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秒終於握不住手中的脈武長劍,掉落在了地上,重重的喘息了起來,但與之同時倒下的還有韋雨安。


    韋雨安還是死了,孫秒的長劍雖然沒能刺穿他的喉嚨,但是隱藏在這一劍之後的槍響,被衝擊的巨大聲音所掩蓋的槍聲,子彈,貫穿了他的心髒,鮮血爆開,不入五階終為螻蟻。


    為什麽他會在房間裏?為什麽他的脈力槍,能射穿自己的凝體後的胸膛,即便是自己沒有使用脈力凝聚?為什麽?為什麽?無數的問題在入串花一般的在他腦中迴響,伴隨著他的到底,一切開始變成了灰色,變得昏暗,就看到眼前那人緩緩的走到了自己兒子身前,自己兒子恐懼的往後爬著往後退著,然後……


    “你父親已經下去了,他會想你的。”孫秒笑著,依舊那樣笑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不要……不要殺我,我……我不想……不想死,求你……求你。”韋生傑感覺自己下身暖暖的,來不及去想別的,隻是全力的把自己盡量的拖得遠一些,拖出了一條水痕。


    自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突然之間,就被人抓著了,突然之間自己很痛苦,突然之間血肉橫飛,突然之間,自己引以為豪的父親,倒了下去,突然之間,那個惡魔扭過了頭看像了自己,走了過來。


    “砰。”人影倒下。


    “砰。”韋生傑雙眼一翻,倒了下去。而這聲砰卻是從孫秒嘴裏發出來的,看著韋生傑倒下,孫秒發出一聲燦爛的笑聲:“哈哈,這麽容易就被嚇暈了?不會是嚇死吧,哈哈。”


    孫秒抓起韋生傑的手,抓起一旁的繩子,將他牢牢的捆了起來,有用地上撿起的布條堵上了他的嘴。


    韋雨安死的真是冤枉,如果不是為了保護韋生傑,他完全可以自己一人逃走,以孫秒的能力不可能追的上去。如果不是作戰的經驗太少,也不會被孫秒壓製成這樣,讓其他人保護韋生傑,自己全力最尋孫秒,也遠比自己這樣死守強的多。


    最重要的是,生死鬥的經驗實在是不足,不然一個四階的高手,怎麽會連鬥技都使用不出的情況下被孫秒偷襲致死,看到脈武解放一下就慌了神,集中全身的脈力進行防守,卻疏忽身體其它部位,也是他致死也沒有能想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被脈力槍偷襲致死,這樣的死法對一個四階高手而言,真的是冤枉之極。


    十年沒有見過生死,造就了這樣的廢物四階高手。孫秒輕輕的歎息了口氣,不過在人類最後的幾年裏,四階連炮灰營都進不去,隻有做自爆兵的份。


    接著他抬起了右手,無形無質的魂光在他手上匯集著,但卻沒有照亮任何東西,仿佛隻有人一人能看見,他站了起來,走過每一個人,將屍體一個一個的拖進了那獨一無二的房間中,肆意丟棄,每走近一人,那魂光便壯大一分,隻是遠沒有最先前那束大。


    真累啊,也好疼啊,咳咳,一股腥甜自喉中湧出,又被強行吞了下去,現在還有事情沒做完,得撐下去啊,我的身體。


    脈丸,將源晶用特殊的手法打磨成小丸,再輔以陣皇之陣雕琢使其能被人吸納,而盡量減少它對人體的傷害。但其力量依舊太過於霸烈,身體第一時間就承受不住了,於是便有了那一刀,刀皇佐佐木的拔刀式,雖然威力遠不及其萬一,但好處是不管什麽情況下,隻要掌握了訣竅後,使的了多少力量,即可以斬出多強的殺傷,純粹而簡單。因此,現在右手還在時而不由自主的顫抖,經脈,已傷。


    接著千幻秘法、人魔的天魔匿影,配合自己無數次生死線上磨礪出來的技巧,幾乎契合的完美無瑕。最後是千機子的萬劫印法中最能加強自身的風雷加持,對孫秒而言這每一個都是消耗大到恐怖的殺招。對手是四階的武者,孫秒不敢有絲毫的留力,這幾招如同龍鯨吞水一般將脈丸的脈力消耗殆盡,將它對孫秒身體的損害降到最低,可是繞是這樣依舊沒能殺的了韋雨安。


    最後還是偷襲得手,最後殺死韋雨安的銀白之星被孫秒收了迴來,如果韋雨安不是錯估了孫秒最後一槍的威力,死的應該是孫秒的,算起來孫秒應該是很幸運吧。


    事情還沒有結束,還有事情必須要做,欠的東西,必須要還。


    可是,要怎麽才能救出那個丫頭呢?以那和尚的實力,要抓住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肯定很容易,抓住之後呢?他應該還是會迴到這裏,畢竟他人生地不熟,最好的選擇還是找的能幫助他的人,哪怕是一個能給他帶路的人,就算是這個和尚想一個這麽闖過黑暗森林也夠嗆,不被逼上絕路應該不會這麽選。


