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當天晚上,良太一直在歎氣。


    沒想到,竟然又會被卷進這種麻煩事……


    明天馬上就要去找莎莎拉練武。如果不在這星期內提升本領,那就來不及了。


    (不過,一星期來得及嗎……一般來說,應該辦不到吧……)


    雖然在良太說要代打之後,莎莎拉也擔心地說過「真的沒問題嗎?害怕的話就老實說沒關係」,但事到如今也說不出口「我很害怕還是算了」這種話。


    沮喪地坐在客廳椅子上,有個聲音對他說:


    「怎麽了!?你好像沒什麽精神。」


    姐姐憐窺視低著頭的良太的臉。


    她原本是擔任名為大城市特殊對策課的戰鬥專家,但因為各種原因目前正在帝國擔任王花的忍者,晚上會像這樣來當詩憐的家教。


    「嚴禁逞強喔,咳咳咳咳……」


    「還是老樣子,姐姐感覺比較危險啦!」


    「沒問題——咳咳咳咳咳!」


    憐因為不論如何都會遭到所謂的「荒魂」附身,從以前開始就體弱多病且厄運纏身,常被瘟神之類的迷上。不過,相反來說,荒魂也盡了守護靈的義務,所以有時候也格外頑強。


    「最近,我常常咳得很厲害呢。常常會無法唿吸,意識都開始模糊了。哈哈哈!」


    「你的情況明明就好到可以這樣輕鬆迴話不是嗎?」


    盡管憐經常瀕死,卻暫時還不曾死過。


    「以前我也曾站在一片美麗的花田前麵呢,正當我想過去的時候就醒過來了。」


    「真是好險!不可以走過去那個花田啦!千萬不可以!」


    恐怕,走進去就是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對了。姐姐,你很了解帝國的事情對吧,你知道虎葉這個家族嗎?」


    「嗯,還滿有名的喔。延續了幾百年的一個家族,好像是武士世家吧。現在可以說是劍俠一家吧。」


    「聽起來果然很危險……我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啦,虎葉家的兒子要跟別家的女兒相親,然後有其他男生跑去找那個女生,宣稱『我是這女生的男朋友』。這樣的話,會發生什麽事?」


    「這個問題還真是具體得奇怪呀~咳咳。」


    憐似乎還不知情,應該別告訴她比較好,也有打擊太大昏倒的疑慮。


    「我想想看喔~應該會當作是遭受侮辱,把那個男生確實地咳咳吧~」


    「抱歉,重點的地方我隻聽到你咳嗽的聲音沒聽清楚。雖然我大致猜想得到,不過還是請你再說一次。」


    「換句話說,不曉得是會被咳害,還是會被狠狠咳掉。一定沒咳掉對方半條命不能罷手吧。說到虎葉家,跟愛打架是同義詞,那家人對找上門的架一定會照單全收的。」


    「你『咳』的部分一定是『殺』吧!沒錯吧?」


    果然,自己好像正在做一件非常離譜的事。


    (莎莎拉和姐姐,還有碰到四條同學的岩石神明,我雖然被迫戰鬥了滿多次,不過又要……)


    「啊~你又沮喪了,頭部的動作很僵硬。」


    憐再度窺視良太的臉。


    「如果……你有什麽難過的事情就說出來吧,姐姐會好好安慰你的。」


    「姐姐……」


    憐在事事非常識的帝國中,是良太唯一的至親。


    有時候也的確不是不想說喪氣話。


    不過,這不是可以依靠憐的事。隻能自己承擔起責任。


    「姐姐的心意我心領了。對了——姐姐,你的臉太靠近了。」


    這簡直就像是正在接吻的樣子。


    (不對,該不會姐姐是真的想要親我吧?)


    「小良,你心裏有什麽話都可以跟我說。隻要是你的事情,不論如何我都會欣然接納的。例如說,從你的嘴巴唿出來的歎息,我也可以接下來。」


    「姐姐,你太過來了!你看,我們的鼻子和嘴巴都快碰到了……」


    「可是,如果小良覺得不安,這樣做是最好的。與其隻有口頭說說,身體和身體的聯係更能穩定心情。」


    憐的眼神有點當真。


    「姐姐,你在開玩笑吧……不行!就算是玩笑,姐弟要這麽做還是有很多問題的……」


    喀嘰。


    這時傳來客廳的門打開的聲音。


    「唿,泡澡好舒服喔!良太也可以去泡了!」


    詩憐從浴室迴來了,頭頂還冒著微微的熱氣。


    良太有不好的預感。這不會又遭到詩憐的誤會吧,誤會他正要和姐姐接吻。還是說,是他自己誤會了。姐姐是真的想要跟他接吻?


