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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一點也沒辜負她,對著陳府的大門,叉著腰就開始罵人了。


    “姓陳的,我們少夫人找孫小姐了,識相的快把人給請出來,不然卸了你陳府的大門拿去當柴燒!


    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姑娘嫁,你好意思嗎?你的臉皮是城牆做的嗎?”


    紅衣平時上去年紀不大,小姑娘一個,罵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一副姑奶奶樣。


    潘玉良神情氣爽地聽著,一邊的阿板寸步不離地護著她,趙副官跟沈元麵麵相覷。


    若是一般的人,陳府的人早就出來趕人了,但來的是司令府的少奶奶,他們哪裏敢動,隻好趕緊讓人去請陳立遠。


    結果陳立遠還沒出來,聽到動靜的陳夫人就先出來了。


    紅衣見著陳夫人有些發怵,但還是硬著頭皮嚷嚷。


    “陳夫人,您出來的正好,我們少夫人正想問問您,您這府上到底是私藏還是牢房啊,為何把別人家的姑娘扣在你府上。”


    陳夫人滿臉晦氣,人家討債的都知道避開初一十五,他們一大早的就在陳府門口叫罵。


    陳夫人覺得這黴頭觸大發了。


    “小丫頭片子在我這裏胡說八道什麽,我們什麽時候藏過什麽人,說話可得把點風,把我們陳府這當成什麽地方了?”


    紅衣伸著脖子,“沒藏人?那我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了,若是沒藏人,那請問孫小姐現在在何處?”


    陳夫人木著臉,“我管你什麽孫小姐李小姐,沒有就是沒有。”


    雖是早上,街上卻也是人來人往,早在紅衣在門口叫罵的時候就有人停著腳步看著熱鬧了。


    紅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對著眾人道,“那就要請眾人來評評理了,孫小姐是我們少夫人的同學兼好友,她出了事,我們少夫人自是擔心,自從她孫小姐入了您府上之後,就再沒人見過她,陳夫人,您到是跟我們說一說,這是何道理?”


    人群中立即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是啊是啊,一個大活人,在不在府上,去了哪裏,總是能掰扯得清的。”


    “你……”


    陳夫人指著好紅衣,不知是不是因為跟孫豔菲吵得多了,被壓製慣了,陳夫人一輩子對別人指手劃腳的,麵對紅衣的質疑,竟無話可說。


    但陳夫人也不是那輕認輸之人,說不過,她還可以來橫的,“這裏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你們趁早離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潘玉良帶著微笑地看著陳夫人,漫不經心地道,“哦,不知夫人打算怎麽對我不客氣。”


    陳夫人抿著唇,“你好歹也是司令府的少夫人,這麽做實在難看。”


    潘玉良可不怕她這挑拔之話。


    她道,“豔菲與我有那同窗之誼,她家道中落,身世浮萍,吃了許多苦頭,如今下落不明,在這晉城,她本就隻有我這麽一個同學,就算我不是司令府的少夫人,也當盡力。而且,既然我是司令府的少夫人,莫說是我同學,便是一個陌生的女子,我也理當給她做主。


    若是因此得罪於陳局長,我也隻能改日再登門賠罪。”


    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是啊是啊,人家姑娘已經這麽可憐了,陳府還把人藏起來,肯定沒什麽好事。少夫人倒是有情有義,深明大義。”


    潘玉良說的一潘話,有理有據,還引得圍觀的人稱好。


    紅衣挺著背,揚著下巴看著陳夫人,配合著潘玉良的話,一行人的架式,擺明了就是要他們今日必須把人交出來。


    趙副官心想,應該讓沈晏均一起過來看看的,又想起先前她抽佟祿的那次。


    他們少夫人,還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十分驚人。


    這性子還以為她成婚有了孩子後改了呢,看來也隻是平日裏藏著自己的爪子罷了。


    眼看著府門口的人越聚越多,陳夫人黑著臉,“我管你什麽同學不同學的,沒有就是沒有。”


    她這幾日的確是沒有再見過孫豔菲了,那個瘟神,若是在府裏,她一定親自把她給送出來。


    陳夫人正跟潘玉良膠著著,那邊下人已經去把陳立遠給請了出來。


    陳立遠也不知道是遇著了什麽喜慶的事,整個人的狀態跟她上一次見他時已經很不一樣了。


    原先身上那股陰鬱勁也沒有了,倒有幾分他們沒出事之前的的精神勁,陽光、開朗、自信。


    “良兒……”


