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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沈晏均讓人提前把潘玉良跟阿板給送迴了府上。


    雖然他胸有成竹,那些人生不了事,但也怕那萬一。這營裏人人都帶著槍,還是小心為好。


    潘玉良知道自己留不得,有些擔心地道,“你要注意安全。”


    沈晏均點點頭,“沒事的,晚上等我迴去吃飯。”


    潘玉良沒有多留就走了,免得自己在這反倒給沈晏均添亂,隻是走的時候對著趙副官仍然沒有好臉色。


    沈晏均不喜歡,開會,也很少開。但今日還是有些不同,凡是有職位的人都去開會了,大大小小的,連什麽班長都去了。


    好在樓上的圓形大廳足夠大,否則這麽多人的話都不一定能夠容得下。


    官職大點的在前麵坐著,小點的在後麵站著。


    沈晏均給趙副官的那份名單,趙副官謄抄了一份後貼在前麵的牆上。


    隻是上麵隻有名字,其他什麽都沒有,大家雖然都看到了那份名單,卻也不知是何意,在沈司令跟沈晏均進來之前,議論紛紛。


    等所有人都進了大廳之後,沈司令跟沈晏均兩人才進了大廳。


    趙副官對著門外的王進他們使了一個眼色,大廳的前後門以及窗戶便迅速給關上了。


    大廳裏瞬間安靜下來,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司令坐下,沈晏均跟趙副官站在一邊。


    沈晏均往那貼著的那份名單上看了一眼,又看著下麵的眾人。


    然後才開口,“大家都看到這份名單了嗎?”


    廳裏又炸開了,眾人紛紛道,“看是看到了,就是不知是何意。”


    沈晏均笑了笑,然後才道,“有些年頭沒有打過仗了,久到大家拿槍的手都生了吧?”


    後頭站著的人紛紛發笑,前麵坐著的人可笑不出來。


    基層的人天天練著,可前麵終日坐在辦公室裏的可就不是這麽迴事了。


    沈晏均漫不經心地看了大家一眼,大家又安靜下來。


    沈晏均接著道,“這份名單上的人名,自己也應該都看到了,有名字的,等會後大家去財務科領錢,從今天,不,從散了會開始,你們就可以享受到更悠閑的生活了。”


    這下後麵的人都安靜了,而前麵的人則瞬間炸了鍋。


    有人傻眼了,有人沒明白,正一個勁地問身邊的人到底是怎麽迴事,有人直接拍了桌。


    拍桌子的那個就是之前去找過晏均的楊福明楊參謀。


    他向來是不把沈晏均放在眼裏的,眼下他正拿手指著沈晏均道,“沈晏均,你什麽意思?老子跟著司令打江山的時候,你還是個娃呢,怎麽?我們打下來的江山,你坐享其成,如今倒想把我們一腳踢開了?”


    眾人雖然怵沈司令跟沈晏均,但有了那第一個出頭之鳥,後麵的也就不怕了。


    於是不停地有人出來質問,“是啊,這到底是怎麽意思?”


    “這是少校的意思還是司令的意思?”


    “司令您出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麽意思?”


    也有那不在名單之列,卻也心知肚名離自己不遠了的人,也跟著起了哄。


    “是啊,司令,這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要副著別人退下去,這可不是司令您的作風。”


    沈司令坐在椅子上抽著煙一直沒說話。


    沈晏均也不理會旁的人,隻盯著楊參謀道。


    “楊參謀,這份名單因何而來你我心知肚明,你今日退了,司令部跟司令府也不會虧了楊參謀,若你執意要鬧,怕是會不大好看。”


    楊參謀一聲冷笑,“你這名單因何而來我怎麽心知肚明?不就是你那位小夫人做兒戲似的勾出來的嗎?”


    楊參謀的話說的既輕浮又隨意,話裏輕蔑的意思明顯。


    說著他自己還大笑了幾聲,又接著說,“少校,你寵你那小夫人這我們大夥都知道,可你再寵著也不應當帶著她來營裏亂來啊。”


    說完他看向大家,“大夥說是不是啊?”


