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也知道,這話的意思,再真實不過了,我是個孤兒,不為別的,我一個孤兒能夠走到今天,能夠站到這英豪會的舞台上,其中艱辛你恐怕真的很難想象。”伍德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我說這話,不是乞求什麽同情。”伍德望著雲笛道人說道,“隻不過波涼王朝下層人的世道,要比這大夏難得多了。”


    雲笛道人有些沉默,他知道伍德說的是事實,其實他的崛起之路也很艱難,他是想要改變這一切的,可他沒有勢力,就連最開始加入的門派都已經在時間的長河中被淘汰掉了,那門派從前的山頭都成了村落,時間的力量無窮大,可他還是記得,自己走過的路有多麽艱難。


    不過伍德所說的話並不會引起他的共鳴,反而讓他覺得厭惡,兩個人的起點都一樣,可他走的怎麽也算是遵從內心的光明之路,而伍德走的那條路也許算不上壞事做盡,可終究是一條向命運低頭之後走的臭水溝小路,是為世人所不齒的,是為他雲笛道人所不齒的道路。


    “時代的錯誤,不是你的錯誤,你本可以不犯錯,可你若是用時代的錯誤的懲戒別人,我覺得很過分。時代的錯誤,不是你犯錯的理由。”雲笛道人語重心長,也不管伍德聽不聽的明白,但是這些道理他想講一講。


    雲笛道人選雲笛作為自己的武器,實際上他並不願意參與到過多的打打殺殺,比起爭鬥,他更希望世界和平,不僅僅是單純的和平,更要和諧,和諧與和平是有差距的,沒有爭鬥的世界就是和平世界,可沒有爭鬥的世界也會有各種不等,不平。


    他知道自己的誌向有多麽遠大而遙不可及,事實上當他的實力越強,他反而越發的覺得這個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想法。


    但是他始終沒有放棄,而是把理想變成了自己的人生信條和準則,雖然無法以一己之力改變這個世界,可是他希望能夠靠自己將這種思想傳遞出去,讓自己的願望成為廣大受苦受難的人的願望,給他們播下希望的種子。


    “哼,說的輕巧,那饑寒交迫的人成千上萬,多少人都忘記希望是什麽東西了,高高在上的修源士大人們示眾生為螻蟻,螻蟻,甚至不是同等的人!生下來都是人,為什麽有的人就能站在別人頭上拉屎?”伍德的言語開始粗俗起來,情緒又要失控,像一個歇斯底裏的怒漢,他覺得雲笛道人或許也有自己苦不堪言的故事,可始終比不上他經受過的苦難。


    “經曆的苦難越多,懂得的東西也越多。這話對,卻也不對,我常常以為這是一句名言,現在看來,它也有錯誤的地方,有的人或許會經曆苦難,可他懂得的東西,不見得是好東西,常言說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現今看來,生於憂患的人,恐怕很少有人能夠笑著死去。”雲笛道人覺得沒必要在和這伍德多言語了,伍德對自己經曆的事情看得太重,無法丟掉包袱繼續前行,這樣的人或許也能走很遠,可那些丟棄的包袱始終伴隨著他,侵蝕他的內心,終究也會將他擊潰。


    像一艘在經曆風雨的船,伍德是自己的船長,人生的巨浪一次又一次的侵擾,而他願意丟下船上的包袱,而不是始終咬牙堅持,他本可以和他的精神財富一同破浪而出,本可以與那巨浪做鬥爭,可那些包裹著良知,道德,善良的包袱卻被他扔下,船減輕了重量,他得以破浪,而那些東西永遠的消逝在了浪潮翻滾中。


    使人們對受苦真正感到憤怒的,不是受苦本身,而是在於沒有意義地受苦。


    讓受苦變得有意義,那麽受苦就有了意義。


    “你不用開口了。”雲笛道人歎氣說道,“我會讓刑司派專門的人來,他們有能力對付你。”


    伍德還想說點什麽,雲笛道人卻隻是擺了擺手,不自覺的把玩著自己手裏的笛子,踱步出門,對著門口身著猛虎補子服飾的年輕人說道:“司兮,裏邊這個人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之前的對話,雲笛道人是開啟過屏障的,弄出一副隱秘內容的樣子,實際上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可司兮不知道,他在刑司這麽久了,隻知道麵前年輕人模樣的人並不是哪家公子哥,而且實力拔群。


    雲笛道人的身份在高層是清晰的,可哪怕在刑司的中上層,依然是模糊不明的,實際上伍德這個層麵的事情根本不會讓雲笛道人出麵來詢問,隻是因為那背叛組織實力拔群,其中竟然有雲笛道人都難以匹敵的源主級別存在,況且英豪會裏邊摻入了這種人,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雲笛道人負責英豪會的安全,那麽他就得負責到底,相關事由,稍微大點兒的,他都得弄清原委稟告皇帝。


