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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局棋了結,結果可說是眾望所歸,要打壓一下駱成偷棋子與悔棋的耍賴行為。


    駱成無可奈何,他已是盡力了。


    “程丹夏,你敢不敢與本玉姬玩一盤?”魔姬不服氣,調轉了矛頭。


    程丹夏一愣,“我?”,她不曾專研棋藝,何況是尤為複雜的星機九因棋。


    但被點了名,她怎會輕易退縮,“來就來,還能嚇著本夫人?”


    說完,她倆就是投入了對弈。


    從一開局就能看出,程丹夏與魔姬的棋藝,是旗鼓相當的慘不忍睹。


    駱成與邢菲連支招也插不上手,便留下瞧得投入的昊邪與土靈獅,兩人到了一側船舷。


    望著雲海之下的萬象更迭,兩人很是放鬆的閑聊。


    閑聊的話題太多了,昊邪、魔姬、井寬等人,聖宗、巡天宮、四域大戰、妖魔神……


    與程丹夏不同,邢菲對事物均有獨立的見解,且與駱成頗為的投機,兩人聊著便停不下。


    駱成對接下來的三月時間,已做好了打算,他要將更多的時間來陪伴兩女,那指點其修煉,將會是更為貼合的陪伴,更細致的了解。聊著聊著,便聊到了修煉上。


    邢菲現是九重後期的修為,在到達聖宗之前,應會突破至神通境。


    她正處於總結臻身境修煉的階段,很需要駱成為她指出不足。


    邢菲抬起素手,指尖上凝出一小小的冰凰盤飛,她淺笑道:“駱郎,來吧,看你怎麽將它拿下。”


    “你用冰凰,那我用水蛇。”應著駱成的聲音,一條紫色小蛇在空中形成。


    鳴。


    絲絲。


    小小的冰凰與紫蛇纏鬥於一處。


    此場纏鬥倍顯膠著,不為爭鬥,是為相互認知。


    駱成隻有全麵的了解邢菲的修為,他才能做指點。當然,在圓房時臻身交融,會了解得更透徹……


    他指點程丹夏,則會容易很多,畢竟《天繁靈體》是他所創。


    黑色的雲舟疾馳,甲板上則常是熱鬧。


    用餐時、下棋時,看風景時,就少有消停的時候。魔姬不是與兩女掐,就是與昊邪掐,不時的還能與土靈獅吵起來。邢菲不是吃素的,不時的慫恿昊邪去攆著魔姬咬。種種與心機相關的較量,她幾乎就是完敗魔姬,駱成幫忙也改變不了幾次結果。幾日下來,她的地位相當的穩固。


    魔姬奈何不了邢菲,便去收拾程丹夏,結果程丹夏有昊邪與土靈獅的幫忙。


    它就去找駱成幫忙,結果一人一魔一同下水。


    吵吵鬧鬧的不斷,卻也是其樂融融,盡管魔姬大多時候是挺鬱悶的。


    他們心知此次相聚機會來之不易,過不了太久又會分開,誰也沒將過多的時間用於修煉,肆意胡鬧。


    時間一晃,就是一個月之後。


    這會兒,正值午夜,天色有些陰沉,月光稀薄,空氣微冷。


    魔姬在船頭,它正抱著肩膀,撇著嘴,滿臉的鬱悶。


    為何?它被禁足在這裏當守衛。


    之前的時候,他們歇息或修煉的時候,都是由昊邪或土靈獅崗,來警惕有無妖魔神靠近或作亂。


    魔姬為何會被禁足在此當守衛,緣於一件挺荒唐的事。


    在駱成與邢菲圓房當晚,它偷偷的溜了進去。結果,它被駱成逮個正著,導致它被昊邪盯了一晚上。


    次夜,在駱成與程丹夏圓房的時候,魔姬謊報有一批大魔來襲。


    所以,今夜它被駱成禁足了。


    “整日縱情酒色尋歡作樂,真沒良心。”魔姬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說誰。


    說完,它凝出了一麵小鏡,唉聲歎氣,顧影自憐。


    這時,昊邪步伐遲緩的走上了甲板,夜色的映襯之下,顯得它的身軀比往常要威武許多。


    “蠢狗,來陪老娘喝幾杯。”


    魔姬幽幽一歎,似乎滿腹心事,它凝出一個精致的玉杯,和一個盆一般的大碗,各自斟滿了酒。


    在風雲舟上,現能陪它對飲的,隻剩昊邪了。


    昊邪止住了腳步,它低下大腦袋,很仔細的看向魔姬。


    它小眼睛上的小眉頭似乎皺了皺,目光很是迷茫,好像不認得魔姬,或是魔姬藏有古怪。


    “看啥看,色狗。麻溜過來,來慢了,老娘把你這碗全喝了。”魔姬沒好氣的說道。


    放在平時,昊邪鐵定一個飛撲過來,先將酒水幹了再說旁的。


    此刻,它卻是沒有,它沒再搭理魔姬,走到船舷處,它向遠望去。


    它所望的方向,是天妖域。


    “呀?你還擺譜了?忌酒了?不來喝拉倒,老娘一點不給你剩。”魔姬奇怪,不知昊邪在扮哪門子的深沉,傍晚時還四處撒歡差點從風雲舟掉下去。它也沒去多想,八成是剛才吃得太多還撐著呢。


    它瞥著昊邪,試探的端起大瓷碗,試著喝一口後,立馬作出防禦。


    然而,昊邪依然沒理它,如同沒它這個魔。


    “肯定是邢菲小娘們說了壞話,但她又能說出什麽壞話?沒道理啊,老娘又沒偷蠢狗的肉吃?”魔姬疑惑不解。


    它一邊猜測,一邊將一大碗酒水喝光了。


    過了不久,土靈獅靈夏來到了甲板上,它不解的看了看昊邪與魔姬。


    隨後,它步態悠閑的走到船頭,挨著魔姬坐下。


    “靈夏,你欺負昊邪了?欺負得好啊!”