    眾人哄堂大笑。


    沈司令皺著眉看了沈晏均一眼,沈晏均倒也沒惱。


    等到大家笑夠了,漸漸停下來,他才看著眾人說,“在坐的有哪些是認得我字跡的。”


    前麵坐著的跟後麵站著的都有人舉了手。


    沈晏均看了趙副官一眼,趙副官立即對著他們道,“我手裏有這份名單的原稿,還煩請各位上來好好看一看。”


    一下子上來了十幾位,趙副官拿著原來的那份名冊給大家一一看過了。


    那十幾人看了上麵的標注,又是搖頭又是點頭。


    搖頭的是,他們倒希望這份名單是少夫人拿來玩的,點頭的是,這名單上的筆跡確實是沈晏均的。


    等他們都看過了之後,趙副官合上名冊。


    “各位,這上麵的筆記可是少校的?”


    眾人點頭。


    “是少校的。”


    “這字的確是少校的字啊。”


    楊參謀圓眼一瞪,“我不信!”


    他那日分明看到潘玉良在那名單上寫寫畫畫的,一定是她寫的才對。


    趙副官拿著名冊走到楊參謀麵前,“楊參謀,既然您不信,那屬下拿來給您看看。”


    楊參謀伸手要去拿名冊,趙副官手一縮,又把名單往迴收了去。


    “怎麽敢累了楊參謀的手,屬下拿著您看就是了。”


    說著趙副官才翻開名單把它往楊參謀麵前伸了伸。


    楊參謀自然也是認得沈晏均的字的,他一看臉色就變了。


    那十幾人紛紛下了台,楊參謀看了字後臉色十分不好,隻是未吭聲。


    沈晏均這時候才看著他道,“楊參謀,現在可以確認這名單不是我夫人玩出來的了嗎?”


    楊參謀梗著脖子說,“就算這名單是你弄出來的又怎麽樣?”


    說完楊參謀嗬了一聲,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這幾個老掉牙的東西,你若清了就清了,我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可你要讓我楊福明退下去,得給我個理由先。”


    他這話一句,坐在他身邊的幾個元老指著他,“楊福明,你這是什麽意思?”


    楊福明在司令部雖是個小參謀,但橫著走慣了,也不怕得罪人,哼了一聲沒答話,隻看著沈晏均。


    沈晏均笑了笑,“既然楊參謀要理由,我這裏倒不止一個理由,而是一賬本的理由。”


    沈晏均有備而來,名單雖是沈晏庭跟潘玉良兩人做出來的,但沈晏均做的事卻比他們多多了。


    既然楊福明願意當這刺頭,他也不怕。


    他道,“趙副官,還等什麽,好好當著大夥的麵念念。”


    趙副官拿出一本賬本,然後就開始念。


    賬本都記的全是楊參謀這些年打著司令部的名號從外麵搜刮斂下的錢財,也有從司令部的財務科直接支取的。


    這一筆一筆的,開始念的數字還是小的,越往後越大,近期的那幾筆都是千兩開始。


    趙副官足足念了近半個時辰才念完。


    從大廳後麵發出的議論聲傳到前麵,因為這種事,在官員之前或多或少,前麵坐著的人,說起來,也沒幾個幹淨的。


    可這不幹淨跟不幹淨還是有些不同的。


    有些人拿好錢財,也還會幹點實事,而有些人,光拿錢不辦事。


    至於後麵的人,因為他們不是坐在辦公室裏的,平日裏數他們最累,但這些錢他們卻是得不到一分的。


    這麽大筆大筆本該是司令部的錢,進了楊參謀自己的口袋,他們又怎麽能甘心。


    楊參謀也不怕,冷笑著道,“你要念我也能給你念出幾百條來,可你又有什麽證據?”


    沈晏均道,“楊參謀,這裏記錄在冊的東西,是不是有些你自己都給忘了?我既然能幫你把它給記著,那我肯定也就有那了證據。


    別的不說,你每次從財務科那裏支取的錢,可都是有你本人簽字的,我想問問楊參謀,你拿的這些錢用在了何時何地?可有一分落在了你身後的兄弟們身上?”


    見蠻的不行,楊參謀幹脆來橫的,“笑話,堂堂一個參謀,跟著司令出生入死,如今太平了,我拿點錢用怎麽了?”


