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方有剎那的冰雪之鏡擋住,那些被彈開的砲彈往左右兩旁飛去,擊中地麵的後,地麵破片四散開來,並揚起了非常大的塵煙,將我和白銀攏罩在裡麵。


    “嘖!”我握住守護在我麵前白銀,伸手一拋,將她收到背後劍鞘內,接著右手擺後,蓄出一顆雷球,左腳再往前一蹬,突破煙霧迷漫的塵團,高速往前方疾奔。


    前方部隊見到我毫發無傷地往他們跑去,一陣驚慌,立刻提起手上衝鋒槍向我掃射。


    “噠!噠!噠!──”


    見到眼前數不盡的微小彈頭高速迎麵飛來,我躍往空中,後空翻一圈後停在半空中,揚起右手中的雷球,對準前方地麵裝甲車,砸了下去。


    “索敵!”雷球飛出的同時,我右手手指一彈,將前飛出的雷球化成六顆,分別往六輛裝甲車飛去。


    “轟隆!──”


    分成六顆的雷球擊中裝甲車後,火光閃起,挾帶著陣陣爆炸聲,響徹整個京都市區。


    不消多時,待煙消雲散,見到前方部隊所有人員一片死傷倒臥在地麵上痛哀,而我心裡卻完全沒任何感覺,是冷血嗎?也許吧。


    不想再待在此地的我搖搖頭,提起步伐,穿越這群被我殲滅掉的裝甲部隊後,對麵街口照樣空無一人,但卻有股極為不尋常的能量反應。


    我停下腳步,仔細觀察四周建築物,發現並無異樣,若要說哪裡怪,就隻是原本該是熱鬧的商店街道,現在沒半條人影而已。自己悶聲笑著,再次探索那股能量時,發現有些熟悉,似曾在哪裡接觸過的感應。


    忽覺能量波動,前方地麵閃起一道藍光,那道藍光由右往左以逆時針方向在街道地麵形成一個大圓形光柱,之後光柱內部又閃起一道藍光,以順時針方向疾走,與外圓形成一個同心圓,緊接著內側浮現出十二個漢字,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戍、亥,這是陰陽道的法陣嗎?


    “蒼……”


    “白銀……”


    兩位熟悉的女子聲音,叫喊出我的名字,由街道兩旁建築走了出來。


    “換妳們出來阻擋我了嗎?”


    眼前分法陣兩旁的女子,左邊是前天才見過麵,身穿紅色陰陽道服的千歲。右邊是許久不見,身穿白色法的晴姬。讓我有些訝異的事是,雖然前方有法陣在,但她們身上卻無敵意,這是為甚麼?


    晴姬起初似乎想走過來,不過她遲疑了一下,隻是低頭。“我是不得以才過來。可是,我不會對你動手,以前的事我不想去追究,我不想傷害曾經解救我生命之人。”她說。


    “我也是。”千歲咬著下嘴唇,搖搖頭接著說:“雖然我失去父親,但那並不是你所造成,況且……況且我也被你解救,我不想與你動手,而且也……打不過。”


    聽完她們倆表明自己的立場後,我側過身子,坐到一旁的街道矮欄杆上,轉頭看著後頭被我全數擊倒的裝甲部隊,迴頭緩緩開口,“為甚麼要擄走緋夜?”


    “我不清楚。緋夜是建禦雷家的重要人物,建禦雷總帥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孫女被捉住,而都不反抗,關於這點,我覺得有些奇怪。”


    聽千歲如此說道,也讓我更加起疑,這真的很不合理,也相當不尋常。若真是要擄人來威脅我,隻要是捉住建禦雷家任何一人,我也會如現在般地直闖敵陣,他們選擇緋夜,難道是有其他目的?


    “蒼,見到緋夜被俘,我也很驚訝,隻是我們還是無力幫助,對不起。前鋒的麟瞳他們……他們……”


    晴姬欲言又止,想必是已經猜到被我給擊倒,見她兩眼泛紅,是為他們感到難過吧。


    “沒錯,全都被我給解決,就跟後麵那群人一樣。”


    我本想手指著後頭說話,但覺得如此動作太多餘,見到兩人低頭沉默,我無奈搖搖頭,雙腳降到地麵上,拉起掛在後頭的連衣帽將它戴在頭上,緩緩走往法陣過去。


    走到離陣法前一步,我蹲下去,伸出右手手掌抵住地麵,閉起雙目,靜靜分地分析陣法的構成原素。


    “白銀,可以的話,別…


    …別傷害我母親,可以嗎?”左方傳來的千歲的懇求聲,右方的晴姬也開口傳來,“我隻剩母親一人而已,蒼,拜託你,請別傷害她。”


