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包圍我的人都退下了,我這才收迴戒刀,抬頭感激的看了眼千鶴道長。


    如果沒有他,現在我可能已經被圍攻了。


    這時候,我聽到邊上離得近的觀眾說道:


    “這個好像是翰虎掌門護法,據說他已經輔佐了兩代掌門了,實力超絕,平時極少露麵。”


    能輔佐兩代掌門,在靈山宗的資曆肯定沒得說,當然,其武力值也絕對不在話下。


    邱長老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忘了禮節,連忙又拱手彎身補上。


    長胡子老者淡然的轉頭看向邱長老,隨後緩緩說道:


    “堂堂靈山宗,卻圍攻欺負一名外來的小客人,這就不會被別人笑話?”


    邊上的女掌門白玉,始終靜默的坐在椅子上,細長如青蔥般的手指,輕輕敲著桌子,也不知道她在琢磨著什麽。


    邱長老拱了拱手,繼續不服氣的辯道:


    “師伯,這小子在靈山宗當眾下狠手殺人,殺的還是……還是我孫兒……”


    邱長老說著就滿臉悲痛的抹了把眼角的淚,也不知是真是假。


    長胡子老者眼神突然淩厲,像是有股無形的力量向邱長老壓來。


    我即使站在擂台上,也還是能感受到一些。


    邱長老瞬間痛苦的捂住胸口,本來站起來的他,被瞪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長胡子老者隨即才說道:


    “他的腿是怎麽受傷的,你確定要讓老夫現在說出來?”


    這話故意說的大聲了些,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不得不說,這位資曆深厚的前輩,處理事情確實不錯。


    雖然是看出了有人暗算我,但考慮到邱長老是自己人,所以隻是點了下,並沒有說穿。


    除了我們幾個,兩邊的觀眾幾乎都不知情。


    邱長老並不蠢,像是瞬間被揪住了小辮子般,渾身不自在的扭了扭。


    他應該看出了長胡子老者的處理態度,終於是放棄辯解。


    欲言又止又不甘的埋下了頭。


    這時候,長胡子老者又轉向賽場,朗聲說道:


    “擂台之上,生死有命。”


    “靈山宗不鼓勵殺戮,但鼓勵竭盡全力的去戰鬥。”


    不愧是兩代掌門護法,簡簡單單的兩句話,由他嘴裏說出來,如洪鍾般在耳邊爆炸。


    那些本來維護邱恆的粉絲弟子們,也都不敢吭聲的閉上了嘴。


    長胡子老者見鎮住了眾人,又說道:


    “這位小友,在擂台上是靠實力戰勝了對手。”


    “不管對手是誰,我們靈山宗輸得起,也絕不會以多欺少,以強欺弱。”


    “這次靈武新星大賽,是七大名門聯名組織,意義重大,是為給所有新秀展示自己,踏入修行圈子的機會。”


    “所以,老夫希望在比賽結束之前,或者說在這個比賽場地內,不要再發生任何私人恩怨。”


    “再者,嚴懲不貸!”


    比賽場內好幾千人,此刻因為長胡子老者一番話,變得無比安靜。


    這會兒時間,我本來僵硬的腿,也終於有些知覺了。


    但肌肉無比的麻刺,還不能借力行走。


    悄悄拉開褲腿,才發現小腿有已經變得烏青烏青的。


    主席台上,長胡子老者說完後,轉頭看了眼女掌門白玉,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女掌門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隨後長胡子老者招手說道:


    “比賽繼續進行!”


    ……


    我殺了邱恆這種大事,沒想到竟如此簡單的收場。


    但我心裏十分清楚,危險才剛剛開始。


    這裏是靈山宗,女掌門給了千鶴道長的麵子,在擂台上沒有當眾把我抓起來。


    實際上是為了給靈山宗的口碑加分,即照顧了交情,也順便借此宣傳了靈山宗的名門大宗風範。


    關鍵在於,邱長老啥事都沒有。


    他貴為長老,在靈山宗的資源和勢力肯定不是吳秦山能比的。


    現在沒有抓住我,不代表場下不對我動手。


    我抬頭看了眼主席台,那邱長老坐在椅子上,雙眼通紅的都快冒出了火。


    他憤怒的緊緊接著拳頭,氣勢已經和其它幾名高手格格不入。


    目光又轉到了邊上的千鶴道長,誰知他皺眉焦急的衝我擺了擺頭。


    意思是,讓我快點走。


    我咬牙晃了晃被毒針刺中的小腿,踩在地上根本使不了力。


    隻能用手扶著鐵籠網,慢慢的向擂台下走去。


    擂台邊明明站了好幾名醫師護理人員和裁判,但沒有一個人願意幫我。


    都是冷眼旁觀,一副看死人的模樣。


    我抬手抹了把鼻尖的細汗,並沒有指望他們。


    好不容易艱難的下了擂台後,一名裁判帶著另外一名選手快速走過。


    那名選手身材壯碩,留著光頭,光頭上還紋了個老虎,兇神惡煞的。


    從我身邊經過時,這家夥故意用肩膀撞了我一下。


    因為那隻小腿無力不穩的關係,我直接摔倒在地。


    光頭紋身男囂張的說道:


    “真是弱雞!晉級了就等著老子把你捏死吧,哈哈哈!”


    我喘了口粗氣,冷眼盯著他,記住了這張臉。


    隨後咬牙艱難的再次站起來。


    此時,光頭紋身男已經被裁判領上了階梯。


    我開口喊道:


    “喂!”


    光頭紋身男不以為然的轉過身。


    我隨即冷冷的說道:


    “別輸了。”


    光頭紋身男有些沒搞清楚狀況,饒有興趣的盯著我。


    我繼續說道:


    “等著老子來把你捏死!”


    說完,我不等他反應,已經拖著那隻傷腿,快速的往休息室走去。


    我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


    比賽已經進行到了這裏,我逃出去,等於是前功盡棄。


    沒命,也沒錢。


    而這個賽場,至少今天我是安全的,我不信他們敢當著女掌門和護法的麵動我。


    我唯一要考慮的,就是自己這條傷腿,還能不能撐下去。


    決賽三十人,第一輪就隻剩十五個選手。


    第二輪,有人輪空,剩下八名。


    第三輪,剩下四名。


    第四輪,就隻剩下兩名。


    最後,就是最終對決。


    我現在隻渡過了第一輪的比賽,已經屬於十五強。


    要想贏錢,我至少得進入前十。


    也就是說下一場比賽,我必須贏下來。


    至於後麵的比賽,如果身體不允許,我可以選擇直接放棄。


    想著,我已經推門進了休息室。


    趕忙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抓緊時間歇息,休息室裏暫時沒人。


    我靠著牆閉目養神了會兒後,才緩緩睜開眼。


    與此同時,我從乾坤戒裏,拿出了一顆藥丸。


    既然做下了決定,我就毅然果斷的把藥丸塞進嘴裏,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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