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曜女的裏個性非常單純,我對於她有著超越父親以上的絕對存在,景仰加上思念過久,讓她心態起了變化,簡單說就是已經到達變態狀況。


    也因此,神世四代裡除了天鈿女之外,天曜女對其他神族一概無視,久而久之變得冷僻,不愛與人親近。


    身為妹妹的天鈿女,不願見到天曜女如此沉淪下去,於是便跟她提議獨自孕化出子女,想化解她心中的寂寞。


    可是,天曜女生下那對雙子女兒時,當著還未開眼的二位女兒麵前,說出了我的名字──天之禦中主。


    不但如此,還直接點名我就是那對雙子的父親,開心地想像起自我的天倫之夢,變得比以前更加病態。


    而今,天曜女為了能見到我,連命都不要。要是讓外人知道這種事情,一定會以為她是個變態女,但我卻不這麼認為。


    小時候的天曜女,個性羞怯,經常躲在天鈿女背後。姐妹倆一同來到初代領地玩耍時,每次都呆呆地獨自坐在旁邊觀看,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總是盯著我瞧,儘管我很溫柔地邀她一起加入,她卻跑得遠遠去,有大樹就躲,沒有的話就躲在草叢裡麵。


    記得有次,她因為躲得太遠而迷失方向忘掉迴來的路,讓大家著急了好一段時間。後來經過我展開神識探索,終於是發現到她的所在位置,尋得之後,發現她跌落到小山溝底下,縮在岩石邊,抱住自己雙腿,忍住不哭的模樣太惹人憐惜了。


    “原來妳在這裡啊,小可愛。”


    那是我見到之後,對她所說的話。


    天曜女發現是我,再也止不住淚水,起身直奔到我懷裡,緊緊地抱住我。


    “天哥哥!好怕,天曜女好害怕!嗚!──”


    那是她第一次主動抱我,也是第一次喊我天哥哥。


    當時懷裡的天曜女,她緊捉住我的上衣,就好像怕在失去甚麼似地,非常的用力,顫抖不以的小小身軀,是那麼地可愛。


    那次之後,天曜女變得比天鈿女更加黏我,幾乎每天都會到領地來,就算是我要處理事情沒空陪她,她依然會靜靜待在我身邊,默默地看著我做事。


    離開地球時,眾多神族以及魔族都有前來領地送行,哭得最慘烈的是穗姬命,再來是天鈿女,而天曜女一滴淚也沒流,隻是呆望著我,直到我和二位妹妹離去前。


    所以,我心裡清楚天曜女的心態,她認為我離開地球,單純以為永遠再也見不到麵,惶恐之下才心理會產生變化。


    剎那和伊莉雅就是要我憶起跟天曜女過往的事情,讓我冷靜去處理,因為造成她變化至此,自己有相當大的責任。


    天曜女對我的依存感,比親生父母更為深刻,重在親情,而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愛,跟天鈿女那種情愫不同,所以才會惦記這麼久。


    “唉──”


    “沉默那麼久,又長歎,想起以前事情啦。”


    “嗯,想起以前天曜女的種種。白,妳說的沒錯,我果然是個千古罪人,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是喔,清楚就好。”白搖擺雙腳,不停輕敲我的肩膀,“你待人溫柔,我們都知道,但以後要記住別太過頭,否則這類事情會一再的發生,聰明如你,應當曉得我要表達甚麼。”


    “嗯,我會記住白的建議,謝謝。”


    “別這麼說,我也隻是將三位姐姐想說的話傳達給你而已,真正困擾的可是她們,別忘記了。”


    “嗬,不會讓她們擔心的。”


    跟白聊了幾句之後,也來到本殿之外,往裡麵望去,已經有多位未曾謀麵之人在談話,而且分成好幾個集團。其中有兩個集團人數最多,分別是剎那團以及伊莉雅團,二位妹


    妹被一群男人給包圍起來,從她們臉上愉快的神情來看,應該事被俸承著吧。


    “嗬嗬,二位姐姐還真受歡迎。”白拉拉我的耳垂,“蒼,會不會吃味呀?”


