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間,寧靜得有點可怕。gougouks


    氣氛,壓迫得使人難受。


    無聲的客廳裡,五位好友的眼睛,緊盯著坐在我左右兩邊的剎那和伊莉雅。


    左邊沙發上的藍帝與伊卡魯已經見過,但是從他們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發現,還是相當在意跟我相像至此的兩位妹妹。而夾在藍帝與伊卡魯中間的**特克,我隻能說他看傻了眼。


    謝特躺靠在右邊沙發椅背上,頭頂上的觸角始終沒停過,他不時地打量我跟妹妹們,感覺似乎是在比對甚,態度非常微妙。坐在謝特身邊的莉可,表情也是非常誇張,打從剛才進門之後,眼睛就不曾從妹妹身上移開,見到跟我如此相像的兩位妹妹,打擊最大的恐怕是她吧。


    “我……應該稱唿兩位為大人……呃……好像也得叫白銀是……”


    麵帶恐懼的藍帝說話結結巴巴,想開口幫他解危時,剎那拉住我的左手衣袖,笑了笑,“剎那和伊莉雅就可以了。當然,哥也一樣,照習慣的稱唿即可,不需要那麼拘謹。”


    “嗯,你們是哥的好友,一切以平常心麵對彼此吧。”


    剎那、伊莉雅,說得太好了!


    “好的,就照妳們所說,藍帝記住了。”


    啊哈,好恭敬的語調,果然擺脫不了血係上的輩份關係,罷了。


    “咳,我想還是先讓我說明一下好了。”


    聽見我開始說話,五位好友的目光終於是轉到我身上來。


    “首先,關於真實身份方麵,對你們隱瞞了那麼久的時間,我要在此跟你們說聲抱歉。但是請你們要相信,白銀蒼一向是將你們看得很重,我們之間的友情絕對是真的!”


    “喂,白銀,友情這種事情不需要說明吧。”謝特推了推一旁的**特克,隻見**特克對我猛點頭,接著謝特又開口,“我隻知道麵前的是我認識的人,一直以來幫助我們的人,相信其他四人的想法也跟我一樣,無論你接下來要陳述甚麼事實,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見到五位好友的真誠態度,讓我好感動,也覺得自己能結交到他們,真是太幸運了。


    “嗬,的確。我所熟悉的你們,絕對不會在曉得我是由超次元過來的人之後,而以異樣的眼光看我,謝謝你們。”


    “唔!”


    同時的驚歎聲,不同的訝異神情,剛才那句話果然是嚇著他們了。


    “以前你們經常會問說,為甚麼我要時常來往各個次元,其中細節繁瑣雖不便說明,但是可以告訴你們主要目是什麼,六百年前我來到了這個次元帶,就是為了找迴身邊的兩位妹妹,剎那和伊莉雅。”


    “嗯?白銀,你不是我們神族的……”


    “神族?藍帝,你的家族是……”


    **特克的神情有異,該不會是介意藍帝背後那龐大的家係吧。


    “**特克,這事我晚點再同藍帝跟你說明,先聽白銀說話好嗎?”


    伊卡魯,謝謝你插話幫忙。


    “哦,那好。”


    **特克似乎聽懂伊卡魯的意思,他點著頭看了看我,示意我把話說下去。


    “謝了,戰友。”我迴了一個笑容給**特克,迴答剛才的問題,“藍帝,我的確是,不過那是前期,上萬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上……上萬多年以前……”


    藍帝發出顫抖聲音之刻,另外四人神情亦是非常驚訝,這也難怪了。


    “嗯,所以我說是前期。正確來說,我的年歲是以萬年為單位,現年十七,這下子應該能夠清楚了吧。”


    “甚麼!──”


    見到**特克大叫並跳了起來,一向冷酷的他竟有此表現,實在太好玩了。


    “不過,你們別誤會,並非由超次元過來的人都是如此。老實說,我和身邊的兩位妹妹也不是那邊的人,隻能說我們是特殊的存在。對了,右肩上的銀小妹你們都見過,左肩上這位的話……白,妳再次自我介紹一次,用真實的身份介紹喔。”


    “蒼,真的要說嗎?”


    “當然,妳可是我的小可愛,說出實情沒關係。”


    白看了看剎那和伊莉雅,見她們微笑點頭之後,害羞地抱住我的頸部,磨蹭了一會之後,她開口,“我是原來的聖慧天使,以前你們也見過,雖然我個子小小,但我的真實的身份是女兒,蒼的第一位女兒。”


    “咦!──”


    嗬,這個事實,比他們曉得剎那和伊莉雅是我的妹妹還驚訝,有趣!


