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送她上來的過程中他便發現她手機有來電,不過當時的情況她連她自己都顧不上,他又怎麽去邦她顧她的手機?


    撿起她的包後,沈燁並不擅自亂翻,帶著行往浴室,輕輕敲了敲:“翁翠花,你的手機響了很久。”


    方頌祺迴得超級暴躁超級不耐煩:“不用管!”


    沈燁應聲鬆一口氣。


    她太久沒動靜,他這一問其實也是為了確認她的安危。


    “你還好嗎?還有沒有其他需要邦助的,記得和我說。”他叮囑。


    “你煩不煩?”方頌祺丟出來話。


    聽著她中氣挺足還能罵人,沈燁再鬆一口氣,把她的包放到沙發後,走迴窗戶前,記起來自己的手機之前也響過好幾次,同樣因為不方便而沒去管。


    掏出來一看,果不其然,未接和未讀裏全是季老幺。


    沈燁迴撥。


    季存希接起得非常快速:“夠不夠兄弟?我邦你調虎離山,你等都不等我,拐了我的車帶著妞兒自個兒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去了?”


    “你能不能別總像個小黃人?”沈燁無語,懶得理他的邪惡思想,正色,“問你件事兒。”


    他的嚴肅語氣讓季存希以為他這邊出了意外,隨之收起不正經:“什麽?”


    “就是……”臨到嘴邊,沈燁有點難以啟齒,側身,後背往牆上抵了抵,瞥了眼浴室的方向,才稍微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如果不小心吃了……那種藥,該怎麽辦?”


    他始終覺得她用冰塊泡澡的方法不靠譜。


    “什麽跟什麽?你在說什麽磨磨唧唧不清不楚的?”季存希皺眉,“什麽該怎麽辦?哪種藥?——嘶——”


    突地,他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臥槽沈公子,你該不會著了別人的道吧?!”


    未及沈燁否認,季存希第二次反應,才真正反應對了方向,連聲地驚歎:“臥槽臥槽!不對!不是你!是你那妞兒著了馮孝剛和高一銘的道?!”


    沈燁依舊沒能迴答,因為季存希開啟了話簍子模式,壓根不給他插話的機會,劈裏啪啦又是支招兒又是表達嫉妒羨慕恨——


    “你小子的豔福也太滿了吧?先英雄救美了翁思宜來了場深度心靈交流,又英雄救美了第二個妞幹脆直接一步到位全壘打?我告訴你你一定不能錯過這個天時地利的機會!那種藥隻能靠陰陽交、合來解!你小時候沒看過武俠片嗎?這麽經典的段子都不懂啊?你還是不是正常男人?!此時不上更待何時?你要是不上,我現在就趕過——”


    “啪”,沈燁直接掐斷通話。


    都鬼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果然不該問他,還不如請教百度。


    這下好了,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那家夥會揪住這事兒不放的。


    沈燁不勝其煩地揉了揉眉心。


    …………


    雖然方頌祺沒接電話,魏必還是堅持每隔一會兒打一次,同時也通過其他途徑找人,很快有了線索,他連忙將pad遞給藺時年。


    “‘風情’停車場裏的監控拍到了,確認方小姐是和沈公子一起離開的。”


    藺時年好幾秒沒說話,開口後問:“他們怎麽會認識的?”


    魏必搖頭,也納悶。


    剛開始得知的是季老幺從包廂裏把馮孝剛和高一銘帶走,還奇怪季老幺是碰巧邦了方頌祺,還是和方頌祺有交情。隨後從“風情”的其他監控發現,原來季老幺和沈燁在一起。


    藺時年沉吟片刻,翻出他自己的手機。


    …………


    手機微震,進來新的消息,沈燁以為是季老幺又找他。


    結果並不然,而來自好一陣未互通聯係的人。


    他點開消息。


    “迴去你外公那兒了?”


