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以前開始,良太就很害怕去學校上課。


    全部都是因為咒語的關係。異性緣差過了頭的耝父,祈禱孫子可以大受女性歡迎,害得良太一直被人類的異性持續當做目標。


    他也曾經差點被人誘拐,並不是受歡迎而令人高興的這種次元了。


    良太會在血族帝國生活,也是因為血族不會受到咒語影響,這點占了很大的成分。他本來以為總算可以在這個國家,過著普通的學生生活。


    然而,最近良太對於要去高中上課,感到非常痛苦。


    他並不是不擅長念書。若是要說的話,他是屬於擅長的那一種人。


    他也沒有受到陰鬱的霸淩,反而還是讓詩憐融入班級裏的大功臣。


    也不是因為上學的時候,脖子要被套著項圈走在路上,這種羞恥y很嚴苛的關係。對於血族來說,一般的人類有成為隨從的可能性,所以會有被狙擊的風險。


    雖然丟臉是很丟臉,但這並不是良太不想去上學的原因。


    都是因為,一個星期以前來了轉學生的關係。


    而且總共有三個人。


    轉學生轉進來,對於世間一般的高中生來說,或許會是令人心跳加速、期待的事情,但是由於這三人良太全都認識,所以新鮮戚是零。


    有夠麻煩的,在相處的這一方麵來說。


    「唔,怎麽了,良太。你看起來好像沒什麽精神喔。該不會是痔瘡?」


    「連你都察覺到了嗎?你放心,不是這麽嚴重的事情。」


    「可是,聽說要是不去理會那股疼痛戚,也有可能其實不是痔瘡,而是癌症。早點去看醫生比較好喔。我不會笑你的。」


    「就說了不是痔瘡!真的真的不是啦!」


    「你不用隱瞞了。我絕對不會笑你的!也不會用幸運信來散播的!」


    「喂!你不要對這種奇怪的事情堅信不已啦!還有,一般人不會把這種事散播在幸運信上的!」


    在這種跟平常一樣的拌嘴之下,兩人來到學校。


    「國立崇高的我們以孕育建築未來的優秀人才為目的之第二局級中學」就是這間擁有對誰都沒有好處的冗長正式名稱的高中。這大概是皇帝王花一時想到的吧。


    「唿唔,從城堡來的話,距離『崇高的我們是外星人,名字是madanai (注2)之國立第一高級中學』好遠呢。」


    「你幹脆就不要用這個背不起來的正式名稱,用第一高中這個名字如何?」


    「可是,這種省略方式的話,就和『這個星期ori的第一名是誰呢之國立高級中學』無法區別了啊。」


    注2日丈音同「還沒有」。


    「不要取這種跟教育沒有任何關係的名字啦!」


    「啊,從早上就很有精神呢。跟你們比起來,我今天也是低血壓……」


    兩人在校門的地方,遇到一位認識的女學生。


    是良太和詩憐的同班同學四條環。


    雖然她的外表是一位擁有黑色長發的和風係美人,可是她的性格卻是會讓人忘了注意這一點的悲觀。


    「今天的天氣也很好呢。可是,卻讓你們一大早就突然碰到我這種人,真是抱歉……從明天開始我會從後門來的……啊,我並不是走後門進來學校的喔,因為我才不可能會有可以走後門進來的門路……」


    「總之,我不記得要被你道歉,所以抬起頭,四條同學!」


    「抬起頭,然後把我的頭砍掉是嗎……也是呢,我這種人活著本身就是個罪孽呢……對不起對不起……」


    「這種事情連王花都不會做的!」


    「那麽,由於得到你的允許,就請容許我抬起臉了喔……」


    光是請她抬起臉就已經是一件累人的事。


    然而,當兩人四目交接之後,環的反應有些不一樣。


    「啊……呀……啊……」


    環的臉龐漸漸紅了起來。


    她快速用手上的書遮住臉。


    「那個……雖然事到如今又重挖瘡疤也很奇怪……可是我想借這個地方,正式跟你道歉……」


    「嗯,什麽事?」


    「上上星期五,為你添麻煩了……」


    「星期五有發生什麽事嗎……啊,圖書館的那件事啊!」


    良太的腦海中,浮現起在圖書館發生的事情。


    他請環陪他去圖書館查東西的時候,因為一點小意外而把她給壓倒了。


    當然,他本身什麽奇怪的事情都沒有做,可是他被環稍微咬了一下,現場的氣氛變得奇怪也是個事實。


    「不,那件事我也有錯……」


    「不是的,你一點都沒有錯。全部的錯都在於被壓倒的我身上……」


    「等等等等等等!話的內容變得很奇怪!雖然我的確是把你壓倒了……」


    「我知道的。溫柔的你沒辦法對受苦的人視而不見,所以才會立刻把我壓倒的。不然的話,你也不可能壓倒像我這種沒有魅力的人呢。」


    為什麽呢?總覺得話越說越往糟糕的情勢發展。


    而且,環的聲音非常了曉。現在的狀況是校門口不斷響起「壓倒」這個字眼,以倫理這方麵來說有許多問題。


    「而且,那個時我竟然還輸給了誘惑……咬了良太同學你……我明明知道你是冬倉詩憐同學的隨從(候補)……我果然是失去資格當血族的,我是垃圾……希望我被迴收之後可以變成衛生紙之類的……」