    沈晏均冷笑一聲,“你拿的錢可不止一點,你拿的那些錢可夠你身後的弟兄們好吃好喝一陣子了。”


    沈司令跟沈晏均對待底下的人也不吝嗇,他們知道,營裏還有不少從別的地方跑過來的兵,對比起來,這裏的生活條件簡直不要太好。


    所以沈晏均說的話他們自然是信的,那錢就在司令部,如若楊參謀不拿走,自然也是給弟兄們留的。


    吳則他們在外麵守著,王進想看熱鬧,關門的時候就溜了進來,貓在後麵呢。


    沈晏均的話一落,他就在後麵喊了一聲,“楊參謀,枉弟兄們這般敬重你,你這麽做又對得起弟兄們嗎?”


    他這話一出,後麵的人都跟著他道,“是啊,你對得起弟兄們嗎?”


    這楊參謀跟沈晏均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仗著自己跟著沈司令打過幾天仗,絲毫不把沈晏均放在眼裏,覺得沈晏均能坐到少校這個位置,靠的不過是有一個當司令的老子。


    他平日裏有事沒事還總喜歡在底下的人麵前說沈晏均的不是,他說話時也不顧及誰,想說誰就說誰。


    沈晏均沒有理會過他,他便當沈晏均是怕了他。


    他說的那些話無非就是煽動大家的情緒,說什麽沈晏均沒真本事,又不把大家放在眼裏,對於死去的弟兄們一點都不敬重。


    對死去的弟兄們敬不敬重這種話他們自然是不知的,但在沈晏均手底下,大家夥也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好。


    所以楊參謀的那些話他們也就聽聽,壓根沒幾個人放在心上。


    如今這樣一說,倒是楊參謀自己賊喊捉賊了。


    楊參謀一見這情形,從腰間掏出把槍,直接拍在桌子上。


    “怎麽的!老子今天就不走,你沈晏均毛都沒長齊,還能斃了我不成?你有本來來啊,來打死我啊?”


    沈晏均冷笑一聲,“大家都知道,我的槍是從來不對著自家弟兄的,今日楊參謀這麽奇怪的要求我倒是頭迴聽說。”


    說完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都沒看清沈晏均是怎麽出手的,就聽到一聲槍響。


    接著楊參謀就捂著手腕歪在桌上,不敢置信地盯著沈晏均。


    “你!你你你!”


    沈晏均伸手,趙副官心領神會地把他手中的槍接了過去。


    沈晏均道,“我這個人最喜歡成全別人了。”


    他嗬了一聲,又繼續說。


    “楊參謀,今日我就算是真斃了你,撫恤金我也是發得起的。


    今日我就把話撂在這了,大家有功還是過,我心裏一清二楚,你們既然做了,就瞞不了旁的人,你對司令部的貢獻大,最後往家裏拿的就多,你貢獻得少,還總想著自己的私利。我告訴你們,從今往後,司令部不養這樣的閑人。”


    那份名單上的人個個麵如土色,雖心有不甘,卻也再無人敢出來置疑。


    王進腦子活,大廳裏沒有一個人吱聲,眾人都沉默著。


    隻有他忽然拍起巴掌來,“好,少校說的好,我等願意為少校賣命,也希望賣的命所值,而用自己的命來換來別有用心之人的舒服。”


    他這話算是說到後麵那些人的心坎上了。


    從來小兵養小將,真打起來,衝在前麵的是他們,而論起功來,他們排在最後。


    今日這樣一鬧,對他們來說,卻是件好事。


    他們不禁也跟著拍掌叫好。


    沈司令這時候才站起身來,“既然沒有人再有異議了,那這名單上的人就去財務科領錢吧。”


    說著率先走出了大廳。


    待沈司令離開,沈晏均道,“其他人先走吧。”


    跟名單無關的人紛紛離開,片刻後,隻剩下名單上的人還在廳裏。


    沈晏均衝大家一拱手,“今日就當是我沈晏均對不起大家,隻是眼下時局緊張,若真打起來,傷著各位了,我沈某心裏也過意不去。”


