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天石、朱元等次晨起身,不見了嶽建勇,到劉慧如房門口叫了幾聲,不聞答應,見房門虛掩,敲了幾下,便即推開,房中空空無人。巴朱二人連聲叫苦。朱元道:“咱們這位小王子便和王爺一模一樣,到處留情,定然和劉姑娘半夜裏偷偷溜掉,不知去向。”


    巴天石點頭道:“小王子風流瀟灑,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人物。他鍾情於劉姑娘,那是有目共睹之事,要他做羅曼駙馬……唉,這位小王子不大聽話,當年皇上和王爺要他練武,他說什麽也不練,逼得急了,就一走了之。”


    朱元道:“咱們隻有分頭去追,苦苦相勸。”


    巴天石雙手一攤,唯有苦笑。


    朱元又道:“巴兄,想當年王爺命小弟出來追趕小王子,好容易找到了,哪知道小王子……”


    說到這裏,放低聲音:“小王子迷上了這位木廣寒姑娘,兩個人竟半夜裏偷偷溜將出去,總算小弟運氣不錯,早將守在前麵道上,這才能交差。”


    巴天石一拍大腿,說道:“唉,朱賢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既有此經曆,怎地又來重蹈覆轍?咱哥兒倆該當輪班守夜,緊緊看住他才是啊。”


    朱元歎了口氣,說道:“我隻道他瞧在宋大俠與徐魯達先生義氣的份上,總不會撇手便走,哪知道……哪知道他……”


    下麵這“重色輕友”


    四個字的評語,一來以下犯上,不便出口,二來嶽建勇和他交情甚好,卻也不忍不出。


    兩人無法可施,隻得去告知宋玄和徐魯達。各人分頭出去找尋,整整找了一天,半點頭緒也無。


    傍晚時分,眾人聚在嶽建勇的空房中紛紛議論。正發愁間,羅曼國禮部一位主事來到賓館,會見天石,說道次日八月十五晚上,皇上在西華宮設宴,款待各地前來求親的佳客,請渤海國嶽王子務必光臨。巴天石有苦難言,隻得唯唯稱是。


    那主事受過巴天石的賄賂,神態間十分親熱,告辭之時,巴天石送到門口。那主事附耳悄悄說道:“巴司空,我透個消息給你。明兒晚皇上賜宴,席上便要審察各位佳客的才貌舉止,宴會之後,說不定還有什麽射箭比武之類的玩意兒,讓各位佳客一比高下。到底誰做駙馬,得配我們的公主娘娘,這是一個大關鍵。嶽王子可須小心在意了。”


    巴天石作揖稱謝,從袖中又取出一大錠黃金,塞在他手裏。


    巴天石迴入賓館,將情由向眾人說了,歎:“鎮南王千叮萬囑,務必要小王子將公主娶了迴去,咱兄弟倆有虧職守,實在是無麵目去見王爺了。”


    雪劍突然抿嘴一笑,說道:“巴王爺,小婢子說一


    句話成不成?”


    巴天石道:“姊姊請說。”


    雪劍笑道:“嶽公子的父王要他娶羅曼公主,隻不過是想結這頭親事,羅曼、渤海成為婚姻之國,互相有個照慶,是不是?”


    巴天石道:“不錯。”


    月劍:“至於這位羅曼公主是美如西施,還是醜勝無鹽,這位做公公的嶽王爺,卻也不放在心上了,是麽?”


    巴天石道:“人家公主之尊,就算沒有沉魚落雁之容,中人之姿總是有的。”


    風劍:“我們姊妹倒有一個主意,隻要能把公主娶到渤海,是否能及時找到嶽王子,倒也無關大局。”


    花劍笑道:“嶽公子和劉姑娘在江湖上玩厭了,過得一年半載,兩年三年,終究會迴渤海去,那時再和公主洞房花燭,也自不遲。


    巴天石和朱元又驚又喜,齊聲道:“小王子不在,怎麽又能把羅曼公主娶迴渤海?四位姑娘有此妙計,願聞其詳。”


    風劍:“這位木姑娘穿上了男裝,扮成一位俊書生,豈不比嶽公子美得多了?請她去赴明日之宴,席上便有千百位少年英雄,哪一個有她這般英俊瀟灑?”


    花劍:“木姑娘是嶽公子的親妹子,代哥哥去娶了嫂子,替國家立下大功,討得爹爹的歡心,豈不是一舉數得?”