    不能否認的,當時的情況的確很危急。如果詩憐沒有來的話,良太極有可能就變成了環的隨從。若是這樣的話,此時此刻自己的人生,也會有了極大的改變吧。說不定他就會每天早上說著「四條同學,該吃飯了喔。你有低血壓,所以一定要好好吃飯喔」,然後把環叫起床。


    〇想像中〇


    「四條同學,早上羅。快起床。」


    「良太同學,早安……對不起,我早上都很難爬起來……為了不要給身為隨從的你添麻煩,我幹脆從窗戶……」


    「不要跳!而且這裏是一樓!跳了也隻會跑到庭院而已!」


    「對不起,我的腿使不上力氣,可以麻煩你背我嗎……」


    「你真的有低血壓呢。當然好啊,畢竟你是我的主人啊。」


    「謝謝你。下一次,可以換你來命令我。」


    「不了,這樣好奇怪……」


    「那麽,雖然實在是有些傲慢,不過我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呀,是什麽事呢?」


    「那個,因為我有非常嚴重的低血壓,所以自律神經的活動要是不活潑的話就糟糕了……那個,可不可以有個早安之吻這類的……」


    〇想像結束〇


    咦,有種可能性很高的感覺。


    不過,由於事情的想像完全是照自己的意思發展,所以良太中斷了思考。環不可能會說這麽積極的話吧。


    對了,剛才環所說的「輸給了誘惑」是什麽意思呢?


    為什麽她會這麽想咬自己呢……?


    啊啊,因為她是血族,所以會想要吸人類的血嘛。他瞬間差點以為環對自己有好感。自己是笨蛋嗎?


    「咦,良太同學,怎麽了嗎?你的表情一副像是在作夢呢。啊啊,我這種人,就算在你麵前也沒有什麽差別吧……對不起,是我沒有自知之明……」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反而是良太對環做出了失禮的想像,所以一直低頭賠不是。


    「像我這種人,一個人寂寞的當圖書委員就夠了吧……休息時間也是寂寞的讀文庫本就夠了吧。反正,也不會有人跟我


    這種人搭話吧……」


    「就說了不是這樣!相反的,在教室裏靜靜讀著書的你,有著沉穩的氣息,我很喜歡!」


    「咦……喜、喜歡?」


    環的雙眼變得有些畏怯。糟糕,自己可能因為激動而說了會招來誤解的話。


    「這樣啊……對於我這種沒有朋友、隻剩孤獨的人帶有如此的好意,良、良、良太同學你真的很溫柔呢……


    「嗯,所以,你的想法不用這麽悲觀喔,嗯……」


    彼此都感到莫名的尷尬。


    「好、好痛!」


    這時,從一旁出現了很大的力量加諸良太身上。


    良太本來還在想發生什麽事情,原來是頸圈的鏈子被詩憐扯住了。


    「聊天聊太久了。我差點以為我的雙腿都要僵硬了!」


    說是拉扯,鏈子幾乎有一半都陷進肉裏了。詩憐就是如此用盡全力地扯著。


    「很痛啦!詩憐,做事要有節製!我已經知道了,所以快點放開我!」


    「騙人!說是知道還不是聊很久!你忘記了自己的主人!」


    「我才沒有忘記……不對,你可以當做我忘記了,快點救救我……」


    「良太,長話就留到教室裏說吧,思,就這麽做。環也同意吧?」


    「啊,是的,不好意思……」


    環也根本就不用說的同意了。


    這樣下去的話,事情隻會慢吞吞地牽扯下去而已。雖然良太也不是不能抵抗,可是被項圈套住的部分很痛。


    他心想孫悟空和唐三藏的關係,是不是也像這種感覺呢?


