從鬧市區到行宮所在有一段道路不允許尋常人等靠近,雖然有十步一崗,守備也未鬆懈,但在此時,巫爭察覺已經是換崗時間,所以才勸說阮良等人在半路截殺穆康。


    說話間,巫爭等人來在埋伏地點,眼見守備的士兵先後退去,接班的士兵還未到來,於是五人這才開始商議,巫爭也借機詢問阮良情報的來源以及穆康等人詳實的能力等情況。


    經過阮良的一番交代,巫爭這才知道,除奸司的眼線遍布整個超大陸,別說是找個人,就算是各大國具體的兵力部署也了如指掌,如此恐怖的組織足以讓超大陸上的所有國度聞風喪膽,巫爭此時才知道原來一仙島也有大批的除奸司高手存在,至於他們的名諱阮良卻沒有多說一句,因為他覺得巫爭目前尚不可靠。


    之後,阮良說起了穆康等人的能力級別,聽罷之後,巫爭當即發出疑問。


    “什麽?穆康本人是魂聖,他手下還有十名魂王高手?這樣的陣容我們五個人怎麽應付的了?”


    阮良聽到疑問,馬上解答道。


    “仙巫兄弟稍安勿躁,不管他們有多少人,我們的目的卻隻有一個,那就是殺穆康,一會兒穆康等人來到,桑子、天火、封侯,你們三人盡量削減穆康身邊的護衛數量,造成枯魔來襲的假象,那時穆康等人一定混亂,他本人雖然有些能力,但卻也知道枯魔的恐怖,到時必會自亂陣腳,倉皇逃跑,仙巫兄弟,你對天城行宮熟悉,到那時你隻管虛張聲勢引穆康的部下前往行宮,我知道你會有脫身的辦法,至於說那穆康就交給我一人來處理就好。這是我們兄弟第一次合作,仙巫兄弟,希望以後我們還能合作,拜托,行動。”


    此時再說穆康等人,雖然穆康本人生性傲慢,可既然他能做幾十年的城主,想必也是老奸巨猾,手段極


    其狠辣,此番來在異鄉他國,自然也有危機感,他催促眾人趕緊前進,越快到達天城行宮,自己的安危才越有保障。


    與此同時,天城行宮內,火丹和火雨都收到了北土城城主穆康來到的消息,而此時分別在二人身側的火舞和火軒卻同時有了不詳的預感,身為預言師,他們的直覺非常敏銳,而火丹看到火舞忽然疑惑,這才上前勸慰。


    “你也感覺到他迴來了?不過你不要擔心,我不會讓他有危險,畢竟龍之子國將來還需要他,我已經派遣了黑甲軍在官道附近待命,你放心,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聽火丹一言,火舞當即有些疑惑的神色,因為她忽然覺得火丹此人非常恐怖,鬼才知道他貌不驚人的麵具下究竟藏了什麽心腸?或許他的能力真的難以想象。


    火舞吃驚之間,就見有下屬前來稟報,聲稱大將軍火雨和醫官火軒有要事求見,火丹聞聽二人到來,大致也猜測到了意圖,隻見他伸手輕撫了火舞靚麗的臉蛋,交代火舞不要出去,隨即他獨自一人前去迎接。


    大堂之上,火雨和火軒焦急等待,當他們見到火丹到來,急忙上前說話。


    “大公子,巫爭迴來了,您知道嗎?”


    “是火軒告訴你的吧?”