    那個和尚可不好對付啊,他可比韋雨安要難對付多了。就算是剛才偷襲韋雨安已經讓自己竭盡全力了,這還是占這韋雨安戰鬥經驗不足,還想要保護他的兒子的優勢。那和尚可是詭異的狠,按極東之島的惡劣程度,他的作戰經驗絕對不會少。


    他們那個族群不是真的走頭無路,絕對不會那麽老實的,小次郎那個家夥也一樣,要不是極東之島他們徹底迴不去了,他們在帝國做事絕對和這個一心和尚沒什麽區別。他們那個時候收斂,完全是因為被逼上了絕路,隻能依靠帝國罷了,而且以帝國的實力,就算是最後,也比他們強太多,他們無法反抗。最後一點就是,敵人也是毀滅了他們故鄉的人。


    這樣看來一心和尚絕對不會犯和韋雨安一樣的錯誤,自己知道的隻有他能力的名字,卻不清楚他能力的效用。唯一慶幸的是沒必要真的殺死這個和尚,隻需要從他手上搶個人走就可以了。可是,這何其麻煩啊,唉,再來一次吧,隻能這樣了,孫秒輕輕的歎了口氣,迅速的開始了動作。


    時間並不多,很快那個和尚會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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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她從昏迷中醒來。


    眼中逐漸閃出灰黑一片的景物輪廓,果然她是被那個變態和尚抗在了肩上,沿著黑暗森林迴到了剛才的聚集地。


    被他肩膀壓迫的地方很疼,每一下搖晃,身體都會難以忍受的劇痛。這個和尚應該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醒過來了,但是,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行動,因為自己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少女的兩條手臂如同殘廢一般的垂下。


    “血腥味?怎麽迴事?那群家夥難道真殺了那小子?還不滿意,要把那小子肢解了才罷休?以此激怒他的城主哥哥?這作風和尚喜歡,反正那小子該死。”一心和尚嘀咕了一下,轉過巨樹,頓時眼神一凜,不對,外麵的人去了哪裏?外麵的火堆還燃著,人難道去搜索了?不應該放幾個人留守嗎?還是在房間裏麵?


    一心和尚緩緩的邁出好幾步,房間裏有燈光和人影,看來是在房間裏麵,和尚心中鬆了鬆,但並沒有完全的放鬆警惕,放輕腳步,緩緩的向前,一步,一步。不對,他警惕又是大起,雙目掃過周圍,是沒有人,但是地上的痕跡不對,這裏好像有很多東西被拖進房子裏。


    巨獸?和尚覺得脊背發涼,有一種轉身就跑的想法,如果有種級別的巨獸,能幹掉韋雨安和十幾人的小隊的巨獸,自己很難贏得了的,不對,應該不是,巨獸不會一點殘骸都不留下的。


    自己過去看一眼,就看一眼,裏麵要是真有這麽一隻怪物,自己轉身就跑也絕對來得及,自己的身法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即便是背了兩個人,自己也能將一個六階高手耍的團團轉,還能把人搶出城外,實在大不了……一心和尚微微的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少女,隻是可惜得不到千幻秘法了。這樣想著,腳步緩緩的向前邁著,一步,兩步,他緩緩的推開了門一眼看進去。


    嗯?什麽都沒有?再把門推開一點,就看到一個少年被綁在柱子上,拚命掙紮著,仿佛是看到了無數無比恐怖的東西一樣,死命的掙紮著,雙手就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束縛他的長繩,那不是自己族人經常用的繩結法嗎?這種結法越是努力掙越是束縛的緊的,直到最後會勒緊肉裏,直至見骨。看到著一幕,一心和尚頓時鬆了鬆,內心就笑了笑,還是自己多心了啊。一把完全推開大門,邁步走了進去,大聲喊道:“韋施主……”


    接著,令他都終身難忘的一幕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那個被綁著的少年扭過了頭,轉向了他,是韋施主,隻是不是他口中的韋施主,而是他口中的韋施主的兒子。而在他的對麵,一堆堆成小山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擺在了那裏,動靜全無,最下麵的那個隻露出半個頭的好像是那個韋雨安?


    一心和尚身心巨震,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腳下因為源晶燈比先前暗淡了很多,所以沒有發現,整個房間畫著各種奇怪的符號,它們互相勾連,交錯,變成一個圓形的東西,上麵似乎還放著很多小的亮晶晶的東西,是源晶?這麽小的源晶能幹什麽?而且著血腥味,用來畫陣的,不是陣墨,而是人血,逃,自己掉入陷阱了,雖然不知道是誰的陷阱,但是逃就對了。


    剛剛轉身就突然感覺一道人影立在了自己身後,周圍光芒大盛,頓時身體突然就沉重了無數倍,身體完全無法移動分毫,如果不是他力量強大,就被壓的跪倒了。


    孫秒心中大罵,這個死變態,自己已經盡量的將陣法的力量提升到極限了。要是換做韋雨安說不定能直接壓的趴下,可這個和尚居然隻是微微的躬了點身子。


    不能移動,那個少女都發出一身悶哼,一心和尚更是大駭,全力運轉自身脈力以做對抗,這是陣法?限製行動的陣法?為何威力會如此之大?就憑那麽小小的幾塊源晶?不對,是把源晶弄成小塊,然後埋到了土裏。而陣法是從裏麵到外麵都有的,是聯合在一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拖痕是為了掩蓋這個陣法的痕跡?帝國的陣符師如此之強?這麽快就能布置這麽強大的陣法?


