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伊香姐妹分開之後,原本想直接前往囚禁小楓的屋子,但仔細思考過後,覺得有必要和總本家現今當主談判,否則就算我強行將小楓帶走,難保以後不會有相同的事情發生。過了這麼多年,也經歷過許多事情,很了解武力並非是處理事情的唯一途徑,借由談判或妥協來達到目的,才是最不會產生後遺症的辦法。


    雖然我的存在隻有本家的叔父他們承認,但我畢竟是由爺爺撫養長大,而且又了繼承白銀,竟可能的話我並不想破壞掉與建禦雷的關係。重點是,我不可能長時間待在這個次元,小楓的事情若不妥善處理,我放不下心離開。


    但,這似乎隻是單方麵的想法……眼前,天下五刃立於神社之外,氣勢比昨夜強盛,感覺能力似乎提昇不少,原來我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走到大神社前。觀察地形,這是一片相當大的廣場,地麵是由無數大片石板鋪設而成,麵積約有一個運動場那麼大。五人背後的神社,跟印象當中的神社建築有些不同,硬要形容的話,就是建築格局比較氣派,光是門前那兩根紅色大柱子,恐怕需要三個成人張開雙手才圍得起來吧。


    眼前除了天下五刃,門口前還有四位我不曾見過的人,三男一女,該不會就是小楓說過的四柱呢?現在想來,之前所感應到的異常能量似乎就是出自這四人,其中的女性身上還殘存若幹能量,依照經驗判斷若沒料錯的話,這裡應該是經過某種強化能量的儀式,因為這周圍的氣氛並不尋常。


    這擺明就是要對付我的殺陣,看來談判一途,隻怕是難了。


    “能夠來到大殿之前,光侍隻怕也跟百八之星一樣被擊破了。”


    說話的是那名紫發女性,五官與前麵的亞裏沙有點像,該不會是親子關係吧。如果是的話,那還真是有點恐怖,因為她跟英裏子叔母一樣,“歲月”這個字詞在她們兩人身上似乎派不上用場。


    “我本來是不打算使用武力,隻是情況不允許我這麼樂觀。”這句話說得有點心虛,也罷。“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秋葉楓,隻要你們能夠釋放她,事情很好談。”


    “你要求跟我們談判?”那名女性似乎有些驚訝。


    “開甚麼玩笑!”一名中年壯漢大聲斥喝,“百八之星被你給全滅,而你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在那邊說話,心狠手辣的傢夥,沒有談判的空間!”


    這位大叔應該就是百八之星的上司,不過他似乎誤會了……嗯,現在仔細看了一下,天下五刃除了神無月學姐之外,其餘四人與後麵那幾個人的五官各別都有相似之處,難不成都有親戚關係?


    “你原本的名字應該叫建禦雷蒼,沒錯吧。”


    “建禦雷──蒼!”


    突然間,天下五刃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射在一位帶著眼鏡的瘦高中年男子身上,他走到天下五刃之前,麵對著我。


    “初次見麵,建禦雷現任白銀。”


    眼前這位中年男子曉得我的舊姓,看來似乎對我以前的事情知道不少。“我是白銀,但屬不屬於建禦雷,這事恐怕還無法決定。”我試著試探。


    “的確。但是你今天連續擊破總本家兩大兵力,發生這種在歷任白銀身上絕不可能會有的事情,以總本家立場,沒有任何原諒的理由。”他頂了頂眼鏡,眼神透露出些許犀利:“要是建禦雷須佐先生還在世的話,見到你又做出和中學時期相同的事情,他應該會很難過吧。”


    唔,果然!這人知道的事情很多。


    “是的,我要是連自己想保護的人都無法保護的話,他不隻是難過,而且還會相當生氣,氣我是個沒有用的男人!”


    “就因為要保護自己關注之人而去傷害他人,這理由說不過吧。”他問了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


    “哼,在這個善惡不明的世界裡,聖人理念無用。建禦雷擁有這麼龐大的武力,難道真的是用來維護和平與鏟妖除魔用的嗎?你能保證沒有因為要達到目的而使用所謂“手段”的事情嗎?”見他臉色有變,我笑了笑,又說:“今天總本家為了要迴白銀短劍,連自己家係的本家也派人去監視,招迴秋葉楓又將她囚禁起來,這些事情我請問你,算是人道嗎?算是正派嗎?”