    陳立遠一出來,陳夫人的腰便直了幾分,瞪視著眾人。


    趙副官拱手施了一禮,“陳少爺,還請尊稱一聲少夫人。”


    陳立遠臉色一變,很快又掩飾過去,臉上帶著笑意。


    他先是對著陳夫人道,“娘,這等小事交給我就好了,您先進去歇著。”


    說完不等陳夫人言語,就對著陳夫人的丫鬟道,“扶夫人迴去。”


    那丫鬟不敢忤逆她,隻好上前去扶著欲言又止的陳夫人。


    “夫人,我扶您迴去吧。”


    陳夫人本來還有話要說,想想還是作了罷。


    待陳夫人離開後,陳立遠又對著趙副官道。


    “你們少夫人同孫豔菲是同學,同我亦是同學,自然也有那同學之誼。”


    潘玉良一行人過來,本是興師問罪的氣氛,被陳立遠這麽一帶,便有幾分變味了。


    眾人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迴地轉著,興致勃勃,似乎在窺探什麽秘密般。


    趙副官跟沈元都皺起了眉,趙副官還欲說什麽,被潘玉良用眼神製止了。


    她看著陳立遠,冷淡地道,“還是要謝謝陳少爺抬舉,陳少爺若念著那所謂的同學之誼,還請將豔菲教給我。”


    潘玉良三言兩語,又將兩人關係拉開了。


    她記得潘如意所說的話,她不光是她自己了,她現在是沈晏均的妻子,司令府的少夫人,還是未未的娘親。


    她不能同以前那般莽撞,不能讓在大家因為她而詬病司令府,詬病沈晏均。


    陳立遠看她有意劃清界線,也沒有生氣,隻是道。


    “你哪裏聽的這般胡說八道之言,孫豔菲在我府裏做客不錯,可我一直好吃好喝地招待著她,她在我府上也是出入自由,何來把人藏起來這一說?”


    潘玉良眯著眼睛看他,“如果是你說的那般,為何我們在這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也不見她人?”


    陳立遠看了一眼趙副官道,“昨日你府上的人來遞貼子,我就同他解釋過了,孫豔菲近日生病了,你府上有小孩,還是等她病好了之後,我再帶她一塊去探望你。”


    潘玉良冷著臉道,“不必了,我今日既然來了,便不會空手而歸。司令府一個醫生還是請得起的,她既然病了,正好去我府上養著,你們男未婚女未嫁,她在你府上做客總是有諸多不便。”


    陳立遠遲疑了一下,“不若,我隨我進去,親口問問她,是跟你一同迴司令府還是留在我的府上。”


    趙副官迅速道,“莫非孫小姐已經病到不能下床的地步了?前幾日她還去了我們孫少爺的滿月酒上道了喜,倒一點也沒看出來孫小姐哪裏有不妥。”


    陳立遠一副無奈的樣子看著他們,“我說什麽你們也都不信,不如你們入府來看,事非曲直便都知曉了。”


    眾人看戲看到現在已經糊塗了,不知道是陳家少爺故意扣著人不放,所以才說這樣的話。還是陳少爺說的是真的,是司令府的少夫人故意來找茬。


    潘玉良皺皺眉,看了眼趙副官跟沈元。


    連孫豔菲都說陳立遠這個人一肚子壞水,她雖然不知道他怎麽壞了,但孫豔菲也不會無緣無固地說這話。


    所以她有些遲疑。


    沈元也把目光落在趙副官身上,沈晏均不在,他也隻能唯趙副官馬首是瞻。


    他是內宅的人,很多事情都不如趙副官清楚,也不敢隨便說什麽做什麽,萬一出了事,他就是有一萬顆腦袋也不夠沈晏均擰的。


    趙副官隨沉著臉盯著陳立遠看了片刻,後者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趙副官迴頭,低頭對潘玉良道,“少夫人放心,我們會保護您的,進去也無妨。”


    他們大庭廣眾下之進去,陳立遠應當也不敢亂來。


    潘玉良點點頭,提起裙角上前了兩步,走至陳立遠麵前,對著他道。


    “走吧,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病的如你說的那般嚴重。”


    陳立遠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自己率先邁了步子。


    幾人入了府,眾人見看不了戲了,這才紛紛散去,邊走還邊討論著。


    “誒,你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有人道,“依我看哪,就是司令府仗勢欺人,也說不定人家陳少爺跟少夫人的那同學,郎有情妾有意的,少夫人這是來棒打鴛鴦啊。”


    那人這樣一說,便立即有人道,“說起來,當初司令府的少夫人還差點嫁給了陳少爺呢。”


    當初這事在晉城人盡皆知,也不是什麽秘密,這話一出,聽在別人耳裏,倒真像那麽迴事。


    不過也有人不同意這看法,“呸,你盡胡扯,那陳夫人在的時候都說了,人壓根不在他們府上,陳少爺又說在,怎麽?這陳夫人跟陳少爺住的還不是同一個陳府怎麽的?


