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淩子。”玉汝恆見申屠淩臉色越發地蒼白,他從來都是個驕傲的人,即便自幼迫於無奈,可是,他從來不曾像此時此刻這般頹然過。


    玉汝恆知曉這對於他來說是何等的恥辱與打擊,申屠淩以為他已經洞悉了一切,不惜犧牲自己布下了這個局,未料到到最後他才是那個入局的人。


    申屠淩身形一晃,玉汝恆連忙上前扶著他,見他臉色越發地慘白,她低聲道,“小淩子,你看著我。”


    申屠淩垂眸不敢看她,想要將她推開,可是卻舍不得,隻是如此頹然地任由著她扶著,緩緩地斜靠在一旁的軟榻上,玉汝恆抬起雙手捧著他的臉頰,逼迫著他與她對視,四目相對,她抵著他的額頭,“你看著我。”


    申屠淩怔怔地看著她,他不怕跌倒,不怕失敗,也不怕死,可是,最怕的便是讓她失望,害怕害了她,他當真是一無所有。


    玉汝恆能感覺到他在這一瞬間渾身透著蝕骨的冷,那是一種絕望,像是被硬生生地擊垮了一般,她這覺得自個的心瞬間跌入穀底,她拽著申屠淩站了起來,申屠淩跌跌撞撞地跟著她,一同踏出屋子,隨即向外走去。


    莫悠塵與江銘玨二人遠遠瞧見玉汝恆陰沉著臉,而申屠淩仿若木偶般地被她扯著,二人對看一眼,“這是怎麽迴事?”


    莫悠塵搖頭,“一個高傲的人,當知曉自己設計的局不過是入了旁人早已經設好的局,你認為會如何?更何況淩王自幼便是從算計中長大,如今卻被算計了,倘若換成你當如何?”


    江銘玨能體會那種自幼被算計的痛苦,好在他有母妃護著,皇兄特意將他送去師父那處學醫,故而他雖然承受著身體的病痛,可是活得卻也自在。


    反之,申屠淩卻不是,他自幼所承受著的是身體的疼痛,精神地壓製,身旁大概隻有古嬤嬤對他是全心相待,後來古嬤嬤死了,能讓他活下去的希望便是玉汝恆,可是,現在……他歎了口氣,“倘若我是他怕是一早便崩潰了。”


    莫悠塵垂眸不語,解鈴還須係鈴人,此事他不過是個局外人。


    申屠淩被她拽著一直踏出兩運總督府,直至行至河道旁,她轉眸看著他,“你看了什麽?”


    “洪水猛獸。”申屠淩隻說出四個字。


    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微眯,“倘若是你該如何?”


    申屠淩直視著前方,雖然潮水已經褪去,風平浪靜,可是,依舊能看見那河水猛烈拍打著岸邊,此時此刻,他隻覺得自己心已死,太過於平靜。


    他並未開口,緊抿著唇直視著。


    玉汝恆握著他的手,隨即又鬆開,緊接著飛身而出,在申屠淩還未反應過來時,便看見她懸與半空的身體突然墜落而下,當即落在了運河內。


    申屠淩大驚,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在此刻變得驚恐,他低吼道,“不要。”


    早已經顧不得其他,隨即便衝了過去,“噗通”一聲落在了運河內,水流湍急,他渾身浸泡在冰冷的河水內,他不停地掙紮著,潛入河水內尋找著那抹身影,他不能讓她有事,絕對不可能。


    他用力地拍打著河麵,幾近瘋狂,他再一次地紮入河水內,渾濁的河水,他根本看不到,他心急如焚,漸漸地他突然絕望起來,大聲地吼著,“小玉子!”


