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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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伊莉莎白遭銀檞之劍持有者殺害的數天後,魔導學園歐洲庇護所的東側及西側雙方主要領導人,在一間燈光昏暗的議事廳舉開了一場緊急會談。


    「這一切都是東側的責任!當初說好將銀檞之劍及其契約者的監視全權交由你們處理,這是你們無從推諉的事實!你們打算如何負起這個責任啊!?」


    火冒三丈地對坐在正對麵的鵝媽媽大發脾氣的人,是西側幹部的其中一人。


    西側幹部總共多達20人,幾乎所有人全都怒瞪著鵝媽媽不放。


    另一方麵,東側幹部就隻有鵝媽媽及大蛇兩人。其他庇護所姑且先撇開不談,歐洲庇護所的東側勢力相對弱小許多。再加上日前發生的一連串騷動,造成東側立場陷入更加岌岌可危的狀態。


    然而鵝媽媽卻是露出一派若無其事的冷靜神情,端坐在位置上,大蛇則是蹺起雙腳擺在桌麵上,同時一手忙著挖耳朵。


    兩人的態度令西側幹部們更加怒不可遏。


    「這邊明明都考慮到你們的立場而打算私下處理,結果你們那是什麽態度啊!忙得不可開交的我們可是特地挪出寶貴時間聚集到這裏來耶……!」


    西側幹部們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起哄。


    就在現場變得吵鬧不堪之際,大蛇抬起腳跟使勁敲向桌麵。


    不僅身為諸刃流的師範,還將吸血鬼細胞移植進體內的大蛇,他的腳跟一落,便輕而易舉地敲碎了木製會議桌。


    大蛇目露冰冷視線,凝視著眼前這群烏合之眾。


    「想要私下處理掉這件事的應該是你們那邊才對吧……伊莉莎白濫用私人部隊,獨斷專行地對外側發動侵略。你們那邊才是立場岌岌可危的一方吧?」


    「……你……!」


    「更何況要是那個死老太婆沒出手襲擊銀檞之劍的話,事態根本就不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還沒出現任何證據!別講得一副你好像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隻要調查一下競技場建設工地的爆炸中心,立刻就能查明魔力屬性。古代屬性持有者也真難為啊,一旦作奸犯科就會導致魔力屬性穿幫,而馬上被列入嫌犯名單。要是再加上『全能』這個篩選條件,那即使找遍全世界,大概也隻有伊莉莎白這個人選吧。」


    當幹部群全數陷入沉默之際,大蛇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線。


    「雖然你們好像很積極地試圖隱瞞事實,但隻是白費力氣啦。我們早已采集了爆炸中心的土壤樣本。等檢查結果出爐後,你們根本沒有勝算。」


    「…………嘖!」


    「就算你們企圖把責任全部轉嫁到伊莉莎白身上也沒用。你們這些家夥好歹也身為西側幹部,可別說你們對這項計劃一無所知喔。你們大概沒料到伊莉莎白會掛掉吧?真是遺憾啊,看樣子是『神隻殺手』技高一籌羅。」


    麵對發出嗤嗤笑聲的大蛇,方才起身破口大罵的幹部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難道你們是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東側應對這場騷動的動作實在過於迅速。彷佛事先就預料到即將發生什麽事情一般,早已搶先西側人馬好幾步展開行動。


    實際上,知悉伊莉莎白行動的幹部並不多,而在知情的幹部當中也有人試圖阻止她的粗暴行徑。但話又說迴來,伊莉莎白引發的一連串蠻橫行動一旦穿幫,幹部們也無從推托抵賴。正如大蛇所說,這可不是聲稱不知情就能全身而退的嚴重事態。


    見大蛇臉上浮現出嘲諷般的笑容,幹部們深刻地體認到一件事。


    這是威脅。大蛇及鵝媽媽必定是從一開始,就試圖利用伊莉莎白的失控行為來掌握魔導學園大權。


    「……請各位放心。我並不打算將西側幹部們的失態一事上呈給元老院。至於伊莉莎白的死,我們會用『遭到反體製派暗殺』的名義妥善加以處理。」


    保持沉默的鵝媽媽靜靜睜開眼睛說道。


    「不過相對的,還請各位今後切勿再插嘴幹涉我等的所有活動。希望各位在風波平息之前都可以守口如瓶,不要再有任何輕舉妄動的跡象。」


    假使不想扛責任的話,那就閉上嘴巴滾一邊涼快去


    鵝媽媽的要求極其單純明快。


    「要我們別輕舉妄動……!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鵝媽媽……『東側的雪白魔女』……!你究竟是什麽人!?」


