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二人就這麽對峙了半會兒,準確的說,是我愣了半會兒。


    因為對麵騎馬之人實在奇怪,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身上散露出來的強大氣息,都讓我覺得與世不符。


    古代打扮我見的多了,關鍵這人還不一樣。


    她渾身上下都是純白一片,連腰間掛著的精致長劍也是純白色,背上搭著的披風以及頭頂的帽子和遮臉的紗布,皆是白色。


    最引人矚目的,是她的披風,似乎是用什麽羽毛製成,微風掃過輕輕動彈,真如白色翅膀一般。


    從頸下洶湧的特殊身體特征可以判斷,她是個女性。


    如此神秘,又有如此強大的修為,讓我第一時間聯想到身後的靈山宗。


    我不覺在想,這靈山宗的屠殺,會不會出自這人之手?


    現在攔路,怕是早早就埋伏在這裏等著我吧……


    越想越心驚,我警惕的摸出了戒刀,盯著前麵的白馬白衣女人,不知為何,緊張的心都開始砰砰砰跳了起來,手心冒汗。


    我看不見她眉心的修為品級,但從她身上散露出來的靈力來看,絕對不是我能對抗的敵人。


    於是我咬了咬牙,當機立斷,猛的踩下了油門,準備趁之不備的撞過去。


    突然起速,讓越野車的輪胎在地麵迅速的旋轉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響,也在同一時間衝了出去。


    我緊緊捏住方向盤,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眼見著越野車就要撞向攔路之人,隻見她座下的白馬,突然揚起了高高的馬蹄,前蹄“砰!”的聲踹在了車頭上。


    原本衝刺的越野車,瞬間停止,被白馬一蹄子踹的車頭往後揚起,差點兒沒翻過去。


    我坐在駕駛座上,緊緊捏著方向盤,直到車頭砸地。


    相比之下,那一身白羽衣的女人和白馬,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像是什麽事兒沒發生一樣。


    我知道,今天要想硬走是不可能了。


    見攔路的女人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我便咬牙推開車門下了車。


    “前輩何人?”


    我捏著戒刀,時刻戒備著,但在對方絕對實力麵前,也不敢輕舉妄動。


    騎白馬的女人輕輕揚了揚下巴,在陽光下,我隱約能看到她帽簷下的眼睛,如清泉裏一塊未融化的冰塊,透徹精美而冰冷。


    她的聲音也亦是如此:


    “我是烏托城人。”


    聲音不大,卻已經讓我有種無法靠近的冰冷感,這種冰冷感不是與生俱來,而是經曆了太多的磨難傷痛煉成。


    烏托城這個名字,我也聽人說過。


    據說是羽帝打造的自由城邦,是座四周環海的小島,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去的,好多無事的修士好奇的想一睹為快,結果連地方都找不到。


    我禮貌的拱了拱手:


    “前輩有事找我?”


    騎白馬女人輕輕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李曉?”


    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也在心裏稍稍放心了些,至少這騎白馬的女人不是屠殺靈山宗的兇手。


    隻是,這烏托城的大佬,找我幹什麽?


    我趕緊點頭:


    “是,晚輩是李曉!”


    確認了我的身份後,她從懷裏摸出了一張青色的竹牌子,單手揚了起來:


    “李曉聽令。”


    我一臉蒙圈,眯眼看向那竹牌子,上麵刻了三個端正的字“羽帝令”。


    突然來這麽一手,讓我措不及防。


    我沒有跟羽帝打過交道……上次對付京武時,隻是說了兩句話而已。


    想著畢竟是羽帝令,電視裏有句台詞是:見令如見君。


    於是我琢磨著,準備單膝跪下,喊著:“李曉接令……”


    結果我雙腿剛彎,那騎白馬的女人就迅速的揮手,硬生生靠著一股靈力把我拉直。


    “羽帝不是皇帝,無需跪拜。”


    我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站在白馬前,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這人持有羽帝令,又有強大的修為在身,應該身份也不簡單吧。


    她繼續說道:


    “羽帝有令,命李曉前去尋找十二名星君,聚齊後前往烏托城匯合。”


    還是十二星君?


    我原本都已經放棄了十二星君的這個推算,因為天狼的幸存者已經所剩無幾了。


    關鍵是,現在還能湊齊十二人麽?


    我試探性的問道:


    “怎樣才能確定,誰是星君?”


    她直接了當的說道:


    “你們這幫人,幸存下來還活著的,就都是星君。”


    我又問道:


    “那星君有什麽作用?”


    騎白馬的女人頓了頓,隨後說道:


    “現在暫時還不能發揮作用,但今後你就會明白。”


    這話模棱兩可,說了跟沒說一樣,我也就聽聽罷了。


    終於來了個明白人,好像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於是我幹脆問道:


    “天狼是不是羽帝假扮的?”


    騎白馬的女人轉頭看了我一眼,冰晶般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寒意。


    她似乎在強忍著情緒,隨後輕聲說道:


    “前段時間,羽帝率領各暗鋒神衛偷襲真正的天狼營地,也就是操控你們進行遊戲的真正天狼,所以你們才有機會趁機逃脫。”


    我心中一驚,果然被我猜對了,天狼確實是被什麽事情給耽誤了,都無暇顧及我們。


    原來是羽帝暗自出了手。


    我感激的同時,也好奇的問道:


    “那……天狼已經死了嗎?”


    騎白馬的女人,神情稍顯黯淡的搖了搖頭:


    “從卜卦天師的卦象來看,天狼並未死……而羽帝以及眾位暗鋒神衛,卻失蹤下落不明了。”


    羽帝為了對付天狼,居然已經失蹤了。


    我相信這個輕描淡寫的消息,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對於天下修士來說,更是爆炸般的信息。


    信息量實在太大,一時間我腦子都有些混亂,不知道該問些什麽了。


    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烏托城三字,更是想到了許久以前和師父徐有才挖出來的那副棺材。


    便隨口問道:


    “青蓮也是烏托城人?


    騎白馬的女人似乎也在觀察我,可能也在思考我能不能被信任。


    他輕聲說道:


    “是!青蓮大人也隨羽帝一同去了。”


    其實我現在對那什麽青蓮大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我隻是隨便說點兒話,好讓我能有時間多縷縷頭緒。


    這時候,騎白馬的女人又開口道:


    “羽帝願意信任你,不代表我會信任你。”


    “今天我跟你說的話,你若透漏出去半句,我定會取你性命!”


    說著,她勒了勒馬繩,白馬調頭就“蹄踏,蹄踏……”邁著步子離開,很快便沒了蹤影。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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