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的很快,在跟柳葉梢說完了雙月的事情之後,金多多便匆匆離開,說是要去給柳葉梢弄一個紅衣坊的頂級好位置。


    紅衣坊的醉香樓是河灣城最高的樓,放在這個建造水平的世界裏邊,確實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高樓了,樓設計的像一座塔,在城市的北部,高大的樓上視野遼闊,還有中央舞台,平時舞台上會有歌女舞女在上邊載歌載舞,底下無不是河灣城的精英人士在此消遣商談。


    而今兒個,大家都收到了雙月出的消息,又是雙月的第一天,人人都想見一見這雙月剛出的樣子,所以這醉香樓頂一時間風頭無幾,一張椅子的要付出的代價自然也昂貴極了,關鍵是有價無市,能上來的無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離入夜近了,誰都不願意賣掉這個位置。


    所以金多多要去周轉出一個位置來,並不容易。


    柳葉梢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他不知道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以及雙月奇觀的重要性,在地球上,人們都知道什麽月全食日全食不過是天文現象,而且隔那麽一些日子就能看見,就算看不見的地方也可以通過什麽直播,重播之類的手段得到分享,甚至比現場觀看更清晰,更仔細。


    在這裏就不一樣了,人人都想再更高的地方觀看雙月的出現,得到這一年的談資,甚至這輩子的談資,曾經在醉香樓看了雙月出。


    金多多的能量還是有的,這城裏大多數人都知道金多多是個玩家子弟,是的,雖然金多多的自動化工坊很不錯了,可是很多人依然把他當紈絝,未來玩盡金家家業的備選人。隻有金父和那些個金多多手裏的嫡係知道金多多的真實工作,真實水平,在商業上的真實能力。


    不過大多數時候,金父也不搭理這個兒子,這個兒子做的事情大多叛逆,追求新鮮,那些老一輩流傳下來的東西都被他嗤之以鼻,這在父親看來可不是個好兒子,好兒子是要傳承衣缽的,而不是自成一派的。


    天才剛黑金多多就趕了迴來,然後拉著打瞌睡的柳葉梢便上了轎子,一路疾馳到了醉香樓樓下。


    柳葉梢雖然有些心理準備,在城外也能看見那城內的最高樓,可是走到這醉香樓下還是被驚豔到了,這整棟樓古色古香,高大而寬廣,估計有個百米高,通體紅色,真像一件大紅袍,而這紅色不那麽俗氣,很明顯是經大師之手調整過的顏色。


    這大樓裏邊還有類似電梯的梯廂,上頂層隻能通過這梯廂上去,樓頂上的景色更加美妙,大樓本身雕欄玉砌,四周擺放著琉璃,而中央的舞台則是臨時加高了一層,上邊掛著牌子,寫著摘月閣,這名字到取得好聽的很,那閣中人熙熙攘攘,比之閣下要少得多。


    可金多多上了頂層便拉著柳葉梢往那閣裏鑽,柳葉梢看著旁人多少有些羨慕的眼光,大概也能想到這閣上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這讓他更中意金多多這個人了,要說兩人的交情並不深,這金多多就能這樣為他做事,這份信任可太難得了。


    金多多的確喜歡柳葉梢這個人,他能夠在柳葉梢身上看出很多他自己身上的特質,在他心裏,兩個人本就該是知己,當日在工廠,柳葉梢的神情不會出賣自己,很明顯麵前這個人是唯一真正欣賞自己的人,也是真正明白那些個自動運轉昂貴機器價值的人。


    金多多是真心來結交這個朋友,他覺得自己沒有錯,這將是一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有時候,人生就是差這麽點兒衝勁兒和機遇,遇到了這麽個人,你把他放過了,就永遠會錯過了,沒有金多多這樣的待友之道,柳葉梢恐怕也不會這麽上心,充其量覺得這個朋友值得在生意上多多益善,而不會覺得這個人在私交上會如何如何。


    金多多的一係列做法,遠遠超過了兩個人的交情,柳葉梢不是那種不念情的人,有人對他好,他都能感受到,遲早也都會報答對方,可以說,兩個人的個性莫名其妙的相投了,而兩個人的為人處世也互相滿足了,成為至交好友理所應當。


    “喲,這不是金家大少爺嗎?身體還是這麽健康呢?”說這話的人一臉反派模樣,名叫錢禮生,名字雖然帶個禮字兒,但是說話完全沒有禮貌的意思。他麵上掛著嘲諷,雖然這話對著金多多說的,可是做法仿佛是要給柳葉梢的生活加點色彩,大有狗嘴吐不出象牙之意。


    “閉嘴,不想聽你說話,一股臭氣。”柳葉梢老祖安人了,一張口就直接給他堵迴去,什麽亂七八糟的你來我往的廢話都不想說,麵前這人明顯要找金多多的茬子,柳葉梢自然要給朋友撐撐場子。在柳葉梢看來這種明麵上的,沒事找事的傻子,最簡單對付了,上了這閣樓,自己這實力可謂前三的存在了。


    甚至他沒感受到這閣樓上有誰對他有威脅,想必這所謂的雙月奇觀,對於那些真正有實力的人根本沒有什麽吸引力,或許有更大的吸引力,不過也絕對不是找個觀景台看月亮出來爬山坡的,更何況,這個實力的人一般都禦劍、或者其他方式上雲層之上去看月亮了。


    誰像柳葉梢這樣,實力超群還來擠閣樓啊。


    當然,柳葉梢自己的實力還沒法飛到雲層之上,他也沒有什麽騰空的法門。


    總而言之,麵前這跳梁小醜,他連扮豬吃老虎的想法都沒有,他知道那樣很爽,可是他有更爽的辦法,自己的實力並不為人所知,而麵前的人不過能夠感受到的就是無法感受到自己的實力頂峰何在,再加上金多多身邊的朋友恐怕真的很差勁......


