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陳耀東和薑雋沒有去常吃的那間食堂,而是上了三樓,進了五號食堂。


    這家價格稍貴一些,也好吃一些。


    兩人打了飯後,找了個空位坐下。


    陳耀東一邊吃,一邊問道,“在昭南,都有哪裏勢力?”


    薑雋說,“鐵衣幫啊,不但是整個昭南,整個南方,都是鐵衣幫的勢力範圍。”


    “還有呢?”


    “沒有了,整個地下世界,哪個敢不服鐵衣幫,早就被鏟除了。”


    陳耀東見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說道,“不僅限於地下世界。”


    薑雋說,“那就多了,最大的勢力,當然是寧王,掌管著南方投資集團。然後東南軍區,接著是提督府,再然後,就是高家,還有天河劍派,最後才是鐵衣幫。”


    “高家?”


    陳耀東有些意外,這個家族,居然排在天河劍派和鐵衣幫之前。


    “嗯,高家是當世僅存的五個第一流世家之一,底蘊深厚,說不定有聖階坐鎮。在昭南紮根數百年,勢力盤根錯節。而且,寧王上一任王妃去世後,就納了高家之女為妃。”


    這麽說來,高家的實力確實很強勁,還是寧王的姻親。


    陳耀東之前將這個高家遺漏過去,是輕視了第一流世家這五個字的份量。


    這麽算下來,有嫌疑的,應該就是這幾家了。


    其中,天河劍派和寧王的嫌疑相對要小一點。賀三肯定能查到他跟黃家的關係,那天河劍派和寧王多半也已經知道,他們要斬草除根的話,早就動手了。


    剩下的四個勢力裏麵,會是哪個呢?


    …………


    下午,陳耀東上完鋼琴課,跟程茜茜一起下的樓,剛出音樂社大樓,就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轉頭看去,見到一個板寸頭。


    是武道社那個姓丁的,目光中燃燒著熾烈的戰意。


    他認出我了。


    陳耀東從對方的眼神中,就知道很可能身份暴露了。


    不過,他很淡定,同在一個學校裏,被這家夥認出是大概率事件,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我還有點事。”陳耀東對程茜茜說了一聲,便向那個姓丁的家夥走過去。


    “好。”程茜茜瞥了不遠處的丁逸一眼,轉身離開了。


    這時,四周沒什麽人,陳耀東一直走到丁逸麵前,對上他的目光,說道,“這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丁逸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著,渾身戰意沸騰,“如果我說不呢。”


    陳耀東盯著他看了幾秒,說,“那就算了。”


    為了這點事,總不至於殺人滅口吧。


    再說這家夥也不是沒有人罩著,殺了麻煩隻會更大。


    丁逸微微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心中的戰意頓時泄了大半,見他轉身要走,開口道,“我可以為你保密。但我有個條件。”


    “說。”


    “我們在擂台上遇見,你要力跟我打一場。”


    居然提這種要求。


    “好。”陳耀東也隻得勉為其難,同意了。


    “還有,我不會放棄的。”說完,丁逸轉身離去。


    …………


    陳耀東離開學校,打了一輛車,前往昭南最繁華,也是曆史最悠久的朱雀大街。


    百器坊。


    這是一家專門賣武器的店,也是老王給他介紹的,裏麵各種武器都有,還接受定製業務。


    他進了店內,問了一圈,劍的價格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最便宜的製式長劍都要上千塊,貴一點的幾千上萬,至於專門定製的,至少都要幾萬,甚至是十幾萬,貴得有些離譜。


