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明島不遠。


    再加上李劍仙的禦劍術高超無比,若不是故意放慢速度,恐怕劍上的人還沒嘮完嗑就到了。


    決明島果然要比剛才那個不知名的破小島大上不知道多少倍,至少在空中都沒法一眼看到盡頭。


    柳葉梢看到決明島,突然就有點想念黎寧安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被父親強行帶迴家準備婚禮,這一路上要說不擔心她的安危那是不可能的,甚至隱隱間都有點想鴿了李劍仙,直接去找黎寧安了。


    畢竟鴿豪。


    柳葉梢不清楚師父大人是怎麽安排的這場決鬥,他隻知道這場決鬥的氛圍看上去恐怕不比英豪會的差多少,至少在大夏本國內,這場決鬥廣為人知,落地前在天空上看見決明島上熙熙攘攘的人數就知道,這些人全是慕名而來看熱鬧的。


    大夏第一劍,李劍仙。


    大夏英豪,柳葉梢,李劍仙親傳弟子,皇家欽點要保的人。


    眾人議論紛紛,討論的重點多是勝負之間,大多數人還是理性的,覺得柳葉梢一定能贏,且不說實力之間的差距了,那柳葉梢身後的背景龐大,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挑戰的了了的。


    大夏皇家已經放出信號,點名說大夏英豪要在英豪會之後多加保護,以避免那些個因英豪會導致的恩怨情仇會波及個人。


    話沒挑明了說,不說是要保護柳葉梢,而是要保護他大夏的英豪,這明眼人都看得真切。


    還有的人討論的重點則是這天地魔教是不是會在比鬥之後銷聲匿跡,畢竟這場聲勢浩大的比鬥,從李劍仙的角度來看,是想磨滅了整個天地魔教的威名,本是為了給徒弟柳葉梢一戰成名的機會,這下子也變了味道了。


    李劍仙哪兒能想到柳葉梢自己下山之後去參加了英豪會,還拿了第一名!


    師父的良苦用心浪費了多半了,以至於到了這決明島,所有人都看向柳葉梢,而不是李劍仙,柳葉梢的名氣已經大過了李劍仙了,至少短期內是如此,人們的記憶都是短暫的,沒有人會一直津津樂道李劍仙幾十上百年前的偉大事跡。


    但諸如《柳葉梢在京城》《柳葉梢大鬧英豪會》《柳葉梢和黎寧安的愛情故事》等等這類說書人的故事,可早就流傳到大街小巷,唯一讓人奇怪的一點就是柳葉梢的畫像,似乎是被各種有意識的改變過了,以至於讓外地的人沒法知曉柳葉梢的長相究竟如何。


    這決明島上的看客,無非都是依據傳聞中柳葉梢的長相再加上跟在李劍仙身邊來判斷這年輕人是柳葉梢本尊的,而柳葉梢身側跟著的那個英俊的年輕人則是帶來了更多的傳聞和江湖故事,至於那個少年郎,一手持笛一手站鳥的,眼尖的還是有人能認出那是大夏護國公。


    護國公的出現,讓江湖傳聞又多了幾分精彩,甚至有人挖出柳葉梢無根無源,沒有20歲之前的曆史,編撰出當今皇帝私生子既是此人的故事。


    這妄議朝廷的八卦,抓住可不是小罪名,可江湖巧妙就巧妙在這裏了,這不是現代社會,飯桌上可以錄音,轉頭就可以把你搞了,無憑無據,聊天嘮嗑罷了,也沒人在意。


    “聽說,你小子找了個媳婦兒?還是那南洋黎家的千金大小姐?”比賽不在今日,李劍仙帶柳葉梢來這島上不過是讓他先熟悉熟悉地方,修整一下,他大概猜得到柳葉梢這一路奔襲沒做停留。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看了一眼林河邊,林河邊隻是聳了聳肩,笑了笑沒說話。


    畢竟他也不知道其中詳情,要有啥,還是讓柳葉梢自己去講吧。


    “啊,這事兒,愛情這東西,沒道理的,無非都是緣分,緣分。”


    “緣分?”李劍仙挑了挑眉。


    “緣分。”柳葉梢點了點頭認真的說。


    “那可真是太有有緣分了,那黎家和澹台家三十年前的婚約,你就這麽給別人戴了綠帽子啊?”


    “三十年前?安安不是才二十來歲嗎!還有,什麽叫做戴綠帽子啊!我們那是自由戀愛,自由戀愛師父可明白?”柳葉梢耐心的說道。


    “你的關注點有問題啊,好徒兒,你做的事情,為師是沒有意見的,甚至還想大喊一聲幹得漂亮,但事情的關鍵是,那澹台家族可不是那麽好惹的,不隻是澹台家族,還有黎家,他們之間要聯姻,事出有因。你就這麽橫空出世攪和了,恐怕事情不好收場啊。”


    “你師父呢,能力還行,隻能說還行,可這兩個南洋巨頭,各個堪比鎮鏡山的規模,甚至因為沒有官府的管控,自成一家,還要比我大夏鎮鏡山更強橫幾分,你就這樣把這南洋的格局改了...師父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李劍仙絮絮叨叨說了不少,柳葉梢也側耳傾聽著,核心思想不過都是告訴柳葉梢,他是認這個徒弟的,不論他做了多少常人看來離譜的事情,李劍仙都會護短。