    不知誰歎了口氣,接著有人道,“多謝沈少校體恤了。”


    這事從另一方麵來想,沈晏均說的也的確有理,他們年紀也不小了,真打起來也吃不消,還不如拿了錢迴家過清淨日子。


    沈晏均又道,“就不勞煩各位再跑一趟了,趙副官……”


    “屬下在。”


    “請財務科的人拿著錢到這裏給各位發錢。”


    說著沈晏均笑了笑,看了一眼楊參主謀拍在桌上的槍,“既然以後大家不在營裏了,這槍今日就交了吧。”


    才說完,方才出去的王進就領著人進來了,他們一行十來人,往前麵一站。


    那名單上的眾人雖覺得屈辱,卻也是不敢再吭一聲。


    等到沈晏均出了大廳,跟在他身後的趙副官才真正鬆了口氣。


    沈晏均迴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了?害怕?”


    趙副官心虛地摸了摸腦門,老實地道,“跟著少校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陣仗,心裏多少有些怵。”


    人可不少,要真都像楊參謀那樣不要起拿來,幾十把槍,估計誰也討不著便宜。


    沈晏均嗬了一聲。


    “享受慣了的人,惜命。”


    怕死,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沒了錦衣玉食,沒有左擁右抱。


    他們哪裏舍得。


    趙副官道,“屬下還是不及少校,沒有這樣的魄力,方才冷汗都嚇出來了。”


    沈晏均腳步頓了頓,說了句不相關的話。


    “你怎麽也學會拍馬屁了,跟紅衣學的嗎?”


    趙副官臉色一變,“少校,屬下能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嗎?”


    沈晏均示意他說,“你在我麵前還有什麽不能問的。”他手下的大大小小的事幾乎都是趙副官去辦的。


    趙副官道,“那紅衣姑娘,她怎麽了?她沒事吧?”


    昨日潘玉良帶著她迴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今日怎麽聽著那話裏的意思,像是病了?


    沈晏均下了樓,往自己的辦公室裏進,像是故意晾了趙副官一會,又像是在想旁的事情。


    等他迴了辦公室,他才語氣平淡地道。


    “紅衣啊,她沒什麽事。”


    趙副官剛要鬆口氣,沈晏均又道,“她的事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有心裏負擔。”


    那……就還是有事了。


    反正已經開口了,趙副官幹脆接著問,“那紅衣姑娘到底是怎麽了?”


    沈晏均嗯了一聲,“不清楚,隻知道昨個晚上大家都睡下後,阿板拉著她在東院呆了許久,今日早上她便告了假,說是起不來了。”


    沈晏均說的半真半假,末了還加了句,“想必同你是沒有什麽關係的,而且,她在府裏呢,出不了什麽事,你安心做你的事。”


    趙副官是了一聲,“那屬下再去樓上看看。”


    沈晏均點點頭,“財務科的人膽子小,你過去給他們壯壯膽也好,順便給他們提個醒,若日後再有像楊參謀那樣開口要錢的,讓他們硬氣些,沒有父親或者我的公文,他們就敢私自拿錢給別人,他們是不是想蹲大牢了?”


    “屬下這就去辦。”


    等事情都結束之後,沈晏均特地讓趙副官把王進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你叫什麽?”


    王進收起平日裏的嘻皮笑臉不正經,畢恭畢敬地敬了個軍禮,“迴少校,屬下王進。”


    沈晏均點點頭,“今日之事你倒是機靈,趙副官也在我麵前誇過你。”


    王進衝著趙副官一樂,“多謝趙副官美言。”


    沈晏均看著他道,“今日隻是第一批,後麵還有。”


    王進也不傻,“少校若是有什麽事需要屬下去做的,直接吩咐就是,屬下定然萬死不辭。”


    沈晏均看著他道,“言重了。我的意思是,這扒下去的多,好自然也要提幾個上來,我今日瞧著你還不錯,你好好幹。”


    王進又是一個立正敬禮,“謝謝少校信任,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沈歸均嗯了一聲,“這段時間你就跟著趙副官吧,可能要辛苦一點了。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我不要落人口舌之人,我若是聽到營裏有人說你做什麽陽奉陰違之事,別說提拔你了,就是你這兵我也能讓你當的不安生。”


