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吃完早餐。


    霍霆崠送她去學校。


    到了學校,她便一頭紮進了圖書館。


    一邊溫習功課,一邊聽著厲君衍溫柔的唿吸聲。


    窗外,是暖融融的陽光。


    霍子衿看書看得累了,趴在了桌子上,這一刻,她感覺,隻有安靜的幸福。


    ……


    中午,厲君衍電話突然中斷了。


    想必是……


    手機沒電關機了。


    不得不說……


    他的手機,還真是超長待機啊。


    下午。


    霍子衿接到了厲君衍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邊便傳來厲君衍悶悶的聲音:“手機關機了……”


    聽上去,他的聲音還有些委屈的樣子。


    霍子衿不禁覺得好笑:“你剛睡醒的聲音,還……”


    厲君衍:“嗯?”


    霍子衿:“挺可愛的。”


    厲君衍:“……”


    他簡直做夢都想不到,“可愛”這種詞,竟然會用在他的身上。


    他笑了笑:“對了,小意發消息給我,說晚上要請我們吃飯。”


    霍子衿:“為什麽?”


    厲君衍:“她說,楚家那邊的事,順利解決了。楚雲航說服了他的父母。”


    霍子衿驚訝道:“楚雲航可以啊,有點擔當。”


    厲君衍:“別評價的太早。希望他結婚以後,也能懂得負責任。”


    霍子衿道:“是啊,婚姻和談戀愛,一定不一樣吧!”


    說完,她看著手邊還沒吃完的餐盤,一陣發呆。


    厲君衍:“在想什麽心事?”


    霍子衿迴過神來道:“我在想,如果我們結婚了,會是怎樣的?”


    厲君衍:“除了愛,會多一份責任。”


    霍子衿:“我聽說,愛是有保質期的。他們都說,結婚和談戀愛是不一樣的,結婚以後,更多的是責任,是親情,但是,我不希望,我和我愛的人結婚以後,隻剩下責任和親情。”


    厲君衍:“為什麽要說是‘我愛的人’。”


    他對她說的話,一直都很敏感。


    她這麽說,會讓他有一種錯覺,好像,她不確定,她未來結婚的對象,會肯定是他。


    霍子衿道:“因為……我不確定我能和你走到最後啊。”


    厲君衍道:“我和你不一樣,我認定你了,如果我結婚了,對象一定是你。”


    霍子衿忍不住笑了。


    卻是幸福的笑。


    不知為何,被人如此堅定地選擇,是一件這麽幸福的事。


    霍子衿道:“那,等我大學畢業就嫁給你。”


    厲君衍:“真的?”


    霍子衿:“嗯,真的。”


    ……


    一個月後。


    容小意和楚雲航的婚禮正式舉行。


    霍子衿穿著訂製的伴娘禮服,提前一天便趕到了容小意的婚房。


    因為臨時又要布置一些東西,因此弄得很晚才休息。


    到了第二天淩晨。


    化妝師四點半便上門開始忙著做妝造了。


    霍子衿第一次做伴娘,雖然有些行程提前排演,但因為穿著高跟鞋,又要忙前忙後,還沒開始儀式,她就感覺很累了。


    她平時鍛煉有加,可不是那種脆皮大學生,但從當伴娘也可以體會到,結婚那麽長流程下來,會是一件多累的事。


    但……


    等到容小意換上婚紗,手捧著鮮花走出妝造室,霍子衿望見如此盛景,還是忍不住感慨,難怪所有女孩即便不對婚姻抱有任何幻想,卻仍舊夢想成為新娘。


    一襲白紗,竟是這麽美。


    容小意見霍子衿看呆了,忍不住走過來,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怎麽了,都看呆了。”


    霍子衿:“小意姐姐,你穿這一身,真的好美啊!”


    容小意一笑,卻是巧笑嫣然:“放心,等你結婚,穿上婚紗,一定比我還美。”


    說完,她低頭,看了看懷裏的捧花:“接下來的儀式,又拋捧花的流程。吟吟,你能接得住嗎?”


    霍子衿驚訝:“你想把捧花拋給我嗎?”


    容小意:“對呀,捧花代表著新娘的祝福,我也希望你得到幸福。”


    霍子衿:“嗯,那我盡量!”


    雖然,想要搶到捧花一定很狼狽,但是……


    既然小意姐姐想要把如此祝福傳遞給她,那她一定要努力才行!