    鵝媽媽透過微眯的眼瞼縫隙,以她那雙既暗沉又美豔的眼瞳,靜靜凝視著咆哮似地勃然大怒的幹部。一股沉重壓力迎麵襲向了幹部群,那彷佛是在麵對非人的強大存在時,會令人嚇得兩腿發軟而無法動彈的感覺。


    西側早在很久以前,就不斷針對這個名叫鵝媽媽的魔女之過往曆史展開調查。她是在何時何地出生、在什麽樣的環境下長大、以及透過何種經曆才登上現今的崇高地位。西側人士千方百計地設法收集相關線索。


    但卻幾乎都查不到任何與她有關的情報。唯一查明的就是她是趁著魔女狩獵戰爭的混亂局勢突然現身,與伊莉莎白、大蛇、兇煞等聯手對抗審問會的事實。


    除此以外一無所知。來路不明的存在位居幻想教團核心領導階層的詭譎氣息一股宛如有頭猛獸潛伏在不見任何光芒的漆黑當中,目不轉睛地瞪視著自己的恐懼感無時無刻都壓得西側幹部群喘不過氣。


    名喚鵝媽媽的魔女,她的所有一切都是未解的謎團。


    「我等的目的,是阻止即將再度爆發的魔女與人類之戰。這一點毫無虛假。」


    纏裹著鵝媽媽的黑暗氣息漸趨濃烈,鮮紅眼瞳綻放出近似鬼火的光輝,微微晃動不止。


    「然而,我並沒有說不開戰。我們的敵人並非是被你們稱作無能者的人們。」


    鵝媽媽起身的同時,大蛇也手按劍柄緩緩站了起來。


    麵對幹部群的疑問視線,鵝媽媽如此迴答。


    「我們的戰爭對手隻有鳳颯月一人而已。」


    隻留下這句話之後,鵝媽媽與大蛇便彷佛溶入黑暗當中一般,自議事堂的席位上悄然消失。


    在鵝媽媽對西側幹部群進行完威脅恫嚇的三天後,對魔導學園理事長辦公室


    「和平會談?」


    鳳颯月將全身體重加諸於椅背上,對著話筒拋出疑問。


    通話對象是鵝媽媽。


    《是的。純血之徒所發動的境界線侵略作戰,其實是一小部分人士獨斷專行所采取的行動。希望您不可認為那是基於我等魔女全體意見而執行的戰略行動。為了化解這場誤會,我期盼雙方能夠直接見個麵好好談談。》


    「……這是一場依循正規手續所舉辦,即便公開也無所謂的會談嗎?」


    颯月以毫無抑揚頓挫的聲調,語氣平淡地提問。


    《……不,關於這場會談必須請您盡可能保密。》


    聽見鵝媽媽的迴答之後,颯月立刻放聲大笑。


    「你的膽量實在不小呢!這個一邊像放毒似地講出漂亮場麵話,一邊企圖強行推銷自身要求的東側幹部職位,你還真是愈做愈有模有樣了嘛永恆之槍。還是我該改稱你一聲女神大人比較妥當呢?」


    颯月一反問,鵝媽媽先是停頓了片刻,接著才靜靜作出迴應。


    《……隨您高興。》


    颯月並未聽漏隱含在這句話當中的怒氣。


    他豎起手指輕敲桌麵,臉上浮現耐人尋味的笑容。


    「你就算在我麵前裝乖也沒用吧?好久沒接到你那邊主動捎來的聯絡,我還好奇會是什麽事情


    ……結果居然說要和平會談?其實你大可不必用那麽無聊透頂的謊言包裝修飾,直接挑明對我說『我要宰了你這混帳東西,給我單獨前來受死』就行了嘛。」


    《我跟您不同的地方在於,我至少很適應這個世界。笨拙的我仍用自己的方法愛著這個世界。正因如此,我才極力摸索避免與您發生爭執的道路不是嗎?》


    颯月微眯雙眼,對鵝媽媽的這段發言嗤之以鼻。


    「你說你很適應這個世界?萬惡元兇講這種話真是令我笑破肚皮啊。難道你忘記這個世界現今的混亂模樣,全都是因為你們向我們發動戰爭所導致的結果嗎?」


    《比起以前的世界,我是在跟您談論目前這個世界的事情喔。我想保護這個世界別遭到您的毒手,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


