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紫玲懊悔的整個匍匐在地上,垂首痛哭,整個俏臉都貼在了地麵,她就那樣一點一點的向韓闖爬去,忍不住讓人心疼。


    韓闖屍身就那般直挺挺的立著,雙目圓睜,竟是死不瞑目。一陣風吹過,帶起他的衣襟隨風飄揚,獵獵作響,身上被鮮血染透的衣襟慢慢的結上了血痂,一絲絲腥味對著眾人撲鼻而來。


    韓紫玲已經爬到了韓闖腳邊,原來潔白如玉的臉頰上,已經被鮮血和灰塵覆蓋,她輕輕的支起身體,跪坐在韓闖身前,用自己的衣袖為韓闖擦拭鞋上的塵埃。


    “父親,女兒錯了,你能原諒女兒嗎?”她的聲音輕柔悠遠,仿佛從九天之上遙遙傳來。


    “父親,你醒過來好嗎?隻要您能醒來,我什麽都聽您的”她輕輕的起身,為韓闖理了理額上的亂發,絲毫不顧及那滿手鮮血。


    她用一隻手撫平了韓闖怒目圓睜的雙眼,輕輕道:“父親,女兒不孝,害您死都不能瞑目,你放心,女兒定會為您報仇的。”她的聲音陡轉淒厲。


    “薑嗣,我要你的命!”韓紫玲驀然轉身,向著薑嗣淩空撲來,狼狽的俏臉上一臉猙獰,傷心欲絕之下,她把韓闖的死因全部歸結到薑嗣身上。


    薑嗣一怔,為何這女人到怨起我來?不過任他思慮萬千,也不會弄明白女人的思維。


    揮起手掌,架住了韓紫玲如潑婦般毫無章法的一拳,怒喝道:“你瘋了嗎?你父親的死,與我何幹?”


    “哼,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父親為何會自殺?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我要你為我父親償命!!!”被薑嗣擋住攻擊過去的手臂,韓紫玲咬著牙,狀如厲鬼般的怒喝,繼續一拳攻向薑嗣,絲毫不顧及自身已經空門大露。


    “你當真是瘋了,簡直不可理喻!”怒喝一聲,薑嗣閃身飛退,雖然此


    刻他輕輕一拳就可以要了韓紫玲的命,不過他如何肯這樣做?


    見到薑嗣躲避,韓紫玲馬上向前撲去,如同一隻臨死掙紮的雌虎,狀若瘋狂,巨大的劍魂真身也隨之召喚而出,那氣息,竟然是一名劍宗強者。


    一看到韓紫玲召喚出劍魂真身,薑嗣立刻飛退,咬著牙心中怒罵:“這女人當真玩命了,媽的,怪不得那些大聖人早就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薑忠閃身,來到韓紫玲身前,抬手擋住了她的攻擊,沉聲道:“紫玲侄女,你父親屍骨未寒,你就要違背了他的意願嗎?他要是見到你這樣,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息。”


    薑忠那深厚的修為牢牢的把韓紫玲控製住,她劇烈的掙紮一會,見仍是未能掙脫出來,急的厲聲嬌吒:“不,都怪你們薑家,要不是你們薑家,我父親怎麽會自殺?你們薑家沒一個好人!”


    “夠了,你這個瘋女人!”薑嗣停住身影,聽到韓紫玲侮辱整個薑家,當下在也忍不住:“韓叔叔自殺太過突然,我們想阻止也攔不住了,雖然他是因為顧及薑家顏麵而亡,但是你也不能把所有罪責都扣在薑家頭上,別忘了,如果不是你去薑家悔婚,怎麽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薑嗣怒目而視,冷聲怒喝。


    “我不管,反正不是因為你們薑家,我父親就不會死,我要你薑嗣償命!!”韓紫玲已經徹底被憤怒遮掩了本心,瘋狂的厲叫著。


    “師傅,請你幫我報仇,殺了薑嗣,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韓紫玲掙脫不了薑忠束縛,轉頭對著木嘯天哭述道。


    然後她又看向了愣在一旁的木華錦,大聲道:“木華錦,你要是個男人,就幫我殺了薑嗣,你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隻要你幫我殺了他!!”


    薑嗣冷漠的在一旁,望著韓紫


    玲瘋狂的舉動,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麽她會把所有的仇怨都加注在自己的頭上,不明白他所期待了四年的青木宗之約,是否正確,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木華錦尷尬的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木嘯天像是感應到了他的心意,對著韓紫玲搖了搖頭道:“夠了紫玲,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沒有把你和錦兒的事情告訴你父親,如果早知道你父親不同意,我絕對不會答應讓你和錦兒在一起,今天弄成這幅局麵,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你父親泉下有知,也不會同意你報複薑家,收手吧!”“不,師傅,就是他們薑家把父親逼死的,你要幫我報仇啊,你不能就這麽看著他們薑家在青木宗耀武揚威”韓紫玲依舊不死心。


    “是啊,父親,今天我青木宗可以說顏麵盡失,絕對不能讓薑家就這麽輕易的下山。”木華錦也小聲的說。


    木嘯天看了眼冷冷的注視著他的薑嗣,沉聲道:“勝負乃兵家常事,我青木宗怎可仗勢欺人,不必說了。”


    說完,轉頭對著薑家父子道:“既然四年之約已經結束,薑家也成功的挽迴聲望,那麽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就此別過吧!”