    連他都知道了,看來自己真的很難再藏住了……沈燁又是一陣深深的無奈,迴複了過去。隨後又一來一往互發了幾條消息,了解彼此的近況。


    浴室裏則又是很久沒有傳出動靜。


    沈燁幹坐在沙發裏等她,半個小時後耐不住,再次走去浴室門口,抬臂要敲門。


    磨砂玻璃映出人影一晃,裏麵的人率先打開門。


    卸了妝的麵容幹淨而顯得她更為青春靚麗,本以為她眼尾拖出來的冷媚是妝容的效果,現在近距離之下發現,原來天生如此。


    她的臉色微微泛白,頰上一抹淡淡的紅暈,而唇瓣沒什麽血色,看上去貌似精神不濟。


    “你沒事吧?”沈燁關切。


    方頌祺低垂著眸子:“你的手再不挪開,或許就有事了。”


    沈燁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看去——


    他敲門的手尚滯在半空中未來得及收迴,巧的是,不偏不倚地,目測與她胸口的距離隻差約莫一厘米。


    她身上穿的是酒店的白色浴袍,腰帶沒有係得太緊,胸部將布料撐得略開,呈現出她的鎖骨纖細精致,和雪團若隱若現。


    “不好意思。”他尷尬到不行,急急撇開臉,收迴手。


    方頌祺似有若無自鼻子裏嗤出聲,繞開他,自顧自走:“借你的床用一會兒,等幹洗的衣服送迴來,麻煩叫起我。謝謝。”


    一如之前的口吻,她不是在征詢他的許可,而是在直接支會他。


    像是迫不及待般,一走到床邊,她整個人就以撲倒的方式趴上去。


    顯然不對勁,沈燁倒了一杯熱水,“翁翠花,你確定你這樣就可以了?”


    方頌祺保持著一開始著床的姿勢,臉埋在被子裏。他話落之際,她翻身改成側臥,嘀咕地開口,但並非搭理他的問題,而是自說自話:“差點又忘記,趴著容易把胸壓癟……”


    沈燁:“……”


    見她抱著被子閉著眼睛好像要睡覺,他沒再吵她,把水杯放下在床頭,轉身要去邦她催一催衣服,她又出聲喚住他:“馮火華。”


    沈燁應聲迴頭。


    方頌祺抬了頭,微眯起眼,手臂伸向沙發裏的她的包:“邦我把煙盒和打火機拿過來。”


    指示這句話時,她如同嘴饞的貓,添了添嘴唇。


    “你抽煙?”問出後,沈燁記起,那日美食街,他嗅到過她身、上被燒烤味兒掩蓋掉大半的薄荷煙草味。


    “怎麽?”方頌祺抬了抬下頷。


    雖才短暫接觸過幾次,但沈燁已察覺,她這個細微的小動作一出來,基本有點進入備戰狀態的意思,好像就等著他一迴應,她便立馬反撲。


    “沒什麽。”沈燁幹脆收迴原本要出口的說教之言,轉口道,“這裏禁止吸煙。”


    方頌祺不爽之色溢於言表。


    沈燁又補充著提醒:“這是我的房間。”


    言外之意,他的地盤他做主,要抽煙就請出房間。


    然後沈燁發現自己竟似有受虐傾向般,內心隱隱期待她接下來能口出什麽妙語來對戰他。


    還沒等到她說話,客房座機響了。


    沈燁走過去接起。


    來自酒店前台客服的電話:“您好,季存希先生麽?”


    “是。”沈燁點頭——房間一直是用季老幺的身份開的。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請問,尾號為776的車是您的,沒錯吧?”


    “對,怎麽了?”


    “抱歉季先生,是這樣的,有位客人停車倒位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前後的兩輛車,其中一輛正好是您的。想請您下來,看一看情況,以便和肇事的那位客人溝通賠償事宜。”


    沈燁蹙了蹙眉:“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下樓。”


    車子也是季老幺的,他還是得去處理。


    掛斷電話迴頭,床上,方頌祺已唿吸平緩,像是睡著了一般。


    沈燁不由覺得好笑。


    要說她心思重,隨時可豎起毛變鬥戰公雞,但今晚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安心在他的房間、他的床上睡覺,又顯得她有些心大而隨意。


    搞不懂她。


    翹了翹唇,沈燁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門剛關上,床上的方頌祺立馬睜開眼,麵無表情地起身下床,走去沙發,從自己的包裏掏出煙盒,抖出一根,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薄荷煙,深深地吸,緩緩地吐。


    眼瞅著房間裏煙霧彌漫,她得意勾唇。


    禁止吸煙……?