    《您隻不過是想破壞這個世界對吧?毀滅魔導所指的就是這麽一迴事。》


    麵對鵝媽媽這番帶刺的尖銳言詞,颯月很受不了地搖搖頭輕鬆加以化解。


    「算了。我也很想跟你們見個麵好好談一談,就奉陪演這出鬧劇吧。時間地點由你們決定吧。」


    《那就約明天下午三點,地點……就在我們最後針鋒相對的那個地方,可以嗎?》


    「……那個地點嗎……你的興趣也真是有夠與眾不同呢。」


    笑著迴答完之後,颯月彷佛突然憶起什麽似地彈響指頭。


    「對了,可以換大蛇老弟接聽一下電話嗎?反正他一定就在旁邊聽著我們的對談吧?」


    颯月的要求令鵝媽媽陷入沉默。


    片刻過後


    《…………混帳東西,找我幹嘛?》


    一陣極端不開心,同時又充滿殺意的聲音傳入耳中。


    颯月臉上堆出了相當高興的笑容。


    「唷,上次沒能好好跟你打聲招唿,真是不好意思。看你好像還滿有精神的樣子,我總算是放心了。我完全料想不到,當初那個不聽話的兔崽子竟會長大成如此穩重的大人。而且還留了胡須,展現出一派大師的風範,坦白講我很驚訝啊。」


    《有話快說。》


    聽見大蛇的暴躁迴應,颯月任由臉部五官如新月般扭曲。


    「我說過了吧?那孩子……草剃哮必定會迴到我這邊。」


    《我不曉得你是在得意什麽,那件小事早就已經徵得這邊的同意了。》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會因為不希望哮同學也品嚐到與自己相同的體驗,而繼續將他窩藏在內側呢。」


    與自己相同的體驗颯月帶著挑釁意味將這句話送給大蛇。


    但大蛇卻以強而有力的語調摒退了這番挑釁。


    《別小看草剃,那家夥繼承了本大爺的血統。勸你最好提高警覺,以免被他逮到機會取下你的人頭。草剃一族絕不會隻淪為被你這家夥利用的工具。》


    「被旁邊那個女人利用的你,就算講出這種話也毫無說服力可言。大蛇,你是真的明白鵝媽媽的想法才決定加入對方陣營嗎?協助她就等於是背叛這個世界。難道你不覺得試圖讓世界恢複原有模樣的我,反而才比較像話一些嗎?」


    麵對默然不語的大蛇,颯月臉上浮現出燦爛笑容。


    「現在迴頭還不算太遲。你是個應該要投靠我們這邊」


    《我隻要能夠宰了你,讓命重返人世,就心滿意足了。》


    即便聽見大蛇如此拒絕,颯月依然不為所動。他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隻微微睜開眼瞼。