    王進立即道,“少校放心,屬下一直拿少校當榜樣,定然做不出那些缺德的事情。”


    沈晏均被他這麽一噎,還真有點說不出話來。


    這王進是什麽人,他事先都已經了解過了,是可造之材,不過話也太多了些。


    他不禁道,“我可沒你話多。”


    王進嘿嘿兩聲,“屬下從小就有這毛病,一時半會改不了。”


    沈晏均道,“放心,以後會讓你改過來的,當兵跟當將軍可是不一樣的,首先就得管住這嘴。”


    王進立即表決心,“屬下一定盡量改。”


    沈晏均揮揮手,“行了,你下去吧。”


    沈晏均倒也不是特意地想提拔這王進,隻是一下子擼這麽多人下去,自然也要提一些人上來,有懲就得有獎,否則一味的懲罰,隻會讓底下的人生心異樣。


    “趙副官,你這幾日再留意一下,若是有還不錯的,把資料拿來給我看看。”


    趙副官道,“是!”


    等這邊的事都處理完了,還沒到點沈晏均就迴了司令府。


    他知道潘玉良走的時候麵上雖沒顯,但心裏指不定擔心成什麽樣子了。


    沒見著他平安迴府,想必她不會安心。


    果然,等他一迴府,還沒走過花廊,潘玉良就迎了出來。


    沈晏均故意打著趣說,“怎麽,你是狗鼻子嗎?我才迴來你就知道的。”


    潘玉良也不管身邊有沒有人看著了,一把將人抱著,膩在他懷裏撒著嬌。


    “人家擔心你嘛,你有沒有事?營裏的事情可都順利。”


    沈晏均半摟攔拖地摟著她往南院走,“沒事,都很順利,那才多少人,整個司令部又有多少人,他們成不了事的。”


    潘玉良道,“那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都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又不是尋常連殺隻雞都手抖的小老百姓,天知道他們能幹出什麽事來。


    等到了屋子裏,潘玉良讓阿板去門口,自己則拉著沈晏均去了屏風後麵,二話不說就脫起他的衣服來了。


    “我看看,可有哪裏傷著。”


    為了讓她安心,沈晏均由著她扒了自己,“你放心,連根頭發都沒掉。”


    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


    潘玉良把他扒了,前前後後地看了個仔細,見真沒哪裏傷著這才放了心。


    沈司令跟沈晏均原就打算在今日把這事給辦了,所以早上去營裏的時候,直接讓沈晏庭呆在家裏,壓根沒讓他去。


    沈晏庭原本見潘玉良去了,以為他們還要拖一拖,但中午前又見潘玉良被送迴來了,便也猜到了。


    他在府裏也是坐立不安,跟個猴子似的竄來竄去的。


    他那樣了一看就是有事,沈夫人又豈會看不出來。


    在沈夫人的逼問下,沈晏庭才將營裏的事跟沈夫人說了。


    沈夫人雖然不同,但也知道這種事,弄不好得打起來。


    不禁也提心吊膽了一天。


    這一聽說沈晏均迴了府,沈夫人跟沈晏庭就立即往南院這邊過來了。


    見阿板守在門口,還以為真出了事,神色都慌了。


    “大少爺迴來了?可有事?是不是受傷了?”


    阿板麵不改色地道,“少夫人正在裏麵檢查。”


    沈夫人這要闖進屋子裏去的腳又給收住了,站在門口看了柳衣一眼。


    柳衣立即衝裏喊了一句,“少夫人,夫人跟小少爺過來了,您裏邊好了嗎?”


    在裏麵聽到聲音的潘玉良也扯著嗓子迴了一句,“等一下,娘,您等一會。”


    潘玉良手忙腳亂地又將沈晏均的衣服幫他穿了迴去。


    沈晏均心裏道了聲可惜,他還以為這衣服不用往迴穿了呢。


    沈夫人在門口等了片刻潘玉良才過來把門打開了。


    門一開,沈夫人便立即往裏衝,“晏均,可有事?”


