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完戰場,所有屍體都裝到了錦囊袋裏邊,羽漫山的錦囊袋裏套著另一個錦囊袋,然後那個錦囊袋裏不知道套了多少個錦囊袋,這些錦囊袋都是最基本的錦囊袋,全部用來裝屍體了。


    要說這也算豪氣,一般人是沒法拿錦囊袋來當裹屍袋的。


    一行五人,柳葉梢被丟在馬背上,羽漫山帶著四人小隊,隻求速度的往鎮鏡山的方向前進,那瓦裏安的勢頭不像是吃了虧拍屁股走人的家夥,這人心思縝密,又讓人捉摸不透,誰知道他居然在第一時間就安排了人手去堵截任務小隊呢?


    好在他沒料到這支隊伍的特殊性,也沒人想到這支隊伍有這樣的戰鬥力。


    這一路上沒有圍追堵截,可以說是非常順利的迴到了鎮鏡山,羽漫山的心裏有一大堆問號,想要去問卿雲川,可沒曾想卿雲川並不在鎮鏡山,甚至沒人知道他去哪裏了,鎮鏡山的製度沒有什麽定期的會議之類的事情,相反是非常閑散的,若是有人要說點什麽,要麽自己去敲開會議室的門,要麽等別人敲開會議室的門了再一起說。


    大多數時候,所有人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的,而弟子們則是自己練自己的劍,有問題便去請教師父,師父偶爾也會上一些課程,什麽理論啦,什麽示範啊,之類的,鎮鏡山練劍講究自在,講究天人合一的境界,講究順其自然,而不是規範一天多少多少節課程。


    所以卿雲川不見了,不知道去哪裏了,根本無從問起,這就像某個弟子一樣,要是執行什麽任務出去了還好點,起碼有紀錄,但若是一聲不吭的下山,那恐怕一時半會兒沒人能夠注意到。


    雨中鶴看著司之的胳膊,心情有點沉重,實際上,複原一條胳膊不是什麽難事,可也得看情況,現在的鎮鏡山,藥物確實有些稀缺起來了,特別是最近這種斷臂之類的重傷似乎越來越多,而丹藥房裏的儲備則是越來越少。


    司之的斷臂,一時半會兒是沒法生長出來的,除非也到達源尊境界,那時候的突破會修複身體一切疾病和缺陷,可是司之離源尊境界還有不小的距離,甚至難以確信他是否就能夠到達那個境界。


    柳葉梢則是在昏迷之中,這次是真正的昏迷了,他的大腦都一片空白,甚至沒有到識海的空間裏去,他的識海此刻默默的發生著變化,識海若真是空間的話,那他的識海此刻則是在慢慢變大。當然,他對這一切一點意識都沒有。


    小隊是在離開燼晚城的第七天夜裏歸來的,相比起去的時間,他們迴來的更快一些,羽漫山一路警惕不已,生怕那瓦裏安在路上使什麽手段,急速趕路和慢吞吞的遊玩過去是兩碼事,若是隻有羽漫山一人,說不定他兩天一夜就能從鎮鏡山到燼晚城。


    羽漫山和小隊迴來,隻有暗門的寥寥數人知道,大多數是信息部做登記的人,不過這些人皆是守口如瓶之輩,除開這些人,再加上深夜,鎮鏡山山上山下,都沒幾個人知道他們這幾個人經曆了什麽,而羽漫山的要求則是隱瞞消息,這些信息不可透露出去。


    做出這個決定其實很糾結,信息不透露存在很多隱患,可是透露出去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緊張和恐慌,軀殼升天的實力現在可以說是有目共睹,光是柳葉梢小隊的一次出行,就能引出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人來,實力還都不弱,誰知道那些人是軀殼升天的常規人物還是特別人物?


    就瓦裏安的表現來看,軀殼升天的實力難以揣測,而且說是手眼通天一點也不誇張,鎮鏡山的實力確實在大夏帝國稱得上劍道前三,可是光這片大陸就有多少個國家了?


    大夏帝國國土是大,經濟發展也很好,可是實力就真的最強嗎?


    特別經過這一次,卿雲川的那些山巔上說的話,讓羽漫山心裏忐忑不安,帶著隊伍奔迴來雖然勞累,可是依然徹夜難眠,迴來之後還找不到卿雲川,沒法對質,也沒法問出更多信息。原本以為重新出現的天地魔教將是未來幾年最大的麻煩,沒想到這麻煩事兒倒是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這讓他心裏的焦慮越來越重,直到他覺得難受,作為暗門的首領,卻如此缺乏信息,卿雲川不知所蹤,一想到求人不如求己,幹脆跑到書樓裏邊閉關讀書去了。