    「要是聽見你這番話……我想草剃同學必定會與你為敵吧?」


    《沒關係。如果那小子阻擋了本大爺的去路,那隻要搬出所有技巧打一架就行了。》


    微笑轉變成苦笑的颯月歎了口大氣。


    「你該不會是抱持著希望草剃同學能夠阻止自己的念頭吧?」


    通話戛然中斷。


    話筒揚聲器隻餘下響個不停的無機質電子音。


    颯月手捂嘴角強忍著笑意。就像個霸淩弱者而開懷大笑的孩子王一樣。他蠕動喉頭及腹部發出『嘻嘻嘻』的竊笑聲,任由椅背微微晃動不止。


    見他這樣,一名背靠牆壁站在辦公室入口附近的少年頓時麵露傻眼神情。


    「會長……再怎麽說你也笑得太過火了。你的所作所為明明徹底展現出成年人齷齪下流的特質,反應卻跟左鄰右舍的小屁孩沒什麽兩樣啊。」


    少年高舉雙手,移開貼著牆壁的背部,嚼著口香糖慢慢走向颯月身邊。


    他個子不高,同時擁有一副很可能令人誤以為是國中生的年輕外表。再搭配色素較淡的一頭褐發及中性容貌,說他是對魔導學園的學生,可能會比較搭調一些。


    但他是貨真價實的ee隊員,而且還是副隊長。年齡也早已超過20歲。


    名叫瑪格諾莉雅·斯嘉麗。


    這再怎麽想都不是男性的名字。換句話說,不是「他」而是「她」。並非少年,正確來說也不是少女,而是實實在在的成年女性。


    「我怎麽能不笑呢……!他跟小時候比起來似乎是學會了如何割舍,但看樣子,在麵對挑釁時似乎還是沒什麽抵抗力。噗,嘻嘻嘻,那小子居然隻因為被猜中心事就掛我電話耶!瑪格,你有聽到嗎!」


    「是是是我明白我當然也有聽到。真是夠了,我實在搞不懂究竟是哪個點讓你這大叔感到那麽有趣啊……」


    「瑪格,你應該再設法多理解一下,別人因自己所說的話而驚慌失措時的快感比較好。對著發現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而臉色鐵青的團子蟲擺出勝利姿勢,已經成為我的興趣羅。」


    「這算哪門子比喻啊……雖然我聽得懂,但你真的是個有夠齷齪的家夥耶……」


    雙眼眯成一條橫線的瑪格諾莉雅,用嘴裏的口香糖吹出一個泡泡。


    而在泡泡破裂聲響起的同時,颯月的笑聲也跟著戛然止息。


    颯月以手肘頂著椅子扶手托住下巴,收起臉上表情。


    「話說,你掌握到反體製派的實態了嗎?」


    被他這麽一問,瑪格諾莉雅旋即聳聳肩頭。


    「這事相當棘手啊。審問會內部也有反體製派的間諜潛伏……確定是反體製派無誤的大野木彼方下落不明,現在還沒能查出她的動向。而推測八成是反體製派領袖的星白流,最後一次被目擊到的地點是灰色都市戰場,之後就跟丟了。至於鐵隼人嘛……是清白的。簡直如同刻意炫耀似地毫無嫌疑可言。」


    「我想也是啦。」


    見颯月露出彷佛早已確信隼人是清白的笑容,瑪格諾莉雅頗不服氣地咂了下舌頭。


    「隻不過我們逐一拆解了可疑份子的腦袋,所以還是有獲得成果喔。盡管絕大多數都成了冤獄,但還是找到了幾個真貨。隻可惜這些被逮捕的嫌犯當中,沒任何一個人知道反體製派的根據地確切位置就是了。」


    「……是早已預見會演變成這種事態,而沒透露根據地的位置嗎?真令人感興趣,反體製派的規模有多大呢?」


    雙眼因好奇心而閃閃發亮的颯月,朝瑪格諾莉雅探出身子。


    「坦白講,我的真實感想就是『天底下真有如此不明底細的集團嗎?』。人數不明,大概連星白流都沒能完全掌握住成員總數吧。他們不單隻是異端審問會的反體製派人馬而已。幻想教團、倫理委員會、西側東側、公認宗教團體、非公認宗教團體、魔導犯罪組織等等……海外狀況如何不得而知,但恐怕上述組織當中,都有好幾名屬於這個集團的人員潛伏在其中吧。或者該說,隻是個由背叛原屬組織的一群人建立起脆弱合作關係的集團吧。在這種狀況下,也難怪始終無法掌握住其真實麵貌啊。」


    見瑪格諾莉雅彷佛宣布投降似地舉起雙手,颯月頓時睜大雙眼。


    「也就是說,那個紅發女孩一手整合了這個連實態都掌握不到的組織嗎?」


    「假如她是領導者的話,那就是這樣沒錯。我倒是很懷疑根據地是否真的存在就是了。」


    「想也知道一定有嘛。」


    這句斬釘截鐵的迴應,令瑪格諾莉雅頓時噤聲不語。蘊含在颯月那雙閃爍眼神之中的情緒,既非恐懼亦非憤怒,而是喜悅。


    「反體製派的正式成員恐怕並不多吧,或者說應該少得可憐才對。他們隻不過是單純利用了違抗各組織方針的那幫家夥罷了。」


    「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他們打算讓世界各地的組織同時爆發『無形內戰』。由內部瓦解掉現存組織,最後重新建立一個足以取代審問會或幻想教團的組織,這大概是他們的目標……要不然,就是打著從內部篡奪這兩個組織的如意算盤吧。」