    「嗯?憐?怎麽了,為什麽待在那種角落?」


    仔細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憐已經離開良太,緊貼在客廳角落的天花板上。


    看樣子是察覺危險而有所行動。


    「哎呀,做類似忍者的工作,還是待在角落比較靜得下心來呀~」


    「即使如此,你也待得太角落了吧?身體的一部分都陷進牆壁去了吧?沒事吧?」


    「這是忍法穿牆術,開玩笑的啦~哎呀~因為動得太慌張不小心就陷進牆裏了。不曉得有沒有骨折,咳咳咳。」


    「因為這種小失敗就要暗示有骨折那找就傷腦筋了。不過,家教骨折的話,今天的課就結束了吧。」


    「說的也是,結束好了。」


    站在良太的立場,要是被追問太多很不妙,詩憐幫忙把話題轉到家教停課。


    「對了,良太呀,明天你去跟莎莎拉特訓,要小心喔。」


    「嗯,我知道……」


    詩憐也用自己的方式叮嚀良太。這麽一想,良太有些高興。


    這個主人,願意認真關心隨從。


    「不過,莎莎拉現在做人也圓滑多了,我想她不會做出讓人受傷的事情。雖然和虎葉什麽的決鬥的時候可能又是另一迴事。」


    「不對。這種事情不重要。」


    「咦?」


    那麽,到底是在說什麽?


    「我誠懇拜托你,特訓的時候千萬不要太拚命,導致推倒莎莎拉,或是反過來被她推倒,出現兩個人差點要接吻的情況。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良太的體質好像很容易被卷入這種突發情況……」


    「怎、怎麽可能有這種事啦!」


    詩憐的臉特別紅。


    就算是剛泡澡出來,應該也不會紅成這種粉紅色吧。


    「哎呀,你這麽擔心我呀。好歹,我也是你的隨從嘛……」


    「你、你的隨從……」


    詩憐的臉變得更紅。


    紅到讓人覺得「原來人的臉可以紅成這樣」。


    「我、我才沒有說什麽讓人害羞的話……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我沒有在害羞!完全沒有!不準你挑主人毛病!」


    暖烘烘。


    詩憐拍拍良太,因為沒有用力所以不痛。


    「你願意小心就好了。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最近有很多女生都跟你變得很要好,所以放不下心來……當然,我不是想要禁止你談戀愛,但我希望你別忘了你始終都是我的隨從。」


    「我、我知道啦。」


    「良太一定要侍奉我才行。」


    氣氛的確變得怪怪的。良太不知為何也尷尬起來。


    「嗯~在我待在房間角落的時候,氣氛變得很好了呀~咳!咳!」


    憐怨恨地大聲咳嗽。


    然而,良太心想「算了,詩憐的操心應該隻是杞人憂天吧」。


    (就算有時候會被莎莎拉怨恨,但應該不會讓她愛上吧。)


    第二天,星期二,放學後。


    良太茌一棟以前應該是國中的建築物麵前等待。


    始終都是一所舊國中。


    秋之宮市變成血族帝國的時候,學區也重編了,所以有些學校另有他用。這間學校似乎也是如此。


    約在這種離鬧區有段距離的地方有點麻煩,騎腳踏車過來還花了滿多的時間。


    「我太早到了嗎……感覺莎莎拉一時之間不會出現……」


    從門前隻看得到田地。


    血族帝國是周圍群山環繞的盆地,很多閑置的地方。


    莎莎拉隻要出現馬上就看得到,但還不見人影。


    「唉,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鍾,我就悠哉等——」


    「我已經到了。」


    背後傳來聲音。


    穿著製服的莎莎拉就站在那裏。


    「哇!你從哪裏跑出來的?」


    看樣子,莎莎拉待在校門後方。


    「我要是在校門前麵等,看起來不就很像是我跟你在幽會?為了避免這種風險,所以我在門後麵等。」


    「沒有人會有這種誤會吧。」


    莎莎拉狂愛王花,這事全高中都知道。即使拿「該不會其實莎莎拉愛上其他男人了?」這種事情來開玩笑,效果也會糟透了。


    「你、你很羅唆噯……你也不必否定得這麽徹底!」


    「這、這是在氣什麽啦……」


    是不是說了什麽惹莎莎拉不痛快的話?


    良太還沒有那麽了解該如何應對莎莎拉。


    不,說不定這樣反而才困難。


    以前,莎莎拉一心向著王花,不過最近有點不一樣。


    雖然不知道是哪裏不一樣,怎麽個不一樣法……


    莎莎拉一臉突然迴神過來清醒了的表情。


    「這這這這這、這是心理準備的問題……以策略來說,你要假裝是我的男朋友。如果連你都這樣,任何人都會覺得不相信我們是情侶,那要怎麽辦?我我我我我、我說的是這麽一迴事!」


