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漫山沒有放棄,而是徹夜在城裏尋找,他的能力更適應黑夜,夜幕降臨的時候,他的劍法更加迅猛,而他的身法則需要借助月光的力量。


    可是,依然一無所獲,就好像城裏壓根沒有出現過這兩個人一樣,不論是人本身,還是氣息,一概完全消失不見,仿佛這城裏從未出現過這兩個人。軀殼升天的藏身之術確實值得重視,值得被永遠寫入鎮鏡山的紀錄之中,有這樣的實力,可以永遠在黑暗中等待,可若是重現世間,一定有其意義。


    這意味著,他們的等待,要出結果了。


    ......


    有心酒館。


    早上醒來,柳葉梢就覺得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隻是那奇怪的感覺讓自己汗毛倒豎,就好像上次被瓦裏安騙到城外遇到埋伏一樣,這一次他的感覺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在腦袋裏瘋狂的檢索一切燼晚城的經曆,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疏忽掉了的,而又有什麽是非做不可所以這種危機感一直不消散。


    唯一的結論就是迴山的路上,會遇到危險,而且這危險並不遙遠,就在最近。


    那麽,便是出城,出城是不得不做的事情,雖然他們也會遵循暗門離開城池的一係列規章製度來達到隱匿身形的目的,可是軀殼升天明顯實力強勁,更是藏匿的大師,暗門的這些招式,對於柳葉梢來說都已經夠古老了,這來自於不知名方向的威脅,現在幾乎可以得到確認。


    隻是,軀殼升天的目的是什麽?為了那截源骨嗎?源骨中的秘密嗎?可這危機感強烈的,不像是有人要搶奪啊,更是有人要殺了他們,殺了柳葉梢。


    若是說,柳葉梢的感覺一定沒錯,那不出城不就完事了嗎,一切不都安全了嗎?


    將在外,功在身,怎麽可能因為這玄之又玄,沒有根據的感覺去判斷前方是否危險呢,而就算確實有危險,他們也不得不前行啊,迴到鎮鏡山是重中之重,手裏的源骨必須交出去。雨中鶴確實和羽漫山有特殊的聯絡方式,可是他們倆沒法見麵啊,不是麵對麵的溝通的,隻是雨中鶴單方麵的留下消息,有備無患罷了。


    不過盡管如此,柳葉梢還是把這第六感的事情告知了隊伍裏的其他人,出乎意料的是,其他人居然也有類似的感覺,大家幾乎可以確定這感覺是有意義的,就像對敵的時候,敵人想不想殺你,那殺氣是很難藏住的,可即便如此,難道就不出城了?


    天剛放亮,四人便按著暗門規矩出了城,所有手續遲緩一天辦理,而人先離開,人和手續分開了時間,這是一種障眼法,城裏若是有人針對,即使有了及時的消息,也沒法迅猛的追蹤到四人的去向。


    到集鎮換了馬匹,擔心被逐個擊破,所以四人決定一起迴去,也不假扮什麽商隊,什麽遊客,直接進入戰備狀態,一路奔馳迴到鎮鏡山。


    可他們沒有料到軀殼升天的決心,四人還未撒開馬蹄子跑起來,便被堵住去路,前麵一排六人,怎麽看都不是正常貨色,一個個毫無神采,猶如行屍走肉。


    “該來的還是來了。”柳葉梢歎了口氣,那種渾身發毛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一瞬間的功夫便進入了最佳的備戰狀態。


    林河邊第一個下馬,拍了拍馬屁股,讓馬匹自己迴去,他可不願意波及無辜。


    雨中鶴則是手裏掐訣,然後掏出一把源石,又給幾人分了丹藥,語氣嚴肅的說道:“諸位,不必擔心,前麵的人多是源湖境源師,不過比你我多上一階。”他的語氣裏好像多出一階完全不是事兒,雨中鶴自身是七階源湖境,而柳葉梢和林河邊的實力不過在中階源液境,柳葉梢剛剛五階,而林河邊才三階。


    司之的修煉實力倒要高上一點,他在三階源湖境。


    雨中鶴嘴裏的不必擔心,其實是硬撐著說出來的,麵前的人都要高出一個大階,而且不是什麽雲雲狗狗的存在,這可是軀殼升天的隊伍,有機會的話,雨中鶴甚至想要妥協,比如,交出源骨,換一條生路,麵前的敵人完全不知道有幾成機會能夠戰勝。


    出城之後,他能夠感受到羽漫山的存在,可是,對麵的人很明顯不是一整支隊伍編製,沒有一個超群的人帶領他們,這支隊伍應該還有力量藏在暗處,雖然不知道實力幾何,可畢竟是必殺的陣容,四人小組這次定是兇多吉少。


    “諸君,之前多有冒犯,”雨中鶴這個人什麽都經曆過,什麽話也能說得出來,低頭做人不在話下,該狠的時候狠,該慫的時候也能慫,獲勝的幾率實在太小,他可不願意看著隊伍裏的誰死掉。“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鎮鏡山願意雙手奉上這根源骨。”說著,他掏出那根源骨來。


    柳葉梢看了看雨中鶴,走向前去,拿起那根源骨,也不管軀殼升天的這幫人如何迴應,隻對雨中鶴點頭說道:“我去吧。”,交接的時候,食指在雨中鶴的手心裏畫了一個圈,然後接過源骨,一臉恭敬的送上前去。