    一旁的火軒聽到火丹的問話,急忙表明心跡。


    “大公子,火軒隻是想為龍之子國出力。”


    看火軒緊張的表情,火丹哈哈一笑,隨即起身走到他麵前溫和說話。


    “老醫官,您是家父安排在我身邊輔佐我的功臣,一直以來您都對我龍之子國忠心耿耿,我也知道您是預言師,有著經天緯地的才幹,讓您做個醫官確實有點屈才了,不過,有些事我還要告誡您一下,我才是龍之子國將來的皇帝,我想做什麽完全不用您過問,您隻要做好臣子的本分就可以了,這是我第一次告誡,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火軒聽完渾身不自在,但他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因為他知道,火丹的羽翼已經豐滿,假以時日,必定有大作為,而這一切卻是他不想看到的。


    簡短節說,行宮外的官道上,穆康等人疾步前行,隨身侍衛也緊跟在側,不敢大意,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進入了巫爭等人的攻擊範圍,而阮良不知道的是,此時巫爭的眼中已經將遠處眾人的能力分析完畢,就連他們體內究竟有多少虛魂都一清二楚,而這種能力是在那晚父親殞命的時候獲得的,他千方百計要追隨阮良等人也是因為有疑問在身,那就是他要查清殺死父親的枯魔究竟是不是來自帝都除奸司。


    思想間,就見官道上忽然飄起了白霧,此時一陣狂風襲來,白霧驟然墨黑,當即籠罩了穆康等人所在。


    驚慌之間,就聽黑霧中連續傳來慘叫,頃刻間便有幾條人命失去了生機。


    隊伍中,走在最前的十夫長見到突變,隨即帶領眾人飛奔


    ,而巫爭此時也看清了他的麵目,眼見一旁的桑子就要收掉他的性命,隻見巫爭急衝上前,一掌將那十夫長推到遠處,並小聲交代。


    “十夫長,我是仙巫,此地兇險,不易久留,你趕緊帶領你的部下離開。馬上。”


    “仙巫?你還是趕緊離開吧,大公子要抓枯魔,黑甲軍就埋伏在附近。”


    “什麽?”


    巫爭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見他還沒來得及道謝,便飛速趕迴激戰所在,找上阮良,附耳輕聲。


    “此處有伏兵,我建議咱們還是先撤吧?”


    當時局麵的混亂,阮良根本沒有在意巫爭的說辭,五人發飆猶如秋風卷殘雲,此時穆康所在隻剩五名高手。


    巫爭看得出,阮良等人視死如歸,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由此可見除奸司紀律的嚴明和苛刻。


    隨著枯魔的能力發揮的淋漓盡致,穆康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慌,抽身就要逃走。就在此時,隻聽轟然一響,就見桑子被一道黑色流光擊飛,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先後來到,以致無窮之多。


    “滅魂炮?封侯去看桑子傷勢,天火、仙巫,留神滅魂炮,此炮能摧毀魂力,炸碎身體,是韜略書院首創,不知怎麽會落到藩國,務必小心。”


    說話間,滅魂炮的流光鋪天蓋地,穆康身側的一名魂王高手躲閃不及,炸的粉碎,穆康駭然,調用虛魂開路。


    “上魂法魔,成八荒陣,開路!”


    頃刻間,飛離的虛魂達到幾萬數,隻見虛魂大軍披掛閃電雷鳴,不計身死而奮勇向前,一時間,所在範圍轟響不斷,被炸碎的殘軀肢體隨處可見,遠遠看去,猶如雷公電母下凡,霹雷成就一線,將激戰所在以北完全撕裂。


    轟!


    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勢如破竹的虛魂大軍頓時潰散,激戰所在近百米方圓內鴉雀無聲,不光是阮良、天火,就連魂聖高手穆康也被四散的衝擊波擊飛到老遠。


    巫爭也不例外,身上的傷口達百處,腦際的轟鳴還未沉寂,眼前的金星依舊占據了所有,他伸手摸索,忽然觸碰到了帶血的殘肢,不由得手臂一縮,往後爬退數米。


    行宮塔樓上,火丹看到了遠處激戰所在平息,隨手一揮。隻見數以萬計的黑甲軍從四麵八方包圍,手中的滅魂炮更是朝著地麵還未死絕的人影大肆轟去。


    此時的巫爭神智已經恢複,剛想起身去搜找阮良等人,忽然一隻手臂將他掀翻在地,緊接著一隻手掌堵住了嘴口。


    “淡定,此時前去必定殞命,若非剛才我去查看桑子的傷勢,恐怕此時性命早已休矣。”