    ……


    婚禮上。


    賓客注目之下。


    容小意和楚雲航走上了花毯。


    在司儀和滿場賓客的見證之下。


    一對新人互相交換了婚戒,許下了浪漫的誓言。


    容小意望著楚雲航小心翼翼地將婚戒套在她的無名指上,那一瞬,她的眼淚,一下子從眼眶滑落。


    這一刻,她是真心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楚雲航見她哭了,忍不住伸出手,問她輕輕擦拭眼淚:“哭什麽?”


    容小意道:“我覺得……現在的我,真的好幸福,一時間,有些詞窮了。可這樣的幸福,是你給我的。我們以後……也會一直幸福下去吧?”


    她見過很多失敗的婚姻,甚至,她就是從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的兒女。


    可她也見過很多美好的婚姻。


    像她哥哥,擁有厲雨妃這麽溫柔的妻子。


    像霍叔叔,和林柒阿姨恩愛這麽多年。


    她也曾奢望,如此浪漫的婚姻,也會是屬於她的。


    楚雲航一時也有些哽咽:“我不能許諾你什麽……但我唯一可以許諾你的,我對你永遠忠誠,我發誓,今天,不會是你人生最幸福的一天,以後,以後的以後,我會給你更多更多的幸福。”


    容小意感動地淚流滿麵,與他緊緊相擁:“我也是。”


    霍子衿和厲君衍站在人群中,有些出神地看著。


    望著舞台上那對相擁而吻的璧人,她突然笑了:“好幸福啊。”


    就在這時——


    容小意突然迴過頭,手中舉著花束,對著霍子衿揮了揮。


    “新娘要拋捧花了!”


    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聲。


    唿啦啦一大群女人湧上了花毯,站在容小意身後。


    霍子衿反應慢了半拍,她突然驚覺迴神,哪裏顧得上什麽淑女禮儀,也衝上了花毯。


    厲君衍錯愕的看著她的背影,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卻也站在台下,輕輕的鼓了鼓掌。


    霍子衿站在人群中,尤其惹眼,她原本就身材挺拔,加上穿了高跟鞋,簡直是鶴立雞群。


    容小意迴過頭,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最惹眼的那個女孩,不禁有些驚訝:“這個小笨蛋,怎麽站的那麽遠啊?”


    她就算想要留私心,將捧花扔到霍子衿手中,那麽遠的距離……


    她擔心她臂力不夠呀。


    楚雲航看向她,知道她的私心:“想要把捧花給子衿嗎?”


    容小意看向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楚雲航彎下腰,溫柔在她耳畔道:“新娘的捧花,都是被祝福的,這一份祝福,會將它送給有緣人。相信愛,才會被愛眷顧。”


    容小意聞言,卻是笑了:“好浪漫啊。我試試。”


    她背對著人群,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冷氣,終於——


    她將捧花高高朝後拋去!


    第一時間!


    容小意轉過身望去!


    一群兵荒馬亂中——


    霍子衿一躍而起。


    比常人更快更敏捷的反應力,她伸出手,最終——


    將捧花牢牢接到懷裏!


    “哇!”


    霍子衿受寵若驚地驚唿了一聲:“我接到啦!”


    她揚起手中的捧花,在台下搜尋厲君衍的身影。


    容小意也驚喜不已:“吟吟,你也太棒了吧!”


    她衝過去,一把抱住了霍子衿,同時朝著台下望去,一眼看到了厲君衍,對著他招了招手:“快來呀!”


    厲君衍摸了摸鼻梁,緩緩地走台舞台。


    陽光下。


    樹蔭斑駁。


    男人走到她麵前,看著她懷裏的捧花。


    霍子衿抬起頭看向他,突然,她踮起腳尖,閉上眼睛,輕輕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她主動吻他。


    還是當著如此多的人。


    那一刻,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厲君衍閉上眼睛,輕輕摟住她,深深迴溫。


    陽光溫暖的灑在兩人的身上。


    這一刻,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


    一吻結束。


    霍子衿緊緊抱住了他:“我愛你。”


    厲君衍眼神錯愕了幾分。


    這似乎……


    是她第一次對他說:“我愛你”,而不是“我喜歡你”。


    因為這一句“我愛你”,他的心,簡直柔軟得不像話。


    她從來不吝嗇主動向他表達心意。


    厲君衍歎息一聲:“又讓你搶先了。”


    霍子衿卻是深深一笑:“沒有呀,你不是……已經說過無數遍了嗎?”


    說完,她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他心髒的位置:“這裏說的,我聽到了。”


    她看著他笑。


    厲君衍也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他再度吻住了她。


    那一刻——


    她又聽到了那句——


    “我愛你。”


    ————完————


    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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