    「良太啊,我並不想徹底地控製自己的隨從。你隻要對我做出最低限度的服侍,其餘的事情我可以讓你自由行動。可是,事情也是有個限度的。」


    「所謂的限度是什麽啦。」


    「不要跟班上的女生在一分鍾以內不斷用『壓倒』這個單詞來說話!」


    項圈又被扯住了。饒了他吧,他就快要失去意識了。


    「隨從要是不成氣候,我的水準也會下降的!給我認真一點!」


    「這種事情……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對於良太來說,關於這一點也隻能順從詩憐。


    要是再有奇怪的傳聞傳出,對於學校生活會帶來問題的。若是造成比現在還大的問題,那可就不好笑了。


    不過,來到了走廊之後,良太也沒辦法再繼續服從下去。


    「快把我的鏈子解開。到休息時間結束為止,我要關在廁所裏。」


    頂著蒼白的臉色,良太舉起手申請著。


    「消痔丸的廣告很有趣呢。」


    「就說了不要給我一直扯到痔瘡!你是肛門科的間諜嗎!」


    「不過,你到底想做什麽?休息時間一直躲在廁所裏之類的,那裏可是被霸淩的人會去的典型蹺課場所耶。如果有人欺負你的話就告訴我。主人我會助你一腳之力的。」


    「你的好意我很感動,但是完全不是這個原因。還有,不是一腳之力,而是一臂之力。」


    良太看向走廊的盡頭。盡頭處有著廁所。那裏並沒有特別幹淨或是特別肮髒,但是對良太來說就像是綠洲一樣的地方。


    倒不如說是隻有那裏可以安靜的休息。


    「至少休息時間我想要平穩的度過……」


    就算隻有鈐響的十分鍾,良太也渴望著和平。


    最近,上課的時候,良太總覺得有人在看他。


    或者也可以說是被人監視著。


    他就是如此的心神不寧。


    這並不是他的幻想或是錯覺。


    因為,隔壁座位的王花正一動也不動地盯著他看。


    桌子也移到九十度的位置。


    也就是說,王花的視線裏永遠都有良太的存在。


    「呐,王花,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一點也不奇怪呀。今天的帝國依然是個好日子,一切運作正常。我買的股票也沒有暴跌。」


    「這樣啊。你用更小的視野來看一下,你的麵前說不定有人正在煩惱。幫助他人就從這種小事開始吧。」


    「我身為皇帝就是給大家最大的幫助,如果是為了地球,我願意。對了,你耳朵好髒呢,你有洗幹淨嗎?」


    「你為什麽會麵向這邊啦!這樣很奇怪吧?」


    是說,轉向九十度的桌子,就這樣直並在良太的位置上。隻要伸出手就摸得到的距離。順帶一提,在上課中隻要伸出手就可以碰到其他學生,並不算什麽特別的好處。


    這個不算是妨礙上課的一種嗎?


    「有什麽關係,又不會少一塊肉。」


    「你這個可是男生偷看女澡堂時會說的藉口喔。」


    「嘴上雖然這麽說,可是其實被別人看很興奮吧?f哈啊哈啊,我的髒耳朵被人看見了,哈啊哈啊……』你心裏是這麽想的吧。我會幫你袒護這個下流的欲望,所以希望你懂得感謝我。」


    「不要給我捏造沒有根據的傳言!太差勁了!」


    「我說出來的傳言可是有根也有葉子的喔。沒多久就會開出大朵的花,落下許多種子,然後長成一大片森林。這就是皇帝所擁有的實力!」


    「不要一副驕傲地宣告你要散布謠言!」


    不論怎麽猜測,王花都是故意惹人生氣的。


    如果對方是最近才認識的人,那麽這樣的行徑已經是可以用霸淩來控告的程度了,但是良太和王花並不是這麽生疏的關係。


    在起義革命的遙遠從前,王花以日本人的身分就讀小學的時候,良太是她的同班同學。如今迴想起來,當初兩人的感情也算是不錯。


    而且,她也是良太的初戀情人。


    就如同王者之花這個名字所代表的,王花從年幼的時候,身上就環繞著一股強烈的美麗。


    如同火焰燃燒般的火紅長發,充滿自信及高貴的表情,以及有些纖弱的身軀。


    還有,最重要的是,由於她是血族,所以良太身上會讓女性單方麵迷戀他的法術,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她是可以和良太毫無顧己i說話的朋友關係。