    巫爭聽清是封侯聲音,拋卻了躁動潛伏在原地,而此時,遠處,穆康忽然起,隨後就見黑甲軍手中滅魂炮齊鳴,頃刻間,一代魂聖高手屍骨無存,貪婪的曆史也宣告終結。


    巫


    爭看罷穆康的下場,心裏頓時一驚,而黑甲軍手中的滅魂炮兇器也被看在眼中。


    “這,這不就是蒼狼城那天的見聞嗎?這器物竟然如此的兇殘,恐怕隻有七鬼亡魂的詛咒才能肅清吧!”


    封侯讀穿了巫爭心裏的疑問,了解到了他見過滅魂炮的事實,可當他聽到七鬼亡魂詛咒時,伸來的手臂忽然縮迴,聲音也有些打顫。


    “七鬼亡魂詛咒,你到底知道多少?”


    巫爭全身心的翻找七鬼亡魂詛咒的痕跡,根本無暇去理會封侯的問話,胸前的詭異文字將周遭染黑,對亡魂力量的唿喚迫在眉睫。


    然而,詭異文字還未盡數墨黑,外圍的一圈文字忽然點亮,無比聖潔的光芒隨即將黑霧驅散,短暫的光明也招來了黑甲軍的注意。


    巫爭心顫,冥冥中思想起之前南柯音勻在自己身上奮筆疾書,原來他封印了七鬼亡魂詛咒的肆意爆發,而此時卻徹底讓巫爭心灰意冷。


    黑甲軍幾乎快到身側,黑洞洞的炮口也清晰的看到深邃中隱藏的恐怖,巫爭幾乎心死,重傷的桑子和天火也被阮良、封侯拖到附近,阮良一隻大手扶上了巫爭的滑肩,說話也語重心長。


    “仙巫兄弟,想不到這次會是我們兄弟最後一次合作,不過能認識仙巫兄弟也是我們兄弟幾個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就算是上了黃泉路也不會孤單。說什麽呢?仙巫兄弟,你本不是除奸司人,我們幾個豈能拉你一塊下黃泉?”


    說完,阮良艱難的挪動了身體,巫爭此時才看請阮良的身體殘缺,下半身早已血肉模糊,看到他努力的模樣,巫爭心裏不知是酸還是痛。


    身後的封侯此時忽然拉了他一把,順勢將他遠遠拋出,之後,阮良和封侯同時發力,立時將黑甲軍整齊的行伍撕開缺口。


    “走!”


    二人的喊叫近乎嘶啞,與此同時,成千上萬的流光轟鳴而至。


    滅魂炮的威力不可小覷,阮良和封侯抱起昏迷的兄弟等待死亡的降臨,然而,痛感沒有傳來,卻是聽到了巫爭撕心裂肺的慘叫。


    抬眼間,滅魂炮唿嘯,萬千枚氣團將巫爭擊成了黑炭,經受了如此程度的擊打,圍上前來的黑甲軍也有些吃驚,隻見巫爭中炮之後不曾炸碎,渾身上下除去炭黑之外竟然毫發無傷,這小子難道是另類不成?


    一聲狂笑引動卷地風浪,能破膽,亦可破軍,此刻,黑甲軍沒有再前進一步,而他們手中的滅魂炮卻沒有一刻間斷。


    塔樓上,火丹看的仔細,上千門滅魂炮不間斷的開火,無數的黑線唿嘯著衝向巫爭。


    “這小子挺厲害的嘛!去查一查,他究竟什麽來路?”


    火丹令下,下屬急忙前去調查,雖然火丹已經感覺到遠處血戰中人影身上的氣息十分熟悉,但他卻沒有意識到那個人就是巫爭,如果他要知道的話,會不會就此放過他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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