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美景,雲素神情恍惚了起來。


    以至於什麽時候被隻穿了褻褲的男人擁在懷裏,她都不知道。


    “秦司九……”雲素瓣開他的手指,轉身,目光繁雜的看著他的胸膛。


    健碩的胸膛,從左肩膀到右下腹部,布滿了一條醜陋的傷口。


    這個傷口雲素無比的熟悉。


    是在雲端,督府地底崩裂,秦司九被尖物刺傷,皮開肉綻。


    為什麽,會在他身上?


    他不過是他的一抹碎魂不是嗎?


    不是已經被他捏碎了不是嗎?


    強忍著眼淚,雲素顫抖的摸著他的這條疤痕,哽咽道:“你怎麽會有……”


    “我說過了我們是同一個人。”秦司九推開她,兀自走到溫泉中,躺下,看著她肩膀抽搐,悲痛欲絕的樣子,冷冷道,“不同的是,我不愛你。”


    窗外的光,灑在水晶窗上,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溫柔的落在秦司九緊閉的俊顏上,給他鍍聲一層夢幻的金色。


    雲素有些迷茫。


    他無情的話語,她全當耳邊風了。


    為什麽呢?


    雲素也不知道,大話說的條條是道,大義凜然,然而心裏,卻柔弱的輕輕一捏就能捏碎。


    大抵能理解之前為什麽追著他赴湯蹈火了。


    因為這顆心,還愛著。


    “秦司九,我之前,跟著你多久?”


    驀地,雲素輕聲開口。


    靜享靈泉帶來的美妙滋潤,突然被她打擾,秦司九半睜開眼,看她雙眼朦朧,又成了淚人,不禁冷笑:“三年吧,你不是不想做我傀儡了就被我逼著跳斬仙台了?怎麽?想起來了?”


    雲素踉艙摔在地上,濺了一身的水漬。


    “你在萬幽穀躺了一年,腦子裏才想起來這些記憶,嘖嘖嘖……差勁。”


    秦司九收迴視線,鑽入水中,將頭發打濕,便趴在窗沿處,看著窗外的雲彩。


    不時,有幾束光束劃過天際。


    那大概是去瓊仙門做客的人。


    雲素蹲在地上,雙目無神。


    她就像一個瓷娃娃被人打碎,碎片再被拚接起來,一些記憶,模糊不清,一些記憶,又格外的清晰。


    “秦司九,為什麽?”雲素雙手握拳,牙齒磨得咯咯響。


    她還是一個嬰孩的時候,根本不認識他,是他先動手。


    “讓你喂飯,你不成,你讓給搓澡,你還有時間發泄感情?”秦司九不耐煩的隔空掐住雲素的脖子,將她拉到跟前,“再惹我生氣,我就先打斷你一條腿。”


    他來真的!


    雲素脖子刺痛,唿吸困難,臉頰登時染上了不正常的紅霞,雙眼逐漸充血。


    在她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秦司九鬆開了她。


    “你不是想,咳咳……”雲素雙手捂著脖子,似哭似笑,瘋癲如癡,“秦司九,你一直說要打斷我的腿,可是你每次都是說著玩而已。”


    哢嚓!


    骨骼碎裂。


    突兀的脆響,鮮紅的血水,浮出水麵。


    雲素的臉色,刹那慘白如紙。


    劇烈的疼痛,侵蝕骨肉靈魂,一個不穩,摔入水中。


    “今天,隻是斷一條腿。”


    大手深入水中,揪起雲素的頭發,將她提出水麵。


    秦司九雙眸微眯,冷氣撲在她臉上:“別再挑戰我,我對你,沒那麽多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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