    有這麽多的理由堆積在一起,卻要自己不準喜歡王花,良太覺得這樣反而沒有道理。


    更不用說,這樣的初戀情人就在自己身邊,卻要他冷靜下來,反而沒有道理。


    「老實說,這種程度的課程內容我早就已經會了:比起這個,觀察你這個本國唯一的日本人生態作息還比較有益呢。站在有趣的觀點來說。」


    「我說啊——唔,有股寒意……」


    正當良太打算迴些什麽的時候,這次換成背後傳來一陣殺氣,


    說是殺氣,倒不如說是充滿了殺意的東西。


    「你要是對王花陛下不敬,你的頭和脖子之間就會出現空隙喔。」


    迴過頭,理所當然的就是莎莎拉在瞪著他。


    龍波莎莎拉是王花身邊的近衛兵。


    近衛兵在身分上來說,是屬於王花的隨從,但是階級卻是貴族等級,風采也如同高貴的千金小姐一樣。就連單純的製服,看起來也像是一件禮服。


    保護皇帝明明是她們的職責,但是聽說她們卻被一部分的女孩子稱作「王子」。的確,她們擁有著一般女性所沒有的,類似武人般的堅強骨氣。


    若是隻說明這些事實的話,近衛兵是非常的完美。


    嗯,若是隻有這些事實的話。


    「我知道了啦……我會好好跟王花相親相愛,以免身體被分成兩半。」


    「你說什麽!你要跟王花陛下好好相親相愛?你這個人自戀的程度太誇張了!我就來幫你把身體剛


    剛好分成兩半吧!」


    「耶,就不要相親相愛。」


    「這就等同於對皇帝陛下的叛逆行為。我要把你的身體分成兩半。」


    「咦……已經確定要把我分成兩半了嗎?」


    不論怎麽樣,她都打算殺了自己嗎?這樣的困擾又跟王花所帶來的不一樣。


    「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蓋座氣派的墳墓的。」


    「這份努力請用在延續我的生命上麵!」


    「對於我的王花大人,你竟然敢這麽接近她……我不能原諒我不能原諒我不能原諒……請讓我在這個桌子下麵裝偷拍攝影機,就設在可以偷看王花陛下裙下風光的位置。」


    「你在說什麽啊……」


    這個莎莎拉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百合。


    不過,不知道她隻是單純喜歡的人是同性,還是本身就有這個嗜好。


    莎莎拉對於她所服侍的王花過度忠誠,已經到達了愛情領域了。


    順帶一提,手工王花玩偶的數量,聽說前一陣子突破了三位數。她把其中一個玩偶掛在腰間的皮帶上,隨時隨地都帶在身上。


    她本來對於良太是沒有侵害性的,可是由於王花對良太的接近,使得他被她當成了假想敵。


    「總之,快點給我離開王花陛下的身邊。至少要離得比我和王花陛下的距離還要遠。」


    「我就說了,靠過來的人是王花。我的位置是固定的!」


    「這就是我的迴答。」


    莎莎拉把王花的玩偶放在桌上。


    然後,緊緊握住玩偶的身體部分。


    「吵死了!我就是規則啦!你想迴嘴還早上一千萬年呢!」


    隻要一握住玩偶,就會響起王花被錄起來的聲音。非常厲害的玩意。


    「用你自己的嘴巴說!不要特地用玩偶!」


    「因為我想說這樣就正好可以在上課的時候,聽到王花陛下的玩偶聲音了。」


    「莎莎拉,你擠得太前麵了。給我退開一些。這樣不是很沒有常識嗎?」


    「自己桌子方向都不對的人不要說這種話!」


    順帶一提,由於莎莎拉靠得太前麵,所以連椅子都變得無法完整落地的狀態。


    「咦?明明就有人迴轉了一百八十度,卻隻有轉了九十度的我被抱怨,這樣不是很奇怪嗎?還是淨流寺同學是特別的?」


    糟糕。踩到地雷了。


    「沒錯,我是特別的!」


    聲音從良太麵前的座位傅來。


    而且還是直接麵向著良太。


    將視線往前看的話,便會看到一個怎麽看都是國小生的女孩子,把書桌的方向反轉過來坐著。


    這就是淨流寺清水。


    雖然你會想為什麽有小學生混在裏麵,但是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高中生。


    良太和清水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多到他不願意再想起,不過如果用直截了當的方式來說明的話,清水是以殲滅血族為目標的暗殺集團「純潔教團」成員,她從日本潛入了帝國,結果行動失敗又無法返迴日本,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厚著臉皮轉進血族的高中。


    用一句話來說明,就是清水熱愛良太的程度接近病態。


    「我和良太大人之間有著命運的紅線擋在前麵。我當然是特別的存在!就像是有金天使在裏麵的巧克力球一樣特別!」


    「擋在前麵這個說法很奇怪呢。咦,怎麽覺得手腕上有一股力量……」


    有個紅線模樣的東西纏在良太的手腕上。


    與其說是線,粗細倒是比較接近繩子的尺寸。


    又是被清水(在不知不覺之間)綁上去的吧。


    不愧是暗殺者,她在這方麵的身手真是有如天才一般。


    在班級上存在著暗殺者的事實,由於太過麻煩所以良太便置之不理。


    不過,這個繩子似乎有彈性。是說它的觸戚不太像繩子。


    這條繩子的前端部分「嘶——」的吐著舌頭。


    那是一條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蛇蛇蛇!」


    「啊,這是血紅玉米蛇呢。我記得是棲息在美國的品種。」


    王花神情淡然地解說著。理所當然,良太現在的情況完全無法神情淡然。


    「啊,我想它應該是沒有毒的。對了,淨流寺同學,這種東西你從那裏得到的?」


    「我向『純潔教團』的本部說我在工作上要用到,他們就用經費撥款項給我了。那個組織錢多到很誇張。」


    教團的會計應該腦袋有問題吧。


    結果,良太在奮戰一陣子後,總算逃脫了蛇的魔掌。


    「這條蛇真有趣呢。我想要養,給我吧。」


    「反正我是用公費買的,給你沒有關係。免費贈送。」


    「你們在成立讓渡的契約之前先來救我!」


    「我、最討厭、爬蟲類了。」


    王花用著非常僵硬的語氣念著。


    「這絕對是騙人的吧!那你就不要養它啊!」


    「真的啦。我不是很喜歡蛇湯。」


    「竟然是吃這方麵的討厭喔!」


    的確,有些蛇是在可以食用的範圍內,但是問題並不在此。


    ※還有,蛇被清水順利的迴收了。


    「你們這些人太過自由了!我可以讓步,你們要亂來,在休息時間就好了,可是我拜托你們,上課的時候認真一點啦。這樣真的很丟臉耶。」


    當然休息時間的時候,良太打算全心全意關在廁所裏。


    「不過,會不想上這種課也不是不無道理的。這個人,轉學考除了申論題以外,全部都是滿分的。」


    「隻要有清水我的頭腦,就能輕而易舉取得勝利。」


    「喔,清水你是這麽會念書的人嗎?」


    「如果是那種程度的監視製度,要把答案偷出來也是輕而易舉的。(小聲)」


    「你有說什麽嗎?」


    良太感覺自己好像聽到非常黑暗的問題發言。


    「沒有,我什麽都沒有說。我向阿彌陀如來佛和觀音菩薩娘娘和不動明王發誓,我什麽都沒有說。」


    「不要做會遭天譴的事啦……」


    「我的煩惱總共有二百一十六個。」


    「是一般人的兩倍!」


    「在這些煩惱裏麵,有兩百一十三個是和良太大人有關聯的東西。啊啊,如果這個世上沒有良太大人的話,我就可以過著如同聖女般的生活了。托良太大人的福,我已經變得汙穢了。」