    沈晏均慢斯條理地從屏風後邊出來,不用猜也知道是沈晏庭把營裏的事情告訴了沈夫人,不禁瞪了他一眼。


    然後才對著沈夫人道,“娘,您放心,我一點事都沒有,良兒才給我檢查完呢,您要不要再給我檢查一遍。”


    潘玉良扶著沈夫人坐下,也道,“娘,真沒事的。”


    沈夫人見潘玉良神色如常,若是有事,隻怕了她早就慌了,不由得把心裏的大石頭給放了下來。


    沈晏均親自給沈夫人倒了杯熱茶,“害母親這樣擔心,是孩兒的不是。”


    等沈夫人接了茶,他不禁又瞪了沈晏庭一眼。


    沈晏均被他瞪的有些心虛,吱唔著道,“大哥,你雖是司令部的少校,但你也是娘的兒子,你若有事,娘肯定會傷心的,這事我告訴娘也沒錯。”


    沈夫人也道,“晏庭說的對,這事他沒錯,你別瞪他。”


    沈晏均無奈地道,“娘,我不是晏庭,不是小孩子了,做這種事,自然是準備了萬全之策後才做的。再說還有父親在呢,您覺得父親會讓我以身試險嗎?”


    沈夫人沒好氣地道,“就是覺得他會,所以我才更擔心。”


    這就……


    沈晏均隻好改口道,“這要是有危險的事,您讓我做我還不做呢,我怎麽舍得了良兒。”


    沈夫人虛驚一場,這會迴過神來,不禁也開起玩笑來。


    “是是是,知你最舍不得的還得良兒,我們都得靠邊站去。”


    沈晏均要哄起人來,那也是沒有別人的份的。


    他摟了摟沈夫人,身子虛靠在沈夫人身上。


    “讓娘吃醋了,是兒子的不是。”


    沈夫人也就嘴上說說而已,他娶潘玉良之前也沒見得他跟家裏的人就親近了,反倒是潘玉良進門之後,他對家人顯然耐性比以前多了起來。


    沈司令那裏不說,起碼對沈夫人或是沈晏庭,耐心都比以前好了。


    上次沈晏庭看的那本上還有一句,說什麽這男人一旦有了心愛的人,心也會跟著柔軟起來。


    沈晏庭看的時候還跟沈夫人吐槽,弄了個作嘔的表情出來。


    現在想來,那句話卻是十分有道理的。


    沈夫人見他無事,便也沒有多呆,臨走前還把沈晏庭給拎走了,把屋子留給了他跟潘玉良兩人。


    沈晏均又想白日宣淫,扛起潘玉良就往裏間走。


    潘玉良被他突然其來的一扛,嚇得驚叫一聲,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改為小聲地道。


    “晏均哥哥,你幹什麽呢,快放我下來。”


    沈晏均放是將人放了下來,不過卻是直接放到了床上,隨即自己又壓了上去。


    “你以為娘為什麽走?難得我娘這般好體貼我們,自然是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片美意。”


    潘玉良聽他的滿口胡言,哪裏美了?一點都不美好嗎?


    “晏均哥哥,你在營裏忙了一天,不累嗎?我給你揉揉肩吧?要不,捶捶腿?”


    沈晏均奸笑兩聲,“累不累的,你一會就知道了。”


    他在外人從來沒有露出這樣的一麵過,就是沈夫人也不曾見過。


    潘玉良也是第一見次見,她不禁有些呆。


    趁著她發呆的這會,沈晏均已經解了她洋裝後麵的帶子。


    狗都已經嗅到了骨頭的味了,還能讓骨頭給跑了嗎?


    沈晏均再問潘玉良去不去營裏的時候,潘玉良已經不願意去了。


    “你那個趙副官,說出這麽傷人的話,我是還帶著紅衣過去,豈不是讓紅衣靦著臉讓他羞辱,不去!”