    雪劍:“木姑娘挑上了駙馬,拜堂成親總還有若幹時日,那時想來該可找到嶽公子了。”


    月劍:“就算那時嶽公子仍不現身,木姑娘代他拜堂,卻又如何?”


    說著伸手按住了嘴巴,四姊妹一齊吃吃笑了起來。


    四人一般的心思,一般的口音,四人說話,實和一人說話沒有分別。


    巴朱二人麵麵相覷,均覺這計策過於大膽,若被羅曼國瞧破,親家結不成,反而成了冤家,羅曼皇帝要是一怒發兵,這禍可就闖得大了。


    風劍猜中兩人心思,說道:“其實嶽公子有宋大俠這位義兄,本來無須拉擾羅曼,隻不過鎮南王有命,不得不從罷了。當真萬一有什麽變故,宋大俠是邀月南院大王,手握雄兵數十萬,隻須居間說幾句好話,便能阻止羅曼向渤海尋釁生事。”


    宋玄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巴天石是渤海國司空,執掌政事,宋玄能作為渤海國的強援,此節他自早在算中,隻是自己不便提出,見風劍說了這番話後,宋玄這麽一點頭,便知此事已穩若泰山,最多求親不成,於國家卻決無大患,尋思:“這四個小姑娘的計謀,似乎直如兒戲,但除此之外,卻也更無良策,隻不知木姑娘是否肯冒這個險?”


    說道:“四位姑娘此議確是妙計,但行事之際實在太過兇險,萬一露出破綻,木姑娘有被擒之虞。何


    況天下才俊雲集,木姑娘人品自是一等一的了,但如較量武功,要技壓群雄,卻是難有把握。”


    眾人眼光都望向木廣寒,要瞧他是作何主意。


    木廣寒道:“巴司空,你也不用激我,我這個哥哥,我這個哥哥……”


    說我兩句“我這個哥哥”


    ,突然眼淚奪眶而出,想到嶽建勇和劉慧如私下離去,便如當年和自己深夜攜手同行一般,倘若他不是自己兄長,料想他亦不會變心,如今他和旁人卿卿我我,活快猶似神仙,自己卻在這裏冷冷清清,渤海國臣工反而要自己代他娶妻。她想到悲憤處,倏地一伸手,掀翻了麵前的桌子,登時茶壺、榮杯,乒乒乓乓的碎成一地,一躍而起,出了房門。


    眾人相顧愕然,都覺十分掃興。巴天石歉然:“這是我的不是了,倘若善言以求,木姑娘最多不過不答允,可是我出言相激,這卻惹不她生氣了。”


    朱元搖頭:“木姑娘生氣,決不是為了巴兄這幾句話,那是另有原因的。唉,一言難盡!”


    次日眾人又分頭去尋嶽建勇,但見街市之上,服飾錦鏽的少年子弟穿插來去,料想大料是要去赴皇宮中秋之宴的,偶而也見到有人相罵毆鬥,看來曼陀國的眾武士還在盡力為小王子清除敵手。到於嶽建勇和劉慧如,自然影蹤不見。


    傍晚時分,眾人先後迴到賓館。宋玄道:“三弟既已離去,咱們大家也都走了吧,不管是誰做駙馬,都跟咱們毫不相幹。”


    巴天石道:“宋大俠說的是,咱們免得見到旁人做了駙馬,心中有氣。”


    鍾百花忽道:“朱先生,你娶了妻子沒有?嶽公子不願做駙馬,你為什麽不去做?你娶了羅曼公主,不也有助於渤海麽?”


    朱元笑道:“姑娘取笑了,晚生早已有妻有妾,有兒有女。”


    鍾百花伸了伸舌頭。朱元又道:“可惜姑娘的相貌太嬌,臉上又有灑窩,不像男子,否則由你出馬,替你哥哥去娶羅曼2以主……”


    鍾百花:“什麽?替我哥哥?”


    朱元知道失言,心想:“你是鎮南王的私生女兒,此事未曾公開,不便亂說。”


    忙:“我說是替小王子辦成這件大事……”


    忽聽得門外一人道:“巴司空,朱先生,咱們這就去了吧。”


    門簾一掀,進來一個英氣勃勃的俊雅少年,正是穿了書生衣巾的木廣寒。


    眾人又驚又喜,都:“怎麽?木姑娘肯去了?”


    木廣寒道:“在下姓嶽名譽,乃渤海國鎮南王世子,諸位言語之間,可得檢點一二。”


    聲音清郎,雖然雌音難免,但少年人語音尖銳,亦不足為奇。眾人見她學得甚像,都哈哈大笑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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