    「哦,這或許確實有幾分道理……」


    暫時也好,部分也罷,都理應讓周圍產生誤會。


    「對了,在這種跟廢校一樣的惡心地方,要做什麽特訓?」


    沒有人煙,不是什麽讓人太高興的地方。


    「你跟我來。」


    輕輕地,莎莎拉走在前麵。良太也跟了上去。


    從舊國中的側門進入校地。


    「可以這樣擅自跑進來嗎?」


    「我們不是擅自進入。龍波家的人不會做這種像是小偷的舉動。」


    兩個人走到一棟像是體育館的建築物。


    裏麵鋪了像是柔道等比賽會使用的類似榻榻米的墊子。


    「這裏是帝國管理的武術練習場。隻要事前提出申請,要練習多久都可以。當然,幾乎不可能出現沒有預約就跑來的局外人。」


    「原來如此。如果讓人知道突然要開始特訓,別人也會起疑吧。」


    這種地方正適合秘密的特訓。


    「我會在這裏鍛鏈你,直到你到達能贏雅綱的程度。雖然很困難。」


    「那個叫做雅綱的家夥,果然非常厲害吧。」


    「有傳聞說,他曾經拯救過好幾次地球的危機。」


    「那個劍士到底是何方神聖?」


    「整理他以前的事跡,可以分成暗黑武術競技大會篇、武士界之門篇、武士界統一淘汰賽篇等等。」


    「這是什麽戰鬥漫畫的劇情啦!」


    「以我個人來說,我覺得他和初期的宮本武藏小杉的對決很有趣。」


    「敵人的名字聽起來就像假的!」


    「聽說是神奈川縣川崎市的武藏小杉站一帶最強的劍士。」


    「活動範圍還真是有夠小!」


    籠統地,試著想像虎葉雅綱的樣子。


    腦海中浮現的是肌肉發達的賽○人模樣的男人。


    沒有勝算。


    「至少,你也要比我強。刀法要沒有迷惘。嗯,總之……如果是無計可施隻能放棄的時候,我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手段啦……雖然,我不是很想付諸行動……」


    「你有什麽辦法?」


    「因為這始終都是緊急情況中的緊急情況,所以原則上我希望你跟雅綱一戰。」


    「這樣呀,那隻能放手一搏了……不過.好恐怖的感覺……」


    就在情緒變得黯淡時,莎莎拉已經進入一個像倉庫的地方。


    「讓你久等了。」


    莎莎拉換上了劍道服,宛如劍道師父。


    「哇……」


    「怎麽了嗎?」


    「沒有啦,隻是覺得你穿這樣很好看。」


    雖說西洋風的騎士裝應該才是正式的,但這種武士般的裝扮也不覺得怪。


    「你不必說這種沒用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誇獎害羞了,莎莎拉的臉微微泛紅。


    「還有,你用布條纏胸了呀……」


    從劍道服隱約可見,莎莎拉的胸部用布條固定住了。


    莎莎拉的臉變得更紅。


    「喂,你不要一直講無關痛癢的事!不這樣的話胸部太礙事了!」


    莎莎拉的胸部還滿豐滿的。所以,這種準備是必要的。


    「抱歉,我太多管閑事了……當我沒說……」


    「好了,請選一把你喜歡的刀。」


    莎莎拉手拿好幾把木刀。


    「好的。我選這把。」


    接過一把刀,比想像中還來得沉甸甸的。


    「那麽,我們就快點開始練習吧。」


    彼此擺出刀尖對準對方眼睛的劍道中段姿勢。


    「我要在這裏對你徹底特訓。我不準你說泄氣話。」


    「好久沒跟你來一場了。」


    「來、來一場?唿……」


    還沒開始,莎莎拉的唿吸就一團亂。


    彷佛已經打完一場,氣喘籲籲。


    「拜、拜托你不要講奇怪的話!」


    「咦?我隻是講日常對話等級的詞匯而已呀……」


    「總而言之,特訓要開始了!首先是沒有時間限製的自由打法,我要確認你的實力有多少!」


    練習開始。


    非常迅速,莎莎拉攻打過來。


    「好,來吧!」


    良太也略懂劍道。


    由於被祖父施加在他身上,會大受人類女性歡迎的咒語所害,良太曾受劍道社或柔道社等社團的女生鎖定,所以練過最低限度的防身術。


    素質還算可以,等級應該高過外行人。


    不過,莎莎拉的每一擊都很重。


    良太要是拖拖拉拉,莎莎拉就會快速進逼。


    「怎麽了?你比以前我們戰鬥的時候還厲害嘛!」


    「不愧是近衛兵……完全沒有可乘之機。首先,是要練習進入可攻擊的範圍吧!我得進到你的裏麵。」


    「什麽!你說要進到我的裏麵?」


    莎莎拉出現大破綻。


    啪。


    竹刀輕輕打到身體。


    「喂,你的身體毫無防護……就算我是外行人,你也應該多提防一點吧!」


    「因為你講了莫名其妙的話,讓我一時分心了……你太卑鄙了!」


    「為什麽要罵我卑鄙啦!」


    站在良太的立場,這話聽來真不講理。


    莎莎拉稍微向後轉,不知道在低語些什麽。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偉大的太陽,除了王花陛下之外的人類都是蟲子……就像是不要在意空氣中飄浮的塵埃,忽視它就


