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想玩什麽樣的場子啊?”那賭徒在前麵帶路一臉笑容,看見柳葉梢就像看見救星一樣,這人賭到家破人亡不是說說,而是真的老婆兒子都跟別人跑了,他還在牌桌上馳騁,指點江山。


    那喝茶幾個,都不過是他在賭坊裏認識,拚桌來的,大家其實都差不多,都是窮光蛋,隻能去那種最便宜的茶館喝喝茶,聽聽說書先生的故事。


    今兒個沒有說書先生在講英豪會的故事,於是幾個人隻能坐在一塊兒聊亂七八糟的,或許是在牌桌上聽見的消息,故事,或許是自己另有耳聞,總之幾個賭徒聚首喝茶,也算他們生活裏的一樁快事,不過,另外幾人都有閑錢和工作,除了工作以外,才去賭坊玩玩,不像這個家夥,根本沒有工作,賭博就是他的工作。


    可他還賭不出個名堂。


    這人見柳葉梢不說話,倒是自來熟了,意識到柳葉梢是外地人,便主動開口說道:“這風南城啊,是有名的賭城和港口,哎呀你看我這多嘴的,公子肯定知道。這賭場呢,三家分治,其中最大的是城主他小舅子整的那個叫做風南賭坊的地方,那裏都是從低品源石開始賭的,不過我沒去過。”


    “忘了說,我叫邱宏大!公子不介意可以叫我一聲小邱。”這人年齡看上去要比柳葉梢大上幾歲,可也是人精,看得出來柳葉梢什麽身份,此刻在他心裏,柳葉梢已經是天神下凡,來幫扶他了,他的腦袋裏瘋狂的迴憶著那知曉風南賭坊位置的人,他確實沒機會去,但他聽過桌子上有人去過那裏。


    他在思考,怎麽才能從麵前這人手裏套出更多錢來,他不想讓柳葉梢換個向導。


    柳葉梢隻覺得好笑,他看得出這人心裏有事兒,恐怕是不知道那風南賭坊,一眼便能看得出眼裏的糾結,卻也不戳破,林河邊在一旁也覺得有趣,弄不明白柳葉梢要去那低級的賭坊有什麽意義。


    “柳哥,你咋不直接去那有心賭坊呢?這裏沒有有心茶樓,但是賭坊想必更加刺激啊,應該能夠得到更多信息。”林河邊沒忍住問道。


    “無妨,你要知道,我們在調查信息,可還有很多人在調查追蹤我們,我到風南城這麽快,恐怕沒人能夠意料到這個事情,可躲不過那些個在信息交流中心的人,他們說不定早就在這賭坊裏等著我了,我本想要直接去決明島,可是你不讓啊。”柳葉梢無奈的說道。


    “那要不,咱直接去渡口吧!”林河邊聽柳葉梢這麽說,連忙讓柳葉梢調轉方向去渡口,少生事端,直接到目的地,說不定就能直接見到李劍仙了。


    “哈哈,不急這一陣子,緊趕急趕的到了這裏,這不還有數日光景嗎?我們且去這賭坊看看,河邊,你記住,不要小瞧了這些沒有修煉能力的人能夠帶來的信息量,我關注過,他們口口相傳的信息大多都是有來頭的,可能會有偏差,但是剝開那些繁重不符合邏輯的外殼,裏邊的內容確確實實是真實有效的。”柳葉梢感慨的說道,這恐怕是大多數人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這也是柳葉梢對信息的敏銳性,媒介的不同會讓信息有所不同,傳遞方式的不同也會讓信息發生變化,可是如何將發生變化的信息還原分解出最初始的狀態,最核心的內容,這就是對信息的敏銳性了,舊時在地球,那媒體的功底可算是高深莫測,一條簡單的消息,經過不同的加工方式,把那些明顯的東西藏起來,甚至直接暗度陳倉的給受眾不同的引導,讓受眾對信息產生邏輯扭曲,達到控製輿論的作用。


    這其實並不深奧,可是人接受的大多數消息都是從旁人那裏聽來的,這個過程就變得格外重要,控製了這個過程,就能夠控製很多東西,而理解了這個過程,就能夠反推出很多隱藏的內容。


    這是柳葉梢對信息的敏銳性,在這個世界上,普通民眾之間口口相傳的東西,或許霎一聽覺得有些離譜,有些誇張,可實際上,這些內容都是有來頭的,都是有其根源的,這些根源大部分時間是跑不掉的。問題就是如何正確的去分析這些事情中,什麽才是根源。


