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馬匹重心失衡,隨著慣性的衝力一頭栽倒在地,頸骨頓時折斷,竟沒有發出一聲悲嘶。再看馬上人影,眼見就要被馬體砸到,隻見他虛魂大放,瞬間擺脫困境,直上幾米高空。


    一切發生的太快,巫青根本沒有機會去阻止,眼見巫爭沒有受傷,他忙趁著混亂拉起巫爭便衝進城去。


    二人剛走,方才吃虧不小的馬上人影落地,他抄起馬鞭頓時就是一陣亂抽,許多路人躲閃不及,傷痕累累,而此人聽到慘唿聲非但不收手,還上前連踢帶踹,一名路頃刻間便被打的奄奄一息。


    “穆登山,夠了!你錯在先,幹嘛還打人?”


    聽到嗬斥,這叫登山的人才住手,此時,遠處的哨兵慌忙跑來,麵朝後來馬匹上的年輕人齊聲恭敬參拜。


    “大王子,您受驚了。”


    狼狽的路人聽到哨兵的喊話紛紛下跪,而此時這王子其人卻無暇理會這一切,而是四周環顧,貌似在尋找什麽,見到他四下裏尋找的樣子,之前動手打人的登山忙問道。


    “大哥,你找什麽呢?”


    馬上王子沒有看他一眼,依舊在人群中尋找,順嘴便說。


    “你不知道方才有人把你的武魂都震碎了嗎?那個人打死了你的馬匹已經算是很便宜你了,跟你說多少次了,就算蒼狼城是你家也不能隨便傷人,如今枯魔收割三魂術高手的風聲正緊,如果真遭遇了這類人,我怕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聽到訓斥,打人的登山一言不發,隨即吩咐哨兵一起尋找,而此時此刻,巫青帶巫爭已經來到城中,隨便找了一家客棧就落腳下來。


    店家老板相當勢利眼,見到巫青父子的狼狽模樣立時便有些狗眼看人低,匆忙招來手下欲將二人驅趕出去,雙方隨即發生爭執。


    此時,店家老板忽然看到巫爭手指上的魂飾,言語忽然有些收斂,緣由就是他見多識廣,知道但凡是三魂書院的人都配有這種戒指一般的


    魂飾,而三魂書院乃是大國良才的基礎,說不定哪家書院將來會有達官顯貴出現也說不定,鑒於此事,這老板當即還是詢問清楚再說。


    “這位爺,您手上的可是三魂書院的魂飾?不知您在哪家三魂書院深造呀?”


    巫青聽聞,思想起諸多不便,隨即開口迴答。


    “犬子確實是三魂書院的門徒,至於說是哪家書院暫時還不能告訴您。”


    老板聽完,立時發出冷笑,表情再度奸詐。


    “話說三魂書院的門徒,可都是精挑細選的人才,將來大國的棟梁,我真不敢相信這小子能入得書院拜為門徒,你所在的書院該不會是被淘汰出局了吧?”


    巫青知道店老板開始懷疑,但此時不可意氣用事,隨即從懷中取出錢幣交到其人手上,並叮囑道。


    “我們是外鄉人,因為之前遭遇了海難才流落到此,還望老板行個方便。”


    店老板見巫青出手大方,臉色又是大變,不屑的表情驟然堆滿笑意,不過此時他稍微遲疑一下,繼而說話。


    “您二位能暫時住在店中,不過有件事我必須言明,蒼狼城主有令,凡外來人等入住一律要登記在冊,而三魂書院的門徒更是有優惠,如若不然,您二位的花費可要高出十倍,我是替您二位著想,說不說在您。”


    的確,此時的巫青身上的錢幣所剩無幾,如真像店老板所說的耗費,不出十日就會被趕出店外。


    正在猶豫之間,店外忽然有兩人走入,店老板扭頭一瞧,當即不再理會巫青父子,急忙朝那兩位走去。


    此時的巫青看的仔細,入店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穆氏兄弟登峰和登山,他唯恐發生什麽變數,急忙拉起巫爭的手臂快步上樓。


    就在此時,遠處的穆登峰一眼便看出了巫青二人的匆忙,隨即大聲喊話。


    “二位請留步。”


    巫青聽到喊話頓時停下腳步,而此時,穆登峰兄弟二人


    也已經來到近處。聽到二人的腳步聲移近,巫青這才扭頭恭敬說話。


    “初到貴地,不懂規矩,還請這位爺見諒。”


    穆登峰沒有急於說話,而是上下打量了巫青一番,見到他雖然衣衫腥味十足,爬滿汙垢顯得陳舊,但究其衣衫上的紋繡卻是精工,所以此人的身份不像直觀的模樣,看到此處穆登峰這才問話。


    “這位大人,您從何處來?為什麽弄的這麽狼狽?聞到您身上的魚腥味,想必您二位是從海上的來到此地的?不知發生什麽事,小侄能幫忙的必定盡力而為。”


    穆登峰的客氣使得巫青有些吃驚,聽他的說話貌似和之前聽聞的反差極大,為防止故意所為,巫青還是小心謹慎迴話。


    “這位爺猜的不錯,我們父子做的是藥材生意,之前也確實是從海難中逃生,趕了許多天的路,好不容易才來到蒼狼城落腳,休息數日便離開,不會在此討擾太久的。”


    “藥材生意?那大人想必是醫官了?而大人既然走海路,必是來往大陸和一仙島之間,不知大人可否知道一仙島三魂書院的巫山大人?他老人家可是我二弟穆登雲的師傅,威名遠播淩天國。”


    巫青聞言,心裏著實一驚,之前自己殺死了穆登雲,而此時卻流落到蒼狼城遇到了穆氏兄弟,天底下哪有這等巧事?不管那許多,還是先脫身的好,想到此處,巫青快速迴話。


    “巫山大人尊容豈是我等想見就見的?這位爺抬舉了。”


    “早說呀?害我們兄弟瞎折騰半天。大哥,我們走吧?”