    “這件事情是不久前才得知,詳細情況我無法說明太清楚,隻能說跟我所喪失的記憶有關,不過別擔心,現在已經記起所有事情了。”


    “那……那……那穗姬命大人、遙音大人她們……”


    “藍帝,雖然我沒跟她們說明白,但我曉得她們應該是知道了。”


    沒錯,那群神族裡麵,隻有遙音跟穗姬命見到白時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打從一開始就意識到她的身份,所以才表現的如此正常。否則,肩上這外表跟普通人種沒兩樣的小女孩,任人看了都會起疑心,更何況是皆為女兒的她們呢。


    “咻──”


    銀擺盪到我麵前,舔了我的鼻子一下之後,在我右臉頰蹭了蹭,“銀是妹妹,最小的妹妹唷。”


    “啊哈哈,是啊,所有妹妹裡麵最小的一位。”


    既然銀認為自己是最小的妹妹,就由她吧。


    “唔,聽小蘭說你有好多位妹妹,看來是沒錯了。”


    啊,蘭蒂全都跟伊卡魯說啦,真是的。


    不過,伊卡魯的神色有點怪,他看了看我和兩位妹妹,總感覺有很多想法的樣子。


    “唿,嚇人的話一次又一次,聽得我心*都快受不了了。”謝特挺起身子,兩對手臂交錯在一起抱著,“反正不管你從哪裡來,你的真實身份為何,我打算不再思考下去,隻要曉得你是我


    平常見到的白銀蒼就好。”


    “嗬嗬,真不愧是最了解我的謝特。”


    “當然。”謝特舉起右前肢,撥了撥頭頂上的觸角,“好友,我可是認識你兩百多年了。”


    嗯,想來沒錯,謝特早就發覺到我的不尋常,也不以為意,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妳們,愛著他嗎?”


    “咦?”


    沉默已久的莉可一開口就說出這種話,著實讓我嚇了好大一跳,四位好友也都冒出冷汗來,轉眼看過去,她的表情相當認真,似乎也帶點覺悟的意味。


    “愛,心裡除了他,容不下其他男性。”


    剎那……


    “愛,一直以來都隻愛著他而已。”


    伊莉雅……


    “白銀,你始終不接受我,就是為了她們嗎?”


    麵對紅了眼眶的莉可,我曉得一但開口之後,除了讓她傷心,甚至有可能演變至連朋友都當不成,可是我必須說實話,因為這是身為哥哥的責任,而且也代表對她們三姐妹的真心。


    莉可,對不起了。


    “是的,我隻愛著她們,十七萬年以來都是如此。”


    “哥,謝謝……”


    心裡同時響起兩位妹妹的聲音,讓我倍感安心。


    “兩位小傻瓜,說甚麼謝謝,這是我的真心話。”


    眼前,已經是全身顫抖的莉可,儘管自己沒抱持著愧疚之意,但也沒立場安慰,可是看了實在讓人好難過。


    我隻是個好朋友,並非是她的戀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也許曾經把她當作是女兒一樣溺愛,但現在不行,是該讓她認清事實的時候,這個極為殘酷的事實。


    “我……我先離開一下!”


    捂住嘴巴的莉可,起身後立即奔出門外,客廳裡的氣氛又恢復到之前的狀況,見狀後我歎了一口氣,隨即開口,“**特克,莉可麻煩你了。”


    “嗯?”


    “懷疑啊!”我抬眼麵對**特克,“在場隻有你最有資格,不讓莉可笑著迴來的話,我肯定會扁死你!”


    “我才是想扁你!”


    **特克發出怒氣立起身子之時,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著要轉身離開之時,卻又迴頭過來,“甚麼時候查覺到的。”


    “把莉可介紹給你時,我就曉得你對她一見鍾情。你一直不對她表白,就是在意她對我的想法,可是我明明表示沒辦法接受她,而你竟然裝得比我還像個大木頭,不想破壞掉我們之間的友情去追求。**特克,是個男人就要努力去抓住自己所愛的女人,了解嗎?”


    “哼……嗬嗬。”**特克笑了笑,轉頭麵對著大門,“就跟你六百多年來都不放棄尋找自己妹妹一樣嗎?我知道了!”


    **特克對我點點頭,緊接著就快步走出大門,謝特看了我一下,搖頭並苦笑了起來。


    “我終於知道為何我們同時出任務,你總是把莉可跟**


    特克編成一組的理由是甚麼了。白銀,你真的是我所認識,那位像似個大孩子的白銀嗎?”


    “啊,聽謝特提起,的確也是,原來是這麼一迴事。”藍帝轉頭望著大門,輕歎了一口氣,迴過頭來時,看著桌麵,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難怪我以前要幫他介紹女人都不答應,結果竟是喜歡上莉可了。唉,白銀,你怎麼不早點說呢?”


    “藍帝,我覺得不是白銀不說,而是考慮到許多後果才如此。”伊卡魯對我點點頭,眼神當中帶著感謝之意,“莉可不比蘭蒂成熟,心思比較固執,光是以言語來拒絕並不能讓莉可死心。雖然現在才說明對莉可很殘酷,但也隻有找到兩位妹妹讓莉可見到,才能證明心思不在她身上,要她放棄。”


    “嗯……但是,莉可會接受**特克嗎?”