    這樣的發言若無其事地出現在班級上,老實說令良太非常的困擾。


    「對了,有一件事我不能認同,為什麽我那一篇申論題沒有得滿分?清水我可是認為我連一分都沒有失誤。」


    就算除了申論題以外的測驗都是滿分,清水似乎還是有所不滿。


    她對於考試如此的認真嗎?


    「那份愛哪裏有要被扣分的地方嗎!」


    「給我等一下。你是寫了什麽樣的文章。」


    良太的本能察覺到了危險。


    他因為清水遭受到許多危險的事情,所以非常的敏感。


    「這就是那篇申論文。這是我極致的自信之作,所以我請他們還給我了。」


    申論文題目


    該怎麽好好愛護未來的社會和地球呢?請寫下你的想法。


    我的家裏是一間寺廟,我覺得佛教的思考對於演變成全球化的現今,以及不能無視自然環境的現今來說,賦予了許多的啟示。


    在佛教裏,有用到一個叫做「緣起」的訶。它所表示的思想是,所有的東西部隻是藉由緣這份關聯而產生出來


    ,並沒有確實的形體。若是用這個想法行走在世上,就能自然而然理解,我們和其他所有的生物,都是藉由緣分而聯係在一起,才能生存下來。如果這麽做的話,那麽應該就能得到發想,停止自私的生活方法,為了其他的人類、為了保護大自然而生存。


    「這種無聊的事情到此就夠了。」


    良太大人的食指輕輕點了點清水的嘴唇。


    「良、良太大人?」


    「跟世界上所有東西聯係在一起之類的,這種事一點都不重要。我,隻想,跟你、清水聯係在一起而已。」


    一拉過清水,良太大人便粗魯地吻著她。


    光是這樣,清水的意識就幾乎要消失了。


    她曾經如此強烈清楚地感受過胸口這份震動嗎?


    「我會讓你非常舒服的,我會盡我的全力。」


    接下來,這一次他的手伸向了裙子——


    讀到這裏的時候,良太把申論文給撕破了。


    「啊!我的愛的論文!」


    「抱歉。本能叫我把它撕破的。」


    順帶一提理性也在叫他撕破。


    「不要在申論題寫色情小說,最後還擅自用我的名字!我已經可以告你了喔!」


    順帶一提本文的內容似乎還在繼續發展,但是那之後發生什麽事?艮太光是想像就感到害怕。不對,絕對不能想。


    「總之,拜托你們認真一——」


    咚咚。不知道是誰拍了良太的肩膀。


    以位子來看的話,是王花相反的方向。


    隻要迴過頭的話,自己一定會遭遇到超慘的事情吧。他在這個國家也多少待了兩個星期以上。他也開始懂得這種事情了。然而,這個時候他要是無視對方的話,等下一定會變得更慘。


    也就是說,好比是蛀牙一樣。去看牙醫是一件討人厭的事。但是話雖如此,如果把蛀牙放著不管,之後一定會和牙醫糾纏很久,痛苦不已。這點正是一定要忍耐的地方。


    忍耐一點,良太。


    因此,在危急之際顧不了那麽多的良太迴過頭去。


    他的眼睛被戳了。


    「……」


    要是大叫出來會造成別人的困擾,於是良太默默咬牙忍住的這份堅強,真希望來個人稱讚他。


    順帶一提戳他的人,就是詩憐。


    「喔喔,你終於學會忍耐的方法了啊。不愧是我的隨從。」


    「戳人的人不要那麽驚訝啦……這可是地獄般的痛苦耶……這次又怎麽了?」


    「良太啊,為什麽你痛得快要昏倒,你的答案應該已經出來了。」


    詩憐似乎真的非常煩躁。


    「我想你應該明白,但是讓我再特地說一次,上課的時候給我安靜點!」


    詩憐說得非常有道理。


    「對不起。」


    雖然良太一邊心想有錯的人應該是那些轉學生吧,但是低頭認錯卻是他難以拔除的個性。


    再怎麽樣,就算錯是在轉學生身上,但是自己也沒有視而不見,所以有罪就是有罪。


    「也是呢,畢竟現在是在上課嘛……」


    無法專注在課業上、聽不到老師的聲音,若是被別人這樣抱怨,良太也隻能說對不起。戳了他眼睛的詩憐依然一臉怒氣,雙馬尾也像是要高高豎起。


    「抱歉。我忍不住就激動起來,給大家帶來困擾……」


    「給我安靜一點!這麽吵我怎麽睡得著!」


    詩憐的主張甚至傳到了隔壁班。


    「讓我來教你一句諺語。捉賊的喊抓賊。」


    「難得世界史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人家本來還覺得很lucky的,誰知道一直吵得要死,我根本就睡不著!」