    「……也就是俗稱的革命軍羅。但這類集團真要正式采取行動的話,應該是要趁兩軍兵力匱乏的戰爭結束前夕,或戰爭正式終結的期間出手才最有效率吧?目前審問會及幻想教團的兵力都還相當充裕,而且雙方也才剛宣布開戰不是嗎?」


    麵對瑪格諾莉雅的疑問,颯月微眯雙眼,手扶下巴露出竊笑神情。


    「……因為他們明白,要是等這場戰爭終結才出手,那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颯月一臉開心地旋轉椅子,放眼眺望窗外的風景。


    「老實說,我還真沒料到那名少女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啊。雖說在她篡奪學生會時,我就覺得她是個滿有本事的孩子,但想不到她竟會是個如此有趣的人才呢。」


    「你不是故意放任她自由行動嗎?」


    「那是我的誤算,我不過是錯判了她的實力罷了。畢竟小孩子逞強反抗大人是常有的事嘛……」


    颯月樂不可支地笑逐顏開,大大地吸了口氣。


    「原來那孩子跟我是屬於同一種類型的人啊……出人意表的異數,有趣極了。這場戰爭總算變得比較令人起勁羅。」


    颯月就這麽背對瑪格諾莉雅,一手撩高自己的瀏海。


    「幻想教團除了戰力以外均不構成威脅。像反體製派之類的一幹人等,才是我們應當視為最優先的處理對象。他們掌握的情報量很有可能淩駕於幻想教團之上。」


    「接下來該怎麽做呢?」


    聽瑪格諾莉雅開口要求指示,颯月旋即彈響指頭。


    「我要你率領ee去追緝鴉試驗小隊。照理說星白流必定在他們身邊才對。」


    「要如何處置被捕的星白流呢?」


    「用不著逮捕她。用盡全力宰了她。這才是對同類應有的禮儀。」


    「了解。真好,會長對我們下達的命令總是如此簡單明快,我十分中意喔。」


    收到命令的瑪格諾莉雅立刻掉轉腳步走出理事長辦公室。


    留在室內的颯月則眺望著下方的學園風景,沉浸於感慨當中。


    自從鳳颯月執掌異端審問會至今究竟經過了多久時間,除了當事人以外無人知曉。


    名喚異端審問的係統獲得確立的時代,必須迴溯至中古世紀。


    原本隻是各宗教之間用來淘汰異教徒的鎮壓手段。雖然曆史上留有異端審問是起源於天主教的紀錄,不過如今就連天主教也被認定為『魔導』,成了一個遭到法律明令禁止的概念。在現代,獲得審問會官方認證的宗教,隻不過是巧妙地利用弱者的冒牌貨罷了。


    而促使這種局麵成形的萬惡元兇,就是這名男子。在數算不清的戰役當中,此人宛如寄生蟲一般自內側蠶食審問會,進而篡奪了生殺大權。


    知道他有何目的的人並不多,而明了他真實身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甚至連年齡都不詳的這名男子,正君臨著世界最大的組織頂點對於此事感到疑問的人,卻實在是少得可鄰。


    麵對眼前這片可說是由自己一手打造之豐功偉業的光景,颯月既未沉醉在其中、也沒有得意洋洋地放聲大笑,反倒隻是深深地歎了口大氣。


    「我究竟用了幾年才走到這個階段呢?比我原先所預想的還費時啊。」


    颯月視線往上挪移,仰望著萬裏無雲的天際。


    從這片填滿視野的藍天獲得心靈安息的颯月,臉上浮現出毫無陰霾的燦爛微笑。


    緊接著


    「……這真是個適合毀滅世界的好日子。」


    彷佛眺望著※小陽春時的天空一般,颯月滿懷幸福情緒嘀咕著說出這句話。(編注:指農曆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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