    這樣恐怖的一個陣符師在暗算自己,一心和尚頓時亡魂大冒,全力的轉過身形,他看到一個不算太高,卻顯得很有些瘦弱的身影,居然是那個小子?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這個被自己輕易抓來的小子居然是如此可怕的陣符師?這個小子居然扮豬吃老虎,殺掉了韋雨安和他所有的人?自己和韋雨安都看走了眼?


    他沒時間思考了,因為眼前的人便是一匕首刺向了他的心口,無法躲閃的一心和尚眼光寒意四射,立刻便是抬起手來,抓住了直刺而來的匕首,順著將孫秒的手抓在了手裏。


    孫秒明明知道對方會這樣,也想到對方會這樣,可是孫秒的手卻依舊被抓在了手中。


    就算是陣法限製了行動,但是他出手的速度和力量依舊可怕,手中猛然用力,就試圖一把捏碎那小子的骨頭。突然間,孫秒的手如同沙子一樣散了開來,隻留下一把匕首落向地上。


    孫秒的手,劃出一道道殘影,揚起,對著他的喉嚨就抓了下去,帶出一抹血花。


    好硬,這是孫秒的一個想法,而第二個想法是,好疼,十指連心,孫秒知道自己左手三根指頭現在絕對已經廢了,因為……它們正成一種極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但是還沒完。


    孫秒左手再次畫出一個弧度,強行忍住疼痛扣住了少女手臂,全力一拉。


    還好著少女穿的是和服,衣帶又早已經不知道丟到了哪裏,於是她整個人被孫秒從一心和尚後背上拉了出來,留下了那寬大的和服在他手上,一心和尚下意識的想用力,但是,還是慢了一步,人已經飛了出來。


    少女那赤裸身體被這樣一帶,飛出了兩三米遠,落到了孫秒身後,躺在地上下意識地掙紮兩下,吐出一絲鮮血。


    “千幻秘法?不對,但是很像。”一心和尚雙目寒光暴起,千幻秘法是幻術,不可能有這種實質興致上的傷害。


    眼前這個少年很可怕,自己脖子傳來的感覺,眼前少年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了三道血痕,自己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手指應該已經斷掉了,饒是這樣依舊把少女從自己手上搶了出去,雖然也占了出乎自己預料的便宜,因為實在沒想到他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想救一個不相幹的人,但自己可是五階的強者,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戲耍,這讓他一股怒意由心而生,想要把眼前這個人挫骨揚灰。


    可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少年人,很可怕,手指折斷,居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孫秒使用的確實是千幻秘法,隻是千幻秘法同時加上了秘法偷天鎖脈手的組合,全力想試著一爪扭斷他的喉嚨,可是實在是沒想到,這和尚的硬功如此之強,非但沒能殺了他,反倒自己三支手指被廢掉了,疼的孫秒差點背過氣去,但是理智壓下了收手的本能,自己沒有多少時間,機會隻有這麽一次。


    “那這一刀,你再認認?”孫秒向後退出一步,收迴受到了嚴重創傷的左手,與右手一起平於胸前,抓住刀柄,全身微躬,猛然直刺而出。


    殺神……一刀。


    刀皇的刀,除了有限的幾招外,都是為了實戰而練就的刀,追求的是力量和有效殺傷,最大的好處是不管你脈力的多少,隻要你知道如何使用時,你都能使用,隻有威力大小的區別,並不像劍癡的劍,追求精準致極的控製力和準確性,以最小的力量發揮最大的效用,因此有對使用者的有著極其嚴苛的要求,你沒有達到要求,使用了,就是小孩子試圖舞好一把大刀,傷己傷人。


    一心和尚當然認不出這一刀的名字,因為這是刀皇成名的一刀,這個時候都沒有誕生。但依舊不妨礙他大吃一驚,眼前這一刀有一種要將一切刺穿斬裂的恐怖氣勢。


    可沉重的身體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躲不了,隻能硬擋了。一手緩緩伸出,另一隻手橫置於胸,全身肌肉隆起,一道肉眼可見的光膜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不使用任何的東西直接依靠自身的力量產生脈力護盾,能做到種程度也隻有五階的高手了。雖然相對一心和尚而言,也依舊是一種難以承受的負荷,可是他卻不敢打這個賭,韋雨安是怎麽死掉的,他很疑惑。


    雖然韋雨安的實力不強,但無法改變的是他是四階上位的武者的事實。一般的攻擊根本不奏效,如果是眼前這樣的刀招的話……應該可以刺傷,甚至如果不小心會重創吧。一心和尚這樣想著,想著。


    接著眼前比他矮了整整一個半頭的少年,現在壓低了身子,然後,木刀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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