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向日葵,也不知道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居然叫徐子宣阿姨。


    我明顯看到徐子宣的臉色沉了下來,但見隻是個小孩,還是強壓住了脾氣,說道:


    “小朋友,叫姐姐才對。”


    向日葵往我腿後躲去,小聲說道:


    “她好兇哦……”


    徐子宣懶得跟小孩一般見識,等我們進門後,端著麵問道:


    “這什麽情況,你怎麽出去半會兒,還撿了個小孩迴來?”


    我正準備解釋的時候,向日葵立馬不服氣的說道:


    “我才不是撿來的,他是我雇傭的下人。”


    徐子宣覺得有趣的笑了笑:下人?


    我唿了唿氣,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隨後把自己是線人的事情,以及和小向日葵之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徐子宣。


    聽完後,徐子宣轉頭好奇的盯著向日葵,彎嘴笑道:


    “小不點兒,你倒是挺厲害的。”


    向日葵一副不跟你見識的模樣,歪了歪頭,把目光聚集在了角落沙發裏的黑貓身上。


    看到這幕,我連忙問徐子宣:


    “它醒了麽?”


    子宣聳了聳肩:


    “一直睡著呢,喂它東西吃也不理。”


    我連忙走到黑貓身邊蹲下,小聲喊道:


    “貓仙兒,貓仙兒……”


    可是黑貓始終都緊閉著雙眼,睡的十分死,能清楚的看到它因為唿吸導致肚子胸口的起伏。


    看來是在九窖裏受傷太重了,現在應該還在調養吧。


    這樣也好,省的這間房裏,三個大佬相處,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我認真的對小向日葵說道:


    “這隻黑貓受傷了,現在一定不要打擾它,聽到了沒?”


    向日葵點了點頭,聽話的迴道:


    “知道了。”


    ……


    家裏添了新人,很快就熱鬧起來。


    特別是向日葵這樣的活波的小孩,好像對家裏的每一處東西都特別好奇。


    剛開始還有些矜持,混熟了以後,每間房都要去翻翻找找,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屋子一樣。


    還發出感歎:


    “你家好有趣哦。”


    徐子宣本來對向日葵印象不好,但漸漸也發現了她的可愛之處,笑著說道:


    “這小朋友,該不會真是個小公主吧?”


    我搖頭說道:


    “她說她爸爸是教師……應該不會吧。”


    下午時光很快就過去了,大家相處的其樂融融,因為貓仙兒沒醒過來的關係,所以我隻能跟徐子宣商量向日葵的問題。


    得到的結論是,必須要把她送迴家。


    因為我們的假期所剩無幾,指不定明天或者後天,就會被天狼重新召集迴去,完成各種遊戲。


    到時候我們自己都自身難保,肯定很難再有精力去照顧小向日葵了。


    而送小向日葵迴去的關鍵,是接她迴去的那個叔叔。


    找了個合適的機會,我試探性的問道:


    “你說有個叔叔接你,他是幾點的火車啊?”


    向日葵擺弄著我小時候玩的小熊,隨口說道:


    “早就已經到了。”


    我和徐子宣點點頭,看來他這個叔叔已經在咱們這座城市了,估計正瘋狂的四處尋找她吧。


    我再一次的問道:


    “你叔叔沒接到你,不怕他擔心嗎?”


    向日葵搖頭說道:


    “叔叔很淡定的,放心好啦。”


    “還有,別想著把我送迴去,我會給你差評加投訴的……除非我自己走。”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計劃隻好暫時作罷。


    晚上,我們三人一起去小區門口吃了重慶小麵,向日葵表示味道一級讚。


    因為時間尚早的原因,我打算去醫院看看張哥。


    徐子宣畢竟跟張哥不熟,便說帶小向日葵附近逛逛,就不跟我去了。


    我沒勉強,隻是告訴她有事第一時間電話聯係。


    隨後,我獨自搭車,來到了醫院。


    張哥恢複的很不錯,已經可以下床走動,自己去醫院食堂吃飯了,隻是腰部還有些傷痛。


    醫生說差不多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靜養了,但短時間內,千萬不要再劇烈運動。


    我來的時候,那個幫我照顧張哥的小護士不在。


    於是扶著張哥在走廊走了走,他笑著聊道:


    “前幾天,我那個孽徒突然迴來了,哎……”


    張哥身下弟子不多,除了我和已死的刀疤警察和張大力,就隻剩一個亡命天涯的大弟子了。


    我點頭說道:


    “很少聽你說過大師兄。”


    除了徐有才之外,張哥也是我的師父,這毋庸置疑。


    所以,即使那個大徒弟亡命天涯,我也還是稱唿為之大師兄。


    張哥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搖頭苦笑道:


    “不說也罷,孽徒而已!”


    “當年仗著自己天賦異稟,領悟形意拳快,竟殺了別人一家子十三口人!孽障!”


    說到這時,張哥氣的不停搖頭,被我攙扶著的手臂都在抖。


    這是我第一次聽張哥親口講他大弟子的事情,沒想到卻是如此兇殘。


    張哥繼續說道:


    “十年了,他還有臉迴來看我……”


    都已經跑出去十年,還是沒有忘記張哥這個師父,我倒是覺得這個人挺情深義重的。


    我見張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問道:


    “他迴來就為了看看你麽?”


    張哥搖頭說道:


    “誰知道他想幹什麽,隻希望不要再做違逆人道的事情了!哎……”


    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張哥也越聊越難過。


    陪著他逛了幾圈後,我就送他進了病床,並囑咐他好生休息。


    走到前台,我還準備般張哥墊付住院費,結果醫生說醫藥費已經有人結清,住院費更是多續了好幾個月。


    我好奇的問道:


    “誰幫我師父續的?”


    這醫生早就知道我和張哥的師徒關係,所以也沒覺意外,說道:


    “那個人也自稱是張先生的徒弟,名字很好記,叫京武。”


    京武,這應該就是我那個大師兄的名字。


    我默默的把這個名字記在心裏,隨後便和醫生道了別。


    從醫院出來後,已經晚上八點。


    我雙手插兜的沿著醫院邊的小路,慢慢往前走著,心裏始終在琢磨張哥的大弟子京武。


    剛走到一處街口拐角處時,我眼角餘光,就發現了暗處靜靜站著的人。


    雖然他沒有對我怎樣,但我明顯感覺這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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