    在他整個人向下墜落的時候,一道纖細的手臂環在了他的腰間,河水內,他隻覺得眼前出現了模糊的容顏,那帶著幾分冰涼的唇落在他的唇上,輕輕地撬開他本就微張的牙關,輕柔地親吻著,申屠淩想要看清楚她,冷卻的心在此刻漸漸地熱了起來,他抬手用力地攬著她的腰際,二人向河岸邊遊去。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裏,抬眸看著他泛白的臉頰上沒有任何地表情,可是,她明白他此時此刻終究是放下了那些執念,雖然不是全部,卻也想通了。


    兩人躺在河岸旁,大口地喘著氣,渾身濕漉漉的,她趴在他的身上,低頭將他黏在臉上的濕發撥開,低聲道,“你剛才在想什麽?”


    “我……”申屠淩想要說什麽,卻覺得一切都顯得那般地蒼白無力,“我太懦弱了。”


    玉汝恆笑出聲來,“你有我不是嗎?”


    申屠淩注視著她,將她緊緊地抱入懷中,“小玉子,我很沒用。”


    玉汝恆知道他內心在自責著,痛苦地掙紮著,他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勇氣能夠踏出這一步,他隻覺得自己像極了跳梁小醜。


    玉汝恆看著如此地申屠淩心疼不已,倘若沒有遇見她,那如今還是大驪的將軍,那個在大驪被仰慕的淩王,他不會落得如此的地步。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迴去吧,你要記住,自現在起,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有輕聲的念頭。”


    “恩。”申屠淩點頭,輕輕地咬牙,他除了她一無所有。


    玉汝恆起身彎腰將他拽起來,冷風吹過,二人忍不住地一陣顫栗,隨即用內力將身上的濕衣烘幹,而後她握著他的手迴去。


    江銘玨見他二人迴來,眉頭一皺,二人衣衫褶皺不堪,發絲淩亂,“我讓人煮薑湯過來。”


    “恩。”玉汝恆微微點頭,便任由著他前去。


    莫悠塵看著她,又看向申屠淩,低聲道,“去換衣裳吧。”


    “好。”玉汝恆自然地點頭,看著眼前的他們,沒有埋怨,沒有絲毫地怨懟,隻是關心地說著簡短的話,連責備的口氣都無。


    申屠淩看著有些自慚形穢,不是他無法想象,而是他自幼便是如此,是公主的時候,他任性刁蠻,從來不顧及旁人的感受,是淩王的時候,他冷酷果斷,驕傲自滿。


    玉汝恆始終握著他的手,她是他唯一一個妥協的人,她可以無視他當初公主的身份,而將她綁了起來,對於她從未有過尊敬,也是第一個走進他心裏的人,更是第一個開啟她內心柔軟的人。


    申屠淩將身上的衣袍脫了下來,玉汝恆已經命人準備了香湯,她看著他隻是掛著淺淺地笑,“去沐浴吧。”


    申屠淩此刻像極了兒時那無助的孩子,他擔心母妃離開,每次都是乖順地聽話,因為害怕失去所以才會如此地小心翼翼。


    玉汝恆對申屠淩是心疼的,更是疼惜的,他可以冷,也可以狠,可以算計,也可以殺戮重重,可是,對她自始至終都是真心相待,有時候甚至於卑微地守著她。


    她隨即坐在一旁,聽著屏風後麵傳來的水聲,她緩緩地起身,抬步入內,看著靠在浴桶內的他,墨發黏在肩頭,他輕輕地合上雙眸,是從未有過的疲憊,蒼白的唇毫無血色,那俊美的容顏在此刻顯得越發地讓她心疼。


    她站在他的身後,抬手將他發間的綢帶解開,青絲散落而下,遮擋住他的容顏,她自身後緩緩地環著他的頸項,低頭在他的耳畔吻著,雙手繞過他的雙肩放在他的心口處。


    申屠淩緊閉的雙眸微微地顫動著,“小玉子……”


    玉汝恆嘴角一勾,低聲道,“再叫一聲。”


    “小玉子……”申屠淩輕聲地喚著她。


    “再叫一聲。”玉汝恆雙手輕輕地捏著他的雙肩,隨即將他的青絲放在掌心,指尖滑過。


    “小玉子……”申屠淩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他這才發現,這三個字早已經刻入了他的骨髓,他又怎能如此地頹廢下去?