    再說了,你若是跟人郎情妾意的,會還沒婚嫁就把人扣在府上嗎?不得有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兒八經地八抬大轎把人娶迴去才行?”


    這說法也有人附和,“是啊,當初那元家小姐,才嫁進陳府多久啊,命就沒了,你說那陳少爺是不是克妻啊,這晉城裏哪裏有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進陳府裏去,那陳夫人跟陳少爺發地不會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想著生米煮成熟飯?”


    這些都是這些人閑來無事的猜測之言,司令府仗勢欺人也好,陳府有不詭之心扣人也罷,還有那孫小姐有多可憐也無用,不影響他們吃飯,不影響他們生孩子,從陳府門口散去後他們還是該幹什麽幹什麽。


    本來走在潘玉良前麵的陳立遠有意地放慢自己的腳步,配合著潘玉良的步子,兩人幾乎是並立而行。


    “沒想到你生完孩子倒比還以前還要好看了。”


    陳立遠這話說的實在是越矩,但他能把話說的出口,但潘玉良也不她把這話挑開來講。


    她撇了下嘴,若是以前,她保證要跳起來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她豈是他能調戲之人!?


    如今這司令府的少夫人的身份拘著她,她反倒不能做那任性之事了。


    紅衣樂嗬嗬地道,“陳少爺這話說的倒是對,我們大少爺可疼我們少夫人了,少夫人心裏美了,人也就更美了。”


    紅衣說完還衝陳立遠傻樂了一下,把“傻大姐”的無畏無懼形象發揮到了極致。


    潘玉良佯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紅衣,這種話哪裏是在外麵能隨便說的,看我迴去饒不了你。”


    紅衣嘿嘿兩聲,“奴婢也是在幫陳少爺解惑而已,再說了,大少爺對少夫人也從來不避著人,奴婢說說也沒關係。”


    潘玉良不再說話,但臉上的笑意難掩,一看就是十分高興的樣子,像是十分樂意紅衣說這種話。


    陳立遠斂了臉上的笑意,不再說話地領著幾人去了個院子。


    他道,“這就是豔菲住的院子,她在屋子裏休息。”


    這院子看著倒是幹淨整潔,也很別致,院子裏有不少景觀樹,是用了心思的。


    若是他們看到的這樣,那陳立遠對孫豔菲還是不錯的。


    陳立遠又道,“女子的閨房,趙副官就不能進去了吧,良兒你帶著丫鬟進去便好了。”


    潘玉良的腳步停了下來,趙副官也側身在兩人中間擋了擋,“陳少爺可說錯了,孫小姐姓孫,您府上的屋子,頂多算是客房,算不上閨房。”


    陳立遠皮不笑肉不笑地道,“那也男女有別。”


    幾人已經走到屋子門口了,紅衣看了眼趙副官,又看了眼注意力都在趙副官身上的陳立遠,對著阿板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上前就舉起手拍門。


    “孫小姐,孫小姐你在嗎?我是紅衣啊,我們少夫人來看您了。”


    屋子裏壓根沒人應聲,紅衣眼疾手快,不待陳立遠阻止,她就用力將門一推。


    陳立遠立即讓人將她攔住,“你這丫鬟這是做什麽?”


