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頭大耳白衣勝雪的劍客賈一龍一言不發,那黑衣少女又自我介紹:“我叫賈沉魚,是雪山派內門弟子!


    “今天我們來,是要找你們調查一件事!


    “你們有沒有聽過薑子明的名字?”


    清道夫們都提一口氣在嗓子眼兒,大黑痣男人卻是鬆了口氣:“薑長老啊!


    “當然聽過了,薑長老也是青城五老之一嘛!”


    “我們薑長老和他的孫女兒一起失蹤了,現在我們懷疑他有了什麽不測!”賈沉魚的目光在兩具棺材之間掃來掃去:


    “麻煩你們把棺材打開一下!


    “我們要驗屍!”


    大黑痣男人臉色一變:“對不起,這不合規矩……”


    “唰唰——”


    賈沉魚揚眉,寶劍出鞘,快如閃電,轉眼間兩具棺材的蓋子就都被挑飛了!


    大黑痣男人又驚又怒的想要阻攔,卻被賈沉魚出手如風“啪啪”打倒在地!


    幾個清道夫都不是賈沉魚一合之敵,如果是,他們也就不會當清道夫了。


    直到這時賈一龍才走到棺材旁邊,仔細打量兩具屍體,賈沉魚積極表現:


    “大伯,屍體被毀容了,傷口也被破壞了,還在水裏泡過,隻怕很難辨認……”


    “是很難辨認,但不是不能辨認。”賈一龍皺著眉頭分析:“首先可以斷定的是這兩個死者一定是武道中人,屍體是被劍毀容的,傷口也是被劍破壞的,所以殺人者一定是個劍客。


    “從兩個死者的衣著打扮來看是一老一小,他們的虎口也有練劍底子,所以死者也一定是劍客。


    “小的這個上半身炸碎了大半,顯然殺人者實力遠勝於他,而他都沒來得及反抗……”


    “冷雪峰?”賈沉魚忽然指著屍體脫口驚唿:“我認識他耳朵上的小耳朵!”


    倒不是賈沉魚有多麽強的觀察能力,主要她是冷雪峰的小迷妹……


    “小耳朵?”賈一龍被她一提醒就想起來了:“對,冷雪峰是有個小耳朵!”


    賈沉魚很失落,也很疑惑:“他是一代天驕,年輕一輩兒誰能輕易殺了他?”


    “所以殺他的不是年輕一輩兒。”賈一龍的目光落在另一具屍體上,這另一具屍體都被燒成焦炭了,賈沉魚隻看了一眼就避開目光,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大伯,這一個應該是被火活活燒死的吧,太殘忍了!”


    “並不是。”賈一龍指了指被亂劍破壞了的掌印:“真正的致命傷被破壞了,不過這些劍痕雖然破壞了傷勢,卻也暴露了這個屍體的真正死因!”


    賈沉魚忍著強烈的不適感,仔細看亂劍破壞之處,然後驚訝的發現:


    “大伯,這劍痕裏麵是正常的血肉,被燒焦的隻是外表一層,這是為什麽……”


    “這是因為他不是被火燒死的,造成他體表燒焦的乃是至陽至剛的熾熱真氣!”賈一龍眉頭緊皺:


    “能夠造成這麽嚴重的燒傷,殺人者修煉的內功十分強橫,而且至少該有五十年以上的功力,他一定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如此說來,死的也必然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武功不凡……”


    “這居然是真氣造成的嗎……”賈沉魚驚呆了:“大伯您已經有猜測了嗎?”


    “既然和冷雪峰一起被處理,死者一定和冷雪峰之死有關。”賈一龍沉吟了兩秒,道:


    “我們把這件事通知雪山派,讓他們自己派人來調查。”


    賈沉魚一怔:“大伯,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冷雪峰和這個神秘高手死在這裏,薑師弟祖孫也是在這裏消失,這兩件事必然是有聯係的。”賈一龍篤定的道:


    “我懷疑兇手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個組織,這後麵必然有一個天大的陰謀。


    “江湖上能殺死他們的人不多,卻也不少,我們和雪山派聯手調查,可以更快的讓真相水落石出。”


    賈沉魚很佩服:“大伯英明!”


    說到這裏賈沉魚殺氣騰騰的看向了幾個清道夫,幾個清道夫都是噤若寒蟬:


    這是要被滅口的節奏呀!


    “他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賈一龍阻止了她:“而且,留著他們,我有大用。”


    賈沉魚收迴目光,幾個清道夫長出一口氣:今天終於又艱難的活過來了……


    ……


    “滴答滴答……”


    門洞子上沿不斷有雨滴墜下,雖然是夏夜,但剛下完一場暴雨還是很涼的。


    門洞子裏,史脫秀裹著毯子,背靠牆壁,目光迷離,慵懶的像是一隻午睡的貓咪,小嘴兒裏哼著小曲兒:


    “桃葉兒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


    她手裏還拿著一瓶53°的紅星二鍋頭,藍瓶的,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雨夜,門洞,這本該是很淒慘的境地,史脫秀卻硬是睡出了四季酒店的感覺。


    一輛法拉利緩緩地開到了大門前,大門識別了車牌之後自動打開。


    法拉利卻並沒有馬上開進去,車主下了車,走到門洞子,毫不客氣的鑽了進去。


    保安室的十九郎匆匆跑過來,一臉懵逼的看著李楓跟史脫秀擠在門洞子裏:


    “少爺,您怎麽……”


    李楓隨手把車鑰匙丟給了他:“你先幫我把車開進去,我在這兒坐會兒。”


    做會兒?十九郎驚呆了:不是,少爺您就這麽饑渴嗎,連要飯花子也不放過?


    當然他也隻敢心裏想想罷了,乖乖的接過車鑰匙,把法拉利給開了進去。


    史脫秀不情不願的往裏挪挪屁股,要不然倆人就零距離了,冷笑著揶揄:


    “少爺,給我買的東西呢?”


    “急什麽。”李楓毫不客氣的拿過她手裏的二鍋頭,直接對著嘴來了一口。


    雖然李楓在夜色酒吧裏喝了不少,但因為和何玉琢拚酒,都用九陽真氣給化解了。


    所以實際上這才是他喝的第一口,真正入了肚,化作離鄉愁。


    史脫秀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又改了口:“喲,少爺不嫌小叫花子髒臭呀?”


    李楓白她一眼:“好好說話!”


    史脫秀撇了撇小嘴兒:“技不如人,無話可說!”


    李楓哈哈一笑:“這不是說的挺好嗎?”


    史脫秀冷哼一聲:“一個月後,再向李兄討教!”


    李楓借著酒勁兒把西服一脫:“還等什麽一個月後啊,來啊,想幹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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