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瞬間,雲素剛收起來的淚,兇猛往下掉。


    跑過去捂住他的手,不斷搖頭。


    “沒有,才沒有呢,是我,是我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對不起……秦司九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迴來的,就讓我死了就好了,對不起……”


    李義平關上了房門,站在門口沉默不語。


    有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悄無聲息走了過來。


    “還有活著的可能嗎?”


    生硬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李義平渾身僵硬,梗著脖子搖頭。


    “我已經攢夠足夠的情,他愛上了這個女人,不能活著。”


    兜帽下的眼,冷酷無情。


    要不是差最後一點,他也不會大費周章將那個不知道在哪兒昏迷著的女人靈魂,來三番五次的玷汙自己的一絲魂魄。


    寒意從腳底爬上腿根,浸滿全身。


    李義平臉上都是汗水。


    “傻素素,我怪你做什麽?”秦司九抬起手,撫摸著雲素滿是淚痕的臉,看她哭紅的雙眼,滿是歉意,“是我才是,我聽說一個巫醫很厲害,我就拿我的壽命去求他,沒想到你真的迴到我身邊了,素素……再見你,我好幸福,哪怕很短暫,咳咳……”


    話還沒說完,胸痛難耐,血,從嘴角溢出。


    原來他都知道,原來,是他讓她迴來的。


    “嗚嗚……秦司九,你別說話,沒事的,你一定沒事的。”雲素握緊他的手,泣不成聲。


    為什麽鑲嵌在手腕上的能量表消失了,如果還在,就一定能救他的!


    “秦司九……”親吻他的手,雲素哽咽道,“我們才剛開始呢,你知道嗎,我收到了邊城寄來的照片,我們兩個的合照好搞笑啊,我第一次發現你的眼神那麽寵溺,我,……”


    雲素捂住嘴,抬頭望天花板。


    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我,我才發現,我特別愛你,不是一見鍾情的那種見色起意,是真的很愛你,所以你要堅持住。”


    “素素……”


    纖纖手指抵住他的嘴。


    “噓,你不是想和我做遍那書上的內容嗎?不是想和我生八個十個的孩子嗎?不是想和我遊曆整個雲端,帶我看遍天下的風景嗎?秦司九,你要是死了,我就找別人,天天和別人一日三餐,巫山雲雨,我就氣死你。”


    “嗬,咳咳……”


    秦司九咳得厲害,臉色更加慘白了幾分。


    雲素嚇得不敢再說下去。


    “穿膛而過,哪裏能活下來,醫生說,我熬不過今夜,素素,我要真死了,你就找別人,把對我的愛,給那個愛你的人,雖然我會吃醋,會生氣,會想打斷你的腿,把你囚禁在身邊,可是那時已經不在。”


    “秦司九……”


    “你要學會放手,不要再糾結於我。”


    “你混蛋!哪有把自己妻子拱手讓人的!”


    雲素又氣又恨,想像平時那樣一拳頭打在他身上,可是看著滿身的血跡,終究隻能囔囔幾句。


    黑衣人站在門口,聽膩了。


    這個場景,他見過無數次了,雖然很多時候,細節會不相同,可大致……也就這樣。


    推門而進。


    雲素猛地迴頭,在看到他容顏的刹那,滿臉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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