    話一說


    完,現場氣氛頓時沉默起來,他們臉上神情大多顯得困惑,想必是陷入掙紮當中了。


    和平為目的,武力是手段。這是種既矛盾又極端的方法,雖然不是唯一,但卻是必要,而且還是達到目標的最速方法。我承認自己有某些思想與一般人並不相同,我要走的路很長也很遠,甚至可以說是連目的地在哪裡都沒個方向,要是所有事情都以“理”來處理,早就死在異次元不下數百次了。


    “為了活下去,不管任何事情你都要做,就算是越過別人屍體也得做!”


    這是“她”當時對我說過的話,至今依然迴盪在腦海裡,“好人”這種事……嗬,早在數百年前就被我丟棄了。


    “不過是個小子而已,沒想到還懂得這些。”


    嗯,這聲音?


    “總帥!”


    這時候,所有人全退至神社門口,隻見一位身穿黑色和裝的老人走出,而且還帶了好幾名身材壯碩的男性隨從。這名老人白發蒼蒼,滿臉皺紋,雖然年老但是體態並不比那些隨從差,眼睛炯炯有神,十足威嚴的氣度,原來他就是現今建禦雷的總帥。再仔細一瞧,發現他除了身材以外,跟爺爺極為相似,當下立即想起很久以前爺爺拿給我看過的照片,這位是爺爺的胞弟──建禦雷鐵也。


    “銀發、異色瞳,兄長當年帶迴來的孩子不過才兩歲大,沒想到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了。”


    不知道是怎麼一迴事,突然間好懷念爺爺,也或許是因為兩位長輩的長相很像,我的目光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爺爺……”不意間脫口而出的稱唿,心裡頓時變得好沉重,儘管知道眼前的不是爺爺,但他們實在是太像了。“不,應該是總帥爺爺才對,小時候我曾經見過您與爺爺的合照,所以我知道的。”我補充道。


    “你……你這小子,怎麼忽然尊稱起來,有什麼目的,想攀緣讓我承認你嗎?告訴你,不可能。”


    嗬,雖然表情依然嚴肅,但是口調比剛才溫柔了些,果然跟爺爺形容過的一樣,是位口硬心軟的長輩。


    “不,我沒那種資格。”我靜下心情,因為現在並不是說這種事的時機,於是將話題轉移開:“我已經在昨夜送還白銀短劍,為何沒有允約釋放秋葉楓,希望您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白銀短劍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那位影忍也一樣,憑什麼交給你這個毫無關係之人。”


    唔,談到正事態度就變得更嚴肅,而且語氣帶刺,但我心情也沒很好,就跟您來硬的吧。


    “您當真認為白銀短劍已經是建禦雷家的了嗎?”


    “嗯!”此話一出不僅是總帥爺爺驚訝,連那些已經沉默許久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證明給你們看吧。”我緩緩舉起左手,手指頭一彈:“來,我的白銀。”


    “聳嗡!──”


    特有的鳴動聲方響,白銀立即浮現在我麵前,放眼望去,眾人臉色變得鐵青,目不轉睛地直盯著銀白色短劍。


    “怎麼會如此!不是用化物封印術把它封印了嗎!”總帥爺爺著急地訊問,但眾人似乎無法迴答。“化物封印術是專門封印妖刀類或受詛咒武具的最強之術,怎麼會連破咒之術都不用,而且還能以類似式神的方式招喚,這不可能啊!”總帥爺爺又說。


    “這……總帥,白銀劍柄浮出金色符文,依屬下猜測,恐怕白銀已經接受他成為真主了。”一位三分頭的中年男子說道。


    “開甚麼玩笑!快將白銀短劍奪迴來!”


    總帥爺爺大喝的同時,隻見神無月學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刀,電光一閃,一道氣勁往我襲來,但我不需躲開,因為沒必要!


    “鏘啷!──”


    刀勁被彈開的之後,麵前立刻顯現出由一百零八個蓮花瓣型粉紅色半透明晶體所組合的大牆,在眾人正看得傻眼之刻,我將其恢復成八葉寶華輪舞,接著慢慢沒入胸口,收迴龍之水晶之力。


    “這……是鬥氣嗎?自己的經驗裡,鬥氣具現化頂多隻能利用武具使出,從沒看過人體鬥氣有具現化過的例子,而且還能自在變化形態,這……修行得出來嗎?”