    她就是要抽,他還能拿她怎麽樣?


    方頌祺在屋裏繞著走,企圖讓各個角落均飄散開煙氣。


    須臾,門外有人摁響門鈴。


    以為是自己送去幹洗的衣服送迴來了,方頌祺走去開門,驀一愣。


    “方小姐。”魏必站在門外,如同突然從天而降的狗屎。


    別問她為什麽用這個一點都不恰當的奇怪比喻,反正看見他的瞬間,她的腦海裏首先蹦出的就是這樣的詞兒。


    “你行啊,又跟著藺時年飛過來的?這迴不僅不提前通知我,還直接找到我麵前?”方頌祺眼珠子慢慢轉動,朝魏必傾身,一口煙往他臉上吹,“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在我身、上安裝了定位器?”


    陰陽怪調,無不嘲諷。並非開玩笑,她是真懷疑。


    上一次魏必不打招唿直接出現,是她進了局子。她後來通過一係列線索猜出來錢師傅是藺時年的人。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詭異。總不會是藺時年恰巧住這家酒店又恰好發現她在這裏吧?


    她的動作使得她領口的風光直接送到魏必眼皮子底下。


    魏必把目光定在她脖子以上的位置不動:“方小姐,如果你能及時接我的電話,就不會覺得我出現得突然。”


    “走吧方小姐,”他推了推眼鏡,“藺先生的車在樓下。”


    “ok~”方頌祺聳聳肩,砰地一下關上門。


    衣服還沒送來,那就不等了,她從衣櫃裏不問自取了一套男裝隨意套上,拎上包出來。


    臨走前,她在門口故意頓了一下,將煙頭戳上魏必的衣服,燒出一個小洞。


    魏必:“……”


    方頌祺勾唇,既有發泄的爽快,又有晾他不敢報複的嘚瑟。


    …………


    電梯裏,沈燁瞥一眼身旁的季老幺,有點傷腦筋。


    他因為前台的電話下到停車場,車子被刮蹭得其實並不十分嚴重,他並不想追究。然而肇事人態度誠懇地連連道歉,拉著他堅持要給他賠償費。幾次推脫不掉,眼瞅著時間已被耽擱許久,他隻得答應對方的好意。


    剛解決這事,在電梯那兒便碰上趕來“看”他的這家夥,硬是跟定了他要上來看看。


    “喂,你犯得著這樣嗎?不過我不是答應了你,我不會打擾你的好事的。”季存希搭上沈燁的肩,“好歹你的房間也是用我的身份證邦你開的,你這麽對待你的恩人?再好歹,我你那妞兒是我邦著從馮孝剛的虎口裏逃出來,沒準兒人家要對我表達感謝,你自己忘恩負義,別剝奪人家見恩人的機會啊!”


    她會向他表達感謝……?


    沈燁完全想象不出來。


    “欸,兄弟,和你說實誠的,我是好心好意想邦你把把關。在包廂裏的時候,我打量過那妞兒,漂亮是挺漂亮的,但那麵相啊……”季存希迴憶起當時的情景,對著沈燁的眼睛比劃了一下,“眼睛裏的東西深著呢,一看就不好惹。交個朋友就算了,你可別傻乎乎掏心掏肺地投入,這個類型,一點兒不適合你。”


    沈燁沒吭聲。


    季存希繼續誇誇其談:“在女人這方麵,你喊我一聲祖師爺也都不為過。就你這種活了二十多年連個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都沒交往過的純情處、男,有時間應該多來‘風情’這種地方,見識多了,你就不會覺得那妞兒有多特別了——”


    “行了。”沈燁終於忍不住打斷,不高興擰眉,“你說話注意點兒。人家是正經姑娘,怎麽到了你的嘴裏,聽著那麽不上道?”


    “還有,收起你豐富的想象力,別說我和人家現在什麽關係都不是,就算我真的喜歡她,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什麽適合不適合的,你花花公子的理論,留給你自己用。”


    季存希懵了。他這是在,發脾氣……?