    好了。沒錯,冬倉良太就是塵埃就是碎屑。」


    「我覺得你正在講非常沒禮貌的話!」


    再怎麽樣,這都太無視人權了吧。


    「好了,重振精神,我要出招了!」


    「好!下次我要嚐試瞄準喉嚨,刺穿你!」


    「刺穿……刺刺、刺穿刺穿刺穿……」


    莎莎拉又陷入混亂。就像是被人施了勇者鬥惡龍裏麵的美達○尼咒語。


    「麵!」


    輕而易舉,木刀就打中了莎莎拉的頭部。


    「喂,莎莎拉,你也太弱了吧?拜托你再認真一點打好嗎?」


    「都是因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些下流話!你這個卑鄙小人!」


    木刀打中良太的側腹部。


    漂亮的直接命中,良太當場蹲下。


    「唔唔……你這種突襲才叫卑鄙吧……不對,你是在告訴我,戰場上隨時都要提高警覺嗎?」


    「啊,對不起!其實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是忍不住就動手了……」


    莎莎拉像是在道歉地雙手合十。這話大概是真的吧。


    「這樣呀,那是湊巧羅。不過,果然是莎莎拉,手腳真快。」


    「我的手腳根本一點都不快!我是很純真,在感情上願意等待的那種人。」


    側腹部又被打了。


    「咳咳!這是龍波家直接傳授的教育嗎?也太斯巴達了吧!」


    練習以外的時間就已經被打得坑坑疤疤了。


    「才不是!從頭到尾都是自然而然的……就像是按錯按鈕造成的不幸意外……」


    似乎沒有惡意,但光是這樣良太就夠淒慘了。


    「真是的,我都搞不清楚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了。我們繼續吧!」


    「說的也是。正式重來吧!」


    再一次,彼此擺出刀尖對準對方眼睛的劍道中段姿勢。


    (嗯,現在的莎莎拉是認真的,眼神是武士的樣子。)


    光是從這樣的表情就能知道莎莎拉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們的交情是曾經這樣那樣,有過關係到生死的勝負。


    某種意義而言,情誼的密度甚至勝過情人所經曆的歲月。


    「來吧,動手吧。讓我看看冬倉良太的真勸夫!」


    「嗯。我也打算請你賜教。」


    「請、請我賜教?這可不行!」


    莎莎拉又出現極大的破綻。


    「說起來,你要我賜教是在打什麽主意?我無法想像!」


    「你的動作又變遲鈍了。是不是再多按摩身體一點比較好?」


    「你果然想碰我的身體!這樣我很頭痛!」


    「不要管莎莎拉講什麽,我要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良太緩緩地吸了一口氣:


    「唏……」


    「你在吸氣?不隻按摩,還要吸氣?該不會你是想玩嬰兒遊戲吧?不管你怎麽拜托我,這種遊戲我都不可能答應的—太丟人了我怎麽活得下去!」


    「喂!你又出現破綻了!」


    總覺得莎莎拉每次聽到良太的聲音就會變弱。


    「怎麽了?我的劍道根本就沒有段數,頂多就是摸過幾下的程度。」


    「摸幾下?不隻按摩,不隻吸氣,還要摸幾下?你想要摸我嗎?是要輕輕摸嗎?受不了,我隻能當你是個想當變態界冠軍的家夥!」


    莎莎拉迅速把手擱在胸前,像是要保護什麽的樣子。


    「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我反而覺得你剛剛講的話好像充滿警戒?」


    「請你不要裝聾作啞。反正你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事情吧,我絕不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總之,我是想要專心好好練習。」


    「可是,如果你不管我說什麽都要碰我的話……不能不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隻是稍微碰一下,也許我不原諒還不行……」


    「我說呀,因為你按著胸口,木刀早就沒好好拿了。」


    這真的是在練習嗎?連門外漢的良太都起疑了。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沒有!可是,對、對、對、對我來說,光是胸部被別人碰就是離譜至極的事!我無法忍受這種恥辱!」


    莎莎拉的臉紅透了,提出抗議。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根本一頭霧水,完全抓不到重點。」


    「天呀,你不是想碰我,還想抓我?算了,無所謂。你、你敢動手的話就動手吧!」


    「麵。」


    良太的木刀輕輕地碰到莎莎拉的頭。


    「莎莎拉,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全都是你害的。」


    「為什麽責任在我?你也太不講理了!」


    莎莎拉已經連良太的臉都沒辦法直視了。


    「難道你對我的能力感到灰心,所以在放水?」


    良太有些悲哀地說。


    身為男人,這比被人徹底打垮還要屈辱多了。


    「對不起……我有點不能進入狀況,並不是故意要手下留情的。」


    莎莎拉當場無力跌坐在地。


    「我不是來玩的。」


    用盡可能強悍的聲音說道,良太望著莎莎拉。


    「唔……你突然跟我這麽說,我也答不出來……」


    莎莎拉的臉混雜了朱紅色。良太再度覺得運動量並沒有這麽大。


    「我想要使出全力跟你來一場。」


    「請、請不要這樣……這種事情,該怎麽辦才對,我、我完全不懂……我、我是舔過你的血沒錯……但要我更進一步,我真的辦不到……」


    雖然良太有點不知道前因後果,但聽起來像是莎莎拉拒絕他拿出真本事。莎莎拉都說出「該怎麽辦才對,我完全不懂」這種話了。


    「你是怎樣啦!拿出全力放馬過來呀!」


    「什麽全、全、全、全力?我是第一次……」


    (為什麽要撒這種明顯一聽就知道是假的謊話?莎莎拉不是能力強到能當近衛兵的劍士嗎?不可能沒用刀練習過。)