    這些解析


    錯誤的話是由剛才那位三分頭中年男子所說,鬥氣是甚麼東西並不清楚,但我曉得自己的力量絕對不是。龍之水晶所轉化的八葉寶華輪舞,是種專門抵擋及吸收能量係攻擊的障壁,物理係攻擊擋不住,否則我剛才就不會被桃華給刺傷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告訴你們一個事實,百八之星就是被剛才你們見到的力量擊破,名喚為八葉寶華輪舞。”接著我右手緊扣五指往下一振,釋放出微弱的雷神之槌之力,隨即地麵石板陷下形成一個半圓凹洞。“這是擊潰光侍對靈豪槍隊的力量,名喚重破斬。這樣的我,你們有把握能贏嗎?”我又說。


    武力展示的結果,氣氛又再一次陷入沉默,建禦雷總本家的人們,我特別演出這種非本願的戲碼,可別讓我失望了。


    “就算你力量強大又如何……建禦雷不可能屈就於你這種人,我神無月麟瞳寧願同百八之星那群人一樣戰死,也要保住建禦雷的尊嚴!”神無月學姐走出人群,她拔出佩刀指著我:“我沒履行答應過你的事情,我道歉!但是你殺害我這麼多建禦雷的同伴,竟然還能殘酷冷血的在這裡,像你這種人,我絕對不會將小楓交給你!”


    “大姐說的沒錯!”井深曉大提刀走到神無月學姐旁邊:“我不會怕你這種人!”


    接下來,其餘的天下五刃全都了出來,連帶四柱和總帥爺爺以及護衛們也全都蓄力以待,頓時間現場充滿濃烈戰意,而且明顯能夠感受到他們身上的能量正在提升。看來我挑撥成功,終於真正了解到建禦雷並非自己想像中,隻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組織而已。


    正氣、尊嚴、團結,這是他們現在給我的感受。總本家,果真沒讓我失望。


    “嗬嗬,很好,那麼我就讓你們體驗一下所謂的絕望。”戲還是繼續演下去,為了不讓他們失望,就來個華麗的結尾吧。我左手比起劍指,於浮在麵前的白銀劍鞘一畫:“白銀,解放!”


    “聳嗡!──”


    低頻鳴動聲響完的那一刻,白銀由短劍變化成一把近兩公尺長的大長劍,左手握住劍柄緩緩抽出的同時,熟悉的冰藍色劍刃隨即飄散出陣陣冰霜,當見到眾人驚訝的神色之後,我於心中冷笑,一氣拔出白銀,劍指左邊,口吐凍氣凜凜地看著他們。


    “那個……那個是白銀!──短劍?”總帥爺爺驚慌地轉頭詢問那位三分頭中年男子。“總帥……這……武具竟然能夠自體成長……真令人難以相信啊!”三分頭中年男子以顫抖的口氣說道。


    我搖搖頭:“自體成長?沒這迴事,我隻是喚醒白銀原來的型態而已。”


    “怎麼可能!那建禦雷一千三百多年來的歷史……不可能啊!”


    總帥爺爺相當震驚,我自己也是,原來建禦雷的存在竟然追溯到奈良時代去了。


    “真治!”總帥爺爺望向一旁的眼鏡中年男子,隻見他搖頭。“愁一郎!”總帥爺爺再次轉頭,結果那名三分頭中年男子沉默了一陣子之後,眼盯著我手中白銀,“白銀傳承自古以來不曾有過這種事,歷任持有者也都隻是短劍型態,如今白銀蒼說這就是原來型態,依我看……恐怕沒錯了。”接著這位名叫愁一郎的中年男子目光移到我左邊,看了看之後,歎了一口氣,“拔劍之後劍鞘竟然還會自己移動到他的背後,彷彿有如式神一樣隨身在側,還有他所吐出的氣息能夠與白銀長劍連成一氣……我研究近三十年的武學概念瞬間就被打破,這下子……”


    愁一郎沒將話給說完,不過我很佩服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看出我與白銀有所連接,雖然隻是一小部分,但也足夠讓我尊敬他了。


    “現在應該不是討論武具的時候,如何?”我轉頭麵對神無月學姐:“還打嗎?”


    “哼!”


    神無月學姐一動,其餘四人立即拔刀跟著急奔過來,正當我要起式應對的時候,突然間神無月學姐收刀入鞘,雙手往外一攤,隻見五人抽身而退,迴到原來的位置去。


    嗯,怎麼忽然停止攻擊?


    這時候,我發現所有人的目光全看往同一個地方,而且臉上表情極度驚訝,於是我跟著轉頭想探個究竟,隻見一人氣喘喘的跑過來,當下我立刻迴頭,心中大感不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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