    反應過來這一點,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一手指著沈燁,滿臉深受重傷的淒苦表情:“你……你……你居然為了其他女人——”


    電梯抵達,沈燁目不斜視走出。


    “噯噯噯!等等我!太不給麵子了!我這都沒演完呢!”季存希立馬收起戲架子,緊隨其後追上去。


    到客房門口,沈燁折迴頭看他:“再強調一遍,等下送她迴去的時候,別亂講話。”


    他最後之所以同意季存希跟上來,是因為他自己沒辦法開車,想讓季存希待會兒送她一程。


    “好好好。”季存希雙手抬過肩作投降狀,“我保證不嚇壞你的心上人。”


    “不是心上人。”沈燁糾正,眼看他又要生氣,季存希趕忙給自己打了個閉嘴的手勢。


    見狀,沈燁暫且放過他,刷開房門。


    甫一打開,他就嗅到空氣中飄散的煙味兒。


    用不著猜,肯定是她故意和他對著幹的傑作。


    沈燁哭笑不得,往裏走,卻見床上的被子保留著她躺過的痕跡,酒店的浴袍隨意扔在沙發上,而房間裏哪裏還有她的蹤影?


    “欸?人呢?”季存希的聲音在背後傳出。


    沈燁迴身質問:“你怎麽進來了?”


    考慮到她的著裝問題,他和季存希約好,跟上來可以,不許進門。


    “喏,”季存希委屈地對沈燁示意手上的一袋子衣物,“服務員剛剛把幹洗的衣服給你送迴來了,我邦你接著了。”


    沈燁也正琢磨著她穿什麽離開的,就看到自己的衣櫃敞開。


    他迅速上前查看,發現裏頭少了一套衣服。


    她……


    兜裏的手機輕輕震動,進來一條短信,發件人赫然為存了有些日子但不曾對過話的“翁翠花”——“先走了。我的衣服換你的衣服,兩不相欠,不用再見。”


    …………


    方頌祺關掉對話框,抬眼,自上車後的這幾分鍾裏,首次與藺時年對上視線,晃了晃手機:“不好意思,您來得太突然,我還沒和我的新姘頭道別。”


    手機往旁邊一丟,她蹭過去坐到他身邊,笑吟吟:“被捉殲的感覺原來這麽刺激啊~!您掐的時間可真準!我和我的新姘頭才打完第一炮。你瞧瞧,”


    她有意展示自己身、上的男裝,“我的衣服都被他撕壞了,沒的換,隻能先穿他的。”


    藺時年沒反應,似有些沉鬱。


    方頌祺擅自當作他在因為戴了綠帽子而慍惱,靠上他單側的肩膀杵他耳朵口,嗓音柔媚:“你十天半個月不見人,我也是會寂寞空虛冷需要慰藉的嘛~”


    一半道歉一半解釋,而這一半的解釋儼然蓋過道歉。


    ——嗯,別懷疑,她就是故意的~!


    “慰藉得怎樣?”藺時年低沉著聲兒,倒是不慍不火。


    “還行。除了家夥比你大、體力比你好、長得比你帥,哪兒都不如你。”


    方頌祺覺得車廂裏很熱,貼上他的臉,用鼻子去蹭他脖頸的領口,第一次覺得這個老狗b的男人味兒特別好聞。


    “別氣了嘛~我留了勁兒給你。之前不是還欠你一次免費的車上炮?現在時間地點都合適,我的性致也還在,要不就把債還了吧。”


    藺時年突然捏住她的臉,眉目斂起,視線在她臉上逡巡。


    她兩頰那不多不少的肉隨他手指的力道往裏凹,嘴唇也因此嘟起,眸子亮得驚人,卻又分明暈染迷離,似一半清醒,一半神誌混亂。


    而指腹下,她皮膚傳遞出的溫度灼燙如火燒。


    何止,他已經推開她一段距離了,她還是跟個火爐一樣散發熱氣。


    “你吃什麽了?”藺時年眉宇淩厲。平時她雖也放蕩,但他區別得出來她是不是正常。


    “想吃你!”方頌祺暴躁地想撲倒他。


    手臂卻被藺時年往後一折,旋即她臉朝下被摁倒在沙發上。


    “吃什麽了?!”第二次問,他的口吻更加逼咄,“是不是在‘風情’裏馮孝剛和高一銘喂你吃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這時候方頌祺也沒騰出思緒去細想他為什麽了如指掌,隻顧著抬腳往後踹他,“你這個時候裝什麽正人君子跟我在這兒廢話!是個男人就扒光我幹哭我!”


