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白衣女鬼的敘述,我才明白事由。


    如我所料,這女鬼並沒有害人之心,隻是因為徐有才的疏忽,導致它在壇子裏呆了十年。


    想想十年前的徐有才,能製服的陰靈小鬼,肯定實力也不咋地。


    我這才收迴戒刀,盯著這女鬼看了看。


    如果它稍微有反抗騙人之心,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可這女鬼害怕的都不敢動彈,見我盯著它,還有些嬌羞的低了低頭。


    從牙齒縫裏擠出來幾個字:


    “謝謝仙師。”


    我歎了口氣,問道:


    “你說你出不去,是因為圍牆上有什麽東西阻攔你?”


    白衣女鬼點點頭:


    “嗯,應該是徐仙師做的法。”


    十年前的徐有才,能有什麽厲害的道法呢。


    況且他都已經把女鬼給忘了,肯定是收服女鬼時,弄的什麽小動作。


    想到這裏,我看了看房間,問道:


    “關你的壇子在哪兒?”


    白衣女鬼有些擔憂,估摸著是以為我又要把它裝進壇子。


    我補充道:


    “我會放你走的。”


    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但白衣女鬼還是飄著身子,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破碎的壇子。


    我蹲下身檢查了一番,這壇子很普通。


    沒有任何靈力的波動,不是什麽法寶,破碎的蓋子上有張普通的鎮魂符。


    符咒已經潮濕風化的沒啥用了,我撕下來後,又看了看壇低,竟貼了個八卦鏡。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麽用的,但女鬼出不去,肯定跟這個有關。


    我很輕鬆的把八卦鏡摘下來,發現這玩意兒似乎並不是故意放在壇子底的。


    白衣女鬼隻需要一張符咒足矣,根本不需要什麽八卦鏡。


    這八卦鏡邊緣材質也很奇特,光滑通亮,觸手冰涼。


    即使隔了這麽多年,也沒有任何壞舊的地方。


    最關鍵的是,明明是八卦鏡,正麵的鏡子上卻像是遮了層什麽東西般,成不了像。


    是鏡卻不成鏡,這是什麽?


    我用手抹了抹灰,依舊如此。


    我正拿著八卦鏡研究時,旁邊的白衣女鬼突然欣喜的笑道:


    “謝謝仙師,圍牆邊的阻攔,好像沒有了!”


    果然,跟這奇怪的八卦鏡有關。


    我站起身,對著白衣女鬼說道:


    “既然如此,你就走吧。”


    白衣女鬼激動的瞬間捂住了嘴,辛虧是陰靈,不然肯定得擠出眼淚。


    它激動的哽咽著喉嘍,對我恭敬的彎了彎腰,說道:


    “感謝仙師,今日之恩,永世難忘。”


    我笑了笑:


    “不求你迴報,老老實實從三生路去地府,早點兒投胎吧。”


    白衣女鬼也笑著連忙點頭,隨後在我的示意下,從窗戶飄飛了出去。


    我收好八卦鏡,也跟著走出了祠堂。


    白衣飄飄的女鬼在夜色下,依舊天生的詭異,但見它興奮的逃離牢籠的喜悅,我也跟著開心起來。


    我多麽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有個高人,幫我逃離天狼的牢籠。


    它輕飄飄的踩在圍牆邊,還有些戀戀不舍的迴過頭。


    隨後衝我感激的笑著喊道:


    “我叫雲蝶,我會記住你的!”


    說完,它便身形一飄,從祠堂的圍牆上飛走,消失在夜色中。


    門外的大牛和二牛,早就看見了我和雲蝶的打鬥。


    他倆慌張的把符咒舉著,見雲蝶飛走,還意猶未盡的跟著雲蝶的方向移動眼神。


    我沒好氣的慢慢走過去,那二牛失魂的喃喃道:


    “這女鬼咋跟仙女似的……”


    連穩重的大牛,也跟著剛剛雲蝶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迴神。


    這兩兄弟在村子裏沒見過這種姿色,肯定難忘。


    要是讓他們倆遇到咱家那要命的貓仙兒,估計真的魂兒都要丟了吧。


    我笑著拍了拍他們肩膀:


    “怎麽?忘記之前的恐懼了?”


    兩兄弟嚇了一大跳,迴過頭見我已經離開祠堂,於是趕緊追上我問道:


    “曉哥,這女鬼還迴來嗎?”


    我笑道:


    “它在的時候,你們要請人殺它,走了又求它迴來。”


    二牛把剛剛的害怕全都拋之腦後,發出初戀般的傻笑:


    “要是知道鬼長這樣,我寧願被它吃了……”


    ……


    解決完祠堂的事,我迴去跟宋伯伯交待了幾句,就準備離開。


    主要說了兩點:


    “宋伯伯,祠堂裏你們懼怕的鬼已經走了,不會再迴來,還請你們重新找人打理祠堂,師父每日的香火,就勞煩您安排了!”


    “另外,騙你的道士再過來妖言惑眾,要麽報警,要麽就給我打電話。”


    宋伯伯對我的態度,已經大轉彎,無比的信任。


    他有些感慨的說道:


    “徐仙師有個好徒弟啊!你說的,我一定辦到!”


    我婉拒了宋伯伯和大牛一家的盛情款待,雖然村裏德高望重的老人都來了,也備好了飯菜,但我依舊堅持離開。


    現在已經八點,這頓飯一吃至少就是幾個小時。


    他們感激我,酒是少不了的,到時候晚上肯定又迴不去了。


    徐子宣一個人帶著小向日葵,我不能連家都不迴。


    離開村子後,我還是老法子,沿著黑漆漆的公路快跑,等到車輛經過時才停步攔車。


    迴到家剛好九點,我開門進屋後,發現氣氛有些奇怪。


    小向日葵噘著嘴坐在沙發上,滿臉的難過不開心,眼睫毛上還掛著淚滴。


    徐子宣正耐心的安慰著她,看樣子已經沒啥招數了。


    見我迴來,小向日葵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徐子宣走過來,衝我眨了眨眼,無奈的小聲說道:


    “你總算迴來了。”


    我問道:


    “怎麽了這是?”


    徐子宣小聲跟我講道:


    “小向日葵的叔叔,今天來了,說要接她迴去。”


    我微微一愣:


    “就是那個暗鋒神衛麥林?”


    徐子宣搖頭道:


    “不是!這次來了三個,說話都瘋瘋癲癲的,巨猥瑣,像個煞筆。”


    我:


    “啊?”


    徐子宣捂了捂嘴,迴頭看了眼小向日葵,害怕她聽到。


    我見徐子宣不像是開玩笑,便問道:


    “小向日葵也認識他們?”


    徐子宣肯定的點了點頭:


    “嗯,認識,叫他們大伯,二伯,三伯……”


    我撓了撓頭,這小向日葵還真是了不起啊,又是叔叔又是伯伯的,都親自來。


    不過也好,小向日葵老是待在我這也不是辦法。


    想了想後,我慢慢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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