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這一路從家到達琅琊山,雖沒發生過什麽大事,但小事不斷。


    到我踏入琅琊寺的那刻,就徹底沒了後路。


    所有事情都進行的太快,問題也是亂七八糟。


    寺門內正前方有很寬敞的空地,兩邊分別建有長廊,長廊盡頭有拐角路口,是朝下坡走,所以琅琊寺隻是個幌子,真正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是個未知數。


    我迴頭看了眼女生走的右邊長廊,此刻早就空空如也,沒有任何身影。


    沒了手機,現在和徐子宣徹底斷了聯係,我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剛剛在門口發令的兩和尚,也跟著走了進來,他們順手關掉了琅琊寺的大門,像是幽魂一樣,在我身後靜悄悄的,一言不發。


    走我前麵的,是先才惹過我的肖猛,因為前方路是未知的,這家夥也無暇再顧及我,緊張的左右亂看。


    長廊沿著寺廟邊緣,大概有五百米的長度,等到達拐角路口時,我才看清楚這裏原本是道死牆,為了下坡而修了道暗門。


    暗門朝下是鐵梯,能明顯看到鐵梯下方的懸崖。


    鐵梯兩邊守著六名身著黑色袈裟的和尚,他們全都配有長棍武器,還0用布遮住了臉。


    我稍微放慢了些腳步,等著肖猛先下去。


    因為我和他在寺外的糾紛耽誤了時間,導致前麵的同學早已走遠,空蕩蕩的鐵梯無人帶路,讓那肖猛走的格外警惕。


    這時候,我身後的黑衣和尚催促道:“還等什麽?要我幫你走麽?”


    我心裏不爽的咬了咬牙,這黑衣和尚囂張又討厭,但他們實力比我強,又是在天狼的遊戲中,我隻好暫時先咽下這口氣,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搓搓他們的銳氣。


    想歸想,我也警惕的邁腳,沿著鐵梯往下走。


    可能是因為懸空的緣故,走在鐵梯上陰冷無比,寒風一陣陣的往過刮來。


    在經過那六名持長棍的黑衣和尚時,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殺氣,甚至讓我覺得,他們並不是普通修士,更像是陰靈或者妖精……


    見我走下鐵梯,身後的兩和尚“砰”的聲關閉了牆上的暗門,我迴頭看了眼,我們已經被隔離在了琅琊寺外了。


    沿著鐵梯朝下走了二十多米後,便是徑直通往另外一座山頭的鐵橋。


    說是鐵橋,其實也就用幾根鋼筋架子搭建,腳下每走一步便有半米的空隙,並且毫無安全工具保護,搖搖晃晃,手邊也隻有一根鐵鏈抓扶,稍不注意便會掉入懸崖,比景區裏的什麽玻璃棧道要恐怖的多。


    若不是身上帶著靈力修為,普通人絕對不敢往前走半步,那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這懸空的鐵橋,除了要到達對麵的高山,還要繞過高山通往另外的地方,路程很遠。


    依稀中,還能看到前麵部分同學的身影,都在小心翼翼的艱難行走著。


    即便有靈力支撐,我依舊緊張的手心冒汗,也讓我更加擔心起徐子宣來,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走到鐵橋中間時,我好奇的迴頭看了眼,發現身後的那兩名黑衣和尚並沒有跟過來。


    就在我轉頭準備繼續走時,腳下的鐵橋忽然劇烈的晃動起來。


    還沒等我搞清楚狀況,前麵的肖猛不知何時靠近的我,狠狠一腳向我腳腕勾來。


    突然的偷襲,讓我毫無準備,腳腕被他鋼筋般的腿踢了個結實,我吃痛的本能抬起左腿,誰知另外一隻腳也被他掃中。


    雙腳失去重心,我整個人瞬間歪斜的摔倒,這鐵橋上到處都是空隙,倒下時連個受力點都沒有,我隻能咬緊牙伸手一把抓住了鐵橋上的鋼筋,但身體已經懸空。


    那肖猛露出變態般滿意的笑容,不依不饒的向我走來,試圖要把我弄下懸崖。


    “廢物!殺一個,少一個!”


    眼見那肖猛伸腳,朝我單手抓鐵鏈的胳膊踹來。


    情急之下,沒有武器,我隻能迅速的憑空畫出一道鬼火符,幾乎用盡了我身體的極限。


    僅用了一秒鍾的時間,鬼火符便在我意念的控製下,“轟!”的聲砸向了他。


    能成為天狼遊戲的幸存者,並非有勇無謀之輩,見突然出現的火球飛來,這肖猛瞳孔一縮,趕緊抓住兩邊的扶手鐵鏈,隨後借力躍起一個後空翻。


    鬼火符從他腳下飛走,最終落入懸崖消失。


    肖猛滿臉意外的盯著我,皺眉說道:“你特麽還藏有東西?”


    他並沒有看清楚我是憑空畫符,還以為我身上藏有符咒。


    我喘了口氣,同時捏緊了些鋼筋條,腦中正飛快的轉動,想辦法重新翻上鐵橋。


    肖猛見我不吭聲,自己冷笑了聲:“會形意拳,還會茅山的符咒術,你小子是個人才!那老子就更不能留你了!”


    邊說,肖猛已經再次撲來。


    因為知道我要用符咒攻擊,所以他速度加快了不少,靠著雙手抓住扶手穩定身體,用雙腳不停的踩向我的手。


    速度太快,盡管我能一秒鍾憑空畫符,但根本騰不出這一秒鍾的時間。


    我抓著鐵橋上的鋼筋,身體懸空在橋下,胳膊不停的移動位置,稍微慢些,手便會被踩成肉泥。


    這肖猛瘋狂的追擊,試圖一口氣把我逼死,鐵橋被他踩的劇烈搖晃。


    一直被動挨打,早晚會被他消耗死,先不說手心抓鋼筋已經磨的血肉模糊,單是體力上,就支撐不住。


    此刻,我在心裏竟還挺感激天狼。


    是天狼教會了我,險境中,要麽求生,要麽早死!


    我咬牙手臂突然發力,借著一股慣性,果斷的鬆開了抓住鋼筋的手,隨後孤注一擲的死死拽住了肖猛的左腿。


    這肖猛正欺負我踩的嗨起,哪裏會想到我會冒險鬆手。


    被我拽住左腿後,我整個人的重量全都掛在了肖猛的身上,他另外一隻腳也瞬間不穩的踩空。


    兩個人的重量,全靠肖猛抓在鐵鏈扶手的手臂上。


    他驚慌的齜牙裂齒罵道:


    “曹尼瑪!給我鬆開!”


    邊怒罵,還邊甩動另外一隻懸空的腿,試圖踢開我。


    但他這樣不僅傷不到我,還讓他雙手的壓力因為劇烈晃動而倍增。


    我咬牙驅動身上所有的靈力,讓身體重量往下沉。


    因為手臂上的壓力,那肖猛已經不敢再亂動,他喘著粗氣,又驚恐又憤怒的齜牙裂齒吼道:


    “你不要命了嗎?”


    我狠狠咬著牙,冷聲說道:


    “要死!我們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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