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歎息,一次又一次。


    聽完白說明所有事情,原來我昏睡之後居然發生那種事情。


    鳩羽煌星當著大家的麵,對遙音告白。


    女兒被告白後,雖然是拒絕掉對方,但是我的心情卻是微妙又複雜,這就是身為人父的捨不得嗎?


    不太清楚。


    曉得天鈿女和龍姬舞這群孫女輩的已經嫁作人婦之後,心境上除了祝福以外並無太多變化,但是聽到遙音被龍姬舞的大兒子告白,自己竟然動搖了起來。


    這與之前誤會琉璃的事情不同,並不是吃醋,而是更加奇怪的感受。


    正常狀況之下,以哥哥的立場而言,曉得遙音有男人喜歡應該是件很高興的事。但是身為父親,感受竟然完全不一樣,這種從來未有的感覺,就好像被身體某個部位被拿走……唉,也形容不上來。


    “唿──”


    “蒼,沒事吧。”


    我轉頭看看左肩上的白,接著將視線轉迴遠處那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夜色,看著遠方,輕頂了一下始終蹭著右臉頰的銀,搖了搖頭。


    “說沒事是騙人,心情好複雜。”


    “嗬。”白拍拍我的頭,雙手抱住我的頸部將身體傾斜,她看著我,微微地笑著,“第一次體驗身為父親,對於女兒有可能就此變成他人所愛,我曉得你心裡一定是既疼惜而且很捨不得。不過呢,子女們總是會經過這些事情,該曉得要適時放手才對喔。”


    唔……


    “不過,那個星也受到不小的打擊。遙音會拒絕,我想應該不是輩份上的問題,而是……哪,蒼,問你一件事情。”


    “嗯?”


    “遙音是你的女兒,也當你是哥哥,除此之外,還將你當作是一位普通男性在喜歡,沒錯吧。”


    “…………”


    “嗬,這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白挺起身子坐迴肩上,接著拍拍我的臉頰,“她看著你時的眼神,跟那三位大姐姐以及喜歡過你的女孩子一樣,溫柔中帶著濃濃情意,完全是愛慕的感覺。但是我曉得她不會對你告白,因為知道你心中已經有深愛的人,而且就是自己的母親,所以選擇沉默,進而不去接受他人的心意。”


    “白,妳分析的沒錯,不過有一點卻料錯了。”我歎息了一下,舉起左手,看著手腕上的魔之刻印,“遙音在跟我初見麵之時,就已經對我告白了。”


    “咦?”


    白發出驚訝之聲時,銀將頭擺盪到我麵前,二對金色眼瞳靜靜地看著我。


    “她……初見麵就對你告白?”


    “嗯,我想,在那時候應該就曉得我是她的父親,但身邊卻沒見到剎那和伊莉雅,所以才……”


    “蒼,先下手為強嗎?”


    “嗯,大概就是如此,但我拒絕了,而且伊莉雅還立即傳話要我當場收她為妹妹。”


    為


    讓白更明白點,我將當時在法拉美與遙音相遇的事情全告訴了她。


    “哇啊,好可怕的一對母女,一攻一守!”


    嗬,白這麼說也沒錯,的確是對母女。


    “哥,你是個罪人。”


    “啊。”


    看著我沉默已久的銀竟然說出這種話,著實讓我嚇了一大跳。


    “銀,妳說對了。不過,妳不是也喜歡這位罪人嗎?”


    “唔……”


    眼前這小可愛的頭紅了起來,她低下頭,二對眼睛眨呀眨的,可愛到讓我幾乎忘掉心中的不愉快。


    “他是我的哥哥,當然喜歡了。”


    白又在再次傾身,她瞇著眼睛地笑,“哈,能無限提供冰晶給妳,當然是喜歡了,沒錯吧。”


    “白姐姐,妳這樣說太過分了,我是真心喜歡啊!”


    “哦,是身為妹妹,還是女性呢?”


    “唔!”銀猛然將頭轉向白,將身體移到她麵前去,“那妳呢?特地變成真白聖慧天使,不會隻是體驗到感情之後才進化的吧!”


    哇啊,銀小妹的語氣真強硬,是不甘願一直被白調侃而生氣啦?