    “不會,有那麼多人欣賞,我感到非常驕傲。”


    “哇哇,這麼自信啊。”


    “嗯,我沒那麼小心眼,反正身邊至少還有妳陪著,二位妹妹就讓她們輕鬆一下也無妨。”


    “蒼!──”白開心地蹭著我的臉頰。


    二位妹妹被男人團團圍住,但是心裡卻一點都不吃味,也不以為意,快速閃躲人群,走往另一個集團過去,被眾多女性給包圍住的天鈿女團,而蘭蒂和伊魯卡也在其中。


    “天鈿女,我有事情要跟妳討論,方便暫時離開過來一下嗎?”


    我的話語,似乎驚動了所有人,現場頓時鴉雀無聲,紛紛將視線移到我身上來。這時我驚覺到自己所犯的錯誤,因為我不是稱唿她為提瓦娜夫人,而是喊出了她的本名。


    “呃……提瓦娜夫人,我有事情要跟妳討論,方便暫時離開過來一下嗎?”


    白敲了我一記,“呆頭!來不及了啦!”


    “天──啊!不是!白銀,你要找我談甚麼事情?”


    天鈿女,妳的表情太不自然,而且還唸稿棒讀,連自己露餡了都不知道啊!


    唉,算了。


    “是有關於妳所交付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


    “嗯!”天鈿女驚訝地看著我,“這麼突然!會不會太快了?”


    除了天鈿女之外,遠處的二位妹妹也是相當驚訝,這時我想到剛才要她們禁聲,於是便傳達訊息給她們,“人選我已經決定好了。”


    “嗯,就依你。”剎那微微地笑。


    “我相信哥的眼光。”伊莉雅開心地點點頭。


    “提瓦娜夫人,詳細情形我們換個地方談,方便吧。”


    “好的,請先等我招唿一下。”


    天鈿女轉過身去,似乎是在交代事情,於是我輕手招來一旁的蘭蒂和伊卡魯,等到他們過來之後,為避免被旁人聽見,我細聲說,“蘭,人選已經決定,妳可以迴去繼續學院生活了。”


    “嘩啊!──”蘭蒂非常開心地緊緊握住伊卡魯的右手,依偎在他的身邊。


    接著我伸手搭住伊卡魯的肩膀,“兄弟,我的責任到此,以後蘭蒂就由你看顧,要疼愛可以,但別寵過頭喔。”


    “小蒼!”


    蘭蒂雖是嬌拗地瞪了我一眼,但是表情卻相當幸福,太好了。


    伊卡魯點點頭,以堅毅的眼神看著我,“嗯,我會好好對待蘭蒂,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清楚,也絕對相信。”我拍拍伊卡魯的肩膀,環顧著四周,“藍帝呢?該不會又溜出去了吧。”


    “大哥跑去找紫星和赤星,說是要送東西給她們,早早就離開本殿了。”


    “啊哈哈,這傢夥還真是本性不改。”


    離開本殿,我跟隨天鈿女的腳步踏上階梯,經過四個樓梯間,來到右塔最上方的閣樓。


    踏進閣樓裡,心裡就覺得有點奇怪,這裡的擺設跟樓下殿堂不同,要形容的話,應該是間女性房間吧。地板鋪設米色地毯,左邊空間中央有座白色大床,白色木製類似梳妝台的桌椅,白色立櫃組,簡約又淡雅。右側隔了一間半透明晶石砌成的小空間,隱約見到裡麵的設備,有個圓形浴缸,心想應該是浴室才對……呃,莫非這是天鈿女的私人臥房……她帶我來這裡幹甚麼啊!


