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套口袋裡突發震動,我立即想到是手機來電,原本不想理會,但對方似乎沒有掛斷之意,於是便向還在討論事情長輩們道別,順便從神羅瓏芽懷中抱起兩位妹妹,儘管她以很捨不得的眼神懇求,但我還是得將妹妹們帶離。


    走出接待所,外麵依舊是有很多守衛,避免談話內容被聽見,我離開一段距離之後才將手機給拿出口袋,但卻不認得螢幕顯示的號碼,是誰打來的呢?


    打開手機上蓋,我拿到耳朵旁問說:“您好,請問是哪一位。”


    “喂!這麼久才接電話!你是故意的嗎!”


    “唔!”對方聲音太大的關係,我將手機拿得遠遠地。


    “白銀!你說話啊!”


    這……這是更紗的聲音。我將手機拉迴,“更紗,妳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


    “昨天找小楓吃飯時,她告訴我的呀。”


    原來如此。“哪,妳打電話來是?”我問。


    “白銀,你從東京幫我帶一盒兔子乳酪餅迴來。”


    “是乳酪兔子餅才對,妳說錯了。”


    “是嗎?那無所謂,你幫我買就對了。”


    這事明明可以拜託紫姨,為甚麼偏要打電話給我,想不透。


    “嗨嗨,就幫妳買吧。”


    “嘻嘻,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喂,別自個亂想像啊。


    “不,我沒那種意思,純粹是身為朋友的幫忙而已。”


    “嘖,小氣鬼。哼,反正你得幫我買就對了,明天晚上我會到你家拿。”


    “不用,我拿──”


    “嘟─────”


    唔,掛掉了。也罷,總不能收迴先前答應過的事,由她了。


    三天不見小楓,不曉得她在本家住得是否習慣,前兩天事情多到讓我忘記打電話給她,連要給緋夜的手機郵件也忘記寫,迴去後肯定又會挨罵……對了,反正還得跑一趟機場商店街,買兩……不買三盒乳酪兔子餅迴家當作是賠罪。還有,趁現在有時間,寫郵件給兩位妹妹報平安,免得她們擔心……嗯?


    發覺到有人靠近,我轉身過去之後,見到了天瀨螢火。


    “有甚麼事情嗎?”我問。


    “這個給你。”


    天瀨螢火拋了一個紅色卡片到我手上,仔細一瞧,卡片為金屬製品,上麵蝕刻四個漢字,“神羅宮家,這是甚麼意思?”


    “這是皇室禦所的特殊通行證,母親交代我拿給你的。”


    “親王妃?”


    “對,因為妹妹想再跟那兩隻雪貂玩,以後若有空閒的話就帶她們來。順帶說明,要是你沒帶她們來的話,我會帶人去將你“請”過來。”


    唔,還加重語氣,麻煩啊。


    “那好吧,有空的話。”


    我是答應,但也不一定會去,現在光是妹妹的事情就夠我忙,沒空閒的。


    “一定要來,要是讓妹妹等不到而哭的話……”天瀨螢火右手往下一揮,地麵突然旋起細沙,之後出現了一把薙刀,刀刃以及長柄並非為金屬和木頭所製,而是石頭之類的材質。“眼淚的代價很高,你負擔不起,請務必記得。”她接著說。


    “啊啦啦,我知道了。”這擺明就是武力威脅,看來我給人家的印象很差,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明白就好,我離開了。”


    天瀨螢火方轉身,隻見那頭白色長發飄散出許多細微白色砂石,見狀後我自然是頗為驚訝,但下意識不想跟她有所糾葛,所以就沒問。但是,剛才那手招喚武具的行為,這應該不是普通人類所能辦到的事情,她到底……


    “哦,你拿到那張卡片了。”


    武道館內,我坐在與早上相同的位置,身旁紫姨見到我手上的卡片之後,似乎不覺得驚訝。


    “那是隻有少數與皇室關係密切的外人才能得到的特殊通行證,現在我們建禦雷裡麵有三人持有,你、我,以及總帥大人。”


    “是喔,有那麼特殊嗎?”我問。“那當然,皇室禦所可不是普通人能進,裡麵戒備森嚴,常駐於各個宮家裡的武裝部隊人數就有五百多位菁英,更別提在外圍巡邏的守衛軍團了。這張通行證可以免除搜身麻煩之外,還能自由進出禦所,連現今首相都還得不到的貴重品,你信不信它的價值所在呢?”紫姨說。


    “可是這張卡片設計得這麼簡單,材質也很普通,不怕有心人仿冒而帶進去啊。”