    陳立遠攔住了紅衣,阿板卻趁機鑽進了屋子裏。


    饒是陳立遠想過無數種可能,也被這兩個丫鬟的這一通毫無套路的操作給弄懵了。


    “你……你們……”


    紅衣笑嘻嘻地道,“陳少爺,我們雖是丫鬟,但孫小姐對我們可好了,還給我們帶過小禮物呢,如今她生病了,我們著急了也是實屬人之常情,還望陳少爺機恕罪。”


    沈元悄悄地衝紅衣比了個大拇指,別說陳立遠傻眼了,連他都看得目瞪口呆了。


    潘玉良笑笑道,“我們今天日是來看豔菲的,你就別同個丫鬟計較了。”


    陳立遠還沒說話,阿板就已經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她對著潘玉良搖搖頭。


    “屋子裏沒有人。”


    潘玉良看著陳立遠,倒也沒有翻臉,隻是看著他道,“你別告訴我,你記錯了她住的院子。”


    陳立遠眯起眼,在幾人臉上來迴地看了一眼,然後退了兩步。


    趙副官立即上前,將潘玉良護在身後,沈元也立即站到了邊上,手放在腰間。


    “陳少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陳立遠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孫豔菲是個大活人,我又沒將她的腿打斷,興許是去了別的院子也說不準。”


    趙副官用一種防備的姿態對著陳立遠,“陳少爺的話怒趙某無法理解。”


    陳立遠輕笑出聲,“那就隻能說明你讀書少了。”


    說著他朝身邊的人遞了個眼色,那人立即道,“來人!”


    一聲令下,院子裏就多出了許多人來,就連阿板方才進過的屋子也冒出幾個來。


    看來陳立遠一開始便做了那請君入甕的打算了。


    幾人迅速把潘玉良護在中間,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


    趙副官眯了眯眼睛,閃過幾人分殺意,“陳少爺,您這樣做就難看了。”


    陳立遠笑著道,“時至今日,我還怕難看?”


    他陳立遠在晉城怕是早就淪為了笑柄,何來名聲可言,還管他難不難看的。


    “那麽陳少爺這是鐵了心要跟司令府做對了,您不顧自己,就不所累及整個陳府?”


    陳立遠聽了趙副官的笑後,哈哈大笑起來。


    “今日既然你們入了我陳府,就別想出去了,隻要你們一死,我理立即帶著良兒離開,潘老爺都能走得成,你說我走不走得成。”


    潘玉良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陳立遠,你瘋了?”


    他們兩個雖然曾經是未婚夫妻,但說到底,也沒有什麽深厚的感情,他們之間還不及他跟裁衣鋪的那小小姑娘感情好,他又是何時生出這麽荒唐的想法的?


    陳立遠看著潘玉良,“良兒,你莫慌,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放心,我帶你離開,隻有我們兩個,我們去別的地方,離晉城遠遠的。”


    潘玉良眨眨眼,有些難以消化陳立遠的話,半晌後問了句,“你會點燈嗎?”


    陳立遠困惑地皺皺眉,不知她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


    潘玉良道,“不會點燈的人沒有人侍候,會被餓死的,我覺得你可能……”


    潘玉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覺得你可能這裏有點問題,我放著司令府少夫人不做,跟你去別的地方風餐露宿,除非我的腦子跟你一樣壞掉了。而且,我一看到你就覺得討厭,現在就想揍你一頓……”


    紅衣都不知道潘玉良是不是被嚇傻了,這院子裏、屋子裏可到處都是陳立遠的人。這麽多人,即便是趙副官跟沈元,再加上一個阿板,就算他們功夫再高,一拳也難敵四手。


    潘玉良在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說刺激他。


    果然,陳立遠被激怒,他打斷潘玉良。


    “良兒!你別這種話,我不愛聽。”


    嗯?


    看來是病的不輕了。


    潘玉良還打算罵他幾句,讓他清醒清醒,紅衣連忙阻止她,高聲道。


    “陳少爺,我們少夫人說的不對,您哪裏腦子不好啊,奴婢瞧著您腦子好著呢,您瞧瞧這大腦袋……”


    紅衣越說越小聲,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自己哪裏瞧得見他自己的腦袋呢。


    她是真的怕了,這男人打架跟女人打架還是有區別的,這也太嚇人了。


    趙副官跟沈元已經把槍給掏了出來,趙副官拿著槍指著陳立遠道,“陳少爺,不如看看是您的人的拳頭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陳立遠聳聳肩,“你一把槍裏了能有幾顆子彈?兩把槍加起來又有多少,我這裏可有這麽多人,與其費那無用的功夫,倒不如我們打個商量,你們乖乖束手就擒,等我跟良兒離開後,自會有人放了你們。”


    趙副官陰沉地看著他,“你做夢!”


    陳立遠看著他道,“那就是沒得商量了,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陳立遠對著院子裏的眾人道,“除了良兒,其他人給我格殺勿論!”