    林河邊的心情也很沉重,看著柳哥昏睡不醒,多少有些自責,戰鬥的時候他明明有好幾次機會能夠提前解決自己的對手,可是自己為了保存實力,沒有快速的結束戰鬥去支援自己的隊友,若是拿出搏命的勁兒來,肯定能夠早點解決,然後去幫助其他隊員,可是自己慫了,想要求穩,沒有拚勁兒,他把這些歸咎到自己身上,然後成日把自己關在屋裏練拳練劍,離開房屋的時候,肯定就在比鬥台上找人切磋,這幾天,他已經成了專字組的拚命三郎了。


    可這名頭在他聽來是那麽的諷刺,越有人這樣叫他,他的心裏就越難受,越是過意不去,當時要有這一半的拚勁兒,說不定司之都不會斷臂,林河邊陷入了無限的自責之中,然後將自責化作力量,不斷的錘煉自己,柳葉梢昏迷的這段時間,他進步飛快。


    雨中鶴則是在挖掘和尋找雨家的更多信息,之前從不關心這個生而不養的家族,可是現在不論出於什麽原因,他都得好好研究一下他自己的家族了,他甚至有想過若是自己迴去掌管家族,會不會有更多機會來改變這一切,鏟除家族裏的蛀蟲,幹掉家族裏那些沒有良心的人,是不是能夠將雨家拯救迴來。


    在他眼裏,雨家現在不隻是墮落了,而是全麵走向滅亡,軀殼升天往大了說就是新興的魔教,或者是古老的魔教潛伏著,如今出沒世間,他也在思考,這軀殼升天是這些年才出現的邪惡組織呢,還是早就有之,不過一直潛藏在暗處?


    羽漫山和雨中鶴的思考都是如此,都在擔心軀殼升天出世會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相比較鎮鏡山山內的是非多,山上就是另一碼故事了,山上一片和諧,就像世外桃源一樣,大家除了練劍以外就是練劍了,沒有任何刺激的事情發生,柳葉梢入暗門的一個月,甘軒寧在山上雖然枯燥,可反而又一次靜下心來了,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了同一城市來的生死仇敵——段浮身上。


    這一個月的時間,或許是受到了柳葉梢的刺激,他的進步可謂飛快,文長老的一身本領,可謂是掌握了一一二二了,當然,掌握和用好了是兩碼事,最近的劍門可以說是十分安靜,每日隻有練劍的人,連比劍的人都少了很多,從柳葉梢離開劍門的後一天起,大家好像都魔怔了似的進入了瘋狂練劍的狀態,這段時間有的人確實得到了許多練劍方麵的進步,也有那麽幾個人因為沉醉於劍法,又得不到休息,差點走火入魔。


    甘軒寧從柳葉梢求山劍法的應用裏邊得到了一些感悟,在文長老的幫助之下又一次的改進了自己的劍法,這一次他的劍法不僅更加適合自己,而且幾乎完美的結合了文長老的絕學身法,甘軒寧也自創了一套劍招連擊,他稱之為浮沉劍法,這名字很明顯在提醒自己,段家才是自己的首要敵人。


    當日同行的三人,命運就讓三人迴到了自己的路線之上,甘軒寧原本的使命是壯大自己的家族,讓自己的家族成為臨都城除了敖家之外首屈一指的存在,最大的敵人就是段家,而進入鎮鏡山劍門則是實現了一半,若是能在這裏殺了段浮,則是離成功更近了一步;而林河邊的命運則不經意間被柳葉梢改寫,當然,命運這東西始終都有順序,與其說是柳葉梢,不如講是林河邊自己的命運,那隻豚寶便是他的命運。


    柳葉梢的命運似乎始終在路線上,安排的明明白白,進入暗門開始則是他命運的開始,他的命運始終是行走在不可見光的地方,做黑暗裏最明亮的一道光。或許說保護世界還太早了點,可是他要做的事情永遠都是大多數人認可正義的那一方。


    燼晚城的事情落幕以後,江湖上好像便從未出現軀殼升天這個組織一樣,一夜之間,他們便銷聲匿跡了,就好像他們從未出現過一般,鎮鏡山暗門派遣了幾乎全部在山內的外勤弟子出去調查相關的信息,可是始終一無所獲,直到大家都筋疲力盡,而且手頭的其他事情不得不派人去完成的時候,羽漫山才作罷。


    而山上劍門,則是群龍無首的狀態,卿雲川直到又一次召開的會議都沒有現身,沒有人知道他身在何處,所為何事。


    時間過的飛快,一眨眼,柳葉梢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年,秋天昏迷在燼晚城之後,直到又一個春天到來,柳葉梢才緩緩醒來,這中間的數月,他的身體和意誌一直在默默的為他服務,羽漫山雖然不知道這人修煉的什麽功法,可是昏迷之後的柳葉梢,身體還在瘋狂的吸收源氣,就讓他感到非常可怕了。


    眼見他先是突破了三階源液境,然後便是四階,然後五階。


    直到小半年之後的春天,他突破了源液境,到達了源湖境,才悠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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