    這陣法的構成要素是結合風、火兩種屬性,隻是過能量流動的現象並不活耀,看來並非攻擊用法陣,而是防禦型法陣。結論,她們果真是不想動手。算了,不多考慮。我右手掌一使勁,消除掉前方這座法陣。


    消除法陣後,我起身拍掉右手上的灰塵,雙手插入外套口袋裡,提步往前。


    “蒼!”


    “白銀!”


    我沒有迴頭看也沒停下腳步,隻有開口,“千歲姐、晴姬姐,我答應不會傷害妳們的家人,我走了……”


    “嗚!──蒼……”


    “白銀……嗚……謝謝。”


    不同的兩人,不同的哭聲,在我心裡麵卻有著同樣的傷痛,走到如斯田地,該怪誰?嗬,怪我吧。


    原本是相同陣營的好夥伴,曾經是一同參加對抗賽的關西退魔聯合,雖然彼此見麵的機會並不多,但每每見麵時我心裡都很開心,很高興能有這麼多位熟識的人在。


    腦海裡還記憶著他們到家中幫小楓慶生的那天,那天晚上大家一同歡樂的情景,如今……


    如今為了小葵,我跟他們反目成仇,後悔嗎?不,我不後悔,既然會讓我遇到小葵,我相信一定有相當的關連。銀櫻、銀雪、銀霜,以及我的小楓,在迴到這裡的世界以後,她們接二連三變成我的妹妹,這當中有條很神奇的命運之鍊將我們一個個綁住,這絕非偶然,我深信著。所以,我得守護她們,一定得守護住才行……


    通過千歲與晴姬把守的街道口,連過二條街道都沒人再出來阻撓。我很慶幸京極家沒人出來,如果是八雲,要跟才剛恢復成女孩的她對戰,老實說我不想如此對她,一點都不想。


    “…………”


    雖然剛才是這麼想,才過了一條街,眼前竟見到身穿深藍色武道服的八雲,凜凜地矗立在前方,重點是,她又恢復成男裝了。


    “白銀哥……”


    八雲跟剛才兩位不同,她臉上並無那種哀傷的神情,雖然全身散發濃厚的武者氣息,卻也沒帶著敵意。這小妹想幹什麼?勸說?這不可能,對於不太會說話的她而言,當說客太勉強了。


    “你笑甚麼!”


    聽到對麵的八雲竟對我大喊,我有些莫名其妙地迴話,“我沒有笑啊。”


    “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你心裡在笑我!”


    見八雲如此地拗著說話,讓我想起那晚在總本家小神社前指出她的奧義有問題時,她也是像現在一樣地拗,該怎麼說呢?是一點都沒變吧。


    “你該不是來阻擋我的吧。”


    “不,我不會那麼做。我在昨天晚上已經正式繼任為京極一族的族長,今早正式退出關西退魔聯合,父母也同意我這麼做。我來,是為了幫助你。”


    我拉拉頭上的連衣帽,笑了笑,“八雲,謝謝妳的心意,但是我不能答應。既然已經退出聯合,那也沒立場來淌這渾水,我瞭解妳有心幫助我,聽話,迴去吧。”


    “你擔心我能力不足,會被我給拖累嗎?這理由我不接受,我一定要跟你去!”


    八雲丟下話後就直接跑到我麵前,她死命地拉住我的衣服,一副非得要我答應不可的樣子。


    “雖然我沒有你這般強大的能力,但至少還能撂倒一些人,你對付厲害的人,其他的就交給我,嗯!”