    陳耀東稍微了解了一下價格,果斷買了一把最便宜的製式長劍,打包好後,帶上走人。


    迴到家後,他提著劍,在院子裏練起了劍。


    這邊屬於老式的別墅區,都是獨棟,樓層普遍不高,圍牆卻修得很高,可能修建之初,就有防止別人偷窺的意思。在院子裏練功,不用擔心被別人看見。


    就怕雲茗突然迴來撞見,到時不好解釋。


    陳耀東純粹是手癢,新買了一把劍,就忍不住想耍耍,還別說,跟木劍的手感確實有很大區別。


    一是重量,二是重心。買的劍使得更加順手。


    他練了幾趟,就迴二樓玩遊戲去了。


    …………


    今晚,將舉行第四輪比賽。


    陳耀東還是在那個時間點,趕到了比賽的地方,遠遠的,就看到一群記者堵在門口。


    三輪淘汰賽下來,隻剩下八名選手。而他,已經一躍成為最大的奪冠熱門之一。


    雖然電視節目上,還有各種專門拚命貶低他,但是三大博彩公司的賠率是騙不了人的,他的賠率已經低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中午的時候,薑雋還跟他抱怨,說買張三贏根本沒有賺頭。


    這些博彩公司多精啊。


    “張——三!”


    陳耀東剛出現在路口,就聽到一個極度憤怒的聲音,他轉頭看去,見到一身紅衣的姬神月從一輛車上下來,眼中仿佛有火在燒,身邊一團團金色的電光,發出嗞嗞的聲音。


    所有的記者發現了他們兩個,一個個都興奮起來,意識到有大新聞,照相機哢哢一頓拍,無數閃光燈亮起。


    “無關人等,都給我滾。”


    姬神月手一抬,嘭嘭嘭聲響起,所有記者手中照相機都爆開來。隨後一推,周邊所有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飛了,摔到幾米之外。


    那些人爬起來後,屁都不敢放一個,連滾帶爬地跑遠了。


    瞬間清場。


    “你這是何必呢?”陳耀東歎氣道。


    姬神月眉心處的紅寶石亮起璀璨的光芒,照得她如同神靈降世,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服。”


    陳耀東不想跟她糾纏不清,說道,“我可以答應跟你再打一次,不過,如果你輸了,你不許再來找我。”


    “我不會輸。”姬神月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陳耀東提醒她,“昨晚你就輸了。”


    “我絕不會再中你的暗算。”姬神月冷冷地說道。


    陳耀東最討厭這種杠精,說道,“你要是這樣說,我不跟你打,我很忙的。”


    姬神月沉默了幾秒,說,“如果,你贏了,半年之內,我不會再找你。”


    半年,也行吧。


    陳耀東一想,半年後,自己都不知道哪個境界了,自然不怕她來找麻煩,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來吧。”


    “接招。”


    姬神月毫不猶豫出手了,眼中亮起一道金光,轟的一聲,一道金色的閃電從天而降。


    陳耀東再快,也快不過閃電,被劈了個正著。


    姬神月一擊得手,正要趁勝追擊,突然,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出現,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的身體禁錮住。


    “怎麽會?”


    她心頭一片駭然,自己明明占得了先手,一記天罰擊中對方,為什麽還會遭到暗算?


    此時,一道人影飛撲了過來。


    她隻覺得喉嚨一緊,已經被一隻手掐住了。


    有生以來,她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她如此之近,一瞬間,隻覺得手腳冰涼,頭腦一片空白。


    “你輸了。”


    一個聲音,將她的意識拉迴了現實。眼前是一張破損的猩猩麵具,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眼裏隻有平靜。仿佛戰勝她,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心頭不可遏製地湧起一股怒意,“拿開你的髒手。”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陳耀東提醒了一句,鬆開手。


    就在這時,姬神月閃電般探出手,抓住麵具一拉。


    如此近距離之下,陳耀東根本來不及躲閃,第一反應就是一指點過去,戳向她的脖子。


    總算他還記著這個女人來頭很大,不能殺。不然,就是一拳轟過去了。


    這一指來得又快又急,姬神月同樣躲閃不及,急中生智,低下頭,一把咬住他的手指。


    臥槽。


    陳耀東都驚了,趕緊縮迴手,看著手指上淺淺的牙印,這家夥屬狗的嗎?