    良太也逐漸焦躁起來。


    因為沒時間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必須要好好練習。


    「你也想來一場對吧!」


    應該是說,莎莎拉是為了鍛鏈良太才把人找來這裏的,良太怎麽也不明白莎莎拉為何無心練習。


    「這、這這這、這種話,女孩子不可能講得出口的!」


    女孩子說想要分出高下這種話,可能很粗魯吧。


    視線也是一下子看這裏,一下子望那裏,感覺就是怎麽也無法直視良太的臉。


    不過,這種話良太說不出來。畢竟事關莎莎拉的人生。


    良太對莎莎拉伸出手。


    「好了,站起來吧。」


    「站、站起來?」


    「嗯,就是平常那樣站著呀。還是說,你的流派是坐著來的?」


    「我一定是躺著來的。」


    「你根本毫無幹勁嘛!躺著應該無法練習嗯!」


    但是,莎莎拉也戰戰兢兢握住良太的手。


    接著,像是下定某種決心,站了起來。


    「請你引導我……因為,我完全不懂……你在家裏,應該已經跟冬倉詩憐做過好、好、好、好……好幾……好幾次了吧?」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是有被咬過啦,但並沒有這種經驗。」


    「唔,有時候還要用咬的呀……」


    「因為很痛,我還會塗山葵醬跟她對抗。」


    「還有這種異常玩法呀……」


    「呃……連山葵醬都拿出來是很反常啦,不過用咬


    的也不能說是正常吧……」


    雖說自己也知道,但聽到別人冷靜地說這樣是異常的,還是有點受到打擊。


    「來吧……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不過,我真心愛的人,始終都是王花陛下!我們這麽做是沒有愛的!」


    「這還用說嗎?愛一點都不重要。」


    就隻是一般的練習,應該不需要愛這種沉重的東西吧。


    「愛不重要?你果然是個玩家……隻要身體感覺到快樂就好,其他都不重要對吧?」


    「不是啦,我不是來玩的,我是很認真的。所以,拜托你也要拿出真本事!」


    「說、說的也是……因為沒有愛就不認真,這樣又是另一種錯誤……」


    莎莎拉似乎下定決心了,這次一定可以認真練習吧。


    「好,開始吧!」


    「好!」


    莎莎拉充滿精神地迴答。


    然而,卻閉著眼睛。


    這模樣怎麽看,都太沒有防人之心了。


    (該不會是心眼這種劍俠等級的特殊能力吧?)


    良太猶豫要不要跨出這一步。


    無法否定這極有可能是個麵麵俱到的陷阱。


    但是,良太也做好心理準備了。


    莎莎拉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決心。這一點,良太可不能退讓。


    「唔哦哦哦哦哦!」


    然後,衝刺。


    「麵。」


    一般的情況,這無疑是頭頂部位的漂亮一擊。


    「好痛……」


    彷佛倒頭就睡。莎莎拉立刻倒地。


    「喂!你還好吧?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沒事吧?你、你說的心理準備是什麽意思?告訴我好嗎?是不是會被砍的心理準備?」


    倒地的莎莎拉前麵,剩下自己一個人的良太所提出的問題迴蕩著。


    接下來,莎莎拉也弱得不像話。


    至少,兩個人完全無法練習。


    「你怎麽會變得這麽弱?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都是你講的那些下流話害的!你真的卑鄙得很徹底!你應該以前在日本的時候,就這樣弄哭過很多女生吧!」


    「很抱歉,我根本不記得有這迴事。」


    雖然莎莎拉隻要和王花在一起就會失控而讓人摸不著頭緒,但終究還是個貴族的千金小姐。


    因此,聽不慣一些下流的話。


    應該是說,現在的莎莎拉就算聽到非常普通的話語,似乎也會不自主轉變成帶有性暗示的話語。


    於是,「氣喘籲籲」、「滿身大汗」之類運動時講出來也很正常的話語,莎莎拉都會特意地反應過度,每次都讓自己變得破綻百出。


    「這樣下去,隻能使出殺手鐧了。」


    莎莎拉露出左思右想無計可施的表情。


    良太不知道她的殺手鐧是什麽,但從她的表情推測,應該是非常極端的手段吧。


    (例如說,逃亡到國外之類的。這個國家的警備還滿隨便的,隻要有心應該做得到。)