    隻走在半路上,柳葉梢的影子就已經召喚出來了,位置正在六人中實力較弱的一位身後,太陽在天空中投射下來,那人的影子正好和柳葉梢的虛空分身融為一體,肉眼難以察覺,林河邊和司之和雨中鶴對了對眼神,待得柳葉梢靠近的時候,四人突然發難。


    一切好像都顯得那麽和諧,四人之間的配合已經不需要言語來計劃了,林河邊一鼓作氣拋出四隻手裏劍,手裏劍快到幾乎無影可尋,直愣愣的刺向四個軀殼升天的人,司之也是反映迅猛,手裏掐印拍在地上,雨中鶴是雨界,而司之則有家傳的土界,在這城外的黃土地上,讓他的能力發揮如虎添翼。


    地麵上的源氣湧動,同時傳遞那名背後出現影子的敵人身後,四人分工明確,柳葉梢和司之直接一力擊破對方實力最低之人,直接秒殺掉,讓對麵減員,由林河邊出暗器騷擾敵人的行動和判斷,而雨中鶴則是執行斬首行動,他的實力最強,可麵對對麵實力最強之人,也無法迅速的達到效果。


    軀殼升天的這一支隊伍是七人隊,在內部被稱作六獸,以隊長為首,而其他六人皆是改造人,當然,隊長的實力已經不在改造人的範疇裏了。七人裏實力最強的隊長,源海境巔峰,半步尊者的存在,此刻卻正在協同瓦裏安做另一件事情,焊住羽漫山的支援。


    雨中鶴說那麽多廢話,六獸的人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們得到的隊長命令是擊殺城外的四人小隊,直到隊長迴來,而三天前到現在,他們已經擊殺了近十支隊伍了,巧不巧都是四人成行,六獸可不在乎這隊伍裏的人是誰,反正得到的命令,隻管實施,沒人說停,他們會繼續在這裏守著。


    三天前的柳葉梢三人在哪裏?


    剛從集鎮裏出去,剛得到了軀殼升天的信息,而早在那個時候,瓦裏安從屋裏逃脫之後,便早早安排了組織裏的六獸在此等待,雨家的地下據點根本沒有被他當迴事。


    雨家折幾個人,軀殼升天是喜歡看見的,也是無所謂的。


    所以,柳葉梢的假意送源骨投降來偷襲這個事情,根本不好使,柳葉梢才走了五步,司之和林河邊剛出手,那邊的六人便一齊動了起來。


    柳葉梢瞬間收源骨到袋裏,手裏喚出劍來,馬步紮下,便要格擋接招,而影子則在司之的土錮之術中招的一瞬間發作,同樣是具現出劍來,一劍便從背後結果了那個可憐的小子。


    秒殺掉最弱之人的計劃成功了,可是實力依然是一邊倒的存在,倒下那人十分古怪,肉身像是融化開來,及其精純的源氣源源不斷的如同灌溉一般,湧向另外五“獸”,那幾人奔馳的速度更快了幾分,三十米的距離幾乎是一瞬間便到了眼前。


    這些人什麽兵器都不拿,好像就是純粹的力量,拳頭上包裹著骨殼甚至骨刺一樣的東西,隨著減員的出現,身材和塊頭甚至進一步的伸長,成了真正的巨型野獸。


    而他們的動作變得遲緩多了,就好像還不適應這突然變大的身軀。


    天空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地麵也變得泥濘起來,柳葉梢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那是司之的土屬性源氣散發開來,配合著雨中鶴的雨界,讓泥土變得粘黏,竟是直接讓巨獸們放慢了速度。


    柳葉梢撤掉了影子,他打算蓄勢一波三劍合一,想辦法秒掉一個看起來弱一點的對手,林河邊拿著兩把苦無已經衝上前去,一套從未見過的貼身短打,速度極快,手裏的苦無環繞著刺穿那被改造過的人,那人身上的源氣環繞著防禦,可是對林河邊好像並沒有作用。


    被林河邊纏住的這人苦不堪言,他本是一個稍微有點體能的山野樵夫,山中遇險,一頭他以為是通靈了的熊類源獸救助了他,然後輾轉到了軀殼升天,再往後則是被迫和那“救命恩獸”合為一體,整個人都受到了改造,肉身的驅使離不開源氣的供應,好在源骨中的源氣足夠戰鬥使用,而他在軀殼升天中得到的功法,也很快的幫助他晉升高段。


    可是,麵對林河邊的時候,體內的血脈竟然隱隱受到壓迫,麵前這人的修為並沒有他高,按理說他散發出來的威壓完全足夠將此人震懾在地,可不知怎的,居然被他一套貼身攻擊,一時之間叢中感到了威脅。


    司之沒有加入戰鬥,或者說,他沒有太多的攻擊性源術和能力,他更多的是限製敵人的行動,幫助隊友獲得一些優勢,可是現在,除了林河邊以外,敵人的優勢實在太大了,林河邊的實力看上去最弱,所以分配了稍弱之人去對付,而司之則若有若無的被圍在中間保護著。


    雨中鶴最難受,他的實力最強,一時間居然同時間麵對著三個實力相當的敵人,而且都有著不同水平的改造,六獸之間是不需要溝通的,他們的源骨就可以讓彼此心領神會,他們是強勢方,他們的想法是先行擊潰雨中鶴這個最強的人。


    場上的局勢不容樂觀,雨中鶴以一敵三,柳葉梢、林河邊都陷入苦鬥,司之被保護在其中,而另外一個敵人則是掠陣其外,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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