    司兮恭恭敬敬的答是,然後便進入了刑訊室。


    這刑訊室裏不過是兩個被捆綁起來的人,並沒有任何刑具,空間比較大,卻是通體漆黑,反而給人一種壓迫感和逼仄的感受,氣氛壓抑,讓人心理上喘不過氣來,三十一還在昏睡之中,一時半會兒恐怕是醒不過來,雲笛道人走到一半才想起來三十一的事情,卻也不會迴頭去喚醒他了。


    刑司的人自有辦法。


    司兮在刑司呆了很久了,他是司之的大哥,雖然是堂哥,可是也是家族裏傳承到了天生源術的人,司之之前在燼晚城審訊雨家的軀殼升天叛徒時,用的就是那家族嫡傳的審訊之法,這審訊之法有點像單對單點對點的幻術,讓人麵對自己最畏懼的東西。


    這畏懼的東西來自於這人記憶深處,被忽略的地方,那曾經讓大腦皮層反應過最大的驚嚇狀態,還原那個狀態之後還會通過能力放大那個恐懼的狀態,在此基礎上循循善誘,讓受術者說出自己內心的認知和想法。


    “說出的所有內容全部由你親自記載到記錄玉裏邊,加上刑司的密封,任何消息不要有任何紀錄,這兩人一定要全天候的仔細看管。”雲笛道人離開前說的話在司兮耳邊響過,他看著麵前的兩個年紀並不大的人,一個像哥哥一個像弟弟。


    而他心裏倒是知道,這兩人恐怕是對大夏造成威脅之人,還是英豪會上的參賽選手,恐怕不是細作就是賊黨,小心對待肯定無錯。


    “怎麽,軟的不行要來硬的了?”伍德看著司兮一身官服,也明白了他是來做什麽的。


    “少說廢話。”司兮從不和犯人多言語,他一招手,先是讓另外兩個刑司的人給那伍德上刑,金絲紅緞的繩索捆在伍德的身上,讓他毫無還手之力,體內源氣更是無法調動。


    “遵命,侍郎。”那兩人恭恭敬敬,知道麵前被金絲紅緞索捆住的人定不一般,便是連司兮的名字也不稱唿,隻稱唿他的職務。


    兩人先是檢查繩索,畢竟繩索的效果怎樣幾乎直接關係到兩人的生命安危了,這繩索可以捆住源尊以下的存在,那三十一的實力已經很接近源尊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昏迷不醒,可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問,這是刑司的生存之道。


    刑司掌控的信息太多了,而且隱秘性極強,就連司兮也不過是因為實力關係而有了侍郎的職務,他也無法了解或者接觸到許多的隱秘事件。


    繩索檢查完了,接下來就是從肉體上去剝削這兩人的意誌力了,隻不過那昏迷之人竟是怎麽都弄不醒,司兮想了想,命令二人將三十一和伍德分開來,先審訊伍德。


    伍德在說完話之後一眼不發,默默的看著三人忙碌,又是檢查繩索,又是折騰這或者那,直到刑具上來,他的臉色才忍不住微微改變。


    “早就聽聞這大夏國上下嚴厲,這刑具更是慘無人道,今天見到,不過如此。”伍德看見那可怕的刑具反而嘲諷說道,哪怕他的心裏都開始崩潰了,要知道現在的他不過是個尋常人,一點源氣都調動不起來,而尋常人的狀態已經很讓他不適應了,他永遠記得自己當年踏入修煉者世界的那時候,心裏有多麽痛快。


    而這種本來就沒有底氣,現在還要以毫無底氣的狀態去受刑,這副刑具是一套針釘,伍德在組織內部受過抵抗刑訊的培訓,不過也隻是對刑具有了些理論上使用的辦法和目的的認知,可當他看見這銀光閃閃,耀眼奪目的銀針——或者說是釘子的時候,他還是恐懼莫名。


    “看看你,從高層次的修源士到尋常人的感受想必並不輕鬆,那種內外都感受不到源氣的痛苦,我恐怕難以理解,但隻是想想,也覺得可怕。源氣啊,不在體內的時候還好,一但失去,那種空虛的感覺幾乎要人性命。”司兮說話抑揚頓挫,像是念詩,可是話裏的威脅之意分毫不少。


    “不過,感覺可不會要人性命。上刑吧,先擊破他的意誌,我再施術,不然,意誌強橫的人,施起術來可算是疲憊。”司兮一伸手,隔空取物,把那放在牆角的椅子拉到自己身後,然後閑散輕鬆的狀態坐了下來。


    他越是輕鬆,伍德此時就越是恐懼。


    “你若是說點什麽,一號不會放過你的。”三十一這會兒似乎清醒過來,他在隔壁屋子裏有氣無力的用波涼語呐喊道。


    “把嘴堵上,一號會不會放過他我不知道,若是不交代點兒什麽,恐怕我這兒是不會放過他了。”司兮衝兩個幫手搖了搖手,開口命令道。


    而他的卻是玩味的盯著眼裏躲藏恐懼的伍德。


    “那麽,現在開始吧?”聽到隔壁沒有聲音傳出了,司兮深唿吸一口,站起身來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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