    紅衣這事上,沈晏均也不多說什麽,“那行吧,隨你。”


    潘玉良不光自己不去營裏,還對著沈晏均道,“你以後讓趙副官少往我們院子裏跑,免得紅衣見了他傷心。”


    沈晏均還是想為趙副官辯解一二。


    “也沒你說的那般嚴重,不過兩日的事,紅衣應該也沒陷那麽深。


    況且,你也知道趙副官忘不了雙兒,他這麽說也是為了紅衣好。”


    潘玉良一聲,“是啊,我當初還覺得他失了心愛之人可憐呢。可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正你以後少讓他撞見紅衣。”


    沈晏均連忙哄她,“好好好,你說什麽便是什麽,我以後讓趙副官少來。”


    不過話是這麽說,等潘玉良去孫豔菲那的時候,沈晏均還安排了趙副官。


    潘玉良本來不願意,但沈晏均道。


    “隻能讓趙副官跟著,就是沈元我都不放心,除非你想讓我去跟爹告假,親自陪你去。”


    潘玉良隻好依著他,但想了想,她幹脆沒帶紅衣,隻帶著阿板過去了,將紅衣留在府裏幫沈夫人看著未未。


    紅衣過了那個時間,自己倒比潘玉良緩過來的快,也不覺得傷心了。


    “少夫人,這以後相見的日子還多著呢,我總不能一輩子躲著他。再說,我又沒做錯事,我幹嘛要躲著他啊。”


    潘玉良怕她是故作堅強,反正說什麽都不讓她跟。


    “今日不行,下次再帶你過去好了。”


    見她堅決,紅衣也隻能放棄解釋了。


    趙副官送著潘玉良跟阿板去了孫豔菲那裏,停好車後又陪著她們進了院子。


    一進院子潘玉良就見那李小姐跟孫豔菲兩人正在水井旁洗衣服。


    潘玉良一愣,接著又是心酸。


    大概是她從來沒見過孫豔菲幹過這種活吧。


    可說起來,洗衣做飯,不就是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嗎?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孫豔菲就是這般活著的。


    她吸了口氣,斂下心中的情緒,“豔菲。”


    孫豔菲立即放下手中的衣服,“良兒!你怎麽來了?”


    潘玉良衝著李小姐笑著點了下頭,這才道,“我來看看你,在洗衣服?”


    孫豔菲道,“是啊,洗衣服呢,這李小姐來了,非要幫我洗衣服,這不,我們一塊洗呢。”


    潘玉良的表情沒有露出一點,笑著道,“看著倒是挺有趣的,不過,我怕冷,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她就是要幫忙,孫豔菲也必估不肯。


    孫豔菲拉著她的手道,“我們都快洗完了,擰起來就可以直接曬了。”


    潘玉良盯著她已經有點顯了的肚子,“你現在幹這活是沒什麽問題,可你肚子總是要大起來的,我找個丫鬟給你吧。”


    孫豔菲也沒直接拒絕,她跟李小姐一邊曬著衣服一邊說,“現在還不用,過幾個月再說吧,過幾個月你再給我找,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跟陌生人呆在一塊,我反倒不自在。等再過幾個月,我要是實在不方便幹活了,你再幫我找個丫鬟。”


    潘玉良點點頭,“那行,那到時候你可一定要跟我說。”


    孫豔菲笑著說了聲好,“我跟你還客氣嗎?我在你這可向來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麽寫的。”


    潘玉良笑笑,“你不跟我客氣我才高興。”


    孫豔菲跟李小姐已經曬完衣服,她擁著潘玉良進了屋子,“屋裏坐吧。”


    一進屋,孫豔菲又是人給她拉椅子,又是給她倒茶。


    潘玉良拉著她的手道,“你別忘了,我要是來做客人的,還來你這嗎?我就是來看看你,不是來給你添亂的。”


    孫豔菲成親倒是沒多久,但整個人看著溫婉了不少,潘玉良沒有高興,反倒是有些心酸。


    若是有人侍候,日子過的舒服,又怎麽會呢?


    孫豔菲的手被潘玉良拉著,那李小姐便接著倒了兩杯茶,一邊遞給了阿板,一邊捧到了趙副官手上。


    “趙副官,你請喝茶。”


    趙副官一愣,連忙伸手接茶,“勞煩小姐了。”


    李小姐笑笑,“隻是一杯茶,不礙事的,倒是趙副官辛苦了。”


    潘玉良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然後把眼神落在李小姐身上,“李小姐來得勤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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