    陳立遠的話音一落,趙副官就拉了保險準備對著陳立遠開槍。


    不過他的子彈還沒打出來,就被一個高聲打斷了。


    “陳立遠,你這頭豬!好大的口氣。”


    紅衣看著門口,驚叫出聲,“孫小姐……您沒事?”


    孫豔菲擺了個風情萬種姿勢,衝著紅衣拋了個媚眼,“想我了嗎?小紅衣?”


    在她身後是麵無表情的沈舟,他對著孫豔菲道,“孫小姐,您讓一讓。”


    孫豔菲咳了一聲,側身讓了開來。


    沈舟就帶著大批的人如雷貫耳般地湧進了院子。


    比起陳立遠的人數,沈舟帶的人是他的人的兩倍還不止。


    沈舟走到陳立遠麵前,“陳少爺,不管少夫人是潘家三小姐還是司令府的少夫人,那也都是我的主子,我這個人念舊,對不住了。”


    陳立遠咬著牙瞪著他,又看了眼院子裏他帶進來的人一眼。


    “我倒是想著防你了,卻沒想到,沈晏均給我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真心為我辦事的。”


    孫豔菲舉起,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待陳立遠的視線落到她身上後,孫豔菲才道,“這個你也怪不到別人頭上,主要是因為我,我承諾了他們,今日來這裏擺擺樣子,每個人就可以領到一百兩白銀,你想想,人家在你府上幹一個月才幾兩銀子啊?如果說你輸了,也隻能說你輸在了小氣上。”


    許是知道自己安全了,方才被困住的幾人都放鬆了下來。


    紅衣竟還旁若無人地跟孫豔菲聊起天來,“孫小姐,您哪裏來的那麽多錢啊。”


    孫豔菲搖搖頭,“你怎麽這麽笨,我救的可是你們少夫人,這錢自然是你們司令府出。”


    紅衣連連點頭,“該的該的。”畢竟比起錢財來,還是命要緊。


    又道,“一百兩會不會有點多了?”


    孫豔菲咳了一聲,“等迴去後你可以跟他們講講價。”


    沈舟對著潘玉良道,“少夫人,屬下來遲,讓少夫人受驚了。”


    潘玉良眨眨眼,一點也沒有受驚的樣子。


    昨日夜裏沈晏均便同她說過了,如若有事,沈舟會護她周全。


    他之所以提前同她說,大概就是怕她受到驚嚇吧。


    所以方才陳立遠那般,她一點也沒有害怕,沈晏均人了陳府一千兵力的事,她是知道的,沈舟帶過來的人便是那些人裏麵的。


    潘玉良道,“我沒事,倒是許久沒有見到你了,我還以為……”


    沈舟笑了笑,“勞少夫人惦記。”


    趙副官跟沈元也收了槍,沈元上前去拍了拍沈舟的肩,“好兄弟。”


    他們原是一起被沈晏均挑出來的,一個送給了沈晏庭,一個送給了潘玉良,兩人原來關係就還不錯。


    沈舟的事,連趙副官都是不知道的,虛驚了一場,趙副官深深地吐了口氣。


    這裏是陳府,也不是敘舊的地方,沈舟對著趙副官道。


    “你們先帶著少夫人跟孫小姐離開,我們在這裏看著。”


    沈舟的意思,趙副官很快就明白過來。


    沈晏均給了陳府一千人,也難保有人就生了異心,而且他們這些人不像他跟沈元,隨身帶著槍,他們沒有的。萬一真起了衝突,也不一定能討著好。


    要真製住陳府,還得從司令部調人過來才行。


    他點點頭,“那我們就先走了,晚些時候見。”


    趙副官臨走前將自己的槍塞給了沈舟,然後護著潘玉良跟孫豔菲一塊離開了。


    幾人一上車,孫豔菲才跟脫了骨般癱在椅子上。


    “你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還是生病了?”


    孫豔菲搖搖頭,她就是晝夜不分地被關著,人有些虛軟。


    她感歎著道,“我哪裏知道陳立遠那頭豬真的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啊,我這麽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天天在他眼前晃,他居然一點非份之想都沒有,反倒把我關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子裏。”


    說著她翻著白眼道,“餓得我胸都瘦了。”


    車子裏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尤其是開車的趙副官,隻恨不得先找個洞進去先躲一陣子。


    孫豔菲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麽,嘟囔著,“我說的都是實話。”


    一場既無驚也無險的突變下來,幾人迴了司令府。


    沈晏均早在院子裏等著了,潘玉良迴到府裏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淨了手然後去抱未未。


    分開不到一上午的時間,仿佛有數不盡的話要說般。


    “唉呀,我的未未,娘親迴來了,未未想不想娘親呀,娘親可想未未了……”


    若是平日裏,孫豔菲肯定要湊湊熱鬧,不過今日倒沒前湊了。


    她對著含著笑看著潘玉良的沈晏均道。


    “沈少校,既然你讓人把我救出來了,我可以提幾個小小的要求嗎?”