    這個時候,為了主人好,他是不是該用力捏一捏她的臉頰呢。抱歉,為了主人什麽的,這種好聽話就別提了。他隻是純粹想要捏詩憐的臉而已。叫她不要小看這個世界和社會。


    「還有,這次的事情姐姐也有責任。這張桌子太奇怪了!應該要好好麵向前麵!」


    「可是,我又沒有被老師罵,」


    王花的語氣就像是偏差值很低的辣妹一樣。


    「你不要對自己的妹妹突然改變態度啦。」


    「在課堂上不行吵鬧,這種事情我當然非常清楚。可是,擔任課堂的老師什麽都沒有說,不是就可以解釋成我的行為是在常識範圍內嗎?所以,如果我有被老師指責的話,我會改的。是吧,世界史的高瀨川老師?」


    浮起惡意笑容的眼睛視線射向高瀨川老師。


    高瀨川裕子(二十八歲單身。血族。擔任世界史老師。去年之前是在東京的高中教書。她原本是以結婚為前提,和比她大一歲的上班族交往,可是隨著帝國的建國,出自於想要在新的國家裏教小朋友的願望,她下定決心甩掉男朋友,來到了帝國。隻是一直找不到新的對象:心裏有些焦急。能不能來個人辦一下聯誼呢)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畢竟對方是……


    「啊,你不用在意我是皇帝這件事情喔。隻要請你自始至終都以一個在訓斥學生的教師立場來思考就好了。也請你忘記我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人,或是我也掌握著高中的人事權這件事。你看,『因為老師讓我生氣,所以消費稅要調漲2%』你覺得我會說這種過分的話嗎?呐,平民中的平民中的平民中的高瀨川老師?」


    「陛、陛下,不,沙羅野同學……這種事情……」


    「嗯,如果有什麽想法的話就請說出來,老師。」


    「那個、沙羅野同學,我隻是站在一個教育者的角度來說……」


    「要不要來辦聯誼呢,高瀨川老師?」


    「冬倉同學,上課時間不能睡覺喔。」


    「老師向權力低頭了!」


    不對,睡覺的確也是不可取,可是總覺得有些奇怪。


    「至於桌子方向這種小事,思,我想是沒關係的。隻要有好好理解上課的內容,也沒有給其他人帶來困擾,那麽我認為是無所謂的。對了,我聽說越是熱血的教師,越是會因為心理疾病而辭職,我覺得要多注意這點比較好喔。」


    一臉泫然欲泣的高瀨川老師有些自暴自棄的模樣。


    果然,皇帝出現在班級上就沒有什麽好事。良太深刻地感受到這一點。


    「就是這麽一迴事,所以沒有問題,o k?」


    用著因為勝利而耀武揚威的表情,王花看著詩憐。


    不過,由於她平常就已經是一臉耀武揚威的表情了,所以現在是更加的耀武揚威。


    「咕努努努努。我覺得做為皇帝,這樣的態度不太好喔……」


    「你想說什麽就說。我啊,早就已經做好被別人怨恨或是被別人刺死的覺悟了。」


    「不對,你這樣是覺悟得太過頭了吧。而且,你少做一點會讓人家怨恨的事情吧?好好為國民的事情著想吧!」


    雖然不知道王花說的哪些是玩笑話,不過良太還是使用較為強硬的語氣,比起吐槽,感覺比較像是斥責的指責她。


    「咦……我竟然被罵了……被良太……」


    不知道良太說的話是不是輕易奏效了,王花用食指在桌子上寫著「1」這個字。


    「咦,你變得這麽沮喪我反而會很困擾耶……」


    「因為我是皇帝,所以很少會被別人抱怨的……」


    看來雖然可以被吐槽,不過她似乎不太習慣被別人罵。


    「姐姐你也要記住這次教訓,好好反省一下。」


    詩憐不知道是不是心情變好了,她也跟著得意忘形起來。


    「不對,打算睡覺的你也沒有權利這麽囂張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王花的眼睛叮鈴的閃過光芒。


    一副很像「我想到一件好事了喔」的表情。


    「良太,這也沒有辦法啊。我可以理解詩憐的心情。」


    「你說理解是理解什麽東西?」


    「就是那個吧。自己的隨從和別的女學生說話,所以她吃味了吧。」


    嗬嗬嗬。


    王花用著像是可以聽到如此笑聲的眼神盯著詩憐看。


    詩憐的臉龐有些微微的紅了。


    表情也變得像是在說「被踩到痛處了……」。


    「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沒這種事!」


    「怎麽覺得你好像非常的慌亂喔?連我都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麽露骨的反應呢。」


    「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種心胸狹窄的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呢。說說說說說說說說、說說說說起來來來來,我和良太之間就隻是主人和隨從的關係,因因因因因因為這種事情而吃醋什麽的才不可能……」