    血族帝國的東南西北,每個方向都和日本國相鄰。


    如果是逃走,或許出人意料的容易。要進入這個國家,也是有心就做得到。清水和憐,還有特別是良太都輕鬆進入了。


    (不對,這樣不行。這種會讓讓莎莎拉的人生齒輪變得亂七八糟的事情,千萬不能做。)


    於是,自己隻有變強這條路可選。


    即使莎莎拉情況不佳,也隻能要求莎莎拉陪練。


    「這麽說起來,我是邊說話邊練習了。或許我的幹勁也不夠。這次我要集中精神,你不要再說話了。」


    「我知道了啦。」


    再次開始練習。


    短短一分鍾良太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等等!等等!等等!」


    「不準講語。你看你,側腹部有破綻。」


    啪——


    重新開始安靜練習後,莎莎拉立刻大顯身手。


    不,或許是先前累積的憤恨都發泄了,逐漸不覺得自己是在練習。


    良太什麽也做不到。當想要有所作為時,就已經被打中了。


    簡直就是束手無策的狀態。


    (莎莎拉是不是比以前我們對戰的時候更厲害了?如果不是用木刀而是日本刀,我應該已經被殺死五次了。)


    「你就一邊挨打,一邊學著點吧!」


    隻不過,良太的動作也逐漸適應了莎莎拉的動作。


    因為身體記住了。木刀搶在思考之前有所行動,擋下莎莎拉的一刀。


    (很好!這樣練習下去的話,就有可能提升到稍微像樣的等級了。)


    「看招——!」


    莎莎拉瞄準良太衝過來。


    如果是以前,良太大概會因為害怕而後退。


    但,這麽做隻是被對手的氣勢壓倒。沒勝算可言。


    (這時候我也要往前站!)


    良太也瞄準莎莎拉加速衝刺,目的是一招斃命的反擊。


    然而,就在此時,氣氛瞬間丕變。


    「咦?」


    莎莎拉的眼睛看向別的地方。


    因為緊張的氣氛戛然而止帶來的影響,良太雙腳的節奏也亂了。


    雙腳,不聽使喚。


    「啊,慘了……」


    身體前傾,木刀刺向莎莎拉的胸口一帶。


    要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刺中肚子。


    (不妙!閃開呀!)


    「這種小意思我當然閃得過……啊,可是……」


    雖然莎莎拉也身體後退想要閃開,卻沒成功。


    木刀被莎莎拉的劍道服卡住了。


    「好無聊喔……」


    星期二放學後,空無一人的房間內,詩憐腦袋昏沉地滾來滾去。


    明明因為沒事做想要一口氣看完漫畫,但連看漫畫的力氣都沒有。


    「唔唔……考試前啦,走投無路的時候啦看的漫畫,不知道為什麽都很好看。今天就是少了點興奮的感覺……」


    結果,本來懇把《老子是你,孔子是我!》全部看完的,卻在第三集看到一半時就放棄了。


    「好像沒有什麽新鮮感。哎呀,新角色榻子是還滿不錯的啦。說隻會做對自己有好處的事,結果還是忍不住做出對大家都好的事,這種新的傲嬌感很讓人期待。不過,因為連載本身也進入安定期了,完全沒有看到新東西的強烈印象。這也是沒辦法的吧……」


    一邊玩自己的雙馬尾,一邊休息。


    「子公司提案的《燃燒,掩埋,秦始皇》就要出版了,現在隻能等這部漫畫了吧。」


    《燃燒,掩埋,秦始皇》是林森禁老師的漫畫。主要角色每次都會有一個被判死刑,這種超現實的搞笑很受歡迎。


    「良太呀,雖然最近這種漫畫在不受重視的領域是很理所當然的,不過這領域裏難道沒有好看的漫畫嗎?定價貴一點的大本漫畫也可以。感覺引人注目的作品,我大概都看過了。我是第一次看漫畫,沒有那種『挖掘感』、『自己發現寶物的感覺』。雖然最近看的每部漫畫都還算好看,沒有踩到地雷,不過也沒有所謂邂逅嶄新才能的感動。良太你不這麽認為嗎——啊,對了,今天良太不在家。」


    即使講這種裝內行的抱怨,會迴嘴「裝什麽內行呀,很煩噯」或「你的發掘能力根本不夠看吧。既然最近的你都看過了那就去找以前的好作品呀!」的良太也不在場。放學迴家後,良太就為了和莎莎拉的特訓出門去了。


    「這種時候,偏偏連清水也不在。那家夥,重要的時候反而不見人影。」


    無所事事。


    哎呀


    ,既然是高中生就要好好念書,詩憐不可能自動自發這麽做的。


    「唔唔……打電話給環,找個地方出去逛逛吧。嗯,就這麽辦。」


    打手機給環,比預期還快接通。


    「啊,環,今天要不要出去玩?」


    「嗯,說好今天要來代班的大學生不知道為什麽沒來……環打了好幾次手機對方都沒接……家父從一大早開始就不耐煩地說『想要辭職的話,至少也要打電話來說一聲呀!』……因為沒人代班,環隻能自己上班了……為什麽敢公然這樣讓別人傷腦筋……如果環也有這種勇氣,應該也能活得更堅強吧?啊,說環讓別人傷腦筋,這是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吧。」