    “呸呸呸——臭死了。”


    姬神月連呸了好幾下,手背用力地搓著嘴唇。


    陳耀東說,“我剛才上完廁所,好像沒洗手。


    “你——唔——”


    姬神月捂住嘴巴,幹嘔一下,轉身狂奔而去。


    “喂,我的麵具。”陳耀東衝著她的背影喊道,她人已經上了剛才那輛車,車子很快狂飆而去。


    終於走了。


    他這時才鬆了口氣,這個女人要是胡攪蠻纏,還真不好應付。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個新的麵具戴上,施施然向賽場走過去。


    …………


    “這個混蛋。”


    車上,姬神月對某人恨得咬牙切齒,看著手裏被電得焦黑的猩猩麵具,恨不得將它撕成碎片。


    副駕駛座上,那個中年美婦說道,“小姐,要不要讓家裏派人將他——”


    “他是我的。”


    姬神月打斷了她的話,“誰都不許動他。我要親手將他擊敗,再殺死他,以雪今日之恥。”


    中年美婦便不再開口。


    姬神月心裏默想道,“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底牌了,通玄法術,九死金身功第四重。”


    挨了她一記天罰都能完好無損,絕不是第三重的金身功能辦到的。所以,他一定是練成了鋼鐵之軀。還有,束縛住她的力量,隻有可能是法術。


    “半年後,我一定能超過你。”


    她心中發狠,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同齡人麵前吃鱉,還是連吃兩次。武道上打不過,法術同樣被秒殺。可是說是完敗。


    她還是第一次品嚐到挫敗的苦果。


    她知道,自己碰上了有生以來最強勁的對手。隻有勝過他,自己才是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這個混蛋,麵具底下,居然還要戴著頭套。”


    姬神月想到這裏,對那個家夥更加痛恨了。


    …………


    陳耀東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片焦黑,剛才那道金色的閃電威力很強,將他衣服褲子都毀了,可惜這裏不是換衣服的地方。也隻能這樣去比賽了。


    不少記者和保安躲在裏麵,看見他進來,一個個又湊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話。


    陳耀東一概不理,直接進了裏麵,去了上次的休息室。


    不一會,記者跟著進來了,“聽說,姬神月再度向你挑戰。”


    “是誰勝了?”


    “你受傷了嗎?這對你接下來的比賽,會不會有影響?”


    那記者見他還是不說話,哀求道,“張三先生,你這樣什麽都不迴答,我們很為難的。求求你,至少迴答幾個簡單的問題,我們保證不亂剪。”


    陳耀東看了她一眼,首次迴應道,“你老是問東問西,我也很為難的。”


    這時,工作人員來通知,說準備上場了。


    陳耀東起身離開。


    他的第四位對手,是一位熟人,賀三的師侄任雲亮。他對這個人的印象不錯,決定多放點水。


    這一次,陳耀東上台的時候,觀眾席上的掌聲總算超過了喝倒彩的聲音。


    武者之間,強者為尊。他表現出強大的實力,自然會受到應有的尊敬。


    “我練的是流光劍,請賜教。”


    任雲亮上台後,用了一個後輩的禮節。臉上卻是不卑不亢。


    裁判見兩人交流完畢,宣布開始。


    任雲亮搶先出手,手中的劍化為一道流光,速度竟然比汪雪俠的奪命劍快了幾分。


    陳耀東已經打過三場擂台,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麵對這一劍,也不硬拚,一個猛虎翻身,險之又險地避了過去。


    實戰最能讓人進步,經過三場實戰,他對伏虎拳的應用,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麵對任雲亮的流光劍法,也顯得遊刃有餘。


    兩人以快打快,眨眼間,已經過了十來招。看起來竟是平分秋色。


    台上的觀眾看得目不暇接,但有一些人已經察覺到不對,這個張三是怎麽了?都打敗通玄境的姬神月了,麵對練氣九重的任雲亮,也打得這麽艱難?


    難道,任雲亮的實力被低估了。


    觀眾席上,賀三看著台上的表演,手摸著下巴短短的胡子,心想,臭小子進步還挺快。要是第一場有這種表現,說不定能瞞住別人的眼睛。


    這家夥純粹把別人都當傻子嗎?強行跟一個練氣九重的任雲亮五五開。


    “好!”


    這時,台上的陳耀東總算“艱難”地將任雲亮打下擂台。頓時,場轟然叫好。


    賀三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來,這個世界傻子還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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