    “吼……”


    “沒欺負?那它在望天做什麽?”


    “吼……”


    “你不知道?那你喝酒不?”


    “吼……”


    “你個蠢獅子才是酒鬼!”


    一魔一獸聊得很歡,魔姬的暴脾氣一上來,它掰著土靈獅的嘴巴,灌下去好幾碗酒。


    在風雲舟上,修為最低的便是土靈獅,是魔姬唯一能偷偷欺負的一位。


    近段半個月來,土靈獅已開始給昊邪一些笑臉,二獸常在一起玩鬧,親密得很。正常而言,魔姬這麽欺負土靈獅,昊邪鐵定是要衝上來,追著咬一圈。豈料,昊邪毫無反應。


    過了好一會,它才是緩緩的轉過大腦袋,看向一魔一獸。


    “蠢狗好像變了?”魔姬兀自的一個激靈。


    它認識昊邪已有好幾年,對其一舉一動自然十分熟悉,此時,它則覺陌生。


    土靈獅更是突的弓起身軀,渾身的黑色毛發乍起,獠牙盡露。它如同受了驚嚇,欲要去逃跑或撲殺。


    靈獸多多代培養,野性漸去,會很溫馴,非是遇到危險,不會露出兇惡之相。


    魔姬頭一次見到土靈獅如此反應,再結合昊邪給它的陌生之感,它當即意識到事情不對。


    “大爺,快出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魔姬扯開嗓子就是尖叫一聲,正好有理由打斷駱成的好事。


    幾息之後,紫光一閃,駱成已到了甲板上。


    緊接著是程丹夏,及披著朦朧薄紗、赤著腳的邢菲。


    “大爺,你看昊邪怎麽了?”魔姬焦急說道。


    從魔姬的驚喊聲,駱成就知有事發生,他看向昊邪,隨之眉頭一皺。


    方才他正與邢菲巫山雲雨,他便放緩了與魔姬、昊邪的感應牽扯,免得覺得別扭。這會兒,他發現他與昊邪之間的感應很淡,他感知不出對方是何情緒與感受。


    昊邪同樣轉頭看向駱成,目光茫然。


    “師兄,昊邪怎不認人了?”程丹夏神色焦急,她要去查看昊邪,又被駱成拉了迴來。


    邢菲蹙著秀眉,緊了緊薄紗,她也是發覺了不妥。


    以往的昊邪,大腦袋滿是呆蠢,煞是憨態可掬。現在,則有獸王的威懾。


    “昊邪。”


    駱成走了過去,輕輕的喊了一聲。


    聞聲,昊邪的迷茫更重,轉而,迷茫又是飛快退去,呆蠢迴歸。


    “吼吼……”


    它低吼了兩聲,不解的歪了歪大腦袋,在問開飯了?


    一人一獸之間的感應重新變得濃重,駱成心中一安,他問道:“昊邪,方才怎麽了?還能想起什麽嗎?”


    “吼吼……”


    昊邪更迷糊,它看了看邢菲與程丹夏,竟一副恍然的表情。


    然後,它屁顛屁顛的跑到船頭,一屁股坐下。它又對魔姬吼了兩聲,讓其老實的望風。


    “蠢狗,你!”同在驚疑的魔姬,登時氣得牙癢癢,好一個狼心狗肺。


    土靈獅的驚嚇已平複,它圍著昊邪走一圈,“吼……”


    “吼吼……”


    兩獸又是聊了起來。


    駱成三人對視一眼,圍著石桌坐下後,瞧著恢複了正常的昊邪,疑慮不停。


    早在之前,駱成對昊邪的狀況就暗有擔心,不知在聖獸血脈完全覺醒後,此昊邪是否還在。


    昊邪是聖獸,以涅槃來單傳,一代歸天一代新生。


    此傳承也許不單單是生命,可能還會有遠古的記憶。


    一旦徹底覺醒,昊邪還會是他熟悉的昊邪嗎?


    或者說,此隻昊邪,會不會另一隻昊邪所取代?等同於,此隻小昊邪死了,另一隻老昊邪新生。


    因有此擔憂,駱成沒去使用天喚寶卷助其覺醒,打算另尋兩全之法。


    但出現了變故,在惑星禁沼的時候,昊邪爆發了聖獸之威,其後昏死。


    今夜,它出現了異常,不認得駱成等人,八成就與之前的爆發有關,昊邪傳承的記憶也許在蘇醒。


    類似的事情,日後也許還會發生,甚至一次比一次劇烈。至於結果會怎樣,是好是壞,很難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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