    「這、這樣呀,辛苦你了……」


    「不過,環想要變得更強一點,想變得壞一點,所以開始聽嘻哈了。感覺,好像有壞壞的形象呢。可是,偶然聽到的歌內容是被迫去打工時薪很低,心情反而不由得變得低落……等迴神過來,自己也寫了一小段饒舌歌出來。:


    想要一個變強的自己,結果,卻因為苦命的自己而哭泣。


    便利商店的辛苦工作疲憊不堪。


    便當發出油膩的味道讓人看不見汪洋般的明天。


    沒有誠意的「歡迎光臨」,便利商店是無聊焦躁的牢籠。


    賺不到錢的工作,讓人想撞牆,非常想。


    扭曲的雜誌,扭曲的幹勁,在競爭生存的世界中,我在推銷什麽東西?


    是呀,雖然很想破壞,卻發現自己過的是連破壞的東西部沒有的日子。


    是呀,雖然很想從夢中醒來,卻發現自己過的是根本沒有在作夢的日子。


    是呀,雖然很想砍掉重練,卻發現自己過的是沒有這種勇氣的日子。


    唷!像是!喝醉……汪洋、汪洋、汪洋……


    「夠了,別念了!我都明白,拜托你就此打住!」


    「啊!狐狐子,不要吃要販售的超商便當!至少也要等有效期限到了再吃!啊!來借廁所的客人什麽都沒買就走了……至少也買罐寶特瓶飲料嘛……啊!一直站在那邊看《j●mp》的客人也走了……拜托你買下來啦,書不是都被折得皺巴巴了吧……啊!啊!狐狐子把『兩個一組的禦飯團』中的一個吃掉了,不要這樣!什麽?你隻要吃昆布口味的就好了?這樣說太過分了……」


    「……」


    「對不起。因為這樣所以環應該是不能去了。」


    「好吧。你就好好幹便利商店的工作吧。」


    看樣子應該是沒辦法了,詩憐掛上電話。


    然後,空虛的時間再度來臨。


    有氣無力地躺到沙發上。


    雖然良太跟她說過雙馬尾會垂到地板上要她別這樣,但會念她的良太也不在場。


    「不曉得良太現在在做什麽?」


    不由得小聲地自言自語。


    從意識深處流瀉出來的自言自語。


    「唉……我剛剛,清楚感覺到了——」


    慎重起見,詩憐東張西望,確認清水不在這裏。


    「我沒有良太是不行的。」


    身為傳聞殺了前任皇帝的冬倉彩理的女兒,詩憐現在已經沒有遭人當成是毒瘤而畏懼看待了。


    即使上了高中也是快快樂樂的,和王花也成了如姐妹般能輕鬆交談的關係。


    可是,能由衷享受現在的生活,是因為和良太一起過日子。


    如果良太不在身邊了,自己的生活應該又會變成原來沒有什麽感情的樣子吧。


    這樣下去,不行。


    「不、不能和良太有更深的牽扯了……我得更強化主人和隨從的關係才行……」


    必須化為行動。


    脫掉睡衣,換上便服。什麽都不用帶。


    穿好鞋子,走到戶外。


    去找良太。


    說去看練習的情況,應該沒有什麽不方便吧。


    而且,不好好先看個清楚,心就定不下來。


    「不見得良太沒有在不知不覺中,又出現什麽複雜奇怪的徵兆吧……因為良太就是那種男生……」


    她知道良太在哪裏練習。雖然有點遠,但不是走不到的距離。與其等班次很少的公車,不如步行前往,這樣對精神層麵也有好處。


    「監視隨從是否努力……不是啦,是溫暖守護隨從也是主人的職責所在。」


    小跑步加上紅綠燈也少,時間花的沒想像中的多。


    沒有人煙的舊國中。


    應該就是在這裏,莎莎拉和良太進行特訓。


    (不過,光明正大露麵很丟臉……我還是偷看一下就好了……)


    躡手躡腳進入建築物。


    聽到的,是木刀互砍的幹燥聲音。


    偷偷一看,良太的雙眼和莎莎拉的雙眼,全都充滿了可說是銳利的幹勁。


    (還滿認真練習的嘛!太好了,太好了。)


    詩憐鬆了一口氣,撫摸著胸口。


    (因為是良太這個人,所以我還以為練習的時候會發生像跌倒然後推倒莎莎拉之類的事情,看樣子是沒有。)


    前例實在太多了,因此詩憐是真的很擔心。


    (感覺接下來不會出問題了。好了,趁他們還沒發現我的時候迴去吧。)


    然而,就在詩憐行動之前,和莎莎拉有一瞬間對上了眼。


    莎莎拉的嘴巴微微張開。


    對方應該也嚇了好大一眺吧。


    (慘了!被發現了!)