    那人讓柳葉梢的想法定格下來,確實,在錢禮生眼裏,柳葉梢才是那個傻子,或許站在金多多身邊給了他勇氣,可是這點微不足道的勇氣算個屁啊,錢禮生生在錢家,錢家在生意場上本就殺意十足,攻伐為主,在生活,這些錢家子弟更是仗勢欺人,囂張跋扈。


    按理說,錢禮生在錢家的地位根本不如金多多在金家的地位,但是金多多做的那些個生意從不起眼,錢家的人,哪怕錢禮生這種不是嫡係的弟子,碰著金多多也要嘲諷幾句。


    這會兒看見柳葉梢,一個金多多身邊抱大腿的人都敢這樣跟他說話,還是在大庭廣眾,這摘月閣之上,大放厥詞,更是不能放過了,一時間血氣直上腦門,張口就來:“哪裏來的狗腿子,我和你家主人說話呢,你敢還嘴!”


    “陰陽人,滾啊,別來敗興。狗沒拴好,腦子有泡,張嘴亂咬。”柳葉梢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金多多雖然一句話都不說,可那是有他的考慮在其中,他們金家信奉和氣生財,在背地裏都算計著價格,算得清清楚楚,生活裏的事情也帶到生意裏去,像這錢禮生手下的買賣,多多少少有和金多多手裏買賣的交際,不過錢禮生自己並不清楚,這一句陰陽怪氣出去,金多多暗地裏會讓他付出不少代價。


    而明麵則是和和氣氣,不開口說話,這錢禮生是陰陽人,喜歡陰陽怪氣,就讓他陰陽怪氣去,金多多是平和人,就安安靜靜。


    可柳葉梢是什麽人?他是殺人的人,這段時間悠閑慣了,來這個世界一年了,手裏死的人數量還不夠在地球上的一天多,心裏多少有點嗜殺難忍。看著麵前這種憨憨,當場就想拔劍砍了。


    柳葉梢沒有,柳葉梢左手按住了右手。


    金多多隻是默默的看了錢禮生一眼,那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死人,眼裏甚至有些許悲哀的色彩。錢禮生被他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甚至有點心裏沒底,可是柳葉梢的那句話讓他完全沒了麵子,眼看柳葉梢和金多多就和他擦肩而過了,而他還愣著,仿佛被柳葉梢罵傻了。


    這讓他麵子更放不下來了,什麽看雙月的情緒完全消失殆盡,看著身邊的人甚至有捂嘴偷笑的,心裏更不是滋味,羞愧變成惱怒,幾乎要當場發作。正要吩咐身邊人去叫人來,身邊卻一陣躁動,有人大聲喊:“月亮出來了!在江岸那頭!”


    這一聲喊出來,全場都震動起來了,談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樓頂上變得安靜起來,坐著的人也站起身,往江岸那頭望去,而那頭確實是月亮升起來,冒出一個銀色的麵盤,今天的月亮比平時的大了一圈,看上去格外美麗,隻是冒個頭就讓人感到舒心,而從江岸那頭冒出來的一瞬間,一股不知從何處來的源氣撲麵迎來。


    那月亮緩緩的升起,緩緩,而又好像很快速,幾乎是肉眼能夠看見的速度往上高攀,源氣的浪潮也從那個方向一陣接著一陣的傳過來,樓頂上當場就有人麵朝月亮的方向盤坐下來,開始靜心修煉,而修煉之人身側的人都是默默讓開,給他留出足夠的位置。


    柳葉梢看著那月亮隻覺得奇怪,這月亮和地球上的確實有所不同,隻是雙月還未看得清晰,那月亮方向傳來的一陣陣源氣浪潮拍打在他身上,他隻覺得熟悉,而那浪潮也被他身體瘋狂的吸納。


    在樓頂的修煉者好像感受到周遭的源氣被吸納到了一個方向,紛紛睜開眼睛,看著閣樓的方向,又不敢做聲,而閣樓上的人更難受了,他們更能感受到源氣被吸納走的方向,正是柳葉梢身上,而柳葉梢此刻和金多多談笑風生,壓根沒有修煉的表現。


    這可難以揣摩這人是什麽人,境界是什麽境界了,這樣不作聲響的吸納源氣,可是他們不敢想象的境界才有可能做到的。


    閣樓上最難受的當屬錢禮生,他還在糾結要不要找人把這個大放厥詞的家夥收拾一頓,順便殺殺金多多的威風,可這會兒看來,這初升的月亮好像救了他一命。他看著柳葉梢的方向,默不作聲,安安靜靜的坐迴自己的位置,默默的看著江岸那頭緩緩升起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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