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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又要幹什麽?”


    顧明不禁問道。


    萊文看了眼還是沒什麽變化的顧明,懶得理會他,隻是向前走去。


    牢房門被打開,顧明和其他所有人都被苦難教徒用術式作用漂浮了起來。


    更加嘈雜的說話聲從前後的祭品身上傳來,即便在這個時候,其他人也沒有停止下口中念叨的有關苦難之母的各種東西,而且聽起來似乎越來越富有哲理和詩韻。


    顧明十分好奇他們是從哪裏學來那些詞匯和句子的,難道汙染會讓每個人都變成大師嗎?


    不過那些人的聲音有的小有的大,仿佛還有人在艱難地抵抗,隻是效果不佳,他好奇地觀察著他們,想要找到是誰聯係的他。


    “中年男一號,中年男二號,年輕女,年輕男。”


    這四個人麵目猙獰,不斷嚐試製止身體的行動,不過苦難教徒也沒多看他們一眼。


    很快,跟著萊文的腳步,所有人再度來到了之前施刑的大廳,不過這次這裏卻換了些樣子。


    牆壁上的壁畫變得更加鮮豔,以及雜亂。


    一塊塊色彩仿佛擁有行動能力,不斷蠕動、伸縮,直至在顧明視野中開始活動起來。


    猙獰的怪物正在撕咬獵物,被蔓延的瘟疫追逐著的人群一片片倒下,從天而降的隕石讓地麵上的一切生靈消失不見。


    色彩與色彩激烈碰撞著,它們仿佛在放映一部永遠不會完結的電影。


    “嘩啦啦”


    一陣輕微的水流聲從前方傳來。


    顧明的神智從壁畫中退出,看向地麵。


    相比與之前,地麵上的巨大花紋仿佛被血液衝蝕般,在十多個祭品們曾經過的位置處衝刷出了一個個巨大的圓形小湖,而原來它們隻是一個交點。


    血液在其中開始翻滾,竟然漸漸從小湖中爬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個猩紅明亮的平台。


    哪怕是見過了不少術式,顧明也感覺麵前的場景竟然有一絲別樣的神奇和美麗。


    要是它們隻是用來觀賞的音樂噴泉而不是可能即將要作用到自己身上的什麽狗屁洗禮那就更好了。


    “顧明,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萊文說完,輕輕一揮手,苦難教徒操控著每一個人飛向對應的血液構築的平台。


    “謝謝鼓勵。”


    顧明看著自己距離那份猩紅越來越近,直至在了上麵。


    “嘩啦!”


    四周傳來流水聲。


    地麵花紋中的血液猛地從平台上席卷起來,一邊旋轉一邊拔高,竟然逐漸搭建成了一個紅色的蠶繭,把顧明周圍的其他祭品包裹在了裏麵。


    而在此期間,他們都沒有別的動作,隻是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們上次流了這麽多血嗎?”


    顧明好奇地看著麵前的一個個紅色小房間,濃鬱的血腥味和紅色讓他十分難受。


    那些血液蠶繭看起來十分輕薄,通過大廳上方密集的燈光,可以看見裏麵的人影。


    忽然,從那些血液牆壁中伸出了一根根觸手。


    “我靠,觸手y?玩得這麽大?”


    顧明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擔心他們的清白之身,就看到觸手從牆壁中伸出的部分慢慢鼓起,裏麵包裹著一些結構奇怪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但他很快就學習到了,蠶繭裏麵的人仿佛很久沒吃到肉的狼一樣猛地撕爛觸手,從裏麵奪過了那些個工具,然後把他們用到了自己身上。


    夾腿、挑指甲、剝皮、開腸破肚……“那是之前放在大廳裏的刑具?”


    顧明想起來了,上次的洗禮中他們隻是被扔進了鐵處女,其他東西都沒用到,現在看來,那些刑具似乎都被儀式陣法吸收進去附魔了,現在重新拿出來給他們用。


    那些人已經完全忘記了自我,將全部奉獻給了痛苦。


    紅色蠶繭中的皮影戲看著都痛,顧明開始擔心起了自己的未來。


    如果連這些陪葬都要遭受如此痛苦,到現在為止還沒開始的他會麵臨什麽呢?


    要是被迫的也就算了,他可不想像瘋子一樣自殘。


    充斥著痛苦的血液從眾人身上流下,融入進蠶繭中,然後逐漸順著大部隊跑到了最上方去。


    一根根猩紅刺眼的莖逐漸從蠶繭上生長了出來,朝著正中央緩緩延伸,仿佛一條條盯上獵物的巨蛇。


    “你不要過來啊!”


    “噗!”


    “噗!”


    顧明眼睜睜看著數十根鮮血之莖對準正中心的自己,猛地從空中刺下,直接將他的身體捅穿。


    此刻的他仿佛一個生物實驗室裏的青蛙,身體早已失去了控製,僅剩下了肌肉和神經在刺激下痙攣彈跳。


    劇烈的痛苦衝垮了意識,顧明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但還沒過幾秒,他又立刻醒過來了。


    他看見眼前那一根根鮮血之莖在穿過自己之後,又持續不停地開始纏繞他的身體,仿佛要把他變成一個紅色的米其林輪胎人一樣。


    更可惡的是它們表麵上竟然還生長出了一根根刺或者鋸狀結構,折磨著他。


    與此同時,身體內部也同樣受到了攻擊,攜帶著痛苦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入血管,不知道去幹什麽。


    比剛才更大的痛苦如潮水般襲來,顧明單薄的意識在這一刻已經顯得無足輕重,隻能被肆意蹂躪。


    恍惚間,他忽然看到了一個提示。


    “這件物品上沾染了一絲神明的氣息,可用於兌換點數。”


    “什麽……東西?”


    顧明難以理解的看著意識海中的輝光體上麵的文字。


    “是這些血柱嗎……”


    此刻的他也懶得思考,直接點下確認。


    然而預想中的結束並沒有出現,那些莖繼續纏繞,直到最後一抹燈光從眼前消失,他被徹底包裹在了一個蠶繭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明感覺眼前微微亮起,毫不意外的是,他又活了下來。


    而他的精神除了疲憊,卻沒有其他症狀。


    一股力量從外麵漸漸注入體內,顧明終於有力氣睜開眼睛看向麵前。


    所有的蠶繭依次打開,裏麵全都是昏死過去的人。


    “嗒嗒”


    萊文走到近處,看著麵前的人。


    “他把血液吸收完了。”


    “但是,沒有足夠的氣息……”


    和經常使用的第一步洗禮不同,從第二步洗禮開始,這就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舉行的儀式了。


    雖說是按照苦難之書的安排完成的,但到目前為止和他所猜想的還是相差甚遠。


    是他的思維還跟不上神明的旨意,還是麵前的人再次讓苦難之書失效?


    萊文沒有答案,也沒有退路,他隻能硬著頭皮做下去然後等待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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