    “小蒼,你太單純了。卡片設計是簡單,但持有者的姓名以及身家背景可是全數登錄在禦所的大型資料庫內,加上卡片裡麵還有許多高科技的加密技術,就算是被仿冒也沒人敢用,因為在出示的那一瞬間禦所大門的特殊設備就能夠識破真偽,依現今日本憲法所記載,可是要處十年以上的牢獄刑期喔。”


    原來如此。所以卡片上就隻有蝕刻“神羅宮家”這四個大字,因為根本無人敢仿冒以及盜用。


    “小蒼,試合開始了。”


    經紫姨提醒,我立即將思緒放迴到武鬥場的擂台上。


    接下來是最後一場的體術項目比試,賽前我與八雲見麵,並交待他沒必要時絕對不要輕易使出奧義,也提點他一些近戰裡麵所需要注意的事情。


    八雲的對手是關東箱根神社一位名叫疾風的蒙麵修行者,他的體型比我高許多也更壯碩,在他對麵的八雲簡直跟小朋友一樣。


    大會裁判宣告注意事項結束,雙方立禮之後,八雲緊握雙拳注視對麵之人,態度十分謹慎,看來是發現到疾風的自然體所散發的不尋常的感覺。


    八雲右腳輕挪橫步出去,似乎決定先探探他的流派,移動四五步之後,他高速跑向對手


    麵前,電光一閃,使出旋踢攻向疾風左臉。


    疾風見狀竟然完全不躲開,隻是單舉左手抵擋,八雲一擊未果,他在空中空翻兩圈後脫離戰圈。


    八雲落地後,身子沉下,重踏右腳一蹬,雙手擺後方再度高速移動過去。


    “流雲之舞。飛燕蹴!”


    八雲在接近疾風約三步前消失身形,隨即現身在他背後上方右腳一甩,踢向後腦勺過去,可是疾風隻是身子微側就避開八雲的蹴擊,還抓住攻擊過來的右腳,往上一拋,之後馬上弓起右腳踢往八雲的背部。


    危機時刻,八雲收起雙腳猛力一蹬頂開了疾風的迴旋踢,並且拉開彼此間距離,待身形迴旋降下地麵單腳跪地之後,他抬頭看著眼前動也不動的疾風。


    “哼。”疾風像似在挑釁,他輕拍兩下弓起的右褲腳,收下右腳繼續在原地靜靜看著對手。


    八雲連接兩次進攻失利,我望著那輕易就閃避掉八雲攻勢的疾風,唿吸頻率不急不慍,能量始終維持在一定程度,那種身經百戰的自然體,已經表示絕非隻是普通修行者這麼地簡單。我開始擔心起八雲是否能接下他的主動攻擊,因為剛才那擊之後,他的雙腳明顯有些顫抖,我想應該是受到不小的衝擊,看來這場比試要贏,八雲恐怕得多費心了。


    “接觸!”這場的主裁判催促著雙方趕緊再戰。


    八雲起身跳了兩下,再度架起雙拳,這次他的體勢收斂許多,似乎在等待對方的攻擊,採取防守策略。


    始終不發一語的疾風突然冷笑,接著他側身反拉弓步張開雙拳,瞬間整身暴氣開來,身體往前傾,才踏出右腳整個身形竟立即消失!


    影舞。絢爛!這怎麼可能!


    疾風消失之後,八雲整人有如被電擊般地嚇了一跳,還好他隨即反應以流雲之舞在場內遊走,但才移動不久,我就見到疾風高速位移到八雲的背後,隻見他身軀迴轉重踏左腳,以左肩奮力地往八雲背後頂去!糟糕,這是影舞裡的重崩技“碎岩”,八雲的弱小身體擋不住這種技巧的!


    “碰!”一聲重擊聲。


    “嘔!啊!”


    被體碰重創的八雲口吐鮮血,身體在地麵硬是翻轉了四、五圈後才停了下來。


    疾風一擊後並沒有追擊,他隻是慢慢地走迴原地,轉身後等待著對手起身。


    “怎麼……這怎麼可能……他……”紫姨的表情相當困惑。而左邊座位上的京極一族們則是離座起身,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緊張,尤其是八雲的母親,看到都已經流眼淚了。


    我當然是一樣擔心,隻是……該死……不過,三次接觸之後,我發現對手似乎有保留勁道,要是真正使出全力的話,現在八雲恐怕是早已經倒地不起。奇怪,關東怎麼會有練影舞的修行者呢?