    他猛地睜開雙眸,那暗淡的眸光早已散去,抬起手臂握著她的手,緩緩地轉身,依舊是激起無數的水花,他仰頭與她對視,那雙眸子甚是明亮,讓她想起那個夜晚,申屠尊帶她前去樂趣園,欺負雪豹的時候,他鑽進籠子內,臉上蹭著黑灰,可是那雙眸子卻燦若星辰。


    她低頭吻上他的唇,隻是輕輕柔柔地淺啄著,申屠淩抬眸看著她,“小玉子,何時洞房花燭?”


    玉汝恆低笑一聲,“等你養好身子。”


    申屠淩突然從浴桶內站了起來,水珠順者他的肩頭滑落,他拿起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隨即站在她的麵前,突然抱起她將她丟入了浴桶內。


    玉汝恆猝不及防,被灌了水,渾身濕透,連帶著那發絲都黏在臉上,她微眯著雙眸盯著申屠淩,“好啊,竟然敢對我動粗,看我怎麽收拾你。”


    她說著揚起水花向他的身上打去,申屠淩卻半蹲在浴桶前注視著他,他腰間係著細帶,衣襟半敞,露出雪白的肌膚,這些時日他一直昏迷不醒,肌膚有些偏白,並非正常的膚色,他發絲披散在胸前,俊美明朗的容顏帶著幾分的靈動神采,他宛若重生一般,似是從困局中走了出來,脫胎換骨了一番。


    玉汝恆趴在浴桶上盯著他,“做什麽?”


    “我服侍你沐浴啊。”申屠淩笑著說道。


    “就如此服侍的?”玉汝恆盯著自己身上粘著的濕透的衣衫,嘴角一撇。


    “自然不是。”他說著將身上的外袍解開,隨即重新入了浴桶,他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而後一件一件地脫著她身上濕噠噠的衣衫,直至他們彼此坦誠相見,他隻是拿過一旁放著的棉布擦拭著她的後背,玉汝恆趴在浴桶上,任由著他輕柔地擦背。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二人清爽地走出屏風,她笑看著他,“你適才在浴桶內當真沒有想其他的?”


    申屠淩恢複了往日的神采,笑著將她攬入懷中,“你說呢?”


    玉汝恆低笑道,“我以為你會……”


    “原來小玉子想要……”申屠淩正要說下麵的話,卻看見江銘玨走了進來,便將後麵的話壓了下去。


    江銘玨見二人舉止親昵,端著薑湯走了進來,放在一旁便轉身要離開。


    玉汝恆卻上前拽著他的衣袖,“急著走什麽?”


    “難道還讓我欣賞欣賞?”江銘玨卻毫不客氣地圓了申屠淩適才未說完的話。


    玉汝恆幹咳了幾聲,轉眸狠狠地瞪了一眼申屠淩,上前拽著江銘玨,“有什麽好欣賞的?”


    “那不欣賞,讓我留下做什麽?難道想讓我也……”江銘玨說的越發地狠了。


    玉汝恆無奈地歎了口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原以為墨離那張嘴就夠毒的了,如今才發現,你比他還厲害。”


    “客氣。”江銘玨絲毫不退讓地反駁道。


    玉汝恆知曉江銘玨這是吃醋了,而且醋勁還不少,她正要開口,便聽見江銘玨又說道,“日後不許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說罷之後甩袖而去。


    玉汝恆呆愣在原地,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轉眸看向申屠淩,“他脾氣倒不小。”


    “你慣的。”申屠淩也不留情麵地說出了事實。


    玉汝恆無奈地扶額望天,“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是我慣的?”