    「我沒聽過有人把『說起來』用這種講法呢。」


    如果沒有王花的吐槽,良太也無法了解詩憐在說什麽。


    「什麽嘛,那,就是我的錯覺羅。感覺到有人在吃醋就隻是我的錯覺啊。」


    「嗯,是你的錯覺……」


    看著兩人這樣的一來一往,良太想到一件事。


    詩憐說被王花怨恨的事情,原來是這個啊。


    應該可以形容王花是在捉弄詩憐吧。


    雖然王花並沒有惡意(良太想要這麽認定),但是詩憐的個性很單純,而王花又是宇宙間唯我獨尊的個性,所以才會變成詩憐有這種想法吧。


    「那麽,既然我都得到老師的許可了,所以我可以麵向良太了吧。」


    雖然這是很隨便的理由,但是看來王花的桌子方向已經被認可了。


    「咕努努努努努努,姐姐這家夥……」


    詩憐像是在忍耐肚子痛一樣,不斷呻吟著「咕努努努努」,然後。


    「那麽,我也有我的想法!」


    詩憐慢條斯理地把桌子反轉個九十度,和良太的桌子並在一起。


    如果硬要用圖象表示的話,就像這種感覺。


    【講桌】


    清水


    ↓


    王花→良太←詩憐


    ↑


    莎莎拉


    環


    「算了,這樣的話我也沒辦法……我隻能認同你了。」


    王花似乎也妥協了。她一臉不甘心地點點頭。


    「不對,是隻能怎樣認同什麽事情,我完全搞不懂……」


    「就算腐爛也不愧是我的妹妹,真有你的呢。」


    「少在那裏硬是誇獎自己!還有,不要把你妹妹說得像是腐爛了!」


    順帶一提,詩憐還在那「就算我腐爛了,該衝的時候我也是會衝的」,就算被別人說是腐爛,也完全不在意。真是個笨蛋。


    「是說,這個座位的擺法,真的不可能出現吧……」


    如果隻是四周都被女孩子包圍的座位,那麽再怎樣都還是有可能發生的吧。


    可是,每一個人的桌子都麵向這裏,這種事情太亂來了吧?


    良太隻要麵向前方,清水就會閃著雙眼說:「我和良太大人的視線糾纏在一起了!」


    「我和良太大人的視線糾纏在一起了,我和良太大人的視線糾纏在一起了,我和良太大人糾纏在一起了,我和良太大人糾纏在一起了……」


    「不要給我省略『視線』!」


    由於心情很鬱悶,良太在想是不是該把視線移到旁邊,可是左右兩邊連提都不用提了」。


    他試著看向了左邊。


    「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小心我合了你喔。」


    右邊。


    「……唿嗚……」


    詩憐正在唿唿大睡。


    「真的假的!詩憐,你已經睡著了嗎!你明明一分鍾前還在搬桌子,和王花說話的耶!」


    「唿唔唿唔……良太啊,把手指伸近鱉是很危險的舉動喔,會被咬斷的……」


    「你是在做什麽夢啊!」


    良太試著麵向後方。


    「現在是在上課喔,快點認真的麵向前方。我可不容許不良行為喔。」


    他被莎莎拉義正辭嚴地訓了一頓。


    然後,莎莎拉用力握住了王花玩偶的身體部分。


    「吵死了!我就是規則啦!你想迴嘴還早上一千萬年呢!」


    「你剛才說的話都因為玩偶而功虧一簣了!」


    「這個玩偶的聲音,我一天要是不聽個五十次就沒辦法靜下心來啊……」


    「你是老煙槍啊!」


    雖然這麽做對健康沒有害處,可是對於內心方麵恐怕已經遲了一步。


    「總之,隻要在這間教室裏,我們就是學生。努力念書才是道理吵死了!我就是規則啦!你想迴嘴還早上一千萬年呢!」


    「不要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按!這樣就聽不到你在說什麽了!」


    莎莎拉在隨便怎樣都好的次元裏,逐漸建立了嶄新的風格。


    輕悄悄的,良太泄漏出了內心話。


    「四麵楚歌……」


    嗚唿,不論麵向那裏都是敵人……的意思。


    「誌免總香(注3)?講這個女人的名字是怎樣?看你的解釋是什麽,不然我可不會輕易饒過你喔。」


    注3四麵楚歌的日文念法為「shi men so ka」,與誌免總香的念法一樣。


    王花立刻就被這句話給吸引了。


    「你竟然把成語給擬人化了!」


    「誌免總香,嘴上總是說著傲嬌的話,把周圍的人全當成敵人,但是其實是個為哥哥著想的十四歲,中二。」


    「你不用隨便做角色設定。而且,不要還特定運用了四麵楚歌的意思!」


    「感覺是會出現在《老子是你,孔子是我!》的角色呢。」


    「你在也看那部漫畫啊……」


    「林森禁老師在帝國的搞笑漫畫家當中,排名可是有在十根手指頭裏麵的。」


    「真是讓人難懂的厲害。」


    在這個狹小的帝國會有幾個搞笑漫畫家啊。


    這時響起了鍾聲。


    感覺時間非常漫長的第一個小時。


    一來到休息時間,良太立刻直奔廁所。


    他雖然沒有便意,但還是在坐式馬桶坐下。再怎麽樣這裏也不會有女學生進來吧。不過清水那種程度的人,感覺會硬是闖進來。


    這種一團亂的日子已經持續好幾天了。


    而且,若要說的話,狀況是一直惡化下去。


    「這樣就跟在日本的時候沒什麽太大的差別了呢……」


    在廁所的坐式馬桶上,良太已經歎了今天的第五口氣了。


    處在日本時候的良太,因為咒術的關係而受盡苦難。他受到的是「過度得到女孩子喜愛」,這種乍聽之下會很令人戚激的咒術。的確,如果是隻受到自己意中人的喜愛,那就沒什麽問題,但是良太差點被誘拐、或是陷入危機的次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劍道社的女生和弓道社的女生之間,也曾經差點爆發衝突。