    場上的八雲,左手捂住嘴巴,右手撐地勉強地了起來,他用袖子抹去殘留在嘴角上的血液,再度緊握雙拳擺開架勢。


    “這孩子……”紫姨紅著眼眶不忍地看著八雲。


    “老公,你下去叫八雲不要比鬥了,我已經看不下去了……”京極真言緊抓著京極牧人的手臂。“這……”京極牧人表情十分痛苦,看來也是快承受不住了。


    “爸爸!不要再猶豫了!姐姐的身體……嗚……”京極四季哽咽地沒辦法將話給說完。


    “可惡,早知道就由我出場了!”我咬牙地念道。


    “唉,誰又會知道他會出場,都已經離開這麼多年了。”


    紫姨的口氣有些古怪,那話的意思是……不妙!就在我自責的同時,隻見八雲閉起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身子往前一傾竟隨即高速跑往疾風過去,當下我馬上察覺到這是先前體驗過的“煉獄之祭禮。八荒”的起手式,緊張之下立刻起身對著擂台大聲吶喊,“八雲!不要啊!──”


    八雲身形化為八道殘影朝著疾風高速奔去,在他還來不及就八掛之位時,疾風再度冷笑一下就瞬間消失在八雲麵前。


    八雲驚見對方身形消失,馬上拉迴身子想找尋疾風的方位,這時我發覺到八雲後方影子竄動,還來不急開口便聽見,“神斷!”


    疾風高速迴移至八雲麵前,他以膝擊對著八雲的下巴高速襲來,而八雲隨即雙手架在胸前擋住攻擊,但是受到那猛烈的一頂,八雲雙手手骨像似碎裂般地響出聲音來。


    “劈啪!”


    八雲神情十分痛苦,他整個人被頂飛到半空中,而疾風一躍而上,明顯是想追擊過去。


    “不可以!”剎那之間,我起身放下妹妹們並高速移動到場內,甩出右腳踢開疾風正朝著八雲頭部襲去的迴轉踢之後,於半空中抱住八雲的身軀。“已經夠了!住手!”我對著疾風大喊。


    被我一擊架開的疾風,隨即脫離戰圈,退到原地靜靜地看著我。


    “白銀!”


    “小蒼!”


    我沒理會紫姨他們的叫喊,我現在隻擔心八雲的傷勢,方低頭察看他時……嗯?看著被重壓切削而破的上衣,斷裂的繃帶裡竟露出白淨微臃的女性胸部曲線,雖然是驚訝萬分,但此刻不容許我繼續躊躇下去。


    我抱著八雲跳離擂台到場外,將八雲放躺在地上之後,脫掉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接著轉頭對紫姨喊說,“紫姨!麻煩您!”


    紫姨隨即察覺到我的用意,她馬上從看台跳下並飛奔到八雲身邊看護,而八雲的親人見狀後也全都跑往一樓過來。


    “紫姨,八雲的雙手受到重創,麻煩請您先護住她的傷勢。”


    “好的。”


    在交代紫姨先做緊急處理之後,走迴擂台時,二樓處的麟姐已經幫我抱住妹妹們,稍為安心之餘,我轉頭對前方的疾風說,“已經確定對手失神,為


    什麼還要追擊,未免太殘忍了吧!”


    疾風沒迴答我的話。


    見他不願迴應,我抬頭對著左邊二樓主位的月讀,“月讀宮主,京極八雲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這場比試請判定關東獲勝。”


    大會主裁判見月讀點頭之後,馬上宣佈疾風所代表的關東退魔聯合獲勝,而在二樓的總帥爺爺,神情極為凝重地望著場上的疾風,看來他和紫姨一樣,肯定是認識疾風這個人。


    體術這個優勝點,關東並沒有任何人因獲勝而高興歡唿,畢竟箱根神社所推出代表實在做得太過分,這隻是交流比試,隻要是對手已無力戰鬥時,以舞道精神而論,是不應該再追擊過去。


    “雙方目前比數二比二平手,按照大會規定應該要再派出代表戰的人選出來決勝負吧。”


    “果然是你!”聽見疾風說話的聲音後,總帥爺爺十分吃驚地:“薙羽哉!你不是住在北海道嗎?怎麼會出現在關東陣營裡!”