    沈晏均偏過看她,抱著未未親個不停的潘玉良也看向她。


    她笑笑,“你有事就說嘛。”


    孫豔菲歎著氣道,“能不能給我安排個客房,讓我先洗個澡,再讓我飽飽的吃一頓,然後再讓我美美地睡上一覺。”


    潘玉良失笑,“是我的錯,是我招待不周。”


    說著她對著紅衣道,“紅衣,你趕緊去安排一下,就廚房多做幾個葷菜。”


    孫豔菲讚賞地看了潘玉良一眼,“還是你了解我。”


    先前在陳府,是孫豔菲帶著人進了院子救了大家,往常同孫豔菲不大對付的紅衣立即道,“奴婢這就去安排。”


    說著便腳下生風地跑出了院子,潘玉良無語地道。


    “她怎麽還光顧著自己跑了,也先不帶你過去客房。”


    孫豔菲擺擺手,表示自己十分大肚地不計較這種小事。


    “沒事,等她準備好我再過去也一樣。”


    趙副官跟沈元就在院子裏等著,見潘玉良真的無事,他便走出了屋子。


    “少校,沈舟還在陳府看著。”


    沈晏均點點頭,“你們去司令部調人,陳府的人一個不落的都給看押起來。


    趙副官跟沈元應了聲是。


    趙副官遲疑了片刻,對著沈晏均道,“少校,那陳大力那邊?”


    昨日顧及著潘玉良在一邊,趙副官也沒有跟沈晏均多說什麽。


    沈晏均想了想道,“先讓人將人看緊了,暫時別驚動他們。”


    趙副官應了聲是。


    兩人準備退下,沈晏均又對著沈元道。


    “宴庭那邊若是問起,你便將他打發了,你雖聽命於他,也不用什麽事都告訴他。若是他糾纏你,你讓他來找我便是。”


    沈元立即道,“大少爺放心,在小少爺麵前我一定不會亂說什麽。”


    沈晏均這才讓兩人離開。


    沈晏均又迴了屋子,孫豔菲正癱在椅子上喝茶,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潘玉良精神倒還好的樣子,一個勁地逗著未未。


    沈晏均先問了潘玉良,“可累?”


    潘玉良搖搖頭,“娘親這個詞真是神奇,我一點都不覺得累。”


    沈晏均笑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對孫豔菲那副樣子看不太下去地問。


    “你怎麽像逃荒來似的。”


    孫豔菲道,“被關黑屋子這件事,對人的精神摧殘太狠了,誰被關誰知道,我倒寧願陳立遠那頭豬結結實實地揍我一頓。”


    她這話潘玉良倒十分同意,接著話道,“確實是如此。”


    孫豔菲本來想問她,是不是也有什麽被關黑屋子的不愉快的經曆,可以說出來讓她以毒攻毒。


    不過,她還沒問出口,就被沈晏均警告性地眼神給瞪了迴去。


    紅衣又風風火火地跑了迴來。


    “瞧奴婢這腦子……孫小姐,奴婢已經命人去備熱水了,廚房那邊也吩咐了他們準備了,客房裏的地龍也燒了起來,奴婢帶您過去。”


    紅衣一口一個奴婢,一口一個您的,與她平日裏見著孫豔菲的表現大相徑庭。


    孫豔菲給潘玉良留下一句,“等我睡醒了再來找你玩。”便跟著紅衣一塊離開了。


    她倆走後,潘玉良看著阿板道,“看來紅衣今日受的刺激不小。”


    素來不言不語的阿板竟點了點頭,得,看來大家都受的刺激不小。


    潘玉良抱了會未未,沈晏均便將未未接了過去,“你先休息會,別太累了,當娘親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於一時。”


    他嘴裏雖然說著這樣的話,對未未卻也是同樣如此。


    雖然不像潘玉良這樣總抱著,但有時候也能什麽事都不做,就那麽看著未未在那自己做隻有他自己才懂的事情,一看就是大半天,哪怕未未有時候隻是睡著,他也能不覺得無趣地一直看著。


    每每這個時候,潘玉良心上就會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有些感動,有些心疼。


    裴思遠比他還小上幾歲,裴思齊都已經這般的大了。


    沈晏均的這副樣子沈夫人也是看在眼裏,她跑這邊跑的勤,他跟潘如芸成婚後的十來年的樣子,還有他跟潘玉良成婚後的樣子,這天壤之別,她這個做娘的,豈能看不出?


