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識過雨師妾的迅猛攻勢。


    盡管她和程玉梟修為相當,但是論出刀速度,卻比程玉梟慢了一個檔次。


    老天是公平的。


    既然剝奪了程玉梟的雙眼。


    便賜予他近乎變態的感知力、聽力、反應。


    黑刀出鞘,僅僅是一瞬間,便舞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刀光屏障。


    衝上來的五個修者,根本來不及反應,瞬間撲進刀光。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五個人僵在原地,猶如被點了穴。


    片刻之後,一道道紅線出現在五人的身上,形成不規則的網格狀。


    然後……


    嘩啦啦……


    五人變成屍塊,散落一地。


    暗窖死一般寂靜。


    剛才還慘嚎不止的黑衣修士,嚇得臉色煞白,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我自認見過無數強者。


    也領教過各式各樣的招式,其中不乏迅猛剛強之流。


    但是那些以快著稱的招式,與程玉梟相比,卻顯得相形見絀。


    這一次,程玉梟收到很慢。


    緩緩將蟠龍黑刀插迴道橋,唇翼微動:


    “意欲偷襲巡安司軍尉,判爾等死刑。”


    程玉梟不理會已經被嚇僵的黑衣修士,側著身子,習慣性的用耳朵判斷:


    “此地不宜久留,別再耽擱了。”


    就在程玉梟轉身的瞬間。


    黑衣修士驚駭的雙眸,驟然兇狠至極。


    緊接著左手從懷裏抓住一張符篆,怒吼道:


    “去死吧!”


    我一眼認出,那符篆竟和自己所學的茅山符咒術相像。


    隻需很少的靈力催動,就能產生極為恐怖的爆炸力。


    但由於必須攥在手裏使用。


    因此隻能被當成‘玉石俱焚’的殺手鐧使用。


    很顯然,這黑衣修士斷臂之後,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活著離開秘境。


    故而搏命。


    伴隨著一道炫目紅光,引火符爆燃。


    滔天火焰,瞬間將整個暗窖填滿。


    我根本來不及多想,將體內魔氣盡數釋放。


    如黑色浪潮一般的魔氣,與洶湧烈焰撞擊在一起。


    在我毫無保留的釋放之下,黑色浪潮占據了上風,逐步將烈焰壓製,直至完全熄滅。


    黑衣修士和五個手下,已經被烈焰完全燒盡,什麽都沒有留下。


    我假裝歎了口氣:


    “有些可惜,這些盜寶修士身上,大多懷揣很多贓物。”


    “燒的這麽幹淨,連搜刮的機會都沒了。”


    結果我剛說完,就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


    折返迴來的程玉梟,輕聲道:


    “我見過無數魔界中人,巡安司也有魔道軍尉,但是像你這麽暴戾的魔氣,卻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你似乎還無法完全駕馭魔氣,發揮不出真正的力量。”


    “純粹依靠魔氣本身的狂暴力量,進行正麵壓製,固然剛猛,卻技巧不足。”


    “別說遇到強者,就算遇到相同境界的高手,恐怕也會吃大虧。”


    “你太依賴魔氣了。”


    我沒想到程玉梟居然對魔氣的見解這麽深。


    不由一陣驚訝:


    “程兄,不是我不想駕馭魔氣,而是魔氣入骨,擾我心智。”


    “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魔心覺醒,到時候……”


    不等我說完,程玉梟已經揮手打斷:


    “魔、靈、妖、異等法門,各有千秋,其中唯獨魔道,最為剛猛暴戾。”


    “所謂剛猛,左不過三個字,力、速、防。”


    “你已經能夠發揮出魔氣的力量與防禦,唯獨速度方麵,卻是一片空白。”


    按照程玉梟的說法。


    我太依賴境界壓製,麵對靈力比我弱的對手,我才有十成把握獲勝。


    一旦遇到靈力與我相當,或是比我強的同境界對手。


    我就會變得非常乏力。


    即便是當下,我的魔氣也有極大的開發空間。


    程玉梟的一番話,讓我如夢方醒。


    在不提升境界的前提下,依舊能提升實力,便是將技巧招式發揮到極致。


    想通這一點,我直接衝程玉梟抱拳行禮: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程玉梟將我的雙拳壓下,輕描淡寫道:


    “以心禦氣,以氣為力,以力變招。”


    “你隻需記住這三句話。”


    說著話,程玉梟緩緩抬起手,一指暗窖西北方向。


    我不明白程玉梟的意思,但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結果在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一個箱子。


    受到行火符的洗禮,這箱子居然完好無損。


    打開一看,裏麵盡是些寶器、靈藥和符篆。


    看來是黑衣修士等人,將劫掠來的寶物,盡數藏於箱子裏。


    而這箱子擁有屏蔽靈氣的能力。


    老實說,我其實對這些寶物並不感興趣,來這裏的目的隻為尋找羽帝的蹤跡。


    但為了隱藏,我還是假裝拿了些寶貝,留了一半和程玉梟平分。


    一路走來。


    再經過暗窖的戰鬥,我和程玉梟已經極為默契。


    我走在前麵,程玉梟不急不緩的跟在我身後。


    我停他也停,我走他也走,根本不需要任何交流。


    但我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程兄,你來秘境到底圖什麽?”


    “難道僅僅隻是為了,搜集情報?”


    程玉梟也不羅嗦,直截了當道:


    “僅僅?有些情報千金難買。”


    我不解的問道:


    “以巡安司的情報搜集能力,難道也對秘境一無所知?”


    程玉梟點了點頭:


    “我並不是第一個進入秘境的軍尉,但卻是走得最遠的一個。”


    “之前盜寶修士使用的行火符,在靈界受到嚴格管控,隻有軍尉才會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聽到這話,我意識到了什麽。


    凡是巡安司軍尉,都是個頂個的精英強者。


    以黑衣修士的實力,絕不可能殺死軍尉。


    隻有一個解釋!


    行火符是黑衣修士從軍尉屍體上撿的。


    在此之前,已經有軍尉為了調查秘境,葬身於此。


    連軍尉尚且九死一生。


    與我的實力,想要查明秘境,尋找羽帝的線索,無異於難比登天。


    就在這時,程玉梟的聲音再次響起:


    “自從進入秘境,我就感覺到一股奇特氣息,似乎不屬於靈界。”


    “正是這股氣息,引導著我步步深入,最終被困在黑霧裏。”


    “如今脫離黑霧,那股氣息再次出現。”


    氣息?


    我可從來沒有察覺到什麽特殊氣息。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心中疑惑。


    程玉梟便輕聲指點起來:


    “閉上眼睛。”


    (嗯,怎麽說呢……恢複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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