    “恩。”申屠淩欣然地應道,接著上前將她抱入懷中,“那今夜?”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你如今能吃得消嗎?”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申屠淩在她耳畔低喃道。


    玉汝恆麵色一陣緋紅,顯然申屠淩也學壞了,竟讓還會如此**,她抬眸盯著他,“你如今反倒比申屠璃還任性了。”


    “任性一些不好嗎?”申屠淩突然大徹大悟了起來,隨即抱著她在原地旋轉著,緊接著低頭吻上她的唇,“你何時動身迴京?”


    “後日。”玉汝恆覺得申屠淩當真是迴到了往日的神采,這才是申屠淩,那個骨子裏麵高傲任性的申屠淩。


    “那我迴雲尚宮。”申屠淩廝磨著她的頸窩,低聲道。


    “我原本想帶你迴盛京的。”玉汝恆笑著說道。


    “我不能讓雲尚宮內還有他安插的探子,必須連根拔除。”申屠淩沉聲道,雙眸碎出一抹寒光,周身透著冷厲。


    玉汝恆轉眸注視著他,笑著湊上前去,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個淺吻,他周身地寒氣轉瞬消散,隻留下一片溫柔。


    玉汝恆眨著雙眸注視著他,隻覺得這樣的申屠淩太過於迷人,他當真是想開了,終於走出了這些年來的困頓,走出了這些年來根深蒂固的束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亦是重活了一次,亦是看開了不少。


    “那……”玉汝恆勾著他的頸項,“我們的洞房花燭不如就在今晚?”


    “不。”申屠淩搖頭,低頭看著她,“我在乎我是你的第幾個,但是,我們的洞房花燭我要親自布置。”


    玉汝恆啞然失笑,她抬起手捏著他的鼻子,“什麽叫你是我的第幾個?我身邊能有幾個?”


    “難道你還嫌少?”申屠淩語氣帶著幾分地不滿。


    玉汝恆眨著雙眸,“隨你。”


    申屠淩這才露出燦爛地笑容,“我就知道小玉子對我最好了。”


    玉汝恆身形一頓,盯著申屠淩那雙明媚的雙眸,仿若迴到了大驪的皇宮,她仔細地看著他俊朗的眉眼,這眉毛的確粗了不少,那雙眸子也深邃了一些,鼻子高挺了不少,唯獨是這唇瓣依舊未變,還是那般的迷人,她的指腹抵在他的唇上,低聲問道,“你是何時對我動心的?是我第一次咬破你的唇?還是第一次扒了你的衣服?”


    申屠淩將她圈入懷中,“更早。”


    “那便是你第一眼看見我?”玉汝恆笑著說道。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當初拿那匕首劃破自己臉頰,為何翌日便好了?”申屠淩對此事始終耿耿於懷。


    玉汝恆低笑一聲,“是我一早做了防範,那是一張假的人皮麵具。”


    “與你容貌一模一樣的?”申屠淩想著他當初給她的那把匕首可是鋒利無比的,即便是人皮麵具怎麽可能出血呢?


    玉汝恆雙眸閃過一抹狡黠,“那張人皮麵具是我當初特意研製而出,而後命高人去做的,雖然不及江銘玨的手藝,不過卻加了一層豬血,很薄一層。”


    “原來如此。”申屠淩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可知我是因為那個對你好奇,而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我騙了你,你也騙了我不是嗎?”玉汝恆繼續說道,“我戲弄了你,你也戲弄了我,我死過一次,你也死過一次。”


    申屠淩湊上前來吻著她的額頭,“是啊,所以,我不後悔。”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她是帝王,可以狠辣無情,可她也同樣是個女人,也需要被愛人嗬護,她隻覺得經曆了這些磨難,他們彼此之間地感情越發地深厚,她不可能對他放手,也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他們。


    申屠淩垂眸看著她,二人隻是靜靜地閑聊著,直至天色漸暗,莫悠塵與江銘玨一同進來,四人端坐於桌前,申屠淩率先舉杯,向江銘玨敬酒,“救命之恩,銘記於心。”