    可能是氣氛突然出現細微變化的影響,又出亂子了。


    良太,跌倒了。


    木刀刺向莎莎拉。


    如果是平常的莎莎拉,或許能氣定神閑地閃過。然而,因為看到詩憐導致分心,讓她的身體閃避得不徹底。


    良太的木刀卡進莎莎拉的劍道服。


    嘩啦啦啦啦!


    莎莎拉一口氣變成了被剝掉劍道服的樣子。


    然後,莎莎拉直接因為拉扯的反作用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痛……奇怪,手臂怎麽涼涼的……」


    「莎莎拉,你沒事吧……啊!」


    不由得,良太也說不出話來。


    脫去劍道服,莎莎拉的上半身——


    「奇怪?劍道服怎麽了……咦?我怎麽沒穿劍道服!」


    不,良太並沒有看到莎莎拉的胸部。因為胸部纏著布條所以沒有穿幫。布條也滿亂的,加上汗水的影響有些透,看起來是有點令人擔心但確實是看不到。


    隻不過,好歹有遮的情況,看起來反而更色情……


    特別是,映入眼簾的莎莎拉又白又軟的肩膀。


    (好像一碰就會融化……)


    良太忍不住出現不必要的想像。


    「你、你不要用有色眼光看待……這隻不過是普通的意外……」


    莎莎拉尷尬地用左手遮住胸口一帶。


    「也是啦……對不起……因為我覺得本來很緊張的氣氛,好像一下子都變了……結果就,跌倒了……」


    「我不是不懂。因為你這樣,害我好不容易集中的精神也跑掉了。看樣子你沒注意到你背後的狀況吧。」


    「嗯?什麽意思?」


    「有殺氣從你後麵傳來。」


    良太覺得這話聽起來毛毛的,轉過頭去看。


    看到一臉焦躁的詩憐——在絕妙的時間點,眼睛又被她戳了。


    「痛死了啦——!詩憐你怎麽會在這裏?不對,更重要的是,這樣真的很痛啦——!」


    東倒西歪,良太當場痛苦打滾。看來是致命一擊。


    「你還真剛好就把莎莎拉的衣服給脫


    掉了呀……我就是在想會發生這種事情才跑來的,沒想到真的就是這樣……危險,太危險了……」


    「剛剛是偶發的意外吧!啊,這麽說起來,莎莎拉突然變得怪怪的,該不會就是因為你闖進來吧?」


    「你說什麽!你想把自己的錯推給主人嗎?你、你輕視人的劣根性還真強!」


    詩憐立刻反駁。但是,因為感覺到自己沒說中要害,所以不太有力。


    「好吧,我不會說全部都是詩憐害的……說起來,你為什麽跑到這裏來?」


    「當然是因為我掛念良太呀。」


    微微地,氣氛又變得奇怪了。


    看到良太與莎莎拉都在發愣之後,詩憐察覺到了。


    「呃,這個……大家不用想太多啦!關心一下隨從的情況,是主人理所當然該做的事情嘛!這是視察啦!視察!不是因為我非常想念良太啦,絕對不是!我真的沒有說謊!」


    「我知道了啦……拜托你冷靜一點!」


    詩憐的臉很紅,看到她這樣的良太也不好意思。


    總覺得這就像是家醜讓莎莎拉給瞧見了。


    「抱歉,莎莎拉。你應該很煩吧?」


    「嘻嘻、嘻嘻嘻。」


    莎莎拉高雅而低聲地笑著,宛如千金小姐一般。


    「奇怪?這有這麽好笑嗎?」


    「你們兩個,真的很相配呢。主人和隨從這麽合得來。」


    「是嗎?也是啦,因為受到我的薰陶後,良太也正在成長嘛。」


    詩憐得意洋洋地抬頭挺胸。


    「反倒是你也成長一點吧!身高或身體的層麵也包含在內——」


    「給我閉嘴!」


    良太的眼睛立刻被戳。


    「好痛!你又戳我……今天的頻率會不會太高了?」


    莎莎拉的臉浮現微笑。


    雖然感覺有些寂寞,但像是豁然開朗的表情。


    「這樣的話,就算使用殺手鐧,應該也沒問題吧。」


    「殺手鐧?這個詞匯聽起來好像讓人有點不舒服……」


    詩憐的臉籠罩一層陰霾。雖然良太不清楚內情,但顯然這是個讓人不太開心的詞匯。


    「不用擔心。我是指看到你們兩個現在的樣子,就覺得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要是出問題,我也擔不起。」


    莎莎拉態度爽快地說。


    但是,雖說不用擔心,反而也有讓人擔心的地方。


    良太一臉沉靜不下來的表情,吞了吞口水。


    「好了,冬倉良太,我們繼續練習吧。」


    不過,莎莎拉一臉暢快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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