    就好像柳葉梢聽見他們議論自己,說柳葉梢好賭,愛去京都賭坊玩樂,這條信息能夠透露出來的有價值的東西隻有一樣,就是柳葉梢去京都賭坊,這件事情是真實的,不會是無中生有的,可是“好賭”和“玩樂”,這兩樣則是見識過的人和傳遞信息的人自行腦補的,他們對柳葉梢並不了解,隻是通過觀察到柳葉梢在賭坊,不止一次,而得出這種符合正常邏輯的結論。


    所以他們話裏的“天地魔教弟子都到風南城來去決明島,要狙擊李劍仙師徒二人。”這種信息有價值的隻有一點,就是這決明島可能會比想象中的多更多天地魔教的弟子,這是值得注意的事情,雖然這信息可能早就被李劍仙掌握了,可在會麵李劍仙之前,柳葉梢是不知道這消息的,如今他知道以後,他就能夠在很多地方做出提前的準備。


    比如觀察更多的潛在威脅,和天地魔教的潛在接觸可能。


    這全部是柳葉梢特工生涯裏學到的東西,觀察和分解信息。


    林河邊似懂非懂,他隻知道跟著柳哥走就完事了,其他的沒必要思考那麽多,在他腦袋裏,能夠確定柳葉梢不是為了去賭坊玩樂,而是肯定有其目的的,他能夠想到這一層,就已經足夠了,給他自己省事兒,也給柳葉梢省事兒。


    這就是一個單純的跟班兄弟的作用了。


    沒多久,三人便走到一件民屋賭坊。


    “喲,邱大來了,這不是邱大嗎?怎麽,現在又有錢要翻本兒了?這是傍上了哪家少爺啊?”才進門便有一年輕人湊了過來,在邱宏大麵前陰陽怪氣,看到柳葉梢跟在邱宏大身後才稍微收斂了一點。


    “閉嘴,這位是天地魔教的弟子,豈是你能夠多言語的?”邱宏大懂得狐假虎威,壓低聲音到那人跟前說話,本恐柳葉梢怪罪暴露他的身份,扭頭瞧見柳葉梢並不表態,心才放了下來。


    而那人眼神明顯的露出了恐懼,那種天然的恐懼直接暴露無遺,然後竟然屁滾尿流的就跑開了。


    “這人倒是有點正常了,小邱啊,你怎麽就不怕我呢?”柳葉梢看著那人的反應,才點了點頭,柳葉梢畢竟身份在此,既是修煉者又是大門派的弟子,在他們麵前簡直是高高無上的存在。


    “沒啥,我比他們多一點東西,就是勇氣。我從來不怕修煉者,至少,自從我家財耗盡,妻離子散之後我就不怕了。橫豎都輸完了,再就是一條命了,活著就活著,若真是不幸頂撞誰了,那死了也死個痛快,來世再見。不過我看公子麵善,一定是個好心人,所以一聽公子的需求愛好又和我相似,我這不趕緊唯首是瞻了嘛。”邱宏大滿臉笑容,絲毫沒有別人對天地魔教的恐懼表情。


    而這番話聽在柳葉梢耳朵裏倒是對他衝擊挺大,在他看來,這世界上的底層人都把修煉者們慣壞了,雖然是不得已而為之,可自己看著確實有點惡心難受之意,今日見到這人,倒反而讓人覺得新鮮,這人想法也符合邏輯,竟是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這世道如此,而這人也明了,生死之外,再無他物,那這世界就隻剩下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倒是個極品賭徒了。


    “這沒你事兒了,你拿著這幾個源石,也夠你東山再起了,從這賭坊走出去,走到頭,以後也別再進來了,如果可以的話,離開這座城市是最好的。”柳葉梢目的達到,甩給他幾顆源石,讓他好自為之,打發走掉。


    實際上沒這人帶路,也能問到賭坊的路,可這人接觸一番,倒也覺得有趣,給這風南城添點兒姿色,柳葉梢早就想這樣做了,在榮華富貴腰纏萬貫的時候,隨手給點打發錢,改變一個路人的人生,這種感覺讓他感到一絲近乎變態的滿足。


    這種慈善行為要比炫富帶來更多的快感,而他也不覺得自己多富裕,能夠展現的隻不過是這最底層人眼裏的最高階級,這世界有多高,對於他自身而言,根本不清楚。


    賭坊不是很大,一眼就能望見頭,可是花樣繁多,賭博的級別對於尋常人來說也算是應有盡有了,這裏魚龍混雜,修煉者也夾雜其中,隻不過大多數是些散修,在這裏稱王稱霸,尋歡作樂。


    柳葉梢隨意的坐到一張他能看出來最多修源士的桌子上,買入之後便慢慢玩牌,細心觀察著桌子上的每一個人,分分鍾之後,這桌子上的人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可隔壁桌有一人,竟是三番五次的看向柳葉梢的位置,不動聲色間,柳葉梢已經鎖定了他的一舉一動。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人或許就是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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