    “哎呀,就知道會被發現。老爸!北海道不是也算在東邊嗎!那我當然就是關東陣營的人啦!”建禦雷薙羽哉大喊迴話後,他取下戴在臉上的麵罩,露出一張氣宇軒昂的臉孔出來。


    “薙羽哉!那不是以前連續四次體術比試優勝,創下記錄並無人可破的建禦雷之鷹──薙羽哉嗎!”一些感覺比較資深的退魔師及修行者們紛紛起身嘩然。


    這時,見場內還在混亂當中,我走迴八雲身邊,趁亂悄悄地開啟時光銀行拿出特效藥,接著我扶起八雲將藥灌入她微開的嘴巴裡,並且微發“希芙之豐盛”將能量導入她的體內。


    在場除了紫姨和加洛林先生以外,每個人都盯著我看,但我沒在意也不想解釋,隻是擔心著躺在地上的八雲,還好過沒多久她就醒來了


    八雲微微地張開雙眼,見到我蹲在她的旁邊,神情頓時變得沉重,“白銀……我……我輸了。”


    我摸摸八雲的頭,“沒關係,有盡力就好了。隻不過……”說到這裡,我輕彈了下八雲的鼻子,“怎麼妳是女孩子都沒跟我說,害得我之前都對妳那麼粗魯,妳想讓我內疚一輩子嗎?真是……”


    八雲地看著我,神情極為驚訝,這時她發覺到身體所蓋的衣服之後,她拉起外套蓋住已經紅通通臉的臉,“嗚……怎麼會這樣子……”


    我本想去敲八雲的頭,但是馬上又意識到她是個女孩子,於是馬上收手並對她說,“笨蛋,女生就是女生,裝伴成男生是想否定掉自己啊。我不管妳的理由是什麼,從今天開始不可以再裝伴成男生了,知道嗎!”


    “嗯……”


    見到八雲害羞地點頭,也終於是讓我安心,再次摸摸她的頭時,隻見京極一族全員猛盯著我瞧,為避免誤會,我立即收手並把頭轉到旁邊去。


    “紫苑,你們家的白銀令人驚奇萬分,不但會奇怪的魔術,連我這苦口婆心都講不通的八雲,被他這麼一訓竟然會乖乖的聽話起來,真是不可思議。”京極真言苦笑地說。“好……好帥,難怪八雲會把你當成哥哥了。”四季不斷地打量著我。


    “真言,妳這麼問,我還真不知要拿哪個答案來迴答妳。你們……隻要知道他是個好孩子就行了。”紫姨微笑地看著我。


    “我十分敬仰的須佐大哥,他所教出來的孩子,絕對是最好的!”


    加洛林先生的話使得我麵紅耳赤,而且八雲注視過來的眼神也愈來愈奇怪,再繼續待下去,恐怕又會爆發出甚麼奇怪的事情,還是先溜吧。


    “小蒼,台上那位就是總帥的獨子,建禦雷薙羽哉。”


    紫姨察覺到我想離開,說出那位武者的真正名字之後便催促我上台去。


    走迴擂台之後,我對著早已在台上多時的總帥爺爺問說,“爺爺,這位大哥,他的影舞似乎霸道了些。”


    總帥爺爺捏著眉心:“唉……他……他是我的獨子,也是目前建禦雷總本家唯一的繼承人。隻是……他竟然為了一個小孩子,不顧一切的丟下所有東西離開了京都。”


    “老爸,什麼小孩子,她可是我老婆啊!”在對麵的建禦雷薙羽哉聽到後大喊。


    “還老婆!你足足大了她二十歲!二十歲!而且也沒邀請我去參加你們的婚禮,你把我當成什麼啊!”總帥爺爺怒道


    “又……又開始了,這兩個大男人實是在……”場外的紫姨,她的臉部有些抽蓄地說道。


    啊咧?我還以為會有多麼可歌可泣、愛恨情仇的糾葛故事,這是在鬧笑話嗎?不過大了二十歲,這位大哥還真是個勇者啊!


    “那個……現在比試還在進行中<你們的家務事可以稍後再談嗎?”大會主裁判提醒道。


    “抱歉,主裁判,請再給我一分鍾。”總帥爺爺向主裁判示意後,轉身麵對建禦雷薙羽哉:“那件事以後再跟你談。話說迴來,這次的對手,八雲她隻是個小女孩子,你下手太重了吧。”


    呃!總帥爺爺也曉得八雲……哇啊!難不成一開始就隻有我不知道……天啊!


    “雖然是重了點……不過,麵對敵人還會考慮到這些事的話,那不就等於把自己腦袋送給敵人是一樣的道理嗎?”建禦雷薙羽哉冷冷地說道。


    雖然在這個場合他說的話有些過分,但是以自身角度來麵對這個論點時,我還蠻認同。在自己經歷過那麼多的戰鬥之後,有時太過仁慈也會召來無止盡的追殺,也許在戰鬥方麵我也和他一樣的冷血也說不定。可能是我自私,也或許是假正義,隻是今天他對八雲做出這種事,老實說……我還蠻想扁他的!


    “代表戰由我們白銀出場,對手就還是這位關東代表。薙羽哉,你沒問題吧。”


    總帥爺爺果然是要我代表,正好我也想幫八雲討公道,這是個好機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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