    穆登山終於按捺不住火氣,拉起穆登峰的手臂就要走,而此時,穆登峰卻依舊溫和的說話。


    “二位不肯留下名姓,我穆登峰也不怪您,或許是這裏魚龍混雜,大人不便透露,要不這樣吧,家父一向敬重醫官,所以還請大人移駕寒舍做客,到時方便照顧。”


    “不必了,我們住一晚就走,不勞穆爺費心了。”


    穆登峰聽巫青婉言拒絕,也隻是奉上微笑,再次恭敬大禮之後,便起身和穆登山離開了客棧。


    這裏先不說巫青父子怎麽安頓,單說穆登峰兄弟二人迴到府上便直奔蒼狼城主穆晚的住處。


    穆晚聽說穆登峰要迴來,早已在書房等候多時,當他們一見麵,寒暄的話不知說了多少,不久之後才談起正事。


    穆登山離去,書房內此時隻剩穆晚父子二人,這時,穆登峰從懷中取出書信交到穆晚手上,而穆晚看完書信,臉色忽然蒼白。


    見到父親動容,穆登峰當即問詢其事,此時穆晚把書信交到他手上,上書內容才一目了然。


    穆晚兄弟,一仙島大國醫官之首巫青攜子巫爭前往帝都,不料海船失事,下落不明,同行的湯城王林枚迴憶,海船失事後眾人便各自逃命,所以他不能確定巫青父子是否活命,不過憑巫青的本事,他們父子二人絕對不會葬身魚腹,如穆晚兄弟發現二人的蹤跡,請務必將他們留住,事關重大,千萬切記。


    “一仙島巫青,登雲的失蹤跟你脫不了幹係,巫山手上沒有證據,所以不能隨便找你麻煩,可我不一樣,隻要你敢來蒼狼城,我定叫你有來無迴。”


    聽父親穆晚的狠話,穆登峰原本想說的事情忽然咽迴了肚子裏,穆登雲的事情他其實也聽說過,不過據他所知,弟弟穆登雲雖然天資聰穎,但為人卻陰險狡詐,為強大自身不擇手段,更甚至於還離棄了恩師巫山,改投不明高人門下,他身為禁軍統領,卻不受兵士愛戴,緣由就是他不善待部下,還克扣軍餉,所以對那些禁軍的士兵來說,他失蹤還算是件喜事。


    可話又說迴來,既然穆登雲有叛師之嫌,巫山又何必通知穆晚知道呢?


    平素裏這穆登峰雖然不曾惹事,外人看來有些懦弱的模樣,但其父穆晚卻是知道的清楚,穆登峰為人處世相當謹慎,天資也不比弟弟穆登雲差,隻不過他們兄弟二人一個在人前顯擺,而另一個裝作默


    默無聞罷了。說話間,就聽穆晚征求穆登峰的意見。


    “登峰,你怎麽看待這件事?”


    “哦,我覺得巫山大人跟醫官之首巫青貌似有些瓜葛,或者就是他不方便出手,所以才交給我們來辦,這是赤裸裸的利用。”


    穆晚點點頭,同意穆登峰的看法,但他隨即表態道。


    “登雲的事我也是知道的,自皇帝巫龍失蹤,他夥同大將軍巫海盜走魂枯,之後又未經許可去一仙島惹事,要不是他出了問題,巫山大人也不會尾隨到一仙島,更不可能在島上開設三魂書院,雖然他有錯,但是也輪不到別人來教訓。”


    “所以父親才占地為王,擴充兵力,為防不時之變,那如今淩天的皇帝又是何人?此人巧取了國柱,又不肯昭告天下,是何居心?”


    “這一切跟我無關,我最關心的就是魂枯和登雲的下落,其他的一概不予理會,最近時間你留心城內的過往路人客商,一旦有可疑人等立即扣押。”


    “嗯,我知道了。”


    穆登峰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出之前在客棧見到巫青父子的事情,因為他不能確定那二人就是巫青父子,直覺告訴他,如果不去得罪那二人,這蒼狼城便無礙,一旦去招惹他們,這城池就算是固若金湯也會毀於一旦,更何況現在國內還有自稱枯魔的人作亂,到處收割三魂術高手的虛魂,慢說是他這樣的魂王高手,就連父親魂聖級別也整日待在府內不敢外出,免遭災禍,所以一切還需要從長計議。


    一幕特寫,當晚,蒼狼城內的某街巷。


    一人影如同患有惡疾,走路踉蹌吃力,由於他身披灰色鬥篷,麵貌看不仔細,但舉止上可以看出此人是一女子。


    遠處,一眾巡邏的士兵恰巧路過,見到此狀覺得可疑,隨即就見他們上前詢問。誰知這些士兵剛到此人身前,就見一團綠光閃過,一行十人當即栽倒在地,氣息全無,而那女子此時也恢複正常,冷笑一聲後便消失在夜幕之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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