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恆和劉陽的這場不公平對決,本身就是靈山宗的刻意安排。


    而邱恆心裏很明白這一點,他盡可能的把利益放到最大,在擂台上多展示自己的實力。


    做為人肉沙包的劉陽,全程根本沒有還手能力。


    要想讓邱恆住手,劉陽唯一的辦法,就是主動認輸。


    如果是我之前在學校裏認識的那個劉陽,或許還有可能。


    但現在這個劉陽,既然已經揭穿了身份,生死相間走過一趟的他,肯定不會在這裏折了腰。


    認輸,是不可能的!


    果然如我所猜,這劉陽雖然毫無還手餘地,但每次被打倒後,都會咬牙站起來。


    他捏著手裏的尖刀都在顫抖,口鼻的鮮血沿著胳膊流到手腕,直至刀尖滴落。


    本來淺色的上衣,都被自己的鮮血給染紅了。


    那邱恆連續踢飛他好幾次後,兩邊的觀眾已經不再歡唿了,應該是看出來了雙方的實力差距。


    而邱恆也覺得沒啥意思,他不是心軟,隻是無聊的雙手背後,輕蔑的說道:


    “別打了,去認輸吧。”


    劉陽躺在地上,像是奄奄一息的羔羊,艱難的喘息著。


    或許是因為邱恆的話,倔強的劉陽竟然再次手腳並用的支撐起身體。


    雖然比較艱難,連身體都站不直了,弓著背,歪著頭,嘴角的血水往下滴落……但始終還是站起來了!


    這時候,觀眾席的有些觀眾,都忍不住的給了劉陽掌聲和呐喊。


    “加油!”


    “兄弟,可以了!”


    “……”


    連邊上已經結束了的擂台選手們,也側目看向了邱恆和劉陽。


    即使實力懸殊,也被搶了風頭的邱恆,不開心的上前一把捏住劉陽的衣領。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他故意放大聲音吼道:


    “你難道不知道,在這個擂台是可以打死人的麽?”


    “你難道不知道,你還能站起來,是因為我不忍對你動手麽?”


    “嗯?”


    劉陽被抓住衣領,眼神都有些渙散飄忽,他喘著粗氣,似乎已經沒有了力氣迴答邱恆。


    可是,他卻在這時候,攢出些勁兒,對著邱恆的臉“噗”的一口血水帶唾沫吐了上去。


    那邱恆站在擂台中央,萬眾矚目。


    但此刻白淨漂亮的臉上,卻沾滿了鮮血,狼狽至極。


    他惱羞成怒到極致,再也不顧其它,猛然把劉陽的身體高高舉了起來。


    瞪眼吼了聲:


    “想死!我成全你!”


    說著,他把劉陽的身體拋起,隨後自己也跟著跳了起來。


    像是踢足球般,一腳狠狠踢在劉陽的腰間,把他“砰!”的聲直接從鐵籠踢飛了出去。


    我早就按耐不住,無心看熱鬧了。


    在邱恆舉起劉陽的瞬間,已經衝了過去。


    不管那些裁判的阻攔,我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但鐵籠擂台無論如何是上不上去,等我趕到時,劉陽的身體正往地下摔落。


    我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和衣袖,借著摔過來的力,順著地麵翻滾了幾圈。


    好不容易撞在另外一個鐵籠邊才停下。


    而此時的劉陽,已經暈厥了過去,身上全都是濕漉漉的血。


    邱恆站在擂台上,氣的不停咬著腮幫骨,捏緊拳頭。


    他死死盯著我,似乎很不滿意我接住了劉陽。


    “是誰讓你接住他的?”


    我也冷眼盯著他,咬牙說道:


    “你不服氣?”


    邱恆把拳頭捏的啪啪作響,冷笑了聲:


    “嗬!我服氣不服氣,關你什麽屁事?”


    我揚了揚下巴:


    “孬種!”


    邱恆氣的衝到了鐵籠邊:


    “你罵誰?”


    我指著他,狠狠罵道:


    “罵你!孬種!”


    邱恆滿臉血跡,氣的嘴角直抖,養尊處優的他那裏受過這種氣:


    “行!你有種,你有種上來跟我打!”


    我把奄奄一息的劉陽扛在後背,冷冷看了邱恆一眼:


    “現在沒空,但你可別死了……”


    “等我迴來打死你!”


    說著,我已經背著劉陽快速的往出小跑。


    因為是和邱恆近距離,隻隔著鐵籠的對話,所以大部分觀眾還是沒聽到的,隻以為我是來抬傷員的。


    但靠近的那幾個裁判,卻聽的清清楚楚。


    他們目瞪口呆的站在一邊,這種場麵,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沒想到如此尊貴的邱長老最得意的孫子,冠軍熱門人選,竟被當眾挑釁辱罵。


    他們既不敢插話也不敢插手,我背著劉陽跑過去時,這些人趕忙讓開路,都忘了我是闖進來的。


    我已經管不了眾人的目光了,一邊小跑,一邊衝背上的劉陽喊道:


    “陽子!堅持一下!……”


    雖然知道他不是以前我認識的劉陽,但竟然頂著我兄弟的臉,我就不能見死不救。


    跑到一半的時候,靈山宗的醫治小隊走了過來,幾名女弟子招唿我進入左邊的診療室。


    好在靈山宗不差錢,診療室雖小,但設備器材齊全。


    我也相信修行中人的醫術肯定不會比醫生差,藥材也都會比普通醫院的好。


    站在診療室門口等了幾分鍾後,有名漂亮的女護士走了出來,對我慢慢說道:


    “你的朋友受傷有些嚴重,我們暫時穩定了住了他的狀況,但短時間內還醒不過來。”


    “因為這裏是比賽的專用診療室,所以你朋友不能一直躺在這裏,抱歉。”


    我有些意外又無語的問道:


    “人都要死了,你們當醫生的不救麽?”


    “比賽比人命重要?”


    那女護士很淡然,繼續搖頭說道:


    “抱歉。”


    我長長唿了口氣,知道爭吵是沒用的。


    常在新聞裏看到醫院因為錢而拒絕救治,當時覺得太現實太無情。


    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新的理由……


    這也告訴了我,修行世界裏的規則,更加殘酷。


    既然沒有商量的理由,我幹脆不再廢話,把劉陽從裏麵背了出來。


    臨走前,我對小護士說了句:


    “當有一天,你身處在火海中,刀尖下,懸崖邊……你一定會明白什麽是絕望!”


    “希望那一天,有人會向你伸出援手!”


    小護士衝我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胸,笑道:


    “謝謝你的關心啊……”


    “但我們靈山宗是名門大派,做為靈山宗的弟子,是不會有那麽一天的,您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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