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晏洲道:“李丞為此動過君君的腦筋。”


    厲雨妃緊張了一下:“什麽意思?”


    厲晏洲道:“慢性腎病,是治不好的,除非腎移植。這種病,控製好,會持續現狀,控製不好,隨時會惡化成尿毒症。他一直在為他的女兒謀劃後路。我猜,他此前也不確定,君君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他一直想逼著君君去做配型,倘若配型成功,他想讓君君配合他,給厲思瑤做換腎手術。”


    厲雨妃麵色劇變!!


    她道:“我從來……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李丞從來沒有和她提過這件事。


    厲晏洲道:“我知道他為什麽沒和你提過這件事!我看,他是不敢提!”


    厲雨妃立刻就想明白了:“他是想偷偷摸摸把換腎手術做掉。倘若,我知道這件事的話,到了配型環節,厲思瑤做配型,他怕我察覺出什麽端倪,認破厲思瑤的身世。”


    厲晏洲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既然,現在知道兩個孩子的身世了……厲思瑤,你打算怎麽辦?”


    厲雨妃道:“我想,先把孩子接迴厲家。”


    厲晏洲大驚失色:“以什麽理由接?”


    厲雨妃道:“我暫時不會在李丞麵前表露,我知道孩子身世的事。你知道,李丞在厲氏也有職務,我想和他離婚,但是在離婚之前,我要把他和厲氏的關係全部摘幹淨,最好是和平離婚,我不想弄得太難看!到時候,他滾出厲家,帶著厲思瑤一起!”


    厲晏洲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他也算看著厲思瑤長大的,雖然孩子性子有些乖張,被寵成了刁蠻的小公主,但真的要把她趕出去了,他還是有些感慨的。


    隻是轉念一想,厲思瑤原本就不是厲家的純正血統,她享受了10年原本不屬於她的優越人生,如今,也該物歸原主了!


    他更沒有理由,心疼李丞和別的女人生的私生女!


    厲晏洲有些懊悔:“這麽多年,我照顧君君,但從來沒有一天,盡過什麽責任。除了吃穿用度,以及孩子讀書的學費,我也很少關心他,沒想到……他竟然是我的侄子。”


    厲雨妃是招女婿上門,而不是嫁出去的。


    按照規矩,李君衍應該姓“厲”。


    既然是姓“厲”,就是他的侄子。


    厲雨妃道:“這件事,你也權當不知道!等我處理好了,該怎麽辦怎麽辦了,再說!”


    厲晏洲點點頭。


    他離開書房的時候,李丞就站在門外。


    厲晏洲皺了皺眉:“姐夫,你怎麽一直站在門外?”


    他一點也不擔心李丞偷聽。


    書房的隔音效果很好。


    書房裏在說什麽,隔著門,門外的人扒在門上聽也聽不清。


    李丞道:“你姐姐罰瑤瑤關了禁閉,孩子哭得厲害,我不知道什麽事,她要這樣罰她,所以……”


    厲晏洲一笑:“知道了,你進去吧,她現在不忙。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越過他就要走。


    李丞轉身問道:“你要去醫院看……看那個孩子嗎?”


    他特地壓低了聲音。


    厲晏洲道:“我如今也算是君君的監護人,他出了事,我還沒去醫院看過一眼,總要去看看的。”


    他是演員,將所有憤怒和厭棄的情緒掩飾的很好。


    李丞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轉身進了門。


    書房裏。


    厲雨妃一見到李丞進來,臉色略微不悅:“有事嗎?”


    李丞道:“老婆,瑤瑤犯什麽錯了,你罰她緊閉?她現在哭得厲害,也該吃晚飯了,讓她出來吃飯吧!”


    厲雨妃怒斥道:“現在知道心疼你女兒了?!她在家裏發脾氣,誰慣出來的病!”


    李丞被她罵得大氣也不敢出。


    厲雨妃:“很早以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處處慣著孩子!現在不懲治一番,以後,她被你慣的性子越發刁蠻了,惹出什麽禍端,你擔得起嗎?!別以為厲氏大過天,天外還有天!她要以後惹了天大的禍,總有厲氏壓不住的時候!”


    說完,她一拍桌子,指向門外:“出去!你要是心疼她,你在門口陪著她!她吃不了晚飯,你也別吃了!”


    李丞麵色微微難堪。


    盡管一直以來,他在厲家逆來順受慣了,畢竟他是上門女婿嘛!在厲家沒什麽實際地位。


    厲雨妃一直對他這樣的態度,但今天,她比以往更要強勢!


    李丞不禁頂了一句:“她還是個孩子……正是不懂事的年紀……”


    厲雨妃:“她是孩子,你是嗎?知道她不懂事,你這個當爸的會管嗎?管不好,以後就別管了!滾!”


    李丞再也不敢頂撞,退出門外。


    ……


    晚上。


    厲晏洲趕到醫院。


    病房門口,隔著窗,他看到君君已經醒了,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


    他好像一直在發抖,或許是因為疼的。


    但他始終一聲不吭。


    厲晏洲看清楚他身上的傷勢,一時,心有些刺疼。


    他不知道,這麽重的傷勢,這個孩子,是憑什麽忍下來的。


    每個人都有痛覺神經。


    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痛苦,他竟然能如此堅韌地承受著。


    厲晏洲不敢推門進去,這是無菌病房,因為李君衍的骨折手術還沒有進行,他在來病房之前,去找過醫生詢問過,接下來恢複好的話,除了接骨,還要鋸掉一截骨頭重新長,除此之外,他還要接受神經細胞移植手術。


    厲晏洲光是聽完傷情分析,都一陣頭皮發麻。


    他看向病房。


    李君衍閉上眼睛,手一直抓著床單,小臉憋得通紅。


    他掙紮著伸出手,按了一下救護鈴。


    很快,護士趕到了。


    她一看到厲晏洲,認出了他,有些驚訝地捂住嘴,但並沒有過多停留,匆匆進了病房。


    護士一進去,李君衍就隱忍道:“護士姐姐,疼得厲害……”


    他的聲音都在發抖。


    護士姐姐露出為難的表情:“君君,你忍一忍好不好?你下午剛打過鎮痛泵,這種東西不能多打的。”


    她也沒想到,鎮痛泵竟然這麽快就失效了。


    但是這東西需要間隔一定時間,多打了,對身體不好,而且很容易產生耐藥性,對劑量依賴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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