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奔馳間,忽聽得馬蹄聲大作,前麵塵頭飛揚,一大隊人馬疾馳而來。但見一頭大黑熊轉身奔來,後麵七八十人各乘高頭大馬,吆喝追逐,這些人有的手執長矛,有的掌著弓箭,個個神情剽悍。


    管樹太叫道:“是邀月人!他們人多,快走!快走!”


    宋玄聽說是邀月人,心中不覺有些許好奇,見管樹太等轉身奔跑,他卻並不便行,著看個明白。


    那些邀月人叫了起來:“天琴蠻子,放箭!放箭!”


    隻聽颼颼之聲不絕羽箭紛紛射來。宋玄心下著惱:“怎地沒來由的一見麵便放箭,也不問個清楚。”


    幾枝箭射到身前,都給他伸手撥落。卻叫得“阿的一聲慘叫,那天琴老獵人背心中箭,伏地而死。


    管樹太領眾人奔到一土坡之後,伏在地下,彎弓搭箭,也射倒了兩名邀月人。


    邀月人的羽箭一一拍落,大聲叫道:“幹什麽啊?”


    為什麽話也沒說,便動手殺人!管樹太在坡叫道:“宋玄,宋玄,快來他們不知你是太昊人!”


    原來太昊與邀月乃是盟國,在天運大陸對於盟國國民是要供為貴賓的。


    便在此時,兩名邀月人挺著長矛,縱馬向宋玄直衝過來,雙矛齊起,分從左右剌到。


    宋玄願傷害自己族人,雙手分別抓住矛杆,輕輕一抖,兩名邀月人倒撞下馬。宋玄以矛杆挑起二人身子擲出。那二人在半空中啊啊大叫,飛迴本陣,摔在地下,半響爬不下起來。管樹太等天琴人大聲叫好。


    邀月人中一個紅袍中年漢子大聲吆喝,發施號令。數十名邀月人展開兩翼,包抄過來,去攔截管樹太等人的後路。那紅袍人身周,尚擁著數十人。


    管樹太見勢頭不妙,大聲唿嘯,招唿族人和宋玄逃走。邀月人箭如雨下,又射倒了幾名天琴人。天琴獵人強弓硬弩,箭無虛發,頃刻間也射死了十來名邀月騎士,隻是寡不敵眾,邊射邊逃。


    宋玄見這些邀月人蠻不講理,雖說不是敵人,卻也顧不得了,搶過一張硬弓,颼颼颼颼,連發四箭,每一枝箭都射在一名邀月人的肩頭或是大腳,四人都摔下馬來,卻沒送命。這紅袍人幾聲吆喝,那些邀月人縱馬追來,極勇悍。


    宋玄眼見同來的夥伴之中,隻有管樹太和五名青年漢還在一麵奔逃,一麵放箭,其餘的都已被邀月人射死。大草原上無處隱蔽,看來再鬥下去,連管樹太都要被殺。這些時候來天琴人對自己待若上賓,倘連好朋友遇到危難也不能保護,還說什麽英雄好漢?但若大殺一陣,將這些邀月人殺得知難而退,勢必多傷本族族人的性命,隻有擒住這個為首的紅袍人,逼他下令退卻,方能使兩下罷鬥。


    他心念已定,以邀月語大聲叫道:“喂,你們快退迴去!如果再不退兵,我可要不客氣了。”


    唿唿唿三聲響處,三枝長矛迎麵擲來。宋玄心道:“你這些人當真不知好歹!”


    身形一矮,向那紅袍人疾衝過去。管樹太見他涉險,叫道:“使不得,宋玄快迴來!”


    宋玄不理,一股勁的向前急奔。從邀月人紛紛唿喝,長矛羽箭


    都他身上招唿。宋玄接過一枝長矛,折為兩截,拿了半截矛身,便如是一把長劍一般,將射來的兵刃一一撥開,步懷履如飛,直搶到那紅袍人馬前。


    那紅袍人滿腮虯髯,神情威武,見宋玄功到,竟毫不驚慌,從左右護衛手中接過三枝標搶,颼的一搶向宋玄擲來。宋玄一伸手,便接住了標槍,待第二枝槍到,又已接住。他雙臂一振,兩枝標搶**而出,將紅袍人的左右護衛剌下馬來。紅袍人喝道:“好本事!”


    第三槍迎麵又已擲到。宋玄左掌上伸,撥轉槍頭,借力打力,那標槍**如風,插入了紅袍人坐騎的胸口。


    那紅袍人叫聲“啊喲!”


    躍離馬背。宋玄猱***,左臂伸出,已抓住他右肩。隻聽得背後金刃剌風,他足下一點,向前彈出丈餘,托托兩聲響,兩枝長矛插入了地下。宋玄抱著那紅袍人向左躍起,落在一名邀月騎士身後,將他一掌打落馬背,便縱**開。


    那紅袍人揮拳歐擊宋玄麵門。宋玄左臂隻一挾,那人便動彈不得。宋玄喝道:“你叫他們退去,否則當場便挾死了你。”


    紅袍人無奈,隻得叫道:“大家退開,不用鬥了。”


    邀月人紛份搶到宋玄身前,想要救人。宋玄以斷矛矛頭對準紅袍人的右頰,喝道:“要不要剌死了他?”