    江銘玨亦是舉杯,也不含糊,二人一飲而盡,接連三杯酒下肚,玉汝恆在一旁瞧著卻不阻攔,反而還甚是高興。


    莫悠塵亦是舉杯,“相逢便是緣,而你我的緣分卻也不一般。”


    申屠淩點頭,曾經他們還是對手,如今卻為了同一個人坐在此處飲酒,的確是世事多變幻。


    江銘玨轉眸看向玉汝恆,她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們,他隻是垂眸不語,有些事記在心中便是。


    芩城,司徒墨離與子伯二人依舊在耐心地等待著,聽雨與和鳴二人又是將城內搜了個底朝天,弄得城內人心惶惶,不過,百姓卻並未有任何地怨言,隻因,他們雖然每日被搜查,但是每搜查一次,官兵便會留一些銀兩來補償,這對於百姓來說卻是意外收獲。


    子伯執起白子落下之後,看向司徒墨離,“如今倒是撐得住氣。”


    “如此可見,這個女子的確不簡單。”司徒墨離淡淡地說罷,隨即執起黑子落下。


    “淩王醒了。”子伯繼續說道。


    “醒了便好,必定是鬧騰了一番。”司徒墨離眉宇間閃過一抹笑意。


    “離世子對淩王當真是了解。”子伯暗歎道。


    “與你來說,對莫悠塵也甚是了解吧。”司徒墨離繼續說道。


    “倒是。”子伯與莫悠塵也算是自幼相識,二人的關係亦是情同手足,亦是知己摯友,故而司徒墨離如此說,他亦是能感同身受。


    司徒墨離繼續說道,“他所承受的壓抑與無奈是我無法想象的,即便我當初想要讓他看開些,可是治標不治本,如今,想來是大好了。”


    “是嫣兒的功勞。”子伯看向司徒墨離,二人一麵先聊著,一麵對弈,卻也是難得的自在。


    “恩。”司徒墨離點頭,“她總有這種魔性。”


    “是啊。”子伯笑著點頭,“當年……”


    司徒墨離抬眸看著他,“當年如何?”


    “想聽?”子伯看著他笑著問道。


    “我愛的是如今的玉汝恆,當初的黎嫣,我隻記得她自幼便蠻橫,扮成小乞丐,竟然跟我打架,小小年紀便懂得如何懲治地方一霸,直至後來,大冶覆滅,我潛入皇宮,亦是看到了她寢宮內掛著的畫,那時我對她亦是心生敬佩,這世間這樣的女子又有幾人呢?”司徒墨離低聲道。


    子伯笑著說道,“不提也罷,如今的嫣兒比起當年的她更多了幾分地柔情。”


    司徒墨離低聲道,“她的骨子裏麵從未變過,不過是摔得太重,讓她變得小心謹慎了許多,反而壓下了她內心的那股子狠戾。”


    “她會迴來的。”子伯自信地開口。


    “會。”司徒墨離抬眸看向子伯,“我也要加把勁。”


    子伯知曉司徒墨離話中的意思,他們要讓她知曉,他們是她的助力,並未是她的阻力。


    莫悠塵站在河道旁眺望著遠方,玉汝恆站在他的身側,“明兒個我便動身了。”


    “恩。”莫悠塵點頭,“一切小心。”


    “恩。”玉汝恆抬手與他十指緊扣,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陣風吹來,帶著絲絲的鹹,她抬眸正巧看見他正望向自己的雙眸,她勾唇淺笑,“悠塵,你變了。”


    “是變得更愛你了。”莫悠塵順勢將她攬入懷中,耳邊傳來低低的歎息聲。


    ------題外話------


    親耐噠們,小玉子是感性的,她可以獨霸天下,也可以小鳥依人,她在成長,她身邊的他們也在成長,所以,不要拋棄小玉子啊……不然瓦會半夜爬乃們家的窗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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