    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牽掛,數來數去不過三人也,一是那師兄,二是蔡風嬌,三就是這新得的“乖”徒兒。柳葉梢乖不乖另說,可劍道天賦著實讓李劍仙感到訝然,大夏第一劍都覺得訝然的存在,自然是未來時代的寵兒了。


    “是,師父,我都明白的。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師父,你看看這個。”


    此時一行四人已經到了一間客棧,有趣的是,這客棧的名字居然以鎮鏡山冠名,院裏一座假山,爾後才是那掌櫃的,這裏儼然是鎮鏡山暗門最南部的分部幌子,柳葉梢進門便下意識的讓破綻之眼掃描了整個建築物。


    地下有著熟悉的地道,那是暗門獨有的空間秘法。


    柳葉梢覺得這鎮鏡山恐怕也有斷代傳承,曆史和曆史之間有些邏輯上說不通的地方,比如這種難以揣摩的空間陣法,他本以為再找不到第二個了,沒想到這種幌子據點的下邊還有這種存在。


    李劍仙察覺到了柳葉梢的瞳術,有些驚訝,但是沒有多問,他活得長、實力強,可不是光靠天賦,還有做人的道理,就算是他的徒兒,有點自己的本事是好事兒,沒必要追根問底。


    雲笛道人則是早對柳葉梢層出不窮的能力麻木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林河邊更是隻好奇的打量著這間叫做“鎮鏡山棧館”的地方,下意識就想開口問點什麽,腦袋裏又迴響起柳葉梢之前講的話,要學會思考,便閉嘴忍住不問。


    “那麽,師父,我想了想,明天的決鬥是不是沒什麽難度了?”


    “非也非也,徒兒,你要永遠的記住,不要輕視任何一個對手,每一個對手都值得你付全力去對待。”李劍仙語重心長的說道。


    柳葉梢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他隻是想了解更多關於那淩不滿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戰鬥過程中不一定非得要靠真功夫,還有話聊也可以起很大的作用,言語攻擊也一樣痛快,雖然這不符合他對自己的人設,可是他總想試試看。


    盡管心裏徘徊著“反派死於話多”這樣的千古名言。


    奈何李劍仙並不想跟他多交代那淩不滿的事情,話題結束之後反而顯得有些沉默下來。


    “師父,師伯他老人家有消息了嗎?還有那楊昊昆,他現在怎麽樣了?”


    求山劍現在就五把劍,柳葉梢見過的隻有其四,而李劍仙下山則是為了另外的其一,楊昊昆也算其一,更是那天地魔教的弟子了,這事兒沒什麽不好提及的,李劍仙此刻的情緒狀態很明顯就是在思索這些東西。


    “你可知道我為何迎戰天地魔教副教主?”


    “弟子不知。”柳葉梢看李劍仙格外的認真,心知正題就要到來了。


    “下山之後我直奔南方,找尋天地魔教的蹤跡,九牛二虎之力可算給我找到了,可不過是一個分據點,但我要傳達的消息也傳達出去了,操作的手段也操作出來了,那天地魔教的副教主和我有過交手,隻不過彼此未分高低。”


    “我可以打敗他,打死他,但是沒法得到我想要的結果。”


    這話說完,一旁的雲笛道人煞有興趣的看了李劍仙一眼,卻見他麵色嚴肅,恐怕不像是在說笑,那天地魔教雖算不上超級勢力,可實力也是遠超尋常實力的水平,原因就是兩個教主的實力格外高強,非是源主之下不能戰勝的存在。


    李劍仙說打死他,語氣神態輕鬆無比。


    這讓雲笛道人重新評估了李劍仙的戰鬥力。


    李劍仙注意到雲笛道人的眼神,沒做迴應,隻是繼續講著他下山之後的經曆。


    “你也想到了,之後我便和他約定了切磋的時間,我這人在對敵的時候表現,或許有些狂傲,讓那更狂傲之人無法接受,這也是計謀之一,為的就是能夠拋出一個名正言順,光明正大擊敗他的機會。”


    “不論是什麽樣的組織門派,但凡是有弟子需求的,他都得在意門派在江湖上的名望,不然絕了後,一個門派怎麽也活不長久,他天地魔教雖然歸為魔教,可實力強橫,依然是諸多不介意其修煉方式的人想要奔赴的地方。”


    “且不講這些。總之,你隻需要記住,明天,狠狠的揍那個叫做淩不滿的家夥,殺了也無妨。明日,我也不惜的開一場殺戒。我李建先的劍,也該飲飲血了。”


    說完這些,又徐徐講了一些天地魔教作惡多端的實例,雲笛道人在一旁不住的點頭,表示事情真實可考。


    話裏話外,李劍仙似乎有什麽想說卻沒說出口的,也不知道是顧慮著旁人,還是顧慮著心裏。


    柳葉梢也不在意那麽多了,不過是為民除害再讓世間少個禍害罷了,這事兒算是小事一樁不足為提。


    師父說殺了便殺了,柳葉梢手裏的亡魂,也不多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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