    “我……才不是……”


    白將頭撇到旁邊去,耳根還紅了起來,怎麼,該不會是害羞了。


    “甚麼才不是,那天迴到綠野之星,晚上妳還跟我說──唔!──”


    “嗬……嗬嗬……”


    白緊緊地將銀的頭抱在懷裡,笑得好尷尬,很明顯是不想讓她把話給說完,但我也曉得未說完的話是甚麼。


    在遙星殿外的那個吻,進化成真白聖慧天使之後的眼神,就跟剛剛她形容遙音的一樣,溫柔中帶著濃濃愛慕。


    先前問起白對自己感覺是甚麼,她迴說把我當成弟弟,想來也是推拖之詞了。


    “嗬,謝謝妳們都這麼喜歡我,我會放在心上的。”


    “哥……”


    “蒼……”


    待在左肩上的兩人,默默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分別在她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見她們發出驚訝之神情,點點頭後將目光轉迴遠處,深深吸了一口氣。


    “會將姓氏分別取名給妳們,就是當成一家人,而且是最特別的。這代表我非常喜歡也願意跟妳們在一起,讓妳們永遠待在身邊,所以要是喜歡的話,我會完全承受下來,儘管無法跟剎那她們一樣,但是給予妳們的家族之愛也不會少,曉得吧。”


    “白姐姐,哥……哥在向我們告白嗎?”


    “是告白沒錯,但有點不太一樣就是了。”


    另類告白嗎?嗬,算是吧。


    “嘻嘻,雖然知道哥哥喜歡銀,但能聽見他親口說出,銀好幸福唷。”


    “嗬嗬,是啊。難得他麵對感情事會如此正經,還說出我們最想聽的話,我們果然是特別的。”


    “


    哇啊,好開心,謝謝。”


    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常久以來一直將心擺在我身上,這是多麼大的恩惠啊。


    “那……遙音的事,你要怎麼處理。”


    白的一句話,將我打迴現實當中。


    “遙音始終都是女兒,我隻會把親情之愛給予女兒,其餘的不可能了。”


    這是真心話,就算現今二族早已沒有血係輩份之分,我也隻能將她當作是女兒,因為我一開始對她就沒有其他想法,除了妹妹以外,就是單純疼愛的女兒了。


    畢竟,我能給予的真愛,最終就隻能有一位而已。


    多了,我辦不到,也不能。


    “這些日子盡是遇到這種感情事,我想你心裡一定很煩躁吧。”


    白說的沒錯,是煩躁,也已經有些不耐了。但是,這是我要麵對的事情,自己留下的血係,總不能拋下不管一走了之,所以還是忍耐點,採取比較適當的處理方式。


    “哥,下麵有人在敲你的房門”


    “白銀大人,晚餐已經準備好,主上要我過來請您過去一起用餐。”


    原來是龍姬舞底下的女管事,下去迴應她吧。


    “走吧,陪我吃飯。”


    “嗯。但是蒼,下去前先把地麵那片積雪給消除,底下那群人已經鏟雪鏟到快累倒了。”


    啊,都忘記了。


    探頭望下去,庭院有十多位男管事,各個滿頭大汗,手拿鏟子拚命在清除積雪。


    啊哈哈,因為我的誤解,害得他們多費體力,抱歉了。


    雙手合十對地麵表示歉意之後,我瞬移到庭院角落,沉下身子右手貼著地麵,一口氣將所有積雪全部轉化成細小水分子,迴歸於大自然。


    隔天,還在睡覺中的我被身邊的白給吵醒,原來是她聽見房外的騷動聲,才將我給叫起床。


    外麵聲音如此吵雜,想也知道是發生什麼事情,於是我換好衣裝並將自己打理過,接著把白和睡在外套裡的銀帶出房門,走往引起騷動的地方去。


    才走過廊下轉角,前方屋廊交接處,星海匆忙地走過去,想跟她打招唿時,突然間她頭一轉,停下腳步轉向走到我麵前,一把拉住我的左手,神情有點怪異,感覺好像很驚慌。


    “白銀哥哥,菲莉絲姐──啊,不是,二位姐姐的狀況很奇怪,你快跟我過去看看!”


    星海話才說完,立即將我走往左邊去。


    她剛才提到那二人的狀況有點奇怪,這是……


    才思考沒多久,星海帶著我穿過前方圍觀人群,正當我要進到待宵和燐月的房間去時,發現在房門外的鳩羽皇三兄弟,其中的大哥星,兩眼直盯著我瞧,神情看來似乎相當沮喪。


    “星海,我有話對星說,妳先進去。”


    “啊!嗯嗯。”


    星海似乎料到些甚麼,鬆開我的左手便踏進房間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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