    “天哥哥,你過來這裡坐。”


    哇咧,她甚麼時候坐到大床上的,拍打旁邊位置,是要我過去……


    “


    天哥哥,你是在緊張甚麼,隻是要你坐在這裡談話,不會***的啦。”


    “啊哈哈……”天鈿女的表情很平靜,應該不會發生甚麼奇怪的事才對,就依她吧。


    為避免太過尷尬,隔了一個位置,坐到大床上,“咳,剛才跟妳所說的事──唔!”


    天鈿女突然捂住我的嘴巴,搖搖頭之後,她離開大床,走到我麵前,微微地笑,“天哥哥,我剛才跟那群親友談話有些激動,流了點汗,我進去衝一下身體,方便先在此等我一下嗎?”


    “啥……”我心裡冒著冷汗,覺得如此實在非常不恰當,於是說,“等我說完再去衝澡不行嗎?”


    “哎呀……”天鈿女左手拎住白袍右邊領口,緩緩脫下半截,露出白晰纖細的肩膀,“你看,黏答答的,這樣沒辦法靜下心來聽你說話,讓人家去衝澡啦──”


    呃!完蛋!天鈿女聲音有點奇怪,不太像撒嬌,而是……唔,我想還是讓她進去衝澡,然後溜走,這事等有機會再談好了。


    “那好吧,妳可以──咦?”


    看著地坦上的白袍,接著抬眼往半透明晶石浴室望去,心中一驚,連忙低下頭來……她是甚麼時候進去的啊!


    “天哥哥,節省時間,你邊說我邊洗,可以嗎?”


    “呃……嗯!也好!”


    我簡略地說明跟天曜女麵會的經過,避開了自殘這件事,轉而以說服的說詞,解說天曜女的心態變化。


    一會,浴室的水聲停止,由浴室裡傳來哽咽的聲音,擔心之下,也隻好抬頭看往浴室。


    “嗚……姐姐好可憐……”


    天鈿女蹲在浴室裡,隱約見到身體在顫抖,看著看著自己也心酸了起來。


    天曜女的變化她最清楚,姐姐煎熬她也不好過,清楚暗殺令是由親姐姐所發出還能笑顏以對,太難為她了。


    “天鈿女,你沒事吧。”


    我關心地說出話,似乎更加刺激到天鈿女,她埋首在兩膝之上,身體顫抖得激烈,哽咽聲也開始淒厲了起來。


    天鈿女會激動的原因,也許是已經可以從姐姐的影響蛻下,或者是開心姐姐變迴原來的心態而不再冷漠,整個心情鬆懈下來才會以哭泣來宣洩吧。


    天鈿女選擇帶我到自己的房間,就是不讓其他人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身為人母又貴為遙星大祭主,辛苦她了。


    這時候,依然埋首的天鈿女,左手手掌貼住半透明晶石牆麵,顫抖的手指頭,感覺似乎是渴望有人去安慰。


    我歎了口氣,離開大床,走到牆邊蹲下去,舉起右手貼住牆麵,薄牆雖然阻隔住我們,但應該也能稍微安慰到她吧。


    “我在這裡陪妳,盡情放聲大哭,沒關係的。”


    “天哥哥!”


    瞬間,我被眼前所見給嚇住,天鈿女左手竟然穿透牆麵,十指相扣,被她給拉進浴室裡。


    “嗚!──”


    天鈿女埋首在我胸膛上,左手扣住我的右手,右手緊拉住我的上衣,毫不保留地放聲大哭。


    心疼之下,不管現在正處於尷尬的狀況,也不管自己身體也跟著被沾濕,我舉起左手搭在小小的後腦袋瓜上,沒說多餘安慰的話語,就隻是溫柔地輕撫而已。


    又過了一會,哭聲停止,顫抖不再激烈,天鈿女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紅通通的大眼凝視著我,“天哥哥,謝謝你……”


    “嗬,小傻瓜。”我拍拍他的後腦袋,溫柔地說,“我能做的事,也隻有在旁邊陪妳而已,別太客氣了。”


    “嗯,但還是要謝謝。嗬嗬……”


    哈,終於是笑了。這對被我特別冠予“天”字的姐妹倆,應該都恢復過來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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