    “嗬嗬。”伊卡魯拍拍藍帝的肩膀,“目前可能還不會,但不保證將來不會。他們兩人,一個極度火爆,一個異常冷靜,表麵看似極端,但彼此波長卻是我們五人當中最協調的一對。我們這幾個好友的任務習性,一向獨自行動的白銀,隻提供裝備而從不參戰的謝特,你我屬於支持小組不提,那兩人搭配時的戰力,可是最為驚人的呀。”


    “莉可是劍,**特克是盾嗎?”


    “哈哈!”謝特大笑一聲,“你終於是想通啦,藍帝!”


    “嗯,看來,我可以期待這一對了。”藍帝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眼睛始終盯著我。


    “怎麼了。”


    “沒想到你居然是我的祖先,而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都察覺不出,覺得好不可思議。”


    “喔,發色的關係吧。”我把能量降至最低,接著頭一甩,“這樣子應該就清楚了吧。”


    “哇!”謝特大叫一聲,頭頂上的觸角豎立起來,還舉起兩對前肢指著我的頭發,“白銀!你的發色怎麼會──”


    “啊啊!──”藍帝抱住自己的身體,發顫了起來,“唔!好恐怖的威壓感!”


    “白……白銀……”伊卡魯嘴巴張得好大,似乎也受到不小的驚嚇,“這跟以前的黃金發之力不一樣,哪有人說變就變啊!”


    嗬嗬,三位好友的表情真有趣。雖不是本意隱瞞,但現在能說出口,心裡舒坦許多。


    剛才的談話內容,我保留了跟妹妹們最重要的部份,不說是因為覺得那無法讓他們理解,所以就省下了。


    轉眼望著大門,心裡頭苦笑了起來,給了**特克勇氣,希望他能夠好好安撫莉可才好。


    莉可,該是從我這邊畢業,因為我已經無法再繼續擔任妳的監護者,抱歉。


    過了好一陣子,**特克果然是把莉可給帶了迴來,雖然進門後她並不是笑著,但從平靜的表情看來,想必是已經接受這個事實。


    **特克,謝謝。


    五人再次聚集之後,我接續剛才未說完的事情,說明了約一個小時,最後進入此次約他們過來的主要原因,把我要離開


    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果不其然,好友們各個神情複雜又凝重,再次相聚竟是告知要離去。這個的訊息,想必他們聽過之後心裡會不好受,當然我也一樣。


    我得帶妹妹迴去,非得迴去不可。


    “離開前,我想盡最後一次朋友的義務,能力可及範圍,任何願望我都會想辦法完成,哪怕是要我拿下一個星係也可以。”


    “還有,謝特、伊卡魯,對不起,你們的婚禮我得缺席了。”


    “白銀,別這麼說,我和小蘭知道你的心意,沒關係的。”


    “嗯,我能理解你迫切想離開的原因,畢竟已經找到了兩位妹妹,是該迴到真正的故鄉去了。”謝特看了看那群朋友,歎了一口氣,“唉,雖然捨不得,但終究還是得分別。白銀,朋友該盡的義務,你早已做過太多,不需要再費心,安心的離開吧。”


    “是啊,不能再與你對戰雖然會寂寞……”**特克偷瞄了沉默中的莉可,展現出極為少見的微笑而且表情十分自信,“但是,現在我已經有了新的目標,有該保護的人,所以我不會留你,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吧。”


    “唿──”藍帝唿了一口氣,抓著自己的頭發,感覺很苦惱的樣子,“傷腦筋,以後不能再以找尋白銀這個借口離家了。白銀,身為神族的一員,我隻能說千萬要保重自己,有空要迴來……唔,我想,應該是很難了……”


    “嗯,謝謝你們。”


    四位好友的反應,似乎都表示要我安心離開,不要再為他們的事情而煩惱。不過……莉可並未發言,我想應該還在為剛剛的事情傷心。唉,心是痛苦,但也不能多說甚麼,隻能辜負她的心意了。


    “莉可,費爾多行星那間屋子地底下所有的物資,足夠讓妳完成想做的事情,我能留給妳的,就隻有這些了。”


    那裡是莉可的家,存放了我在這個次元帶所收集的珍貴物品,原本就是想把它留給莉可成立養育機構用,其中四位好友也都曉得,還曾經偷放了許多貴重東西進去,謝謝他們了。


    “那群孩子……會懷念你的。”


    莉可終於打破沉默,抬頭起來看著我,神情是那麼地憂傷,看了讓人好難過。


    “我這位失職的大哥哥,無法跟他們道別,有勞妳幫忙說明安撫了。”


    “會的……我會的……嗚……”


    淚水,潺潺地從她眼睛流下。哽咽,聽了讓人刺痛。


    莉可低頭不語,四位好友也不好受,整個屋子氣氛又開始凝重了起來。


    兩位妹妹緊握住我的雙手,身上的了位可愛亦是依靠著我,似乎在告訴我千萬別心軟,要我別說安慰的話。


    我是知道的,目標已定,不能再有任何旁枝分心,一旦開口,依自己的個性絕對會說出許多溫柔的話去安慰,導致事情更難收拾,我知道的……可是!


    曾經是心裡的一塊肉,曾經當作是家人,眼前那哭到不成人形的可憐模樣,我真的忍受得住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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