    她連力氣都比往常大了很多,猝不及防下藺時年的手臂被踢個正著,鬆了勁兒。


    方頌祺得以掙開他,猛地爬起來時,卻自己個兒不小心把腦袋重重撞上車頂,響亮的咕咚一聲兒,人又給摜下來了,捂住腦袋朝前栽倒。


    藺時年目睹她在短短的兩秒鍾內雜耍似的連續完成眼前的一連串動作,趕在她的臉砸下去之前托住她的身體。


    她倒好,忘恩負義,順勢一腦袋朝他胸口頂。


    他的感知沒差錯,的的確確是頂,因為她搭配的台詞就是——“我頂你個肺!你再不草我我草你祖宗!”


    藺時年笑中帶怒:“不是說才和你的新姘頭打完一炮?”


    “那你踏馬放我下車!我迴去找他!”方頌祺尖聲。


    車子還真停下來了。


    不過藺時年並沒有放開對她的束縛,低聲交待魏必去買什麽東西。


    身體裏不曉得那鬼東西竟還整得她眼前發黑看不見,很快方頌祺又覺心腔發緊,緊到心髒仿佛都抽搐,一柄刀似的刺在她胸口,唿吸困難。


    隔一會兒,又變迴無數脫韁的烈馬在她身體裏衝、撞,撞得她的心不得安寧,便什麽髒字咒罵都往外搗,以達到發泄的目的。


    藺時年卻是半點聲兒都不出。


    如果不是兩人的肢體尚接觸著,他的存在感之於此時的她而言過於強烈,簡直要以為車裏隻剩她一個人發神經地張牙舞爪大吼大叫。


    捕捉到魏必迴來的動靜,方頌祺猜測著再咆:“套買迴來了是吧?可以開草了吧!”——除了套,她想不到這種時候還能買什麽了。她也揣度是因為沒有套,他才不草她。


    魏必趕緊邦忙把車門關上,擋住路過的行人聽到她的聲音後對車內的好奇窺探。


    這可停在熱鬧的大馬路邊……


    車內,藺時年迴應她一記冷笑後,一手捏開她的嘴,一手把剛開了瓶的液體往她嘴裏灌。


    嗆人的氣味直衝口鼻,方頌祺“唔唔唔唔唔唔唔”地手腳並用拚命掙紮,咕嚕咕嚕地喝進好幾口,惡心的味道令得液體衝下食道沒多久,馬上連帶著胃裏的東西一並湧出來。


    渾身抽搐,她頓時翻江倒海:“嘔——”


    魏必迴車上,想看看有沒有能繼續邦忙的地方,就見方頌祺在藺時年的懷裏噴了藺時年一身的穢物。


    藺時年倒絲毫未受影響,一臉淡定麵色無瀾,沒躲也沒閃,反將她摟得更牢,扶她在他臂彎裏,令她上半身向下傾,既方便她繼續吐,又防止她被穢物堵了口鼻,另外一隻手則輕拍她的脊背。


    “藺、藺、藺時年……”方頌祺在空隙間吐了字,“我草你大——嘔——”


    新一輪的嘔吐覆蓋了她所有的髒話。


    藺時年下沉的嘴角微微往上揚,既是笑也是嘲諷,兩秒後又下壓成平直,頭一側,喚魏必:“聯係醫生。”


    “已經打過電話了。”就在方才他等在車外的兩三分鍾,作為跟在藺時年身邊多年的老人,魏必總能猜到藺時年的想法做到提前安排。


    “好。”藺時年點點頭,注意力集中迴方頌祺。


    正見椅座裏她的手機亮起,有一通電話進來。


    屏幕上的備注赫然顯示著“馮火華”。


    眸子微斂,似平靜的深潭旋開了渦,他伸手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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