    我搖搖頭,“唉,真拿妳沒辦法。不過,若見情勢不妙,妳要先逃離,這是條件。”


    “嗯,我知道了。”


    見八雲點頭答應,我提起腳步往前,她鬆開拉住我的衣服,跟在左邊行走。


    眼望已經隻剩二個街道的京都禦所入口處,我伸手搭在八雲的頭頂上,摸摸她的頭,“我好像沒摸過妳幾次頭,這次感謝妳來助拳,多給妳幾下吧。”


    “嗬嗬,謝謝白銀哥。”


    見八雲燦爛地笑著,也讓我想起了待在家裡的小妹們。


    “八雲。”


    “甚麼事,白銀哥。”


    “謝謝妳!”話說完後,我舉起摸住八雲的左手轉成手刀狀,往她頸部和肩膀連接處,快速打了下去。


    被我擊中的八雲,失去意識靠在我肩膀上,我歎息了一聲,將她抱起,瞬移到稍早晴姬她們所待的地方。


    到位之後,她們果然還待在現場,我將八雲放到地麵,轉頭想跟她們說話時,她們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她們應該是會錯意。也罷,我也沒心情解釋太多,“這小妹麻煩妳們看顧,醒來後請務必壓製住她,我走了。”


    沒等她們迴應,我立刻瞬移迴到剛才與八雲見麵的地方,麵對著前方,繼續提起步伐往前邁進。


    我在移動當中心想,最後的二處街道口沒有人看守,想必應該是都集中在京都禦所內部才對,要不然就是入口處有設下埋伏。


    京都禦所前的入口,我記起年幼時爺爺曾經數次帶我到這裡遊玩。他有跟我說明過,京都禦所是古代皇族居住的地方,經後來重新規劃使得佔地更加廣大,約有三分之一座關西國際機場那麼大。而京都禦所隻不過是公園內一處位居中央的建築物而已,外麵還有許多不同的建築物,幼童時我大略有計算過,至少有二十座以上各式用途和居所用的建築物。


    以前爺爺帶我到此地玩時都是由一般民眾入口,也就是外重十二門,位於西麵的清所門進出。如今眼前的是朱雀門,是整座京都禦所最大入口處,石製拱門外觀高大寬廣,氣派萬千。


    幼童時期的遊玩處,如今變為戰場,是無奈,亦是諷刺。


    我縱身一躍,跳過過朱雀門,降到草皮上後,抬頭望向前方。這裡除了該有的建築物及道路外,跟幼時的記憶一樣,全都是樹木,尤其是櫻花樹數量最多。可惜現在花季已過,否則在櫻花飄落下戰鬥,也是浪漫事一件,該說我有些愚蠢嗎?也算是。緋夜被禁錮於前方,我竟然還有心情想這些。


    “唉,失格的哥哥。”


    “蒼。”


    嗯?這是逢皇羽音的聲音。


    於身旁旋起清風,逢皇羽音出現在右邊,見到額頭浮現印記,原來是迦靈。這時候我想到昨天的情景,當時唯一臉上沒出現變化的就隻有她,於是我問,“我們是敵對嗎?”


    “是朋友。”


    “嗬,我相信。”再次看著她,發現印記已經消失,眼神當中有些許哀愁。“剛才是迦靈送妳過來的吧。逢皇羽音。”我又說。


    “嗯,我很擔心,所以拜託她使用能力將我帶到你的身邊。蒼,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別再繼續前進,因為……因為我心有很不好的預感,感覺你……”


    欲言又止,逢皇羽音的表情十分不安。她是卑彌唿,難道是能力逐漸恢復的關係而意識到我會發生甚麼事嗎?我是否該問?不可以,倘若有事情發生,我也不能事先知情。我是時空跳躍者,今天採取如此行動已經過度幹涉這個世界,要是再進一步,隻怕會有無法預期的後果。妹妹們生長的地球,我不能因此而破壞,更不能冒險。


    “吾友,感謝妳特地前來,隻是天時循環有其道理,隨意破壞規則恐怕後果難料,想說的事情請保留,我不會有事的。”


    “唉,果然如迦靈所料想,你不願意聽。”逢皇羽音直視著我,眼神當中盡是無奈。“蒼,關於你的事情,我答應保留,但有件事情我依然要說,是關於建禦雷家族的事情。”


    跟總本家有關?


    “建禦雷家族裡有位特殊存在,這個存在造成今次事件的發生,也與你有關,關鍵字是“石”,事情說到此為止,希望你能夠多注意。”逢皇羽音轉頭看往大門入口,凝望了一會之後便迴頭,“如果我現在是身處皇室的話,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蒼,我不能久留,先離開了,望你保重。”


    語畢,逢皇羽音的額頭再次浮現印記。“主人的心情十分煎熬,希望你能夠體會出她所隱喻的話。”迦靈點頭示意,接著全身被藍光包覆,很快的消失在原地。


    “哥,在意嗎?”


    “妳知道的。”


    “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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