    一開始良太會認為或許可以住在帝國,是因為「這個受歡迎的咒術似乎對血族沒有效果→他可以安全無事的生活了!」這一點的緣故……


    「到底為什麽?怎麽漸漸變得和在日本的時候沒什麽兩樣……而且,被纏上的對象還比在日本的難纏……」


    唯一可以安心


    的是,問題對象還在數得出來的範圍內。


    「才一分鍾啊。可以的話,真想再待個七分鍾啊。」


    要是連個下課時間都不好好休息的話,他的身體真的會承受不了。


    這時,他又感覺到類似殺氣的東西。


    分辨不出是從哪裏來的。不過,大概就是在廁所裏麵。


    是暗殺者那一類的嗎?畢竟連那個清水都是「純潔教團」這個組織的一員,所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就連帝國裏麵,也都存在著擁有各種想法的人。


    不過,從感覺上來說似乎不是這麽危險的程度。更鬆散的感覺。


    聲音從外麵那所謂的男子用小便鬥傳出。


    「為什麽隻有冬倉一個人受歡迎啊?」


    「再怎麽樣,早上那件事也太超過了呢……」


    「照這個步調下去的話,班上的女生也不是不無可能全都聚集到他身邊。」


    「這樣不就真的變成他的後宮了,太沒道理了。更不用說皇帝陛下是如此的美少女,龍波同學也是排在學年裏前五名之內。而淨流寺同學在狂熱分子裏也被組成了


    fan club。名字好像是叫『守護淨流寺同學之會』。」


    (真的假的!清水的fan club,在這個國家也已經建立起來了嗎……)


    在狹隘的範圍內確實很有人氣的清水。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害怕的事情正要開始發生了……)


    良太也在擔心,男學生們果然在嫉妒他。


    如果良太是相反立場的話,他也會覺得「為什麽隻有那家夥受歡迎……」。這種不公平的事情也該有個限度。而且這樣的嫉妒心如果持續下去的話,良太也會被當做是犯罪者,最終會連可以讓心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等下要是不解釋這些都是誤解的話,他們會在班上孤立良太的。


    然而,事情已經開始往難以收拾的局麵發展了。


    「不對、不對!事情才沒這麽簡單!一切都由冬倉良太這個男人為中心而構成,這不就是一種革命嗎?這就等於二年三班這個班級,是被冬倉良太個人給獨自控製著!可以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民主主義的社會嗎?我們不該為了自由而站出來嗎!」


    「站出來吧!此時此刻,我們更該打倒冬倉良太!」


    「沒錯、沒錯!」


    「讓班級從獨裁者的手中解放吧!」


    「把自由還給血族!」


    「增加零用錢!」


    「我也想要受歡迎!」


    (喂喂喂,在阻止我以前就已經把「打倒我」變成目標了耶……而且這裏是帝國吧……才沒有什麽民主主義吧……)


    無法從廁所出來的良太,在裏麵觀察情形。受到他人嫉妒的事情,老實說因為體質的關係,過去也經常發生這種情形,可是良太沒想到會被別人叫做獨裁者。


    四麵楚歌的狀況不隻發生在他周遭的座位,已經開始往整個班級擴散了。


    「不過,我們要行動還太早。冬倉良太並沒有具體的做出什麽事情,我們還沒有名義可以使用。要是在這種程度就行動的話,搞不好會被當成隻是一群沒有女生緣、現實生活不充實的人在嫉妒而已。」


    「沒錯,我們才不隻是一群沒有女生緣、現實生活不充實的人在嫉妒,我們自始至


    終都是為了自由,為了民主主義呢。」


    (太好了。隻是一群笨蛋。)


    「所以,目前我們要靜觀其變。不過,如果班上的女生因為他而哭的話,我們也不得不拿起武器。具體來說的話,必須用三十公分的尺之類的來武裝。」


    (武器相對的很寒酸呢……)


    「我要用新撰組、近藤勇所愛用的虎徹!」


    「那我就是北歐神話裏的恐怖之槍、永恆之槍!」


    「我要用亞瑟王的王者之劍來砍殺!」


    (喂喂……為什麽你們會擁有這麽多傳說中的武器啊!我、我會被殺的……)


    「然後,我要用鐵槌——帶著這樣的魄力,來揮動我的尺。在我們之中,尺可以當


    做是虎徹或是王者之劍。」


    (太好了。隻是一群笨蛋。)


    「那麽,各位,今天就先解散!下一次的休息時間見!」


    「y e s!」


    搞不懂內容的密談?似乎結束了。


    看來自己目前好像不會突然被襲擊。


    不過,依這個情形來看,他就不能一直使用躲在廁所的作戰方式了。


    一定要想點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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