    一名邀月老者喝道:“快開咱們道領,否則立時把你五馬分屍。”


    宋玄哈哈大笑,唿的一掌,向那老者淩空劈了過去。他這一掌意在立威,嚇倒眾人,以免多有殺傷,是以手上的勁使得十足,但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那邀月老漢為掌力所激,從馬背上直飛了出去,摔出數丈之外,口中狂噴鮮血,眼見不活了。


    眾邀月人從未見過這等劈空掌的神技,掌力無影無蹤,猶如妖法,不約而同的一齊勒馬退後,神色驚恐異常,隻怕宋玄向自己一掌擊了過來。


    宋玄叫道:“你再不退開,我先將他一掌死!”


    說著舉起手掌,作勢要向那紅袍人頭頂擊落。


    紅袍人叫道:“你們退開,大家後退!”


    眾人勒馬向後退了幾步,但仍不肯就此離去。


    宋玄尋思:“這一帶都是平原曠野,倘若放了他們的首領,這些邀月人騎馬追來,終究不能逃脫。”


    向紅袍人道:“你叫他們八匹馬過來。”


    紅袍人依言吩咐。邀月騎士牽了八匹過來,交給管樹太。


    管樹太惱恨這些邀月人殺他同伴,砰的一拳,將一名牽馬的邀月騎士打個斛鬥。邀月雖然人眾,竟不敢還手。宋玄又道:“你再下號令,叫各人將坐騎都宰了,一匹也不能留。”


    那紅袍人倒也爽快,竟不這爭辨,大聲傳令:“人人下馬,將坐騎宰了。”


    眾人騎士毫不思索的躍下馬背,或用佩刀,或用長矛,將自己的馬匹都殺死了。


    宋玄沒料到眾武士竟如此馴從,暗生讚佩之意,心想:“這紅袍人看來位望著實不低,隨口一句話,眾武士竟半他違拗的意思也無。邀月人如此軍令嚴明,無怪和敵人打杖,總是勝多敗少。”


    說道:“你叫各人迴去,不許追來。有一個人


    追來,我斬你一隻手;有兩個人追來,我斬你雙手;四個人追來,斬你四肢!”


    紅袍人氣得須髯戟張,但在他挾持之下,無可奈何,隻得傳令道:“各人迴去,調動人馬,直搗天琴人巢穴!”


    眾武士齊聲道:“遵命!”


    一齊躬身。


    宋玄掉馬頭,等管樹太等人六人都上了馬,一行向東來原路急馳迴去。馳出數裏後,宋玄見邀月人果然並不追來,便躍到另一匹坐騎鞍上,讓那紅袍人自乘一馬。


    八人馬不停蹄的迴到大營。管樹太向父親和哩布稟告如何遇敵、如何得蒙宋玄相救、如何擒得邀月的首領。和哩布甚喜,道:“好,將那邀月狗子押上來。”


    那紅袍人進入帳內,仍是神威武,直立不屈。和哩布知他是邀月的貴人,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在邀月國官居何職?”


    那人昂然道:“我又不是你捉來的,你怎配問我?”


    邀月人和天琴人都有慣例,凡俘虜了敵人,便是屬於俘獲者私人的奴隸。和哩布哈哈笑,道:“說得是!”


    那紅袍人走到宋玄身前,右腿一曲,單膝下跪,右手加額,說道:“主人,你當真英雄了得,我打你不過,何況我們人多,仍然輸了。我為你俘獲,絕無怨言。你若放我迴去,我以黃金五十兩、白銀五百兩、駿馬三十匹奉獻。”


    管樹太的叔父頗拉蘇道:“你是邀月大貴人,這樣的贖金大大不免夠,宋玄兄弟,你叫他送黃金五百兩、白銀五千兩駿馬三百匹來贖取。”


    這頗拉蘇精明能幹,將贖金加了十倍,原是漫天討價之意。本來黃金五十兩、白銀五百兩、駿馬三十匹,以天琴人生活之簡陋,已是罕有的巨財,天琴人和邀月人交戰數十年,從未聽見過如此額的贖款,如果這紅袍人貴人不肯再加,那麽照他應許的數額接納,也是一筆大橫財了。


    不料那紅袍人竟不躊躇,一答允:“好,就是這麽辦!”


    帳中一幹女存儲人聽了都旭大吃一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邀月、天琴兩族族人撒謊騙人,當然也不是沒有,但交易買賣,或是許下諾言,卻向來一是一,說二是二,從無說後不作數的,何況這時談論的是贖金數額,倘若邀月人繳納不足,或是意欲反悔,這紅袍人便不能迴歸本族,因此空言許諾根本無用。頗拉蘇還怕他被俘後驚慌過甚,神智不清,說道:“喂,你聽清楚了沒有?我說的是黃金五百兩、白銀五千兩、駿馬三百匹?”


    紅袍人神態傲慢,冷冷的道:“黃金五百兩、白銀五千兩、駿馬三百匹,何足道哉?我大邀月國富有天下,也不會將這區區之數放在眼內。”


    他轉身對著宋玄,神色登然轉為恭謹,道:“主人,我隻聽你一人吩咐,別人的話,我不再理了。”


    頗拉道:“宋玄兄弟,你問問他,他到底是邀月國的什麽貴人大官?”


    宋玄還未出口,那人道:“主人,你若定要問我出身來曆,我隻有胡亂捏造,欺騙於你,諒你也難知真假。但你是英雄好漢,我也是英雄好漢,我不願騙你,因此你不用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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