    “眾位,感謝你們能給老夫這個薄麵,來參加這次小兒和薑家三公子的決鬥,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就不送了。”


    說完,又轉身對著韓紫玲道:“紫玲,眼下之際,還是先把你父親的屍骨收斂了,讓他入土為安方是上策。”


    一旁,木華錦聽到木嘯天說就這麽放薑家下山,臉上立刻現出焦急之色,對著木嘯天小聲道:“父親,你當真就這麽讓他們下山?那我青木宗還有何顏麵在帝國立足?”


    木嘯天不動聲色,傳音道:“笨蛋,那薑家乃是華夏帝國一方王侯,況且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如果真的出手留下他們,你想讓全


    天下的人都笑話咱們青木宗仗勢欺人嗎?”


    “可是”木華錦還待再說,卻被木嘯天傳音阻止:“行了,你不必再說,我自有分寸。”


    薑嗣沒有聽到他們父子間的對話,暗自點點頭,心道,看來這木嘯天到是一名真君子,不過,怎麽會把青木宗領導的如此不堪?一個個囂張跋扈,完全不似他這般為人處世的風格。


    此間事了,海東閣對著薑嗣打個招唿,和華嚴一起率先離去。那些帝都來的王侯看到這幅淒慘場麵,也都識趣的告辭。


    薑忠拉著薑嗣,對著韓闖屍體拜了三拜,然後哀歎一聲,安慰了一聲韓紫玲,帶著薑嗣和薑武向木嘯天告辭而去,剩下青木宗收拾這個爛攤子。


    薑忠帶著薑嗣和薑武下山,由於被韓闖的死弄得心中感傷,一路上沒什麽話,但是薑嗣和薑武對韓闖並沒有什麽感情,兩人許久未見,忍不住互道經曆,相談甚歡。


    待到了翠屏山腳下,薑忠和薑武還要返迴帝都,不禁對薑嗣問道:“小嗣,你是跟我迴家,還是繼續去學院潛修?”


    薑嗣想了想,四年之約總算結束了,自己也不用在那般拚命的苦修,記得那日水千柔說過的話,心中一直記掛著她那師妹到底是不是前世的心瑤,搖搖頭道:“父親,孩兒還有些私事未處理,所以不能跟父親迴去,你和二哥一路保重,順便幫我問候大哥一聲,我們就此分別吧。”


    “嗯,好吧,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千萬不可在像以前那樣意氣行事,今天就是一個教訓,有些時候,做人就要忍一時之氣。”薑忠沉聲道。


    “好的,孩兒記住了,你們一路保重。”


    當下,三人一番告別後,薑忠帶著薑武返迴帝都。


    薑嗣找到小貓和大寶,這兩位倒好,薑嗣在上麵打的熱火朝天,他兩


    睡得是無比香甜,一腳把小貓踹的蹦了起來,薑嗣大叫一聲:“走了,去吃肉骨頭,跑的慢了就沒有了。”馬上閉著眼裝死的大寶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急忙跟在薑嗣屁股後麵。


    迴頭對著一直跟在身後半空中的烈焰看了眼,薑嗣打了個走的手勢,一行人向著山下走去。


    等到眾人全部離開,木嘯天正在對著他那寶貝兒子痛罵,兩名青衣弟子囁嚅的走了過來,對著木嘯天說了句什麽。


    “你們當真沒有看錯?”木嘯天嚴肅的問。


    “沒有,這小子就是襲殺三位長老之人,雖然他當時化了妝,但是他的神態和氣質是改不了的,況且,韓師姐也說過,他就是嚴宗。”這兩人,正是劍靈放走的厲方和他師弟。


    “錦兒,你傳我命令,馬上去召集所有長老,到會議廳開會。”木嘯天神色嚴肅的說完,又轉身叫過來一名老者:“木黎,你去把那兩位木行宗的長老請過來,就說已經找到殺害三位長老的兇手了。”木黎應聲去了。


    一會,青木宗的會議大廳,木嘯天臨危襟坐,身後兩名老者超然物外的立在一旁。


    對著大廳中十幾名老者沉聲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因為前些日子襲殺我三位長老的兇手,找到了。”


    此言一出,大廳中立刻議論紛紛,眾位老者義憤填膺,其中一人大唿道:“宗主,是誰有那麽大膽子,竟然敢對我青木宗出手?老夫我定要拔了他的皮!”


    眾人紛紛唿喝,表示讚同,示意木嘯天把那膽大包天之人說出來。


    木嘯天看著已經成功激起民憤,冷冷道:“此人大家已經見過,就是那打敗小兒,讓我青木宗顏麵盡失的薑嗣!”


    “什麽?怎麽會是他?”眾人一臉的不敢相信,連木嘯天身後的那兩位老者,也露出疑惑神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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