    沈晏均坐在椅子上,將未未抱在懷裏,潘玉良依著他,半靠在他身邊,一隻手搭在他肩上,一隻手去逗著未未。


    沈夫人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溫馨的場景,若非她自製力足夠,她都能哭出來。


    不過……


    沈夫人心思動了動,不動聲色地走進來。


    “你們兩個成日裏抱著孩子做什麽,這孩子啊,就該是爺爺奶奶抱的,來,我的未未,奶奶來抱。”


    沈晏均也沒跟她搶,依言把未未給了她。


    潘玉良打著趣道,“父親倒是想要抱抱未未,又不見您給他抱。”


    沈夫人笑說,“他哪裏會抱孩子,晏庭跟沈均兩人他就沒抱過,讓他抱,我們未未會不舒服呢。”說著又低下頭去逗未未,“你說是不是呀?奶奶的乖孫子,未未是不是奶奶的乖孫子呀?”


    潘玉良直起身子,想坐到一邊去,沈晏均趁著沈夫人沒注意,摟了她一把,被她臉紅地瞪了一眼。


    沈夫人低著頭咳了一聲,她就算不抬頭看他們倆,餘光也能瞧見啊。


    兩人立即放開,潘玉良紅著臉走到沈夫人身邊的椅子前坐下。


    沈夫人逗了一會未未,抬起頭來看了兩人一眼,然後道。


    “未未也滿月了,依我看,還是跟你們分開住吧,讓奶娘帶著孩子住到我那院子裏去,或者,住到隔壁的院子,你們看孩子也方便。”


    潘玉良眨眨眼睛,有些不解,“娘,怎麽忽然要讓未未跟我們分開住?”


    沈夫人也不是那不講理之人,提這要求必須是有她的道理,潘玉良雖然不解不願意,但也沒急著上火。


    沈夫人咳了一聲道,“良兒你都出了月子,未未在你們這邊住著,這院子裏便又是奶娘又是丫鬟的,這麽多人,哪裏像話。”


    “院子這麽大,也住得開的。”


    潘玉良這話一說完,沈夫人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心想,到底還是小著,思想單純,“你個傻孩子,這麽住著她們不方便,你們也不方便啊。奶娘跟丫鬟都擠在這裏住著,晏均也在這裏住著。”


    潘玉良這才意識過來沈夫人說的是什麽意思,臉不禁更紅了,偷偷地瞞了沈晏均一眼,沈晏均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一副正人君子般地坐著。


    沈夫人說的倒是在理,可是,要跟未未分開住,她還是舍不得。


    她道,“可是未未還小,我……舍不得嘛。”


    潘玉良說著竟撒起嬌來,別說沈晏均了,沈夫人都想答應她。


    不過這事也是為了他們好,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沈夫人故意板起臉說,“我原可是體諒你們才同意這般安排的,這可是不合規矩的事。”


    潘玉良鼓鼓臉,去看沈晏均,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幾句。


    她才不管合不合規矩,她不想跟未未分開。


    沈晏均咳了一聲後說,“那就依著娘的意思辦,就讓未未在隔壁院子裏住著,打兩個院子裏的牆打通,這樣方便些。”


    沈夫人原本還指望他們能同意讓未未去她的院子裏住著,不過,能在隔壁院子住也好,去她院子裏的事,日後再說。


    未未跟他們分開住了,她讓奶娘把孩子抱去她的院子裏,倒也明正言順起來了。而且,說不定還能很快就能抱上孫女。


    沈夫人道,“那就這樣辦吧,我讓人去準備,那邊院子裏弄好之後還要再晾些時日,也不能馬上住進去。”


    沈晏均點點頭,“全憑娘做主,娘看著安排就行,等好了娘再告訴我們就好了。”


    沈夫人高興地道,“那就這樣做了。”


    說著她又道,對了,“我瞧著良兒那同學來了府上,她是來常住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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